我的纯真年代 - 194、回家
商务人士跟我们隔了两排,尚未发现我们,我看看他身边,只有三个保镖模样的人,便点头答应昱忆。
飞机落地后,就是省城的地盘,是他的地盘,再动手比较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上不了飞机。
昱忆背着手,信步朝商务人士走去,这次我可不怕,因为我们仨是“干净”的,行李箱过了安检,办理托运,歆芸的包里,也只有我们的手机和钱包,不像上次,我认怂,是因为蔚岚他们人手一把撸子,把事情闹大就麻烦了。
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静静看着昱忆,她没直接过去,而是坐在了商务人士后排,跟他背对背,从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
“老板,是要打架吗,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歆芸笑着问。
“用不着,她自己就能搞定。”我说。
昱忆玩了会手机,抬头看我一眼,此时,她身后的商务人士正在打电话,比比划划,高谈阔论,隐约能听见是在说昨晚谈成了一个大生意,坐地能赚七、八十万的样子。
昱忆动手了,她用力把头往后一仰,狠狠撞向商务人士的后脑勺。
“哎我草!”商务人士被撞得俯下身去,别看昱忆身材瘦小,可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经过打磨,全是利器,从她的力度看,还是故意没使多大劲儿,否则可能直接把商务人士给撞晕过去。
“有病啊你!”商务人士缓过来,回头看,昱忆依旧低头玩着手机,因为她头发散披着,两侧的鬓角遮挡住脸,商务人士并未第一时间看出她就是三天前给她下跪的那个女孩。
“哎,说你呢!”商务人士扒拉了一下昱忆的脑袋,一个小女孩而已,商务人士那三个手下都没太在意,只是默默看着。
昱忆还是没有回头,起身,快步朝厕所方向走去。
“我说你这……去,把她给我抓回来!”商务人士对一个手下下令,那个手下马上起身,很快追上昱忆,拉住她的一条胳膊,不知道昱忆用了什么伎俩,那个家伙突然栽倒在地,不再动弹。
“握草?”商务人士揉了揉后脑勺,带着剩下两个保镖过去,昱忆没回头,加快脚步,跑进了不远处的厕所里,商务人士等三人也冲了进去。
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正先后有好几个旅客,神色慌张地从厕所跑了出来,这边坐着等待的旅客,都好奇地看着那边,过了一会,我怕昱忆下手太重,起身过去,进了厕所,左手边是男厕,右手边是女厕,男厕里面有人影在晃动,还有哀嚎声,我撩起画着烟斗图案的门帘,那两个保镖都已经趴在地上了,商务人士则被昱忆抓着头发,把他的脸往小便池里按,不是单独的小便池,而是那种长条的大家共用的小便池,池底下有浅层的混黄液体,每次商务人士的脸都被紧紧按在池底,鼻子压扁,痛苦不堪。
我抱着双臂,靠在门口,静静看着昱忆折磨商务人士。
一开始商务人士还叫骂,后来发现挣脱不开这个看似弱小的女子的束缚,只能告饶,昱忆根本不理他,继续折腾,到后面就不是按他的头,而是直接薅着他头发往池底撞,很快,池底的混黄液体,变成了黄红色的液体,一分多钟后,商务人士没动静了,昱忆这才停手,抬头看看我,示意我先出去。
“你怎么办?”我问。
昱忆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厕所的气窗,我点头退出厕所,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就有特警向这边跑来,那时候摄像头并未普及,但是机场这种重要场合,必须得有,肯定是监控重心看见过道上躺着的那个保镖了。
特警同志跑过来,查看那个保镖的情况,这时候有个嘴欠的乘客过去,告诉特警还有几个人在厕所里面,可能发生了冲突(我分析他是好心,怕昱忆吃亏),一个特警进去,另一个特警扶着保镖,用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同事过来帮忙。
大概三分钟后,登机口这边热闹非凡,商务人士和那两个手下先后被抬了出来,其中一个手下苏醒,跟特警描述了袭击他们的女孩的特征,二十多个特警在附近找昱忆,不过直到我们登机之前,都没有找到。
空乘通知我们排队登机,歆芸见我起身加入队伍,小声问我:“不等她了啊?”
“不用,咱们走吧。”我说。
两种可能,一是昱忆从厕所气窗逃走(那里没有监控),溜出机场,设法乘坐另一班飞机,二是她放弃航空交通,去找蔚岚,搭她的保时捷回东北,两千公里,路上俩人还能有个照应。
然而,我没有猜到第三种可能,等我们就要通过检票区的时候,昱忆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插队到我面前,把票递给了空乘,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换了一套行头,头顶多了一顶棒球帽,连小背包都换了,标签还没撕呢!
我顺手把她背包上的标签撕下来,假装不认识她,三人先后通过登机口,上了飞机。
票在三天前就预订好了,连坐,我跟昱忆换了个座位,让她去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待众乘客纷纷落座后,歆芸想跟昱忆说话,被我阻止,飞机迟迟不动,过了两分钟,上来两名特警,巡查了一圈,到昱忆这边,停下脚步,昱忆仰起脸,无辜地看向特警,特警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对比了一下就走了,因为昱忆不单换了衣服,还化了浓妆,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看上去像三十岁的少妇的样子!
特警走了之后,飞机终于开移动。
“职业的就是不一样,厉害!”我微微侧头,对昱忆说。
“呵呵,小意思。”昱忆骄娇道。
“不过你可不是没有破绽。”
“嗯?”昱忆转头过来,皱眉看我。
我往下指了指她的鞋子,鞋子还是之前她穿的那双白色的耐克运动鞋,上面还有商务人士的斑斑血迹!
昱忆撇嘴,双脚交替,将鞋子脱掉,用纸巾小心翼翼地猜到上面的血痕,又穿上了。
为免其他乘客怀疑,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跟昱忆说话,只和歆芸假扮成情侣,腻味了三个多小时。
中午到达桃仙机场,我和歆芸先下的飞机,没管昱忆,出来之后,虽然没有特警盘查,但人群中却有不少眼神不善的家伙,估计是那个商务人士醒来,让在省城的手下过来截杀昱忆的。
我回头瞅瞅,并未发现昱忆,只得和歆芸去行李托运区拿行李,行李得从旋转的传送带传过来,等了五分钟才出来。
我先拎了歆芸的行李,交给她,再去拎昱忆的行李箱的时候,第一下居然没有拉起来,再用力,勉强拿起,我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将行李箱小心翼翼地从传送带上搬下来,轻轻放在地上,抽出拉杆把手,和歆芸一前一后拉着行李箱,出了机场,打车,说去火车站。
“昱忆又去哪儿了?”上出租车之后,歆芸疑惑地问我。
我笑笑没说什么,等出租车上了机场高速,开出几公里后,我才给了司机一百块钱,让他停车,我去后备箱拿点东西。
之所以给他钱,是因为这里是高速,原则上不让停车的。
我下车,打开后备箱,打开昱忆的行李箱。
“呼!可憋死我了!姐夫!你怎么才放我出来啊!”昱忆从行李箱中坐起来,哀怨道。
“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在找你,至少四、五十人,到处都是!你有空查查看,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我正色道。
“知道了。”昱忆从后备箱出来,晃了晃脖子,钻进后车座,给歆芸吓够呛。
甭管怎么说,已经逃离了危险,后面的事儿就不用我操心了,反正昱忆又不在北方呆着,在南方斗法,商务人士再牛逼,也斗不过昱忆,到火车站之后,买了下午三点去西城的火车票,还有时间,我们仨就去车站里的网吧玩,昱忆教我打CS,歆芸查看股市情况,打电话指挥她在省城招聘的人买进卖出。
这三天,她又帮我挣了七、八万。
“别玩股票了,”我打了两局,突然想起来,转向那边的歆芸,“哎,你不是说等咱们有了两百万就搞房地产么。”
“是啊,怎么了?”歆芸问。
我摘下耳机,从兜里摸出孙大炮给我的支票,给了歆芸:“这个,在咱们这边能取出来么?”
歆芸并不知道孙大炮给我支票的事情。
“握草!孙总给你的?”歆芸惊讶道,我点头。
“不早说!”歆芸白了我一眼,抄起手机,给她那个小伙伴打电话,“喂,都出了吧,全部套现!对,全部!给你一万算奖金,剩下都打我卡里,没错,今天就办!”
我又戴上耳机,继续玩儿,反正钱给她了,至于怎么操作,那是她的事情。
二点半,我们出了网吧,去候车室,上火车,火车很慢,晚上6点多钟才到县城的车站,喜儿开了那台佳美过来接我们,昱忆没有跟喜儿见面,直接去找她姐了,我跟她们姐俩承诺过,今天陪她们提前过年,不过得先回家,跟喜儿爸爸报备一下,毕竟出门这么长时间。
和歆芸、喜儿回到她家,喜儿爸爸已经做好晚饭,浩哥和金馆长也在,浩哥他们公司放假了,这两天他一直住金馆长家里。
吃完饭,歆芸手握重金,有些迫不及待,自己去考察县城的项目了。
我和喜儿来到录像厅,看了一圈,一切周转正常,经过我们的打压,其余三家录像厅已经门可罗雀,只能收一些零星的客人,因为我的四家都已经满员。
“等年后把他们三家收购,垄断市场,稳定一段时间,就可以提价了。”我对喜儿说。
“一肚子坏水!”喜儿戳了我一下。
我低头摸摸她的肚子,里面应该是塞了东西,明显鼓起,还挺逼真。
“年后找机会做了吧。”我说。
喜儿点头:“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我爸已经开始怀疑了!”
“咋怀疑的?”我问。
“前天我不是来事儿了么,去买卫生金的时候撞见我爸了,我撒谎说是给我姐买的,但她的日子还差半个月呢!”喜儿皱眉道。
我黑了脸,说这么详细干嘛!
“晚上在家住吗?”喜儿又问我。
“不了,还有别的事情。”我说。
喜儿撇嘴,搂着我胳膊,头往我肩膀上靠了靠:“你总那么忙,都没时间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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