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五叁柒 - 第7章 引蛇出洞

    第7章 引蛇出洞
    日升日落，转眼，又是黄昏时分。太子一行摆着奇怪的阵容行军。前面是太子仪仗，左右只百人护卫。身后，却有几万大军压阵。如此阵仗，明眼人一看便知。
    要么，是太子和后面大军的统帅之间，生出了嫌隙。要么，就是太子身后的大军之中，未必安全！总之，是太子没在身后大军的保护之中。
    忽然，只听聂风一声将令“停！就地安营！”此言一出，又听惺惺松松一阵响动，大军之中的军士，就已松软了大片！这一整天的强行军下来，也着实累惨了好些军士。
    待到营帐，篝火通明，已是明月高悬。太子营帐中，太子，穆还，蔺如讳，黎逾等几个少年齐聚，摆了酒宴。这一路又是生死大战，又是步步惊心。虽然，酒已被聂风将军限量供给。却也无碍几个少年放松欢愉。
    营帐之外，聂风，蔺阁主，夏冬三人，则是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因为，三人都清楚，照此行军速度，明日，太子就能抵达漳州。进了漳州，就算是真正到了大梁朝廷的掌控之中。
    再由漳州抵达金陵，太子只要摆开仪仗，各地官员必得尽心迎送。除非，州，郡，府，县各级官员都疯了，都想被问一个株连九族的谋反大罪。所以，今夜太子的处境，也就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因为，这一夜时间，也就是行刺太子，最后的机会了。一旦，太子进入漳州，无论是外来的敌国势力，还是梁国本身的暗流隐患，都不再有任何机会，对太子下手！
    太子营帐，帐内谈笑风声，帐外提心吊胆，在这两种孑然不同的气氛里面。时间移至三更，洋装睡着蔺阁主，聂风，夏冬三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瞬间，朝同一个方向略去。
    营帐内，太子，穆还，蔺如讳，黎逾等人，也瞬间蹦了起来。只听穆还嚷道“总算是来了！小爷今夜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主意，都打到太子殿下头上来！”
    蔺如讳十分认真道“不难猜测，太子即将和北燕绮罗公主完婚。北燕与大梁联姻之事，已是大势所趋，断无更改。而南楚，大俞，夜秦都与大梁交恶！想必也都坐不住了。就把主意打到太子殿下头上。也在情理之中！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如何呢？”
    太子正色道“如讳何必试探，本宫虽行事刻板，为人刚正。但是，也并非木讷、迟钝。日前暗影门的杀手，混入营帐行刺，以及，蔺阁主抓住的两个俘虏，离奇暴毙。无不昭示着，朝堂有隐患将现！
    本宫至七岁被立为太子，十一岁入主东宫知政，自问，至今，并从无半点失德逾矩！倘若真有哪位皇弟，才，德远胜本宫，本宫必定退位让贤。但是，若有人不顾江山社稷，通敌滋事！本宫也绝不会手软！”
    黎逾终于是忍不住了。捂着重伤的脖颈。道“兴许是你琅琊阁出了问题呢？”说着，脖颈之上，又有鲜血渗出。穆还几人，赶忙止住了话头。纷纷教黎逾别再说话。
    又请了薛神医过来，帮黎逾止血包扎，并再三叮嘱黎逾，不可再开口说话。否则，伤口再次撕裂。恐怕，以后都不能再说话了。这时营帐之外的打斗声已渐息。
    少时，帐外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中。门外的护卫又添了一批。有人来报蔺如讳道“拜见太子殿下，禀报少阁主，刚刚暗影门的杀手来袭，现在已经基本清理干净。阁主和百里堂主，正在清查活口。”
    蔺如讳看着来人，有点茫然道“你是当初跟廷生去了九鞍山的韩齐？”韩齐道“属下正是韩齐，少阁主果真好记忆！一别十年，少阁主竟还能认出属下！”
    蔺如讳略作思忖，不可思议道“你是隐堂的人？当初跟随廷生到九鞍山的就是隐堂？”韩齐道“少阁主明鉴。确实如此！现十年期满，本堂上下已全部到帐外听用！哦，对了，老阁主他老人家也亲来了。”
    说话间，就见一个丰神俊朗，朴实无华的老头，掀开帐帘走进来。蔺如讳一看到来人，欣喜不已。赶忙上前行礼，喊到“爷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其余几人，包括太子。一听眼前老人，就是蔺如讳的爷爷，乃是，江湖上真正的泰山北斗：蔺老阁主。个个赶忙行礼，哪敢有丝毫不敬？
    老头一一打量在场众人，微微颔首！道了声“不错，不错！”又看着蔺如讳安然无恙，也自是满心欢喜。
    溺爱的拍打蔺如讳的肩膀，道“此次下山历练，你表现得很不错，不过，却累得你母亲，终日要为你悬心！”蔺如讳道“孙儿明白，待此间事了，孙儿即刻回山。以免母亲牵挂！”
    老头闻言摇头道“愚昧！思此扬汤止沸之举。回山，固然能使你母亲安心一时，可？能一世教你母亲放心？
    记住，世上所有的不放心，都是源于你自身的道行和能力不够。倘若，连身边至亲之人，都须时时为你悬心掉胆，你且不配为男儿，更不配做我蔺家男儿！”
    蔺如讳更添了几分认真，磕头道“孙儿受教了。还请爷爷放心。孙儿一定用心竭力，争取早日作翻成就，让母亲明白，讳儿已经长大，也使母亲少为讳儿抄心一些。”
    老头捋须微笑道“悟性不错，起来吧！去帮你父亲处理一些善后事宜。你正年少，保你无需用命，是你父亲的职责。然而，事事参与，尽早学会洞悉世事人心，习得本领，使你父母放心！也是你首应尽的孝道！”
    说罢，老头转身出去，蔺如讳紧随其后。帐帘刚刚被蔺如讳放下，又被另一老人掀开进来，冲太子行大礼道“镇国公府十三拜见太子殿下。”太子闻言喜不自禁。连忙近前搀扶老人道“十三先生快快免礼，劳您老亲自来此不毛之地，本宫实在于心难安。”
    十三先生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身系社稷安危。十三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分内应当之事。当不得太子殿下如此抬举！”
    太子亲扶十三先生坐下，又问道“可有收获？”
    十三先生闻言，凝眉道“昨夜，故意让太子殿下安营于此，却只引出来暗影门的杀手。军中和琅琊阁，都各自仔细盘查过。没有任何人露出丝毫端倪。”
    穆还闻言不干了。跳起来道“没有人露出端倪，那暗影门的刺客，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给我查，给我严查！”太子撇了一眼穆还，没说话。众人也都知道穆还，这是又要作死的节奏。就没人理会他。
    太子只问十三先生道“接下来，如何应对？”
    十三先生道“临行时，公子曾吩咐，倘若我等前来，对方收了手，此事便暂且作罢。等到太子殿下迎娶绮罗公主完婚之时。这些人必定还会再次出手。到时候，自有公子亲手料理。”
    太子闻言，大喜道“您是说廷生皇兄要出关了。”十三先生点头，称是。穆还闻言又跳了起来嚎道“那个怪物真的要出关了？”十三先生闻言干咳了两声道“回小王爷，公子的确，这几天就会下山，来与太子殿下汇合！”
    穆还闻信，更来了精神道“那我们先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等那个怪物，等他来了，我们再杀回北燕去。看看谁还敢跳出来找死！只要有那个怪物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穆还正臆想得意，“啪”的一声，冷不丁，又挨了一记后脑瓜子。回过头来，又看到夏冬瞪如铜铃的双眼。吓得一缩，再不敢言语。震住了穆还，夏冬才禀报太子道：
    “适才暗影门共计八十名杀手来袭。已尽数伏诛。我方无伤亡，只琅琊阁隐堂重伤了两位兄弟。经薛神医诊治之后，现已无大碍。还请太子殿下起驾，前往漳州安置。
    现已查明暗影门所在，待，臣等护送太子抵达漳州之后。便与琅琊阁一众高手同去暗影门，将一众余孽尽数抓捕归案。”
    穆还闻言，就要脱口而出道“我也去！”一看夏冬恶狠狠的眼神，硬生生改口成“我……也收拾，收拾去漳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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