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心世 - 第224章 太平大陆最西边的国度——素国（四

    “咦，小策呢？”若风发现了他们身旁不见了小策。
    注意力都被这个不断有人加入，也不断有人哀嚎连连挂着一身伤出场的纯肉搏的游戏吸引的大家，这才发现，小策不见踪影了。
    伸展龙头，看着热闹的小醉，似乎沉迷其中，被焱仙一巴掌盖下去，回了神。小醉一脸恋恋不舍地探着头，又委屈地说：“小策一开始便到门外去啦。要是大家看到他，游戏就继续不下去了。他不想打搅大家的兴致。”
    焱仙点点头，赞许道：“小策真是个好王伴，未来也是一个值得依赖的帝相。”她顿了顿，看着小醉，一脸惋惜地说：“可王伴的伙伴就不一样了，只顾着看热闹。”小醉连忙叫冤：“我看的可不单单是热闹，也是在观察他们呢。身为王伴的伙伴就要当王伴的眼睛。”
    焱仙看着小醉愣了下，她明白身为王伴的伙伴，小醉的荣耀是不会允许自己撒谎的。她在小醉身上也发现了身居高位的人有的那种责任感。她明媚地笑起来了：“小醉的眼睛可不得了了，要看尽这世间万象，与并肩的小策分享。小醉也很棒！”
    小醉咧开了大大的龙嘴，显然他很开心焱仙的称赞。
    勿心怡看着这缤纷多彩的彩屋里拥挤吵杂的人群，又看看门外的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找小策，一道去观赏王都最美的地方吧。”
    不远处，角落处的小策看到他们出来，迎了上去。
    焱仙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她转头看着小醉，一脸欢喜。
    小醉被看得话说不利索了：“怎么，怎么了？”
    焱仙开心地说：“小醉的千里眼可以先带我们看下那个地方长什么样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醉松了一口气，它记得当沐这样看着它时，结果总没那么和谐，那是有歪主意的眼神。
    小醉的眼里呈现的是雾茫茫一片，和圈的住所一样。它的眼睛一眨，眼里的倒影已变成焱仙的脸，它说：“这，我可没办法了。”
    “好吧。”焱仙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这里估计也是一个高人的隐蔽之所。想想，有人想藏着这里的美，而被我们发现了。多刺激啊。”焱仙的脸光彩焕然。
    “怪癖。”小醉微眯着龙眼，一脸无语地嘟囔着。
    焱仙左右摆动着食指，说：“非也。这叫生活有情趣。”
    “啊！啊！啊！我们赢了！”身后传来来自彩屋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声。
    小策马上领悟：“这也是他们的生活的情趣的一种。”
    焱仙看着小策，明媚一笑：“孺子可教也。”
    谈笑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荒原崖边。
    面对荒原上空悬浮着的土地上的一个个楼阁，若风还是觉得云雾缭绕的这里真像仙境，那些若隐若现的楼阁该是宝殿，只可惜他没有资格进入宝殿一览。而这是属于小策的秘密。每个人心里的一角都藏在一个秘密，若风看向雨纱，这是独特、珍贵的。所以他也不想窥得别人的秘密。若风的嘴角悄悄划出一道笑痕。
    小策手中魔法阵流转，巨石人来到了崖边，向他们伸出了手。他们纷纷走到了巨人人的手掌上。玉怜犹豫着，由林木一把公主抱住她也走到了手掌上。
    巨石人带他们走在荒原上，这些天安静许久的小白，看着地下哇哇大叫。董缘笑骂：“这些天小白难得这么安静，都给忘了小白是呱噪的了。”
    在小白的带动下，毛毛球它们也纷纷扯着嗓子叫着，不知道它们是自己被吓到了，还是感到开心了。若风感受着毛毛球，有点瑟缩，但更多的是欢喜。
    在小醉的指引下，小策催动魔法阵，巨石人带他们穿过荒原，来到了另一边高耸的崖边，这是看上去只有巨石人高举双手才能勉强够到的崖。
    焱仙抬头看着，好奇地问：“这上面又是哪里？小醉快用你的龙眼看看。”焱仙奇怪地感觉到小醉瑟缩了下身子。小醉涩涩地说：“上面是帝与后的居所。我和小策刚来，默相便告知我们，这里是王都的禁地，不可惊扰。虽然这里是我最早便知道的地方，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都不敢窥探。”
    焱仙眼珠转溜了一圈，耸耸肩，说：“算了。就算给你一万万个胆子，估计你的龙眼看到的也只会是一片雾。你信不信？”
    小醉腹诽：真狡猾。它扯出一抹假笑说：“我信。”
    焱仙瞧见小醉这副模样，挑起了左眉说：“敢情，你在怀疑我套路你。我真心痛。”说完，她不客气地弹了下小醉的脑门。
    小醉吃痛，赔笑道：“我错了。焱仙姐姐。”
    小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陌说，小醉便是这般性子，才老是被小品欺负的。
    小策驱使巨石人跪地，他们感到一阵晃荡，彼此挤到了一块，才有了安全感。巨石人跪地后，双手贴在了地面上，他们从手上滑了下去。
    抬头看着荒原上的巨石人，若风突然有了恐惧感，他感受到自己如蝼蚁一般脆弱。
    “若风哥哥，怎么了？”雨纱的声音让一颗震撼的心有了着落。
    若风看着雨纱，摇了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可，也就在刚刚，我突然喜欢起了这种渺小感。”好像尘世中，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一粒尘埃的飞翔，虽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我享受飞翔。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石洞，一个四米高的洞口。
    若风在想，是什么样的存在需要这么高的洞？
    焱仙看着昏幽的山洞，探险般兴奋的情怀问小醉：“就是里面了？”小醉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说：“是的。”它其实既好奇又有点胆小。
    焱仙率先步入洞里，他们陪伴在身侧。
    “这是水的声音？”雨纱注意到了洞内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还有流动的水的声音。
    话音刚落，他们已经踩到水里了。
    水微微凉，风从洞内吹来，若风只觉得沁入心扉的凉意，好像初春里喝了第一口雪水般。
    雨纱听到水里有划动的声音，谦卑地开口说：“上者，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进入洞内看看传说中最美的地方。”
    “最美的地方？”不远处传来很干净空灵的声音，给若风的感觉，就像刚刚感受到的那种舒畅的凉意。他们惊讶地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片刻后，仿佛经过了一次验证，那声音再次响起，“来吧。”这时，彩色亮光让他们看清了洞穴里的一切。
    洞内的墙壁上闪烁起各色如宝石般的光芒，而他们面前的水里是发着阳光般光芒的一只浮在水面的巨型扁平灵物，像水里的一块地毯。
    “来吧。我带你们进去。可爱的人啊，别弄湿了衣服。”那地毯漂浮在了他们的脚下。
    焱仙率先踩了上去，她感受到了它突然陷下去了一块，很快又鼓了起来。焱仙弱弱地问：“可爱的上者？我是不是踩疼你了？”
    焱仙看到脚下的它突然从中间鼓了起来，“哈哈哈。可爱的人是伤害不了我的。”，随着话音落下，那鼓起的地方像海浪般往四周发散，焱仙差点不平稳地摔倒了。
    “可爱的人，你可以选择坐着。这样便不会滑倒。”
    焱仙甜甜地开口：“可爱的上者，你真好。”它的中间又鼓起来了，哈哈笑过，又向四周发散开，扁平了下来。焱仙明白了，这个可爱的上者只要一笑，中间便会鼓起，只是笑完，坐着感受那起起伏伏的动感，还挺舒服的。况且上者身上柔软的感觉如绸缎，摸着也怪好摸得。它在焱仙的抚摸下，又笑了起来，这让没焱仙幸运的还未站定的凉月摔倒了，这一摔，让凉月爱上了这感觉。他整个身体陷了下去又被弹了起来，就像倒在了有弹性的水球上般，他哈哈笑了起来，像个孩童。
    焱仙疑惑地看着凉月，说：“很好玩吗？”还趴着的凉月点点头。
    似乎感受到了焱仙跃跃欲试的心情，这个可爱的上者咳了咳，说：“这个，老身可受不了了。”
    焱仙明白了，和其他人一样安静地坐着了。
    上者慈爱地缓缓开口：“我没见过你们。你们肯定都没来过这里吧。让老身带你们去看看这个水上世界吧。”
    洞里本是黑乎乎的，可是他们所到之处，洞壁上的彩色碎光便亮起来了。
    雨纱恭敬地问：“上者，这些洞壁上闪闪发光的又是什么？”
    “你们就叫老身颂吧。这些发光的是一种微小生物。我们光鱼族能发光，它们能吸收光芒，它们发出的光芒意味着它们在吸食我们的光。”
    雨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意识到颂可能看不到，便开口说：“颂，我明白了。”雨纱转念一想，神赋予万物的牵绊绝不简单，便开口问：“颂，你们和它们，还有什么关系吗？”
    颂哈哈一笑，他们都感受了那柔软的动感，真的好舒服。颂笑完，说：“可爱的女孩，它们也是我们的眼睛。越是弱小的生物，对危险越敏感，所以，如果它们看到没有隐藏自己的我不发光，便意味着它们感受到了威胁。它们感觉到了你们没有威胁，所以亮起了光。它们对于感知到危险的敏感，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神创造的，是没有答案的。就像神什么话都没说，我们便知道，我们得喂饱它们，互利共赢。”
    雨纱深有体会，天神赋予人世的万象，是不可揣摩的。“颂，这么说，不是它们看到你发光它们才发光了？而且什么叫隐藏自己？”
    颂再次哈哈大笑，雨纱觉得奇怪，自己似乎并没有讲什么笑话。“婴孩在进食前看到食物，也总是先蠕动着嘴巴的。而我们啊，总不能所到之处，它们都亮起光暴露我们的行踪吧。我们有对它们隐藏自己的一种本领。”
    雨纱莞尔一笑，是自己无知了。
    一旁的玉怜趴在了颂的身上，手划动着水，耳朵贴着，似乎在听水下的故事。
    突然玉怜倒吸一口凉气，身旁的林木听到了，忙说：“玉怜，怎么了？”大家一致看着玉怜。
    玉怜单手扶起身子坐了起来，提起另一只手，手上挂着一个可爱的小生物。
    林木冷冷地开口：“它咬你了？”
    玉怜摇摇头，笑意婉转，说：“不，它在跟我玩，只是吸允着我的手。”说完，她将手泡在了水里，“它应该也是一种鱼吧，长时间离水会窒息吧。”
    颂解释道：“这是泡泡鱼，生性顽皮爱玩。”
    玉怜看着水面，说：“是啊。你们看，它们吐的泡泡都飞起来了。”
    只见五光十色的碎光下，透明的泡泡从露出水面的泡泡鱼嘴中吐出，并飞向了半空中，成了彩色泡泡，环绕着他们。
    小白用爪子戳了一下泡泡，它玩心大起：“破了！”毛毛球它们在带动下都加入了这个泡泡消灭大战，除了小醉一脸稳重地吐出了两字：“幼稚。”只是它看到飘到自己面前的泡泡，冲动地伸出了爪子，只是在他触碰之前，已经被焱仙戳破，它的耳朵耷拉了下来。焱仙奇怪地问：“小醉，怎么了？这挺好玩的啊。不信你试试。”只有小策明白小醉的小心思。
    小醉勉为其难地接受焱仙的提议，看似漫不经心地戳了一下泡泡，泡泡破了，它的龙眼瞪得大大的，龙嘴也咧得老大了。
    雨纱难免少女心，她觉得这一刻好美。而若风看着雨纱，觉得她好美。被发现的若风，面有赧色，雨纱脸上展现着动人的笑容，让若风即使尴尬还是忍不住想看。雨纱只是小声呢喃：“若风哥哥，这里好美啊。”若风愣愣地看着她，一下一下点着头。感受到若风异样的毛毛球，回头看着他们两，然后奔到雨纱怀里，一下一下蹭着，仿佛在撒娇，它其实在说，谢谢你，雨纱，谢谢你喜爱着若风。
    “咦，不对啊。”颂奇怪地嘟囔道：“不对啊。今天它们都去哪里了？”
    焱仙看着抵达洞顶却挂在了上面，还一个个挤到团的泡泡，一脸兴奋地说：“颂，这里还有很多奇特的灵物，对吗？”“是啊。奇怪的是，今天它们怎么这么老半天了，我们才见到泡泡鱼。”
    洞顶的泡泡突然一下子都破了，吓了焱仙一跳，焱仙说：“是不是它们不喜欢我们，看到我们来了，就都避开了？”
    “呃，应该不会才对。我们都是好客的。”“爷爷！你醒啦！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客人来了？”不远处一个发着光的小光鱼向他们靠近。它的靠近，让他们发现，原来他们不在一个狭小的洞穴里了。这里更像一片湖，一片接连着许多洞的湖。
    焱仙一脸惊讶，“爷爷？颂，你声音那么干净透澈像孩童，竟然是个爷爷了？”
    颂哈哈一笑，“老身应该已经一百多岁了？快两百了？记不大清楚了。”
    大家感到惊奇，他们早已明白，世间万物无奇不有。这勾起了他们对于这个神秘的地方的更为浓烈的兴趣了。
    “爷爷，小利来啦。小利看你还在睡觉，并没有惊扰你，便让我们带他进来了。”靠近的小光鱼的声音同样干净透澈只是多带了几分稚嫩。
    颂哈哈一笑，说：“小利来啦。对了这些可爱的孩子应该认识小利吧。我带你们去找他吧。小利可会讲故事了。我们都喜欢听。对了，小子，你怎么不去听故事了。又四处闲荡了。”
    “爷爷，呃，我是在找爷爷呢。”
    “好了。你这小子！”
    颂身上的若风他们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曾认识一个叫小利的人。小策和小醉也摇了摇头，他们也不认识。
    “世上有一种嗜爱吃灵石的囤灵猫。故事的发生都是好巧不巧。这囤灵猫和它的伙伴们来到了精卫城，而此时的精卫城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畅谈图书节。支撑运行图书馆的三颗灵石只在今天展示在了图书馆上方......”
    小策看着身边的人，目光直视黑暗的洞穴，小声说：“这是默相的声音。小利就是默相。”
    颂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们认识小利的。小利可老会说话了。是个很棒的人呢。”
    “是吗？”小策似乎在问自己。
    颂带着他们进入了传来声音的洞穴。他们看到了许多灵物露出头，认真地看着坐在一条巨大的鲸的头上的默相。
    “颂，我们就在这个角落里听，好吗？”小策小声恳求。
    颂安静地停在洞口。
    “......囤灵猫和它的伙伴们邂逅了素国，而这份精彩，将永远留在了素国。素国从此有了囤灵猫节。”默相话音落，故事结束了。
    角落里传来了鼓掌声，是焱仙起的头。默相循着声音看去，看到了他们。
    在默相的注视下，颂带他们来到了默相面前。
    小策单膝跪地将要行礼，默相手虚扶，他说：“小策，我们都是这里的客人，不必拘泥。”他的声音在这里不再只有严肃，而是有温度的。
    小策抬头看着默相，眼里并不平静，心里却更坚定了自己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相，一个受默相引领的相。
    故事结束了，灵物们也散了，默相也要离开了。
    看着辞别后离开的默相，焱仙突然大声叫道：“默相！你真好！”默相头也不转，哈哈大笑。
    焱仙的计划终于有机会施行了。只是他们在这洞里听完默相的故事后，默相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们都已经有答案了。
    颂带着他们闲逛在这片湖里。
    湖里的它们安静地悠游，有调皮的跟在母亲身侧的小鱼，从玉怜的指尖划过，逗得玉怜咯咯笑语。
    巨鲸从鼻孔喷出水柱，其他鱼儿也跃出水面，在这静美的洞里，它们也有它们的庆祝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