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心世 - 第176章 鱼王村（三）

    “阿哥，阿姐们，你们真勇敢。祭鱼结束了，你们站在姆河岸边，你们不怕成为那些厉害的魔鱼与武鱼的饭后甜点吗？还是你们很厉害，打得过这么一群厉害的魔鱼和武鱼？”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若风他们身旁。若风他们听了，连连后退。是的，他们害怕了。
    “啊！对了，我们怎么不让鱼王也给我们做上印记呢？这样我们在有河海的地方都安全了。”小白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如睥睨天下般，高傲的眼神仰视着它的同伴们。
    小女孩噗嗤一笑，说：“不是说狐狸都是狡猾的吗，你这狐狸怎么笨笨的。鱼王的印记是它用来标记食物的。一旦被封上印记，那鱼王便能找到你，吃了你。只有在鱼王村，鱼王的印记才有保护作用。因为，鱼类们惧怕鱼王，所以一旦遇上有鱼王印记的食物，它们是不会碰的。虽然，你不会被其他鱼类吃掉，但你一不小心被鱼王惦记上就会被吃掉。多可怕。”
    小白感觉身上有虫般，浑身不自在，它在心中腹诽，果然，最讨厌小孩了。
    若风感到奇怪，他问：“难道，你们都不离开鱼王村的吗？”
    小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我们从不离开鱼王村啊。这里是我们的家。”
    董缘接着问：“外面的世界很大，很漂亮。你们都不想出去走走吗？”
    小女孩立马否定：“不想。我们生活在这里很幸福。只要能幸福，便是我们离不开的家。族人们常说世人汲汲，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们从不与经过这里的旅人打交道。因为，阿蓝哥救了落水的阿半哥，我们出于感激，才让阿蓝哥他们住在这里的。而且，阿哥，阿姐，你们身上破破烂烂的，还留有血迹，外面的世界看上去也挺危险的。我们住在这，世代受鱼王保护，很安全的。”
    在住的地方很幸福，是不愿离开的吗，可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可以填充空白的意想不到，真的会不想去见见吗。不过，是啊。人一生追求的不过是幸福，既然找到了幸福殿堂，又为何想着离开？如果我没有离开迷梦森林，那我的生活会是怎样的？若风想像着，不知不觉勾起了嘴角。安于世界一角，也许就是每个追求幸福的人的最初也是最终目的吧。这个让鱼王村幸福，牵绊着鱼王与村民的约定，又到底有怎样的传奇呢？若风心中百转千回后，不禁好奇地问：“小妹妹，那鱼王与你们的约定又是怎么回事呢？”
    小女孩眨巴了下眼睛，又皱了下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阿哥，可以叫我小路。至于约定这回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说法的。阿爸说，那是先祖无意中救了鱼王，鱼王出于感激，带我们来到了这里，并承诺世代保护我们。阿妈说，是先祖保护并帮助难产的鱼王顺利产子，鱼王才和他成为伙伴，然后带我们来这里的，有了这个约定。阿爷说，是先祖有超人的天赋，武技卓人，击败了鱼王，鱼王不甘，多次来挑战，却屡屡战败，后来他们日久生情，成了挚友，鱼王便告诉先祖有这样一个地方，先祖便带着我们的先辈们来了。先祖去世前，鱼王答应会代他世代保护鱼王村子民。对了，鱼王能活好几百年呢，现在的大鱼王有五百多岁了呢，它就是先祖的伙伴。阿哥们，阿姐们，我知道的故事就这些啦，如果你们想听更多不同的故事，随便问一个人就行了。”
    雨纱噗嗤一笑，“看来这个故事是说不完了。它在每个人心中演绎一番，就又有了新版本。”其他人也都被这笑点感染，略有笑意。只是若风抵不住困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小路见状，眨巴了下眼睛，略一思索，说：“阿哥们，阿姐们，我看你们都很困了，我带你们去找阿姐们，让她们带你们去休息睡一觉吧。”
    肖星星露齿一笑，说：“太棒了，求之不得。”
    祭鱼结束了，村民们都散了。小路带着若风一伙人和烈日刚等人去找围坐一团，忙碌的女子们。
    近了，若风才明白，她们是在做鱼骨装饰品，若风的好奇心再一次被勾起。
    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的小七看到若风睁着一双眼直盯着那些正在处理的鱼骨，不由笑道：“阿弟看上去很喜欢这鱼骨，阿姐送你一条，如何？阿弟现年几岁了？”
    若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是姐姐们做的鱼骨很漂亮，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很是好奇。”
    女子们笑作一团，小七说：“我们做的鱼骨首饰也有讲究的。多少岁就只能戴多少个串起来的鱼骨。而且，小孩子是只能戴没有染色的白色鱼骨首饰的，只有女孩子长到成年了，才有权利给自己或者给自己的伴侣染颜色的。”小七说着，挑了挑眉，略有自豪地说：“鱼王村除了捕鱼，其他都是女人说了算。”
    若风思忖着，最初的村民们是受不公等待遇的奴隶，如今，女子当家作主，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协调与平等吧。
    小七看着他们，突然想到，“对了，你们是有什么事？”
    小路说：“阿姐们，客人们困了，想找个地方睡。”
    女子们看着彼此，默默想着最好的办法解决当下的问题。
    小七一拍手，有了主意，“今天春光正暖，就是席地而睡也不怕着凉。我们的房子都很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可我们在河边搭建的大帐篷不是还没拆掉，我们可以在那里铺上床垫。在那里，就是可以清晰地听到姆河的声音，这声音让我们安心，就是不知道客人们会不会嫌声音大了点。”
    “不怕。”肖星星斩钉截铁地继续说，“姆河是母亲河，母亲向来说话轻声细语，听着这呢喃催眠细语，我们更好睡才对。”
    女子们一阵嬉笑，然后各自回家为他们准备床垫了。
    女子们铺好床垫就走了，帐篷里是若风和烈日刚两伙人。兴许是太累了，若风他们没说什么就睡了。而，烈日刚他们也都有午休的习惯，也就一块休息了。
    半晌后，肖星星苦恼地说：“看来姆河的脾气挺不好的啊，听起来怎么像在咆哮。”没有人回应。
    当若风醒来，身边已没有任何一个人，耳边是姆河富有生命力的流动声，以及，时不时溜进来的春风偷来的花草香，若风有点恍惚，好像有汩最初的清流从胸口流窜全身，将一切洗涤得干干净净。这种幸福感，好美。
    突然，一声爆炸声闯入，迟钝的若风慢慢缓过来，是小蛋？发生什么了？
    他起身走出帐篷，看着屋外惊叹的众人，以及遍布地上的鱼，他知道没什么事。只是身子懒懒的，他舒服地伸展着身子。
    雨纱看到帐篷旁的若风，对着若风甜暖一笑，正如这春光，“若风哥哥，你醒啦。”
    若风轻轻笑着点头，一步步走向雨纱。
    “啊！把小若给吵醒了！”焱仙惊讶地叫道，而后又一脸高兴地说：“小若，快，我们发挥我们的特长，烤鱼！管饱！”
    若风轻笑点头。
    村民们和若风他们这些旅人一起捡了地上的鱼，烤起了鱼。
    除了烈日刚一伙人，小路和小半也和若风他们在一块。自从小半被救，小路和小半就常在烈日刚他们旁。
    “有小蛋在身边真幸福。只要一下子就有那么多鱼吃了。”焱仙不无羡慕地说，而后又惊叹地说：“而且身为金系魔法师的阿烈哥和小蛋配合真是天衣无缝。阿烈哥只要控制那些金元素就能提高爆炸威力了，真厉害。”
    烈日刚淡淡一笑，向来严峻的脸柔和了点。已经种在盆子里的小蛋则开心地说：“是啊。我和小烈的配合真的是无人能敌呢。我们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失手过……”绿突然出声打断，“你昨晚不是还差点被一群狼吃掉，多亏我们路过才得救？”
    “啊？”朴星蓝一惊又一惑。
    小蛋这时弱弱地说：“我这不是舍不得浪费快要种好的身子吗。我们离开鱼王村后就会经过那里。那里那么多狼，我就想着能先炸几个就炸几个。而且还能无形中立威，让它们不敢骚扰我们不是。”
    绿这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说：“所以，你就把我们牵连进去？”说着，二话不说，一个藤鞭打向了小蛋。
    小蛋一咕噜，竟然直接钻进了土里。一会，它冒出头，自觉理亏地解释：“其实，我遇到危险都是直接钻进土里，然后逃走的。”
    绿“你”了一声，显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绿还想发作，木仙拦阻道：“绿，小蛋不是无形中也从那未知的高阶灵物手中救了我们吗。”
    烈日刚他们本来一脸歉疚，现在奇怪了。他们听木仙说完了他们遇到未知的高阶灵物，以及如何脱险的经过。
    小半这时开口说：“阿哥、阿姐们。我知道那高阶灵物应该是劲熊。可是劲熊在早春多在休眠，只有春天的第一道雷劈响时，它们才会醒来觅食的。”
    听完小半的话，尴尬的尴尬着，好气的憋着气，而若风只觉得这奇怪的误会很好笑。
    小蛋连忙找了个话题，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小蛋东扯西拉道：“不要以为小蛋是炸弹，就只会破坏。小蛋可是小烈和小紫的红娘呢。你们想听故事吗？”
    好奇的小路和小半率先回答：“想。”
    烈日刚和朴心紫对视，浅笑着，心心相印。
    若风看了眼烈日刚和朴心紫，好奇地盯视着小蛋，他内心也很想听他们的故事。
    小蛋清清嗓子，说：“说来话长。小蛋和小烈最初其实是探险者。我们喜欢走常人不想走的、常人不敢走的路。因为那意味着刺激，冒险，好玩。有一天我们历经惊险，穿过古老神秘的山林，来到了静谧的湖旁。湖的另一边是高耸的崖壁，我们似乎走到了死路。然而，对我来说，总能炸出一条路出来。来路太过惊险，高阶灵物们已经被我们惊动，我们不可能走回头路。于是，我们决定进湖里，看下怎么炸出一条路出来。因为一路遇上的都是千奇百怪的高阶灵物，湖里不知道是否栖居着厉害的怪物，于是我们就开足马力狠狠炸了下湖。湖里的鱼被炸飞到岸边，等了许久，湖里没有动静。小烈负责烤鱼，我则一颗脑袋下水探路。湖下是封闭的崖壁，突然，我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被刚刚的爆炸声惊动。我一骨碌连忙跑到湖边，跟小烈讲了遍。我们决定一边吃鱼，一边我长身体。等身体长好了，就炸通崖壁。”
    这时，朴星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时，我和姐姐还有其他族人在湖里乘舟游玩嬉戏，靠近崖面之际，突然一声爆炸，湖面晃荡了起来。我们既惊吓又好奇，这从来没遇到过。我们等了许久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把这抛在脑后了，继续游玩。直到又一声爆炸，一个壮硕的男子从湖底出现，像一只落水的熊。这个人就是姐夫。我们在飞侠山长大，与世隔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粗旷的人。我的族人们大多瘦弱。”
    “哈哈！”肖星星突然大笑起来，“落水的熊！”
    董缘白了他一眼，说：“会笑的大猩猩。”
    小蛋很想普及八卦，有点焦急的神情，有点上扬的嘴角，连忙将话题重新拉回，“就是小烈抱着我的头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我知道小烈完蛋了。那剧烈又清晰可听的心跳，那呆滞又入迷的神情，那汹涌而来的幸福感，我知道，不懂情爱的小烈突然就这样吊死在一棵树上了。你们知道吗，那是我和小烈成为伙伴后从小烈身上第一次感受到幸福。小烈是个粗汉子，只有我们化险为夷或者研究出让我的身体威力更猛时，小烈才会哈哈大笑，感到开心。小烈可无趣了，平日里就是个不苟言笑，不知情趣的人，你们不知道那么多年，我有多无聊……”
    “欸！欸？欸！说好的浪漫的爱情故事呢？”小强有点受不了小蛋脱离话题，絮絮叨叨。它可喜欢听爱情故事了，它也想找个老婆了。
    小蛋眨巴了几下眼睛，说：“我也没谈过恋爱啊，也不知道爱情是该怎么演绎的。我只知道啊，小烈看到小紫的第一眼后，就已经心疼娇弱的小紫了，事无巨细的体贴，低头温柔的模样，那是前所未有，现在却见惯了。不过每次见到小烈那副心疼地不得了的模样，我总怀疑，他的心脏迟早有一天受不了。”
    朴心紫低声嗔怪地叫了声：“小蛋！”
    小蛋叹了口气，一脸我无奈，我接受的模样。这时，小影做出一副在树上吊死的模样。看着和朴心紫一模一样的小影，众人不约而同都笑开了。
    小半咬了一口烤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阿蓝哥，很厉害。能在钢索上健步如飞，救了落水的我，那阿蓝哥，阿紫姐的家，又是怎样一个世外桃源？人人都很厉害吗？”
    朴心紫和朴星蓝对视一眼，他们默契一笑，他们知道，提到家，他们都有点怀恋了。
    朴心紫柔声说：“我们住的地方只有成为家人的人才知道……”小蛋突然打断：“所以，小烈一开始就注定会成为小紫的人啦，这就是所谓的小紫的男人跑不掉。”
    小紫的男人跑不掉？朴心紫听了面有羞赧，烈日刚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其他人则是被这说法逗笑了，纷纷窃笑却出了声。
    小蛋说：“你们可别以为这是笑话。飞侠山的人，人人都这么说。小紫那么好，小紫的男人是跑不掉的了。唉，别说，还真被说中了。不过，得换个说法，小紫的男人，狗皮膏药甩不开。”
    “哈哈。”众人都笑开了。朴心紫无奈娇嗔道：“小蛋！”而烈日刚则将她护在了怀里，姆河边的风大了点。
    这笑得最大声的是肖星星，笑得最久的也是他，其他人都住了笑，他还在笑，其他人又跟着笑了。
    董缘眸子中笑意满盈，好笑又有点好气道：“大猩猩这有什么好笑的。多浪漫啊。”
    “狗皮膏药？浪漫？”肖星星明显地不以为然。
    小白沉声道：“小星星，大小姐说浪漫，就是浪漫，懂？”
    “懂，懂，懂了。”肖星星看着董缘连声应和。董缘翻了个白眼，肖星星咧嘴笑了。
    “这个阿哥和阿姐之间也有浪漫的爱情故事吧。我想听。”小路似乎发现了什么。
    董缘和肖星星一瞬低下了头，他们难得默契一致地不好意思了。
    小白心里呐喊，果然，小孩子挺可爱的嘛，嘴里为他们两解围，“刚刚小紫说到你们的家是什么样一个地方来着？”小白嘴里漏着笑，其他人看到他们两的模样，明白了，原来如此。
    朴心紫嘴角挂着笑意，回归正题，轻柔地说：“我们的家是在山谷里。四面被高崖包围的山谷。我们喜欢叫我们的山谷飞侠山居。那里四季分明，很美，却也很幽静。而且山谷地域广阔，因为被高崖环抱，与外界隔绝，山谷住着的生物也与外界有所不用。小影和大影就是山谷的居民——影子一族。影子在没成为别人的伙伴前是一团黑黑的小人。当确定伙伴后就会变成伙伴的模样，终其一生都是。影子就像伙伴的分身，它们能与伙伴动作一致，就连攻击力都能保持一致。对了，小蓝是轻飞侠，能飞檐走壁，行步如飞，而我是飞镖侠，任何东西都能成为掷出去的武器，包括树叶。有了小影和大影，我们的战斗力就翻了一倍。而且还能迷惑敌人。家族里的绝学便是成为轻飞侠和飞镖侠。其实，我的族人很少，山谷又地域广阔，我们有个习惯，就是从小自己绘制一张山谷的地图。我们每天的乐趣就是在山谷里探秘。在自己的地图上，标志哪里有吃的，哪里有可以用的……山谷四季多变，因此我们的地图越来越丰满。”说到这，朴心紫突然噗嗤一笑，笑容姣美，没人打搅这种美好，一会后，朴心紫看着朴星蓝说：“我突然想起了小蓝很小的时候画的地图。”朴心蓝也笑了，明明如光。朴心紫继续说：“小时候，母亲说，万物有灵，它们与人无异，都是造物者安排在世间互相牵连彼此的。如果有一天，你的眼中它们都成了善的天使，那，那一天你也成为了这世间代表着善的天使。”朴心紫眼中的那抹温柔与幽静让人陷入了迷乐世界。“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小蓝的地图上都是天使，有着他的模样的天使。像天使小草啊，天使花啊……那时，小蓝还很不好意思呢。”朴心紫看着朴星蓝，有着姐姐的宠溺。
    朴星蓝圆睁大眼，惊讶地说：“我还以为，姐姐是发现，我画的天使都是姐姐呢。”
    若风心一震，他为这种美好而感动。
    朴心紫一脸动容地看着朴星蓝。他们都沉浸在这种美好中。
    谁是天使？若风突然问了自己这个问题。他眼中从身边的人一个个扫过去，脑海中出现了许久不曾见面的许多人，他嘴角一咧，笑了。
    眼看太阳渐渐西移，姆河呼啸着，像是在呼唤着鱼王村的村民。要饱食的村民们陆续在河边聚拢。小蛋炸来的鱼不足以满足这么多人。有男人脚踩在钢索上，手紧握上方的另一条钢索向河对岸的小岛走去。这是若风他们第一次见到村民们过钢索捕鱼。
    姆河旁的风是温柔的，若风感受着风将姆河的潮热吹来，看着前去捕鱼的村民，这完全陌生的一种生活的气息将他包围，莫名让他有了种踏实感，他的心无声朝圣。
    众人的眼睛都锁在钢索与钢索上的男人们。
    小半说：“我就是走在钢索上，突然失误，没踩在钢索上，差点被冲走的。多亏了阿蓝哥，要不然我已经不在了。”
    “这么危险吗。”雨纱喃喃自语。
    身旁的小半听到了，露出了笑容，说：“这是姆河给每个男子汉的考验，能饱食的鱼就是嘉奖。”
    雨纱看着小半，微愣。她看着钢索上回来的男人，迷惑着说：“可是，他们怎么只捕两三条鱼就回来了？”
    小半说：“这样就吃得饱啦。我们都是需要吃的时候才捕鱼，捕鱼也只要够吃，从不多捕。”
    雨纱皱了皱眉头，心中困惑，为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这时，小半突然推了下小路，说：“小路，你们的时间到了。”
    小路露出白牙，和颈间的鱼骨项链一样通白，她看着不远处聚集着的女人们，说：“阿哥，阿姐们，我先离开下啦。”
    若风他们看着频频看着他们又嬉笑不已的女人们十分困惑。
    小半说：“阿哥，在我们村里，男人们负责捕鱼，而女人们则负责想着如何更好地享受当下。我想，阿姐她们正在计划的有趣事和你们有关吧。”
    夜来了，饱食后的他们将柴火聚在一起，在篝火旁，他们载歌载舞。村民们那唱着的陌生的如咒语般的歌声，若风他们听不懂，但能感觉到那种激情的生命力。村民们的舞蹈简单，但能让跟随着律动起来的若风他们感受到开心，一种莫名的力量。
    姆河旁，他们和村民们欢歌起舞，空气中浓烈的元素，以及从远方传来的鱼王的叫声，让雨纱一瞬间明白了，这是鱼王听得懂的歌声，她也理解了村民们的生活。
    他们简单，知足，幸福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