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山上的赵守玉 - 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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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境里不分日夜,守玉总被颠倒着吊着,也无心在意这些差别。
    她下半身缠满细藤花枝,腿心的巨根一刻不休地狠捣,翻开的穴口已有些不散的红靡,穴儿里头汁液充盈,里头粉嫩的媚肉被碾磨成深红色,不时软趴趴黏在巨根上被带出些,稠重的蜜液与巨根射进的墨绿色花枝混在一处,捣成泛绿的沫子从穴儿里翻带出来,渐渐糊满整个腿心,滋养得她身上的藤蔓生机勃勃,绿叶如翡,枝上簇簇开着红如火的小巧花朵。
    巨根虽不抽动时也撑在穴儿里,偶尔会整根旋转着在里头钻,这种高强度的修行,守玉开头不适应,经常昏着,跟个挂在树杈上的断线风筝似的飘摇无主,半身麻木酸慰不可忽视,慢慢也摸索出门道,幻境里的植株靠她养着,从而焕发出的纯沛灵气,亦是于她修为的增益。
    山下的经历使得双修心法在面对这样的时刻自发运转起来,几乎不用她刻意分神催动,成了如同支撑在她身内的骨血一般的本能存在,被冲撞地无力开合的穴儿也在从烂红的惨状里复苏,缓慢而坚定地对抗着猛烈侵犯,逐渐生出更大的韧性。
    呵,修行!
    守玉苦中作乐,哼起小曲儿,调子没跑,词儿不记得的,就咿儿呀儿混过去。
    给我一个皎皎月,还你一颗红红心~~~
    再给我碗湛清水,满满一碗亮晶晶,好似天上万颗星,慰我行路千里辛~~~
    明月明月,也不知我心~~~~
    “你唱的什么,颠三倒四的?”绿娇头回露了面后也不大在她跟前转悠,这时来了,还是拖着身后巨大无匹的藤蔓树,大概她自己也觉得太过笨重,行动不便,有守玉在的这些日子,嵌在藤里的女体出落得更加轮廓分明。
    守玉掀掀眼皮,有气无力道:“唱这幻境里没有的日月星辰,我进来多久了?”
    “如此在意时辰长短,如何能得成果?”
    “太在意结果,易生执念啊,师妹。”守玉拨弄着绕在小腹上的一根细藤,眼里倒还是明亮,没太显出被采补过甚的颓态,“不过你倒是越来越有人样了,恭喜了。”
    “别以为我会记得你的好。”绿娇一扬脸,细长藤蔓应势而发,“啪”一声脆响,梢头正擦着守玉腿心红亮的花珠而去。
    “啊呃~~~”守玉凄声长叫,巨根撑开的穴儿喷泉似的出了阵水儿,脸色惨白扭曲了几瞬,胸口起伏,红艳的乳首像是熟透了压弯了枝头的两个果子,颤颤低垂着。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绿娇对守玉 本没存着多少良善心肠,不趁这时候能够一击必杀,哪儿还等得到往后?
    之后十多道藤鞭接连落下,准头极佳,击在那一处肿大可怜的红珠,此外倒没有多余的动作。
    守玉眼前一片模糊,白茫茫一片中,看到绿娇迈动修长双腿,向她走来,半截脚背还是木头,也在靠近守玉垂落地面的黑发时,变成完整的一对儿精致玉足。
    “绿娇,你还是要杀了我?”守玉艰难地晃荡身子,以期离她远一些,再远一些。
    绿娇身上散发勃然的生机和腾腾杀气,她其实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模样,这具人身大致比照守玉的样子化出,甚至将她胸口那颗小痣也原样拓下。
    她蹲下身,抚在守玉脖后制住她的动作,凑近她倒过来的脸,“师姐这么好看,留了疤可惜了,我反正不记得从前,只记得恨你,不如杀了你,往后我变作你怎么样呢?”
    守玉半合眼皮,目光里满是深重的眷恋,她曾夸下海口,告诉自己死是最不必要惧怕的一件事,绿娇说要变成她活下去,才令她明白,被抹灭掉一切活过的痕迹,才是死亡的真谛。
    没人再记得你,你将带着一应老记忆前往冥界,会有新人取代你,用你的脸行事,创造新的记忆,与你无关的记忆。
    “那当然好,我命数坎坷,只怕你受不住,你可知……”守玉声音一滞,心口抵着一根尖刺,穿透皮肤,拨开血肉,寸寸往里头钻,守玉再想同她细数遭受的种种罪过,也说不下去了。
    她看见绿娇红唇弯弯,眉眼带笑,想告诉她自己不是像这样笑。
    而下一瞬,这肆意张扬的笑脸在她眼前揉成扭曲的一团,吸取守玉阴精化出的精致五官全挤在一处,整张脸凹进去,眼睛因为睁得过大,而眼球凸出,“啵唧”两声滚落出来,鼻子歪在一边,只红唇扬着,向两边越扯越大,成了个豁大的血口子。
    她脱离而出的巨大藤蔓突然发难,将她再次吸了回去,手脚关节全部错位,再没有片刻前风姿卓然的利落模样。
    守玉蹬了两下腿,绑着她的藤蔓“啾啾”抽回地底,巴在阴户臀缝里的细小枝须全都爬走,穴里巨大的木根也依依不舍地退了回去,守玉被放下来,瘫在地上不住喘粗气,许久才恢复些力气,抬手拔了心口上的木刺,木刺前头生着倒勾,再多进一寸,就能挖出她的心来。
    不管守玉有无赴死之心,这都是飘渺幻境不能允许发生的事。
    “绿娇啊,你就是从前尽忘,也不该在幻境里对我下手。”
    守玉直起身,摇晃两下又瘫坐回去,看着在巨藤身上被糊成混沌一团的绿娇,再想生出人形,又得很费一番功夫,不免为她叹息,盘腿坐定,结阵护法,以免她这虚弱时被幻境吸收,神魂俱散,她体内基石不能全然剥离,必然又是一回动荡,飘渺幻境重建不易,再经不起了。
    “上乘女修的难得之处,师尊隔几日就耳提面命一番,都是人生肉长的,我知你大约是不服气,也不大到你们跟前招惹,可是玉修山之所以在众灵山间有一席之地,就是因为飘渺幻境,滋生出无数灵气灵草,是作为玉修山的根基存在的
    上乘女修之身可维持幻境长久,你如今身为一幻境部分,实在不该对我起杀心,
    绿娇,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记得,九师兄刚入门的时候,兽性未脱不知轻重,一日修行过后我连路都走不了,缩在林子里打摆子,是你用传送符给我送去温泉浴池的,我后来才知道你山下有个姐姐,也是那几日,产子时血崩而亡,若不是将传送符轻易给我用了,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守玉捧着手心错综的掌纹,苦笑着,“想我种种祸患,早有因果”
    “还有一件事……”守玉撑着膝盖起身,绕到巨藤的另一面,藤身上附着一个面目不清的男身,“我的二师兄,也在这里头,若是让幻境吃了你,下一个就该是他了。”
    “你如何知道这个?”沉寂多时的绿娇终于忍不住,惊惶发问。
    “从我入门那日起,师尊就将我的神识遍布飘渺幻境,上乘女修不容有失,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不是对幻境种种了如指掌,师尊不会放我进来,真有差错,他再等不起另一个三百年了。”守玉道,“听说白蕖师姐可是千年灵蛇之身呢,你说可贵不可贵?”
    守玉前尘尽忘,三百年前师尊还只是玉修山里籍籍无名的普通男修,那时已有长远眼光,知山门依仗全在飘渺幻境之上,虽则千年之内无虞,难保永久,适逢白蕖寻药经过玉修山,被他瞧出灵蛇之身正可为护境养灵所用,无奈那时她心系万萦生死,玉修山的仙草试了个遍,毫无起色,如何肯留,她记着那男修赠药的恩情,胡乱应下来日必报。
    时过境迁,当日的普通弟子成为山门师尊,脱去灵蛇之身的守玉,资质不凡,几乎百毒不侵,百伤不损,被他寻回,收为座下弟子,编了个“上乘女修”的名头,费尽心血挑出十名卓越弟子,助她修行,以滋养幻境,还当日之恩。
    灵蛇陨落的三百年里,寻她的不少,最早察觉她托生成赵家守玉的,还是那北山的夜族,师尊知那夜舒与白蕖有过一夜情缘,时常打探其行踪,这就对帝京赵家上了心。
    他带着守玉回山的途中差点儿被神兽万萦截胡,碰巧撞上银剑山的掌门明启然,也领了个一般年岁的女童,银剑山的法术不适宜女子修炼,正发愁她的后路,那女童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听得明启然所说,反激起不服之心,非得以女子之身,学会那多么了不得的剑术。
    无名女童小小年纪,似乎与生俱来的清冷自持,不为外界纷扰所动,比之毒咒加身又骤离亲哥而瑟缩不敢说话的守玉,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清越之气,竟在万萦面前混过去,将她错认成白蕖,带回从前他们所住的灵山教养,授她菩提道,以修无欲心,直到她十二岁,灵脉稳定,万萦搜其魂魄,探她前世今生,才知她并非白蕖转世。
    教养六年,女童视他为至亲,怎能送她走,这才给取了名字为十苒,将灵山也给了她,青莲门创立初期的种种难题,也亲去请了明启然来打理,他堂堂神兽,就在白蕖墓后盘了个洞府,给十苒守山门。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凑巧的事,两个年岁相当,出生时辰都一样的女童,能够同时出现在万萦面前,自然有明启然的刻意为之,他一心为照临早回天界,知道关窍在转世女童身上,不能将人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也不能叫万萦占了先机。
    那女童是明启然依着冥界转生册寻来的,白蕖转生的时辰共出生百名女童,灵蛇魂魄虽过轮回道,却不受鬼差拘束,是以连转生册的记录也不详实,明启然依册寻了六年,在战乱的流民里找到的这一个,与帝京赵府的幼女不过隔了一人,便错失良机。
    他们都想找回白蕖,只有师尊得手,大概是因为只他一人不在意转世之后,她还是不是三百年前的白蕖,她是守玉也好,是别的什么人也好,师尊的初衷只一项,那便是活的。
    “多的话我也不必说,凡人入道的机会不可多得,你这回还可从头来过,好之为之吧。”守玉对不成人形的绿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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