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妇产科 - 第八章
卢局长很快就到了。《纯文字》看得出来他是跑步上楼的,因为他进入到陈书记办公室里面的时候还有些喘。
陈书记看着他笑,“你这个公安局长,可得加强身体锻炼才行。”
虽然陈书记的话中带着批评的意味,但是他的目光里面还是带着一种满意的。很显然,陈书记对卢局长能够这么快赶到这里很满意。作为下属,最重要的是态度问题。
我从茶几处去给卢局长扯了几张纸,递给他,“揩揩汗。”
他连声向我道谢。 医道官途:妇产科8
陈给他泡来了茶。随即陈回避了。
陈书记倒是不着急的样子,他点上了烟,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卢局长,“你先喝点水。”
卢局长喝了一口水,水有些烫,所以他也只是沾了一下唇,随即他说道:“陈书记,您讲吧。没事。”
其实我现在也不着急了,这件事情着急也没有用,关键的是得先考虑好下一步行动的步骤。而且从上次的事情后我就已经信任起卢局长来,至少他的职业道德没有什么问题。
陈书记抽完了一支烟,卢局长也喝下了几口茶。陈书记将烟头轻轻地放在了烟缸里面,然后对我说道:“冯市长,你讲一下情况吧。”
我随即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再次讲了一遍。
卢局长听完了后顿时也很惊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陈书记道:“先别说这些,现在是问题是,我们必须尽快地想办法破案,而且还必须注意保密。冯市长,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才好?”
我想了想后说道:“陈书记,我觉得应该分步实施。首先,得找一个可靠的人去保护好田中一雄,以免发生意外的情况。就目前而言,田中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一旦他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那样的话,我们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而且还会影响到大局上的事情。这我就不多说了。其次,要马上调看田中出事情那天酒店里面的监控录像,然后尽快找到那几个去敲诈田中的人。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当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确定后,然后马上找到这几个人,然后控制住,再一举全部抓获。这件事情的难度在于要保密,不能让其中一个人漏网。保密特别重要,田中很在乎自己的脸面,这件事情我们做好了的话,今后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卢局长,所以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陈书记点头道:“我赞同冯市长的这些意见。不过重点还是要放在抓捕罪犯上,不能让一个人漏网。与此同时还必须注意保密。好了,就这样吧,冯市长,你和卢局长马上去安排,有任何的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我和卢局长起身告辞。出了陈书记的办公室后我对陈说道:“麻烦你把你们的会议室开一下。我和卢局长谈点工作上的事情。”
卢局长诧异地看着我,我笑着对他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前脚到了这里,然后你马上就来了,万一罪犯派人跟踪了我呢?”
他点头,同时在笑,“冯市长,您考虑得太细了。这一点我这个公安局长都不如您。”
我朝他摆手道:“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陈书记的意见很正确,必须保证尽快破案,同时注意保密。”
进入到市委的小会议室后我让陈把门替我们关上,然后对卢局长说道:“我们在这里商量一下。第一件事情,你准备派谁去负责田中的保卫工作?李倩怎么样?她以前是武警战士,可能比较合适。而且她刚到上江市不久,认识她的人并不多。”
他点头,“我觉得这样的安排不错。”
然后我又说道:“调看监控录像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安排?”
他说:“为了保密,最好是请酒店的保安部长亲自把那天的监控录像资料送到一个地方去,最好是不要送到我们公安局去,以免罪犯警觉。”
我发现他也习惯了我的细致,即刻就点头,“有个地方不错。” 医道官途:妇产科8
他问道:“什么地方?”
我笑着说:“电视台。他们那里的设备应该可以满足你们需要的技术要求。”
他点头道:“嗯。我觉得可以。到时候我给电视台的领导打招呼。不,我亲自去。”
我说:“必须你亲自去。然后,你们省厅刑警队的童瑶真好在我们上江市。我估计犯罪嫌疑人是从省城来的,省城那边的事情就请童瑶帮忙去控制住那几个人。田中的秘书明天要回来上班,这好办,暂时稳住她就是了。”
他问我道:“李倩的事情怎么安排呢?万一田中的秘书看到她后引起了警觉呢?”
我想了想后说道:“就让她化妆成楼层的服务员吧,然后私下提醒一下田中,这几天让他尽量少出门。对了,你去和田中商量一下,能不能在他房间里面安装摄像头。这也是为了保护他嘛。嗯,这样,让李倩就住在他隔壁,也不要化妆服务员什么的了,就让她就近监控田中房间的情况,以便随时对他进行保护。当然,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的话,你自己安排就是了,这方面你是内行。或者你先去和童瑶商量一下后再说。现在她和李倩一起在一家酒店里面。”
他问我道:“冯市长,您不去?”
我说:“我还要和吴部长商量点事情。我已经给童瑶打过电话了。你们先商量,然后再向我汇报你们的计划吧。还是那句话,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其实我是不想和他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最近我做任何事情都很小心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患上了强迫症似的。
不过我确实是有事情要找吴部长。
到了吴部长的办公室后他笑着对我说:“冯市长,你这么忙,有什么事情给我打个电话,我过你那里来就是。”
我笑着说:“我是去向陈书记汇报工作,所以就顺便到你这里来了。吴部长,我们不用那么客气。。。。。。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城建局的那笔款子,我们可能得马上给人家才是,城建局毕竟是我们的市级部门,他们最近也很困难。柳市长专门来对我讲了这件事情,希望我们不要再拖他们的款子,不然市里面的几个项目就无法继续下去了。我觉得倒也是,我们上江市的财政太困难了,如今又是我们城市建设的关键时期,所以我们不能因为园区的建设耽误了其它方面的工作。”
他点头,“冯市长,我也赞同你的意见。可是我们园区的账上好像没有多少钱了啊。本来我的想法是尽量度过这段时间再说,那样的话我们的资金也就周转过来了。银行的贷款毕竟是要还利息的啊。”
我顿时就大笑道:“吴部长,你现在简直就成了『奸』商了嘛。”
他也笑,随即问我道:“冯市长,难道我们真的要去贷款吗?就是贷款的话,这一时之间钱也到不了账上啊?”
我说道:“江南集团估计最近要捐五百万到寺庙的重建上,我们先挪用这笔钱吧。这件事情好办,即使我岳父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说什么的。而且寺庙的重建项目本身有钟经理的那笔钱在那里放着,不会因为我们的挪用影响到项目的进行。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先从钟逢的那笔钱里面拿出五百万来,到时候江南集团的钱进来后先补上去。这件事情我和钟逢商量一下就是了。其实吧,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们挪用了谁的资金,而在于我们不能在不告知别人的情况下私自去挪用。你说是吧吴部长?”
他笑道:“这倒是。不过冯市长,也只有你才有这个面子啊。那行,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不过冯市长,我们可能还是得好好计划一下明年开年后的资金问题啊。到时候几家工厂的车间都建好了,但是我们那时候就得给提供钢架材料的厂商付账,拖欠久了人家会闹事的。”
我笑着说:“不会闹事的。拖欠一两月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现在是我们资金最困难的时候。置换出来的土地我们马上进行开发,今后的建设又是我们自己的施工队伍。材料还得继续拖款,这些厂家肯定会和我们长期合作的。只要我们分期付款到位就行了。吴部长,你放心,要不了一年,到时候我们手上的资金就相当充裕了。今后我们还要争取参与上江市的建设,我们要用私企的管理模式来管理我们的集团公司。吴部长,你就等着看好吧。”
他大笑,“有你冯市长在,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随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资金的事情虽然我可以直接去对钟逢讲,但是也必须先和吴部长商量才行,一方面那笔钱是他在主管,另一方面这也涉及到工业园区的项目,挪用资金今后还是需要还一部分利息的。
其实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向钟逢开口说这件事情的,不过我想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何况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寺庙的重建工作,所以我还是在犹豫之后就即刻给她打了电话。
首先向她说明了我们目前遇到的资金困难,然后说了挪用的大致期限,而且也承诺了资金的使用利息。随后我对她说道:“钟逢,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我主要还是觉得不会因此而耽误寺庙重建的速度,所以才勉为其难地向你开这个口。” 医道官途:妇产科8
她笑着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觉得倒是可以。其实我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上次提醒我的话,我还不知道要对这笔资金进行管理。那样的话你们想挪用就挪用了,反正我也不会知道。呵呵!是吧?没事,我同意,你们用了这笔钱后到时候我签字就是了。”
我说:“谢谢你。不过钟逢,我们还是得按照规矩来,必须我们先给你打个报告,在报告里面写明利息什么的条款,不过利息不能太高啊。和银行的差不多就行。你签字后我们再划款。”
她笑着说道:“行。你说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利息就算了,反正那笔钱是我捐出来的,也是用在项目上。你们到时候按时还款就可以了。”
我在心里很是感激。其实这件事情最主要的是两个方面,一是银行贷款的期限不允许我们等太久,这里面存在一个有关我面子的事情——如果不及时把这笔钱划给城管局的话,说不定外边就有人会传言说我们是一个皮包公司,然后还会有更难听的话也可能会出现。关于项目的资金运作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懂得的。其次是工业园区的土地很可能在未来很短的时间内会增值,所以我并不想现在就一下子把太多的土地抵押给银行。而最为重要的是,我正在想办法把其中一部分土地从工业用地『性』质转为商业用地。有一点我看得十分清楚:工业园区周围的商业会在将来增值几倍。
其实我也曾经找过陈书记商量过一件事情,那就是希望以我们工业园区的名义在附近购入土地然后储备在那里。不过陈书记反对了我的这个提议,他说,土地储备在『政府』手上更好。
而且他还批评了我。他批评我没有大局观念,“冯市长,你首先是我们上江市的副市长,然后才是工业园区的管委会主任,你怎么能够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而不顾全市的大局呢?你这是思想观念上的退步。”
我没有任何的话说,因为他的批评是正确的。我自己也发现最近似乎太过重视工业园区的事情了,以至于变得有些本末倒置起来。
不过并不想因为城建局的那几百万块钱而影响到了整个工业园区未来的发展思路,所以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给钟逢打了这个电话。
当然,我在打这个电话前还是想过的,我认为钟逢会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答应我的这个请求的。而从我和她通电话后的结果也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依然对她很是感激,随后我禁不住就问了她一句:“钟逢,他,对你好吧?”
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和他都是过来人,当然会相互珍惜了。”
我顿时就觉得她的话有着一种哀怨,同时也有批评我的意思,我的心里有些尴尬和惭愧起来,“钟逢,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我祝福你。”
她在电话的那头发出了轻声的叹息。
我急忙挂断了电话,因为她的那声叹息让我内心的内疚更加地被加重了。
没有人知道我内心里面的那份痛苦。在这个世界上,在我认识并有着密切关系的女人中并不乏温柔美丽者,其实钟逢就应该算一个。可是我却不能答应与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婚姻。
从上次我和林育在一起的情况来看,她对我情感上的东西似乎更深厚了。也就是说,我不可能和她立即就断绝那样的关系。
如今的我很后悔,我后悔自己在与赵梦蕾和陈圆共同生活的那些日子里面的荒唐。可惜的是,我的后悔来得太晚了,是她们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才得以幡然醒悟。并且我在心里早已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今后我还有再次结婚的几乎的话,决不再像以前那样背叛自己的婚姻。
很显然,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没有拥有婚姻的资格。
在心里叹息了很久,这才给吴部长打电话,“我已经给钟经理说好了。麻烦你让下面的人给她打一份报告,她签字后就可以划款了。不需要支付利息,只需要我们按时还款。期限为三个月吧。不,半年。只要不影响寺庙的重建项目就行。”
他叹息着说道:“冯市长,还是你厉害啊。再难的事情到了你那里就变得简单了。”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简单吗?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是什么吗?不过我嘴里却在笑,“得了吧!我哪里有那么厉害?”
他大笑。
电话刚刚放下,卢局长的电话就进来了,“冯市长,您在办公室还是在其它什么地方?”
我说:“你要当面向我汇报是吧?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他说:“那行。我和童警官一起过来。她有事情要对您讲。”
我当然不会说什么。
很快地他们就到了,我首先向童瑶道歉,“对不起,事发忽然,只好请你留下来了。”
她笑着说:“你和我这么客气,我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个案子并不大啊?你们怎么这么重视?难道就因为受害者是日本人的缘故?”
我顿时就觉得她有些过于的情绪化了,我笑着回答道:“对。不过这个日本人可不是普通的日本人,他对我们上江市,乃至全省的经济发展都很重要。这样对你讲吧,这件事情不仅仅涉及到全省经济发展的问题,更有政治的因素在里面。所以我们不得不重视。童警官,这件事情不仅仅是我个人希望你帮忙,也是我们上江市公安局,以及上江市委市『政府』请你帮这个忙呢。”
她笑道:“冯。。。。。冯市长,你和我这样说话我蛮不习惯的。帮忙没问题,不过最好还是请卢局长给我们省厅刑警队讲一下为好。因为要调动警力的事情我可说了不算。”
我问她道:“能够做到完全地保密吗?”
童瑶顿时不悦地道:“冯市长,你怎么能老是站在你们的角度看问题呢?我们省厅刑警队的人这点起码的素质还是有吧?”
我顿时尴尬在了那里。
也许是童瑶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她随即就笑了起来,“当然,你们考虑保密的问题我也是很理解的,这件事情卢局长已经对我讲了。我的意思是,像这种发生在你们上江市的案子,如果由我们刑警队办理的话,在一般的情况下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毕竟我们的人与你们这地方没有多少利益关系。”
我说道:“可是,这件事情很明显是省城的人到我们这里来作的案啊?”
她说:“像这种敲诈勒索的案件,往往是一个小团体作案。而且这件事情很明显的是事发偶然。如果不是那个日本人去勾搭那个酒店的客房领班的话,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发生。所以,这件事情不应该有什么很深的背景。”
听她这样一讲,我顿时也就觉得很有道理了。随即我就问她道:“那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为好?”
她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为了保密,这件事情最好是由我们省厅刑警队接手去办。”
我很是诧异,“为什么?难道我们市公安局办案的话就保不了密吗?”
童瑶去看了卢局长一眼,卢局长说道:“冯市长,是这样的。童警官怀疑那两个参与诈骗的警察是真警察,而且还说不定就是我们上江市的。”
我一下子就似乎明白了,即刻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外地来的人要那么容易进入到田中的房间不应该那么容易是吧?可是,作为他的秘书,有他房间的房卡也很正常,更何况田中的房间还兼当了临时办公室,作为秘书,有房卡就更是一种必然了。”
童瑶摇头说道:“作为日本人办公的地方,你们肯定还是做了必要的保安措施吧?那样的人要随便进入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吧?我听卢局长说了,他们派出了人员暗中在保护这个日本人的,是吧?”
我点头。这其实是我对卢局长做出的要求,让市公安局安排了便衣在酒店里面暗中对田中进行保护。现在听童瑶这样一问,我顿时就觉得可能有问题了,而且说不定那天值班的那位便衣都有嫌疑了。我说:“童警官的怀疑很有道理。那么,现在最必须要做的就是赶快看哪天的监控录像,然后尽快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如果那两名警察真的是我们上江市的警察的话,那就先把他们控制起来。”
这时候卢局长说道:“冯市长,我觉得我们可能是把问题想得太过复杂了。其实这就是一起简单的敲诈案件。我们马上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然后分别抓捕就是。抓捕的时间确定在明天,等田中的女秘书上班后直接抓捕她,然后对她进行审讯,什么情况都知道了。”
我摇头,“不行。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最好的办法是让田中的女秘书无声无息地消失,外人问起就说是她被辞退了或者是自动辞职了。这件事情的难度就在于,我们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所以,我倒是觉得童警官的想法不错,让省厅的人来做这件事情更有利于保密。我们不要多说了,你们先去看监控录像。看了再说。”
童瑶也笑,“倒也是。我们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先看监控录像才是最重要的。”
卢局长说:“那行。我马上去找酒店的保安负责人。”
随后他就去了,童瑶留在了我的办公室里面。
她看着我,“你们是不是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
我摇头说道:“必须要看重啊,这个项目是汪省长和黄省长亲自抓的,省委方书记也很重视。童瑶,有时候案子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的政治内容。童瑶,你应该知道,我们是生活在如今这样一个转型期的社会之中,各种情况非常复杂,各种利益关系也是交缠在一起的,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她在点头,“是啊。冯笑,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太简单了?除了只去考虑案子的事情然后其它什么事情都不管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当然得考虑案件中可能存在着的各种利益关系。冯笑,我倒是觉得你以前一直以来对我讲过的一句话很重要,那就是作案动机。在这一点上我发现自己以前的观点是错误的,以前我认为分析作案动机应该是在破案之后的事情,但是后来我反复在想,对于有些案件来讲,或许只有先搞清楚了作案动机之后才更能够找出案件发展的脉络。作案动机和搜集证据这两件事情是不应该截然分开的。”
我笑道,“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忽然,我似乎就想到了什么,“童瑶,你,你又发现什么了?”
她摇头,“没有。不过我只是在设想一种可能。冯笑,你也说了,你不是警察,所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依然在看着她,“童瑶,我知道,你直到现在为止都还在继续调查林易。而且你暴『露』自己的那个国际刑警组织警察的身份,这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在考虑。是这样吧?”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冯笑,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聪明的话我这个警察就别干了。当然,与你一眼聪明甚至比你还要聪明的人也不少。对付聪明人就应该使用聪明的方式。大家把有些事情都摆在桌面上去,然后进行双方再进行较量,这样岂不是更有趣?冯笑,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是吧?”
我怔了一下,随即摇头道:“不,我不完全明白。”
她说:“林易让你来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可以理解为是他在向我示好,或者是一种带有轻微威胁意思的解释。冯笑,你是这样理解的,是吧?”
我看着她笑,“难道不是吗?也许他本来就没有问题,只不过是不想你在其中把有些问题搞得太复杂了罢了,因为这样不利于他公司的发展。而且他很可能真的是在替你着想。”
她瘪了瘪嘴道:“冯笑,我觉得你才是过于的简单了呢。你怎么不那样去想——他是在试图把问题搞得复杂化。对,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他和我们某位厅领导确实有一些过节,这也不能排除我们那位厅领导就真的没有问题。但那些事情我不会去管,对于我来讲,关心的只是那一系列与他林易有关的案子,关心的那些案子究竟和他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至于其它的事情,我根本就懒得去考虑。”
我顿时默然。
她看着我,一会儿后柔声地说道:“冯笑,这些事情你别管了。你是对的,毕竟你不是警察,你管不了,而且你管了也很可能会给你的家人带来危险。”
我摇头道:“随便你吧。反正今后我不会再过问你们这样的事情了。我自己不去做违法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过童瑶,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希望你不要轻易去涉险。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健康和个人生命的安全。除此之外其它任何的东西都可以舍去。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她看着我,“冯笑,你还是副厅级干部呢,难道你的觉悟就这么点?”
我再一次怔了一下,“童瑶,我和你的有些想法不大一样。我曾经是当医生的人,而且我个人的经历你也知道,所以我更看重一个人的健康与生命。这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作为西方国家来讲,他们的价值观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我认为西方在对待生命问题上的价值观才是正确的,那就是: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生命是作为一个人来讲最最重要的东西。而我们国家的价值观是有问题的,传统的教育告诉我们:舍身取义。那么我问你,这个‘义’究竟是什么?难道它真的就值得我们为了它去舍去自己的生命?”
她摇头道:“冯笑,你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我无法相信我们国家的领导干部会像你这样去想这样的问题。这太可怕了。”
她的这个想法我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她的观念和我的完全不一样。观念这东西说起来很复杂,其实说到底就是价值观的问题,或者说是。。。。。。被洗脑的程度。我是这样想的。
我说道:“童瑶,你想过没有?一个人,当他的生命失去之后还能够做什么?记得有一个哲学命题叫做‘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死后又会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千百年来没有谁能够回答,而且越是去想就越让人糊涂,甚至是害怕。童瑶,我问问你,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她摇头,“这么无聊的问题,我去想它干嘛?我从娘肚子里面来,死了后就归于尘土。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去多想吗?”
我发现自己和她之间在这样的问题上还真的是很难沟通,禁不住就在心里苦笑。虽然我并不想说服她,但是我觉得应该让她明白一些观念,这样或许对她的今后有所帮助。我随即说道:“童瑶,我知道你的想法和我有根本的不同。这其中固然有我们认识观念上的不同,但是也有你从来不曾去想过这样的问题的缘故。是吧?所以,我觉得有两个问题你应该思考一下。第一个问题,我,究竟是谁?对,你说得对,我就是我,我从娘肚子里面来,死去后就归于尘土,确实就是这么简单。但是你想过没有?对于你童瑶来讲,你是因为有了你的生命,因为你是人类中的一员,所以你才会有思维,有智慧,才可以认知自己周围的一切,包括你和我的认识。假如你不存在了,那么对于你来讲,这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所以有一种说法叫做: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末日,那就是我们死亡的那一刻。对于一个生命的单体而言,死亡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消亡,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不再存在,而我们生命的价值就在这里。所以,我们只有活着,只有活着这个世界才会继续存在。第二个问题。还是生命的价值。对,我们为了理想,为了‘义’可以舍去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最为高尚的行为。可是这个‘义’究竟是什么?什么样的‘义’才值得我们可以为了它而舍去自己的生命?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她的脸上明显地有了一种震惊的神『色』,很显然,她从来不曾认真地去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她怔了一会儿后才问我道:“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义’才可以让你舍去自己的生命?”
我摇头道:“童瑶,你的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不正确的。没有什么样的‘义’可以让我舍去自己的生命,而是看在什么情况下,看为了什么事情,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应该选择什么。而且这个问题每个人的回答也不一样,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要看到一点,就是一个人为了某件事情去死亡,在公众的眼里是不是值得。当然,这个公众指的是普遍的、对价值观有着正确看法的人。比如我们现在被称为解放战争的那几次战役,国共双方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难道牺牲了的那些解放军战士就真的值得吗?童瑶,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讲很不可理解,甚至认为我是一种反动。我只是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商讨。童瑶,有一种说法叫做,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你想想这个问题,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她却依然地道:“冯笑,你的这种思想真的是太可怕了。我无法理解。”
我淡淡地笑道:“童瑶,其实我也曾经有过为国捐躯的热情,相信今天很多中国人依然充满了热血。不过,我们到底靠什么来判断是否捐躯,这可是需要我们深入去思考的问题。我们先从捐款的问题入手考虑。捐款的原则是什么?很多人觉得别人缺什么你就该捐什么。不过我觉得这种捐钱的方式带有很强的盲目『性』。我的观点是,捐钱没有问题,到底捐给谁才是问题。那么应该捐给谁呢?我认为应该捐给对钱珍惜的人。所谓对钱珍惜,不但是指对自己的钱珍惜,更重要的是对别人的钱一样珍惜,这样的人才值得你去捐。如果有这样的准则,才能使领到钱的人不至于转头就去买酒喝,或是当了筹码去赌博。说到底就是要使捐出去的钱发挥更大的作用。然后我们从捐款谈到捐躯,这与捐钱不一样,钱是可以再生的,而生命则只有一次。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才能促使你去捐躯?一定是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同时更珍惜别人生命的环境。而鼓励别人牺牲的环境,甚至『逼』着别人去牺牲的环境,就像是街上伸手要钱的无赖,你的捐献是对邪恶的纵容。我们有了这样的判断标准便不会盲从地跟随某个欺骗『性』的目标去牺牲自己,同时也可以在决定是否捐躯的时候显得果断勇敢。首先,我们从发动战争的正义『性』开始谈对生命的尊重问题。古今中外所有战争的发动都是打着正义的旗号,从英国工业革命以后,世界上的生产力得到迅猛的发展,从而带动人类文明的前进。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人类越来越少地由于抢夺资源的理由发动战争,因为贸易交换弥补了资源的不足,说白了就是命比东西值钱,用命换东西已经谈不上是正义的了。正因为这样,近几百年来所有的战争都打着为正义而战,为信仰而战的旗号。这样一来,如何判断正义就成了问题的关键。那么你要看这个号召正义的人是不是尊重生命,有没有尊重生命的历史。这一般不容易看得出来,我们只好去看你要去战斗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反过来不尊重生命。拿当年的抗日战争为例,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是以效忠天皇为借口的,实际上也是出于对日本这个岛国资源短缺的一种担忧,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扩张到中国的大部分领土,乃至东南亚的很多国家,战争引起成千上万人的丧生。这种行为既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也不尊重别人的生命,这种行为在先。而中国人的英勇抗日,乃至美国人扔原子弹的行为才能体现出来正义『性』。原子弹伤及日本平民的问题讨论了几十年,古代打仗也经常出现人肉盾牌的现象,自己的百姓放在敌军的前面,包括当年中国抗日时候的伪军其实也是中国的百姓,很多人充军也是一种无奈,杀还是不杀?这需要每一个人有自己的道德判断准则,是不是用少的牺牲避免大的牺牲。一场战争不但要当时觉得正义,更要经得起后代去推敲。所有标准都是围绕着尊重生命这个主题来讨论的,牺牲便成了一个以少部分生命换取更多人生命的自觉行为,这种时候你无论是杀人,还是主动去堵枪眼都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在战场上往往犹豫就容易丧命,而盲目的毫不犹豫也许在战场上丧不了命,打完仗便成了最容易丧命的。所以,我们判断一个战争的正义与否还要看战后的情况,仗打完了,到底这个地方变得更尊重生命了,还是变得更蔑视生命了?我们可以看到每一个国家都有专门为那些捐躯的烈士建立的公墓和纪念碑。是对那些为我们捐躯的人充满感恩的表现,每时每刻要去怀念那些为了尊重别人生命而牺牲自己生命的人。感恩与鼓励完全是两个概念,感恩的时候一定要明确:牺牲的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牺牲?是为了制止更多的牺牲。因此我们最好的感恩和怀念就是制止别人去牺牲,而不是鼓励别人去牺牲。由此看来,我们一直提倡的学英雄从根本上就有问题,我们应该从英雄那里学到什么?绝不是他的盲目献身,而是他的正义感。因此,我再从捐躯再谈到奉献的问题,一个鼓励别人牺牲的环境根本不值得你去牺牲,一个鼓励别人奉献的环境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奉献。牺牲与奉献是一种自觉的行为,而不是强迫的行为,自觉行为来源于人们的正义观和价值观。而当下的中国,既缺乏宗教信仰,又没有一个明确的正义观和价值观。我们所有的舆论导向竟然都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很少在意过一部分人的死活。社会发展伴随着拆迁,经常每一次拆迁都伴随着一笔血债,一部分人的生命就是在保护自己财产的过程当中消失了,这给我们原本的道德观念蒙上了严重的阴影,难道财富比生命都值钱吗?东西比命重要,加害者与被害者都有同样的观点。这样的正义观与价值观非常可怕,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几个世纪前为了抢东西而发动战争的状态,但那个时候是因为不抢来东西自己的亲人会被饿死,同样是用少数人的牺牲换来更多人的生命。而当下的在中国不是这样,人宁愿自己死或是让别人死也要去保护物质利益,这里包括执政利益和自己个人财产利益。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不是为了另外一部分人的存活,而是为了另外一部分人过得更好而已,这才是文明的大倒退。童瑶,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我有些激动,在我说这番话的过程中也一直在注意地观察着她的神情。她有些动容。
可是,她随即就还是问了我一句:“冯笑,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样的牺牲才值得?你说得简单一些好不好?”
我说:“很简单的说法就是,要与我们生命的价值等同,或者是高于我们生命的价值。这才值得我们去为了那样的事情而牺牲。”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得到,刚才我的那番话对她还是产生了极大的震动的。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随即却苦笑着说道:“冯笑,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而且我不同意你的有些说法。不过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了。我们每个人有自己不一样的价值观,你也不能强迫人家非得要有和你一样的价值观是不是?当母亲的为了自己的孩子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有人为了爱情愿意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更有人为了自己的职责去献身。。。。。冯笑,我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我们不应该太自私,我听你说了那么多,真的觉得你的思想很落后,甚至是反动。。。。。。算了,我也不强求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毕竟我们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我就一个想法,为了我死去的战友,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揭开真相。”
我不禁在心里叹息。
这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因为我做不到像她那样。或许真的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我这个人太自私?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很难讲得清楚的问题。价值观的问题,确实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标准,而且这里面也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
我们顿时都沉默了。
幸好这时候卢局长打来了电话,“冯市长,那天酒店那层楼的监控录像没有了。”
我顿时诧异万分,同时在心里一下子就觉得这里面的问题有些复杂和严重了。
童瑶也即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这里,或许是她发现了我脸『色』的不对劲。她急忙地问我道:“出什么问题了?监控录像没有了是不是?”
【急『性』结膜炎。眼睛痛了两天。有错别字或者逻辑上的问题,请见谅。】
作者题外话:+++++++++
《博弈局中局:漂亮女局长》作者/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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