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是元神老怪 - 第二章、古老传说，舍身演法

    “老祖，小的等您好苦啊。”
    扬关刚回自家的殿宇，就见一个顶着两只龙角的汉子飞奔过来，然后一个滑跪就到了扬关跟前，一把就抱住扬关的大腿。
    是那东海龙宫十三太子敖御，这厮当年被扬关留在了地仙界山门，而龙宫也当没这条龙, 也没来赎他，只能说扬关当年斗法太凶戾，龙宫都不想再与斜月宗有更多瓜葛。
    后来斜月宗从地仙界撤离，这十三太子也被携卷出界，从此更别想回归东海龙宫了。
    不过，这三千多年他倒是过得舒坦, 毕竟头上没有扬关这个老爷驱使，斜月宗的其他门人长老也视他为扬关私产，也没敢妄动，就让他在这颗星辰上任意穿行，甚至可以借着星舰远游其他星辰。
    而且斜月宗对于这条纯阳长老的坐骑的供奉可是从来没少，各种物资都不缺，所以敖御这三千多年过得是真滋润，还顺手突破了一些真龙年限，虽然没有达到龙王之境，可长生不死，却也能达到万寿之限，否则他还真活不到现在见到扬关，更遑论抱着扬关的裤腿假模假样的痛哭流涕，以解思念。
    当然，这敖御此刻是真的高兴，毕竟自家主人成了道果，从此他更能横着走了。
    扬关掸掸裤脚, 便将他摔了出去，啪叽一下贴到了大殿的墙壁上。
    而且扬关还在瞬间扩展了大殿空间，让大殿更为辽阔后，又为敖御的贴地飞行加了一把力, 如此就在空间距离和加速度的影响下，敖御的身体更能像烂泥一样糊在墙上。
    “莲池和尚没跟来吗？”扬关在大殿中找好一座蒲团，然后坐好。
    扬关知晓莲池和尚为何不来，左右不过是因为当年惹了祸事，不敢出地仙界，生怕遭到佛门报复罢了。
    可惜地仙界规矩严密，更有周天星斗大阵屏蔽，扬关也探不到其中的情况，即使借了斜月宗存于地仙界当中的暗手，也没法察见莲池和尚的情况。
    另外莲池和尚做事谨慎，当年虽然没有证就道果，却也得了神庭中的几位老祖的庇佑，所以扬关也无法推算莲池和尚现在的命数。
    不过这秃驴现在应该也活得不错，毕竟能常吃素了，所以扬关倒是忧心起自己的那座山头，可能如今已经光秃秃了，草木都被这秃驴啃光。
    这道念头先放下，扬关便没有什么值得他挂怀更多的东西了，也许有，但如今也能完全放下。
    他现在也有空好好想想前路诸事了。
    道果证得后，他便明白了当初渡道果之灾时见着玄奘和尚的留影所听到的话。
    “果实剥果肉，果肉做春泥，春泥爱护花。”这句话中自有真意。
    道果也只是修行路上的一个阶段，虽然在许多道果之下的修行者而言这个境界便是终点。
    但证就道果后，又能见着更远的风景，自然生出往上攀登的想法。
    道果之后，还有不灭之境，造化之境，而要想证就不灭之境，便需在道果之境内走远些。
    可这要怎么个走法呢？玄奘和尚也跟扬关说清了。
    道果为果实，虽然这颗道果看不见摸不着，只是名叫道果罢了，但既然称为道果，自然有其深意。
    一般大树结成果实，是为了繁衍后代，也会有人或野兽摘来食用，而食用的就是那果肉，果肉一点点啃食下来，吞入腹中，消化干净。
    而若是不食用，果肉亦会慢慢腐败，自行消解成滋养果核的营养。
    这便是道果之境中的一个小境界。
    再而后就是滋养果核，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这便是道果境界的第二重。
    只不过这中间有一个小问题，那便是不是所有的果实都能成长为参天大树，有一些只能成长为路边野花野草，灌木小树。
    这便是后天大道与先天大道结成的道果的差别。
    因此，若想证就不灭不坏，就需得先得先天大道，后天大道即使走到道果的最后的圆满之境，也无法证就不灭。
    因为有玄奘和尚的引子，道果的两重境界扬关已在冥冥之中感应到，一重被称为舍身演法，一重则被称为道演大千。
    这两重并未层层递进，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舍身演法便是舍去“果肉”滋润“果核”，只是怎么去做，扬关目前还没完全明悟，只模糊以为是化繁为简。
    可怎么化繁为简就是个问题了，而且繁是什么？简又是什么？
    头绪不明。
    扬关开始追溯道果这重境界的历史，最初时，宇宙中是没有这重境界的。
    遂古之初，洪荒开辟前，宇宙并非现在这般，繁星点缀其中，而是一片的混沌。
    而那时，大道混乱，仅有真正支撑着宇宙的五十条先天大道存在，而这五十条先天大道在此大道混乱之时，各有衍生。
    因为那时宇宙混乱，规矩未定，世间并无对错，所以那五十条先天大道各自的演化皆不同，有些直接化作“先天灵宝”，有些化作先天神魔，有些无任何变化，还有些化作“自然现象”。
    那时三清圣人等老前辈都未诞生，而且因为这时并无时间观念，毕竟时间大道这时意识混沌不明的，已自演为先天灵宝。
    宇宙的这一状况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可能比有记载以来的时间还要久，也有可能仅有凡人的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的时间，但正是这个时候，宇宙的一条大道与其余大道一同做着自身的演化，祂没有演化成先天神魔，也没有演化成先天灵宝，而是爆炸了。
    祂与混沌一片中自爆，将混沌爆炸重组，将那先天四十九条大道也一并重组。
    第一次自爆，洪荒大地并未诞生。
    第二次自爆，洪荒大地也未诞生。
    第三次自爆，洪荒大地还是没能诞生。
    第四次自爆，洪荒大地仍为诞生。
    可，其余的先天四十九条大道已编排成了洪荒大地时期的规则。
    第五次自爆，洪荒大地终于诞生。
    并且从第五次自爆中，一位最为强大也最为伟大的先天神祗诞生——元始天王。
    谷沜
    元始天王在这第五次自爆中稳定自身，使自身不再自爆，是的，元始天王便是那自爆的先天大道，祂并非大道主，而是祂本身就是大道。
    而那五次的先天大道自爆被后世称为先天五太，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变迁，岁月流逝，生灵迭代，那先天五太变成了其它意义，不再是那五次先天大道的自爆。
    至于元始天王，则自称盘古真人，后来又被太清圣人邀请，入道门，被后世道门门徒尊为元始天尊，其位更在开辟地仙界的太清圣人之上。
    而“道果”之所以会被称为道果，便是因为元始天尊取名，元始天尊以为：大道有成，必为果然。
    所以，最初的“道果”也并非什么果实，亦是随时世俗变迁，穿凿附会而有。
    但是，这果实之意又于冥冥中相合于“道果”，所以玄奘和尚对道果之境的形容却又无错。
    当然，以上这些秘辛许多道果老祖都不清楚，扬关之所以会知晓，只是因为扬关合了天道，自天道大道中了解到的。
    至于谈及这事，也是因为元始天尊这位玉清圣人，祂最初乃是先天大道，后来渐渐由元始天王变作元始天尊，这中间就相似于那些先天灵宝褪去自身躯壳，另有一身，好破去原本的桎梏，只是元始天王虽然也褪去了原本，但却又容纳原本，这才从元始天王化作元始天尊，且成为世间第一位不灭。
    道果之境便是以元始天王此法演变而成。
    正因此，太清圣人才会请元始天王入道门，并尊元始天王为三清之首，这不止因为元始天王为开辟之祖，更因为元始天王乃太清圣人引路者。
    至于那些先天灵宝为何只能蜕身转世，而无法如元始天王这般以蜕身融入自身，化作证就不灭的资粮，其中缘由想来是因为祂们的蜕身并不能合乎自身，更深层次的缘由便是先天灵宝们褪去自身时便不再是祂们了，而是另一个个体，所以只得转世投胎，再证大道。
    查验过这些秘辛后，扬关即从其中得出舍身演法这重境界的修行之法，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若舍身演法失败，怕是就得舍去已经炼成的道果，如那些先天灵宝一般，转世去重证大道。
    不过舍身演法失败的概率极小，而以道果老祖们的本事，这概率极小也就更与没有。
    毕竟此法算是得传自元始天尊，而非那些先天灵宝。
    舍身演法就是要舍去道果，演化自身大法，使自身大法不再近乎大道，而是即是大道。
    而此法演就，便是那仙术三阶。
    因此，并不是所有的道果老祖都能打出三阶道果仙术，祂们还需得经过舍身演法这一重来炼成三阶道果仙术。
    所以，现下的扬关可以说是在道果之境中垫底的存在，若有道果来找麻烦，他怕是得倒大霉。
    他这时才明白那大魔祖为何会在他成就道果后还找上门来。
    只是，明悟舍身演法这一层后，扬关立即就开始演练大法。
    毕竟曾就有过炼就三阶仙术的经验，这番演法起来却也简单。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将“贴在”墙壁上的敖御打出大殿，并传去一句话：“三日后再来敲门。”
    经扬关推算，三天内是无法炼就舍身演法，炼成三阶道果仙术，即使扬关有过炼成三阶道果仙术的“经验”，但那也不过是“经验”，其中可有不少是他当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原理，而且那背后更有着五行大圣的帮助，所以当时的“经验”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不能作数的。
    可“经验”毕竟是经验，有那么一小部分便可如星星之火一般燎遍整个草原，至少省却了“生火”这一最为艰难的一步。
    但三天时间仍旧不足，所以扬关将自身念头投入新开辟的洞天当中。
    “我的洞天我做主！”
    扬关的洞天自然一切都由他执掌，时间也包括在内，即使此刻的洞天还是混沌一片，但扬关想让时间出现，且仍有他的想法做着调整，这些都是可以的。
    于是，他念头一动，洞天中的时间便比宇宙中的时间快了一万倍。
    也即是说，扬关在这方洞天内炼法八十多年只相当于在宇宙中度过三天的时光。
    ……
    时间匆匆而过，三日时光一闪而过，斜月宗上上下下忙碌了三天，因前来观礼的客人可能会特别多，因此，斜月宗这三日大兴土木，迁移大山，牵来陨石，更将星系中心的太阳当做炼器炉，炼制了许多崭新的法器，来壮大斜月宗门面。
    另外还炼了三百座大大小小的宫殿，这些皆是上品法器之属，乃是诸位元神长老与纯阳长老出手炼制而成，否则短短三日时间，让下面的弟子动手，怕是一件宫殿都炼不出来。
    另外，还有迎接那些前来观礼的客人，也是费了斜月宗好多人手。
    总之，斜月宗上下热火朝天，整颗星辰都是红红火火的样貌，没有一个弟子门人是不亢奋的。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大概是在傍晚时分响起的，敖御在门前徘徊了良久，最后见着太阳渐渐落下山，这才来敲门，而且还敲得小心翼翼，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扬关，然后受罚。
    没有听到回应。
    敖御大松一口气，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然后他看看身后的五位纯阳真君，以及斜月宗掌教，耸耸肩膀：“老祖炼法正是紧要关头，要不我们还是再晚些时候来叨扰祂老人家吧。”
    “也可。”太上长老钟衰点点头。
    可大家都不走，就站在原地等着。
    见此情景，敖御也走脱不得。
    想他刚在招呼一头远道而来的小母龙，正相谈甚欢之际，就被这伙人抓来，要他去找老祖。
    他这时才想起三日之期已到，便只能舍下小母龙，随着这伙人匆匆忙忙来到大殿门前。
    不过，来的时候是中午日上三竿，敲门的时候却是傍晚夕阳西下。
    所以此时这六下轻轻的敲门声中充满了敖御许多煎熬。
    吱妞~~
    幸好，门在太阳完全落山时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