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臣[] - 分卷阅读15
女性,社会学上的男性能够让公主殿下的荷尔蒙躁动么?
咳……不能的话,我写她干啥……
晕,只能说这个躁动的过程是漫长的……(我知道大家很想打我……)
我悔过,我一开始便把这个故事构架得太长,因为不想写一见钟情就选了这条“修罗之路”。本文力求精简,基本不会设置雷同的情节,至于爱情,虽然是主题但会让她在生活的泥土里成长(也就是说他注定占得较少,泥土肯定比种子多啊。)
大半夜的,我娇羞了,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也就一句“大家别嫌此文慢热啊,因为她确实慢热啊”(我语句都纠结了)
爱情之花会盛开的~~不过是水到渠成的那种,大家一起慢慢熬吧~~~~(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真远啊……特别是对我而言)
在此特别感谢追文的各位,我超佩服你们呐,要我是本文的读者,我绝对是霸王+养肥再看+直接找人要txt
谢谢各位~
☆、第二十六章
26【建康六年】
随着挤进缝隙的齐兵越来越多,守城的漠南士兵开始渐显下风。西门城守正在头疼,等讯报兵一到,也顾不得礼节,扯住那人的领子便吼:“南门的调兵呢?怎么还不到?”
那讯报兵也急得满头大汗:“南门城守说即可就到,即可就到。”
西门城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再去给我催催!”
西门城守终于坐不住了,干脆提了刀出了门楼,才登上城墙便听到齐军又一次冲锋的声音,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和城墙上疲惫负伤的士兵,这位汉子抹了一把脸,紧紧的握住了刀:“弟兄们!咱们和他们拼了!!”
城门外,杜莨拿着“千里眼”眺望城楼:“看这样子快到时候了,给王孝维将军传旗牌,可以总攻了。”
王孝维领着他的步兵在最前线和漠南的守军扛着,这会儿正是晌午,两军都有些疲惫,自己的弟兄身在最前线自然也没午饭接应,可惜已有好几百人挤进了西门的墙缝,此刻要退已是退不得,正有些力不从心却看到杜莨的令官带着旗牌赶了过来。
“这杜莨倒是个有灵性的!”王孝维捋了捋胡子,再往后望更是一喜――这杜将军倒是个急性子!旗牌后头就是增兵,哈哈,来得正好!
“擂鼓!总攻!”王孝维对着攻城的士兵喊。
“擂鼓!总攻!”杜莨待前序部队一走,即刻下令全员上前。
“前序部队都动了。”杜棋焕死死的盯着城头:“将军,是时候了!”
王允义思索了片刻:“全员听令!擂鼓!!总攻!!!”
霎那间,天摇地动,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向城门,攻入城内的齐军虽说已经是疲惫不堪,但听得鼓声仿佛又有了力气一般,拼死作战。城内的漠南兵就惨淡了许多,虽说城守也亲自抄刀上场,但终究抵不过这一浪接一浪的人潮,南门的援兵迟迟未到,越战心中越没底。
终于,这条战线在坚持了五天之后全面溃败――城门被攻进城内的齐兵炸毁,城守战死,只剩少量的残兵退至巷内抵抗。
“王将军,我们何时进去?”杜棋焕一口气也不敢松。
“不用太急,你我和后军一同入城,现在进城太早了。”王允义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城内的居民恐慌了起来,因为之前城门被封对外面还知之甚少,只是觉得都城守军粮食都不缺,怕是熬过几天就好了,却不料午饭下肚还没待饱劲儿过去,便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从西门传了过来。起初还有街上的百姓跟着鬼嚎,但毕竟城池很大,等齐兵打门口过的时候,多数老百姓早就跑回了自己的宅院,死死的锁了门。
出乎意料,这些士兵并没有冲入民宅抢些什么,他们在匆匆赶路,向着同一个目标――王宫。
漠南王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走的小路,并没和大队的齐兵遇上,惊恐之后正失了主意却不料万幸中的不幸――遇上了的一队走岔了路的骑兵小队。
乔允升笑了。
虽然不敢开枪,但也默许手下动了手,等到人杀的差不多了,乔允升突然醒悟了一般,指着呆若木鸡的漠南王大喊:“住手!那不是漠南的国王陛下么?失礼!!失礼啊!!!”
面带无比真诚,无比歉意的笑容。
真是万幸中的不幸,如果漠南王遇上的不是爬雪山爬到想劈了漠南所有人的乔县令,也不会落得手下死的光溜溜的下场。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整个都城才终于恢复了平静。西门城门具毁,西城、北城城守战死,总城守自刎。王宫被齐兵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城城内的几个驻兵营也被攻陷。
现在的锡林郭勒除了老百姓,几乎一无所有。
“南门的那个城守跑了……”杜棋焕揉了揉揉脖子。
“溜的挺快……”王允义感慨:“你别磨蹭了,最后一个进城要遭人耻笑的。”
杜棋焕不情愿的催了催马:“漠南王也逮着了,城也破了……大事已成,要耻笑就随他去吧……”
“懂个屁!你当城内的那帮贵族是好看的??”王允义鼓起了眼睛:“别想偷懒!”
“真要去见那个什么公主?”杜棋焕非常不情愿:“什么长公主?面子那么大?国都破了,谁还买她帐?”
“她是活佛转世!你别小看了她这个身份,现在还不能和她硬拼。”
“叫魏池去!”杜棋焕眼睛转了个咕噜:“那小子进城比谁都快!嘿嘿,证明他身上还有的是劲儿,劲儿大多挑担!靠谱!”
王允义想了想:“他太年轻,虽说是个明白人,但到底是不够稳重……”
杜棋焕坏心眼儿的摸出了个瓶子,伸到王允义面前晃了晃。
“不过……对于他来说……也正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啊!”王允义表示拍板。
锡林郭勒的老百姓有些吃惊,这些齐兵大老远的跑过来似乎不是为了抢劫。除了城内的几个驻兵营被炸了,别说民居,就是皇宫也没有遭难。经过一夜紧张的肃夜,第二天清晨,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因为连日锁城,城内的柴火什么的眼看就要用尽,不少勤快的年轻人借着胆子大,赶着牛车想要出城捞柴火。大家伙都走得偷偷摸摸,正寻思着怎么出门,结果到了城门一看,全惊呆了――城门压根儿就每人守!!!!
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这些齐兵连围受王宫的军队都撤走了,那位打头的王将军似乎一夜之间便忘了他昨日是如何的差遣自己的手下狂轰烂炸的想攻下城门,此刻他正恭敬的拜见漠南王,口口声声的表示:“齐国听说漠南尊贵的国王陛下要单方面终止向大齐进贡牛羊,这不,我国皇上特意差遣下臣过来问问……”云云。
老百姓一听,原来人家不是来打仗的……是来谈生意的……哦,那该干啥干啥吧……
商贾们一听,居然不是来打仗……是来谈生意的????什么????今年不做牛羊生意了????那屯起来的那么些牲口不卖给大齐的那些冤大头要卖给谁????亏到姥姥家了!!!!
城里的贵族们一听气得歪了嘴巴,王允义!你带着十多万人跑过来问牛羊生意?瞎编乱造也得讲点根据吧?
不,王允义是不讲根据的,老百姓和奸商们也不管根据。
为了抛售牛羊,齐军入城才三天,锡林郭勒的集市便热热闹闹的重新开张,好几万头牲口把街口挤的臭气哄哄。
漠南的大臣们一下子都沉默了,此时此刻唯有忍耐,漠南还有一个转机……这一切便要看那人的态度。
长公主的宫殿离王宫并不太远,虽说不比王宫宏大,她却是都城最美丽的建筑。
一个大齐官员打扮的年轻人站在宫殿面前好奇的张望,他赞叹了那些洁白的柱子,那些精美的雕花,那些穿在侍卫身上的编织金美的甲衣。
年轻的侍卫被看得有些脸上扛不住,但又不敢招惹这些齐人,想不理吧又确实觉得这人碍眼,忍不住上前来打个招呼。
“啊!”那个年轻官员正拨弄着门锁仔细看着,被拍了肩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从怀里摸出了张文书。
侍卫接过文书一看哭笑不得――原来是王宫里派来的人,还是急令,而这个人已经在大门晃悠了近半个时辰了。
“魏池?”索尔哈罕看着内侍带了一个人来,忍不住有些惊讶。
“是!祁祁格姑娘。”魏池假模假样的行了个大礼。
索尔哈罕看了文书,冷笑一声,往地上一丢:“回去告诉你们王将军,要见本公主记得派个官大的!五品小官恕不接见。”
魏池继续假模假样的趴在地上:“王将军说了,委署护军参领魏池官虽小但脑子好,能言善辩积极上进,能伸能屈深明大义,为国为民德艺双馨……”
索尔哈罕叹了口气:“我的内侍听得懂汉话……”
趴在下面的人微微一颤,不动了。
索尔哈罕冲着那内侍挥了挥手,屋内的人边都随着那女官出了门。魏池听到关门的动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给口水喝!今早见了王将军到现在,我都没喝上一口水!!”
魏池自顾自的找了杯子,自斟自饮。
“魏大人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喝口水的么?”
“祁祁格姑娘……从今天起我就兼职策鉴了……也就是说,您递给大齐的文件都得从我手上过……”魏池摇头晃脑。
“本公主说了,五品小官不见,要想从我手上拿文件,那要派个官大的!”索尔哈罕冷冷的。
“嘿嘿”魏池傻笑了一下:“您知道王将军叫我去训了一早上都说了什么么?”
“他说,”魏池顿了一下:“他说,策鉴本是三品的大官,但现今儿情况特殊,就由我兼职了吧。我赶紧行礼推辞,结果王将军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声泪俱下的告诉我,我当年从伊克昭山区救下的那名神秘女子并不是什么商人之女,而是漠南的长公主陛下啊啊啊!”
索尔哈罕依旧冷冷的:“呦,那你怎么回的话?”
魏池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臣魏池大惊失色,后退三步,扶住椅子才勉强站稳,沉思良久,仰天长啸――失礼啊啊啊!!!”
索尔哈罕没忍住,捂着嘴笑了一下。
魏池见她笑了,叹了一口气,放了杯子走到索尔哈罕案前,俯□:“锡林郭勒被攻陷了,你很不安吧?”
索尔哈罕再度冷了脸,一言不发。
“除了当兵的,王家军并没大开杀戒……要知道,每次漠南进犯大齐边界都是要屠城的……”魏池直起身又叹了一口气。
“那我应该对你们感恩戴德咯?”索尔哈罕也直起了身子。
“任何时候都别说气话,”魏池淡淡的把眼神移往别处:“我知道,王将军除了金银以外还需了你其他的东西吧?漠南的僧侣们,大臣们,贵族们能如此沉默都是因为你的态度还不明吧?既然你还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与我们抗衡,就别再失去这次机会……而我做策鉴,至少能让你好过点,不是么?”
“王允义又许了些什么给你呢?”索尔哈罕死死的盯着魏池的脸。
“你被打傻了么?我是他的属下,为他做事是我的本分。”魏池眼神坦荡。
索尔哈罕冷笑了一下。
“我只是希望,”魏池也冷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锡林郭勒不要被屠城,至少不要因为你而被屠城。”
“去你的位置上坐好!”索尔哈罕把魏池往外面推了推。
魏池缓和了神态,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也没去老实坐着,一会儿摸摸桌上的金碗,一会儿又拉拉屋子中间的垂帘。魏池总嫌锡林郭勒的太阳在天上停留得太过短暂。此时正是午后,酒饱饭足,魏池从身边的垫子中选了个最厚最宽大的,拖到了阳楼边,歪在上面一面晒太阳,一面捣鼓着从夹几上拿下来的一个南洋花漆盒。歪了好一阵,觉得有些困了,把漆盒顺手一放正想往下溜,魏池觉得身后有人蹲了下来。
“回去对王将军说,明日我会大宴宾客,锡林郭勒的贵族们都会来,请他派自己得力的手下一起过来。后面的事情我也会着手安排,关于我国国王陛下……也请他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
魏池翻过身:“你都说完了?”
“大体就这些。”
“嗯,我会尽快给您回话的。”魏池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准备走人,抬脚走了几步,没忍住又折了回来,抬手擦去索尔哈罕脸上的泪水:“我现在住在宫外的湖塔雅司,你要见我便差人来找我。”
“嗯……”索尔哈罕点点头。
等那人走了,索尔哈罕也懒得爬起来,顺势往那垫子上一趴,觉得一身骨头仿佛要散了架似的,前几日睡不着的瞌睡似乎又回头找上了身来。全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于是叹了口气,就着那人靠出来的窝儿躺了,不一会儿便熟睡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鼓励~~~~
这一章小魏似乎攻了一点呀~~撒花花
☆、第二十七章
27【建康六年】
漠南的气氛平静得诡异。齐军入城第五天,城中的大小集市都彻底恢复了,商铺也恢复了营业,老百姓们照常涌上大街,熙熙攘攘。只有人们路过那几个被炸平的军营之时,才会忆起不久之前似乎确实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就发生在眼皮底下。
城中的城防都换成了齐人,不过这些士兵似乎也不怎么惹事,只是老老实实的收拾了堆在西城门的尸首,安安静静的驻扎在城墙根下。魏池又彻底恢复了文官的身份,被王允义派到城内,和一群当官的住在一起,每天拟拟文书,陪徐樾下下棋。这个住所本是那位漠南总城守的官邸,齐军入城的时候虽然没对着老百姓开刀,但还是毫不留情的吧城里稍沾些军人气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这座官邸里面自然是连只活鸡都没能跑出来。既然就这座官邸空得最彻底,那就搬进去吧!王允义下令。
于是魏池终于住进了有房顶的屋子。
沿袭了漠南民居的风貌,这座官府依旧没有超过两层楼,不过说实话,这房子虽然不高,但并不影响屋主对于奢侈的追求。这位总城守是个贵族世家,这座院子的富丽程度在乌兰察布也居于上层。
魏池被安置在主屋的西侧,这是前主人侍妾的房间,离主屋稍稍有些远,坐北向南,还自带个花园,比起其他的房子多了份宁静。
“好是好,可惜是间闺房。”杜莨前来拜访,阴阳怪气的扯着那些花毯子嚷嚷。
“闺房就闺房吧……”魏池喝了一口油茶:“只要不住城墙根就好……嘿嘿。”
杜莨气绝,跑过来想揪魏池的脸,魏池一没注意被逮了个正着。
“你得意是吧?得意是吧?”杜莨胡乱抓了两把:“嗯……少湖啊,你都十七了怎么不长胡子?真的一点都没有啊!”
魏池挣扎时失了手,一碗油茶正泼在杜莨手上,杜莨被烫得哇哇叫。魏池赶紧拿了帕子来给他擦:“我手上有东西呢!你猴子手啊?活该!”
“我活该……我活该。”杜莨倒在魏池的床上撒泼:“你只比我高半品就有床睡,不甘心,不甘心!!”
城墙根和荒山野岭的唯一区别就是――晚上更吵些!这些漠南人都善饮,大半夜还在呼呼喳喳的很多。杜莨把脸捂在毯子里不肯起来。
“哦,忘了给你说个事儿,”魏池突然正色道。
魏池斜倚在桌旁,太阳透过窗户正好照在他的前额,这些日子的奔波让他瘦了不少,不过不是清瘦,而是结实,像一只矫健的猎豹,满身都是美丽的弧线。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个年青人身上的少年味淡了很多,此刻再配上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还真有点参领的味道。杜莨伸出脑袋,细细的打量这家伙,以前那个跟在身后随时可以拎过来拍脑袋的小不点儿也能面露些威严了。
“什么事儿?”杜莨推开了毯子,坐正了身子。
魏池回过头,盯了杜莨半宿:“嗯,你听我说……其实啊,就在今天晚上,王将军让我和他一同去参加一个宴会,那宴会也不咋地,听说就是漠南那个长公主办的,大齐的主要官员将领和漠南那边的大人物都会去。听说那宴会上所吃的也不过就是些些山珍海味,跳舞的也不过是漠南王宫里那些美女……嗯……”
杜莨看着魏池那脸奸相,抄起枕头就丢了过去,魏池这次是早有准备,扭身一闪避过了“暗器”,又一跳翻过了椅子,窜到了门口,拉住了门闩:“哈哈,叫你绑我?!今晚上你就老老实实的蹲墙根吧!”
杜莨听得那人得意忘形的笑声正要追,只听的那笑声戛然而止。
张怀远冷冷的拍了拍魏池的肩:“魏参领。”
张怀远先生冷漠的打开了房门,找到了被杜莨踢到床下的鞋子:“走了。”
杜莨哭丧了一张脸,找着了自己的外套,准备和张先生回“城墙根儿”,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无趣,一脸到晚脸拉得老长……张怀远看杜莨墨迹的样子,脸拉得更长,回过头棱了魏池一眼。
魏池冷颤:“杜将军,您请回吧……明儿……哦,有空了我再来拜访你。”
张怀远叹了口气,把马鞭递到杜莨的手上:“下官先出去,就在大门口等。”
杜莨等张怀远一出门,转身拉过了魏池:“臭小子,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魏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和徐大人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什么长公主,塞外女子比不得中原,风格都奔放些,我近日听说那公主在漠南贵族里头甚是吃得开,你还是要离远些,惹些风言风语就不好了。现在战时倒不多于见得,哪一天回去了,被监军一参,你也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到底是个把柄,被人抓住了不好。”杜莨凑近了魏池的耳朵:“你也收敛些,前次你冒然离岗来前军也算是擦了军纪的边儿,没事也就罢了,真出了什么漏子,在这里谁能给你补?”
魏池点点头,又想了想:“你也罢,王将军也罢,怎么都不怕我真被那什么长公主勾引了去?”
杜莨刮了一下魏池的鼻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糊涂人。我走了,你到时候多吃点!回来也好打几个香饱嗝儿给哥哥我听听。”
魏池送走了杜莨后去主屋晃了一圈,王将军连一并面熟的官员似乎都不在。看来今晚上的事儿也挺重要的,王将军没和自己多谈怕也是还不想把这重担让他来担。想起索尔哈罕又觉得有些忧心,昨日看她的脸色着实不好,又觉得她那年纪心性比不得这帮如狼似虎的老汉,别被王将军算计了还帮着他数银子才好。想到这里又觉着自己可笑,难道要索尔哈罕骗得大齐才对?趴在花廊的围栏上往花园里头望,一时有些失神。这院子里种的多是些草原才有的花卉,那些红的白的的花儿开得并不大,但气味却比中原的花儿都浓些。不知道这小花园原先的主人又如何?是同索尔哈罕一般的女子么?风雅、甜美,令人怜惜?
正午的日头一偏西,风便有些冷了。魏池裹了裹衣领,觉得这院子里走了杜莨便是走了热闹。以前最喜欢的便是清净,现在却害怕了……
到了申时,诸位大人都陆陆续续的回了院子。杜棋焕专程过来嘱咐了魏池一阵,要他记得些漠南的礼节,教了他些常用的话。末了上下打量了魏池一番:“今儿晚上就别穿官服过去了,免得对方看了渗得慌。”
魏池回屋翻了翻箱子,一箱子净是燕王的品味。陈昂喜欢淡雅的颜色,不过淡雅是他自己说的,这些衣服但倒是挺淡……轻浮才是真的吧。扔开一件鼠灰的,拿起一件白色……上面的银线牡丹花可真是刺眼了……叹了一口气,选来选去选出了一件淡青色的,挺好,这件至少没什么亮晶晶的感觉。穿戴好了又找了个素净的黑玛瑙环配在腰上,卸下银钗换了根乌木的。对着镜子看了看,挺好,挺好,感觉非常符合杜棋焕的要求。
是挺好的,如果不是站在一群颜色黑压压的大伯们中间……
杜棋焕和徐樾都没来,甚至连宁苑也没来。和魏池年龄最近的是乔允升。打头的是五十多的王允义,五十多的王允义身后领着,五十多的耿祝邱。耿祝邱身边站着五十多的奎思齐。魏池探了探脑袋,这位奎思齐便是杜莨的顶头上司,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往严肃有余的耿祝邱身边一站,还真有点财神笑的感觉。那一堆围着的不是五十几那也是四十多,一堆胡子在那儿飘着,魏池觉得有些靠不拢边儿。
王允义一挥手,一行人便离了各自的车驾,开始往宫殿里头走。魏池摸摸一数――一十五个,个个都是大来头,不是监军就是统领。要说小人物,也就自己和那位乔允升了。
那宫殿还是老样子,只是生生的插入了些欢快的意思。魏池又叹了一口气,抬脚走上了那个昨日走过的阶梯。
漠南那边人到的挺多,个个都笑脸盈盈,就仿佛这只是一场友善的会晤。一个贵族模样的扯住了边上人的袖子:“你看,齐国那边倒出了个年轻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能混到这个地步。”
那人抽回袖子:“您就少见多怪了吧,那人是大齐科举出来的人,好些年轻人就这么位极人臣。”
贵族麽样的人摇摇头:“我何尝不知道他是科举出来的?只是没个臂膀何能如此风光?”说罢又往那年轻人身上瞧了瞧:“虽然有些看不惯这种……呵呵,这种斯文的男人,不过,这人倒是风度翩翩,面目也挺俊秀。”
“在那么大群乌鸦里头如此高调醒目,呵呵,也倒是值得关注。”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携手往宫内走去。
魏池入了宫殿,也嘻嘻呵呵的与众人行礼,礼毕便等着侍者排位置好坐。大齐这边是客人,虽然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客人,但还是落了主座,一溜十五张小几并软垫放在了主座西边。四周则是其他各部落的席位,团团而设。主座当然是长公主殿下的,国王陛下此次并不在名单上,看来这是倒名副其实的潇洒一宴。
魏池自然是轮不到坐前面,排到末尾左边是奎思齐,右边是乔允升。估摸着自己现在兼着策鉴的虚名,魏池也没过多谦让,施了一礼也做了。
这个位置恰巧能瞧见主座,魏池偷偷的往那边望了望,有一丝落寞和不安。和四下的人又不甚熟,只好老老实实坐了等开宴。等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各位宾客才到齐。四处正在喧喧嚷嚷,突然!大厅里的灯火一下子都灭了下来。
魏池被惊了一下,伸手就往靴子边上摸――糟了,燕王给的那个匕首早就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此时要是出个什么刺客要如何是好?
正在惊讶不安,大厅中的火烛一下都亮了起来,比之之前了更亮!大殿四周响起了鼓乐声,主座后面的白纱缓缓拉起,漠南的长公主――索尔哈罕殿下在一群白衣少女的簇拥下走上前来,冲诸位微微的施了一礼。
魏池没料到这只是个晚宴的噱头,有些尴尬。奎思齐偷偷捅了捅他,示意魏池赶紧把撩起来的衣摆放下去。魏池顾不得抬头看索尔哈罕倾国倾城的出场,偷偷埋了头,假装刚才是在挠痒痒。
接下来是公主殿下短暂的几句话,虽然是漠南语,但魏池只觉得那声音是极动听,那些漠南人和听得懂漠南话的齐人倒是听得舒心的样子,现场的气氛又活跃了好几分。
等索尔哈罕也落了座,歌舞的少女便从场下涌了上来,晚宴也算是正式开始了。倒挺简洁的,魏池想,当年在皇上哪儿吃的那什么琼林宴,这个学士讲完了,那个学士讲,学士讲完了还有礼部尚书讲,礼部尚书好不容易落座了,皇上又站了起来,魏池坐在下面是饿得头晕眼花,到后来开吃了愣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没唱出来。一顿琼林宴算是白吃了。
奎思齐斟了一杯酒递给魏池:“魏大人,您果然是有趣,如果刚才真有人要行刺,以大人的能耐能,纵然是利刃在手能够自保么?”
魏池接了酒感激的笑了笑:“我没见过这种场面,给吓着了。”
奎思齐看魏池那一脸受教的表情,觉得王允义能对这人青眼有加还是有些道理,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酒又笑着对魏池说:“您刚才还没看那位长公主呢。以后您可就要常见着她了,混个脸熟以后也方便办事。”
魏池也喝了一口酒,谢过了奎思齐,等奎思齐转过身和别人聊上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往那边看。索尔哈罕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皮毛,因为是入了春,那皮毛倒不见得多厚,只是那衣摆宽得有些铺张。袖子倒是窄口的,边上镶了同色的毛团子,那团子有大有小,似一排露珠滚动在荷叶边上。身上所配饰的只是简单的几件玛瑙什物,那玛瑙是少见的姜黄色,魏池也见过这样颜色的玛瑙,只是不知道配着这白衣服竟能显出不俗的气质来。在山谷遇上索尔哈罕时,她只是随意的梳了些小辫子挽在脑后,虽然好看,但毕竟是漠南民妇的打扮。如今安论漠南贵族的行头,那些小辫子应该披落而下,再在发辫上结上各色金银饰物方显尊贵。魏池远远的瞧不真切,只是觉得那些小辫子和自己平常梳的辫子并不相同,把那一头秀发衬得如瀑布一般。那些小辫子内定是编入了什么丝线,不动则罢,一动便流光溢彩,虽说索尔哈罕佩戴的饰物不多,但也够彰显华贵了。
怪不得刚才灯火一亮便听到大厅里一片惊呼。
魏池细细的看那人的脸色,那种谈笑自若的态度就仿佛在座的都是她真诚的朋友,又或者这只是一场家宴……其乐融融。昨日那张苍白忧伤的脸反倒是一个错觉。魏池看着索尔哈罕额头上精致的额花,她那细细描画的眉毛,还有那染得鲜艳的嘴唇,有些黯然。
魏池盯了好一会儿,终不见那人回过头来看他,魏池泄了气,低了头,抄了筷子开始吃菜。潇洒一宴,我潇洒就是,想那么多干什么?气人!
的确是潇洒一宴,魏池发现漠南的菜品并不像大齐的那般精致,肉大块也就罢了……竟还满桌都是大块的肉,吃几口还行,吃多了就腻得慌。场下的舞女们倒是跳得欢,以往在老家,魏池吃住都在书院,自然是没能进什么声色之地,入了京城也不过是随着几位名流听了几场曲子。今儿看这歌舞一趟一趟的来,中间都不带歇口气,魏池有点高兴,小口的吃着肉,看跳舞也算是找了点乐子。
到了后头,漠南的贵族们纷纷离席相互敬酒,漠南的酒虽然不如中原的烈,但他们喝得多,这宴会开到后头,舞女们也散了,魏池就只看到一群胡子被变成辫子的家伙们提着酒坛子,酒瓮子四处乱串拼酒。
窜着窜着,往这边敬酒的人便越来越多。王允义有些招架不住了,拱拱手想跑,结果被下了个大包围,跑不了只好闷头喝。下属们赶紧上前解围,怎奈何主人家人多势众,竟被逐个攻破。喝的是一塌糊涂。
魏池一回头,才发现乔允升脸喝得通红,一低头竟哇啦哇啦涂在了身边的酒盆里头。魏池赶紧架了他一把,还没能帮他把衣襟擦干净,后续敬酒的又到了。魏池无奈何,只得扶昏昏欲睡的乔大人坐下,抄起了自己的酒杯和来者喝。
不过一个时辰,大齐这边的人愣是没剩下一个……哦,不,是除了那个小青年楞没剩下一个。
魏池,很能喝……要是王允义知道这一点,怕是更要对他青眼有加了。
魏池的喝没有弄虚作假,他既没像陆监军那样偷偷把酒往怀里倒,也没像薛将军那样提前吃了很多菜垫底。他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喝着,还杯杯见底。又过了一个时辰,魏池身边的漠南好汉们渐渐散去――散到地上去了。
以善饮而闻名天下漠南人居然喝不翻一个大齐小青年???情何以堪!!!!
魏池淡然的抹抹嘴角,别说摇晃,脸脸色都不改。情何以堪也罢……随他去吧……又一位漠南好汉栽倒在魏池面前。
看眼前这群人终于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