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将军大喜 - 第10章 书信【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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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书]将军大喜 作者:乱洒清荷

    第10章 书信【已修改】

    许泽确实长得人模人样,在边城两年,总有些格格不入。。

    刚到边城时不过小小一个风沙就能让他避犹不及,常年待在屋中,府门更是少出,常永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是一直纵着他,除了教自己儿子念书之外,养的都不像个外客。

    原先的许泽那副傲世的清贵气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的许泽自然是不知道这些,马车颠簸,虽然铺了厚厚的皮子,仍旧比不上现实中汽车的百分之一,许泽一个男儿,偏偏是一副娇气的骨架,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有些挂心边城的常易面见几个钦差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实则许泽的担心并非无道理,此刻的常易正一个人跪在灵厅中好几个时辰了。

    许泽一走,唯一一个能压着常易的人也没了。

    常万琦与常三常五几人在外头走来走去,就是没本事敲开那扇门,秋末的日头依旧晒得人额冒细汗,常万琦的汗已经湿了整个肩背。

    常五自来沉默,抿了抿唇道:“不如将这门破开吧,少将军这样自己关在里面也不是个办法。”

    常三正想点头答应,却被常万琦一把拦住道:“不可,少将军本就烦闷,此刻破门不是给他添堵?更何况将军的灵堂,哪里能这般无礼。”

    “那管事可有法子?”常三急了。

    管事抹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渐渐西斜的日头,摇了摇头,叹道:“若是先生还在府中就好了,定能劝得住少将军。”

    六只眼睛盯着门口,恨不得将这扇门盯出个洞来,好将常易拎出来也好。

    常易跪在常永言灵位前,面无表情,偏偏眼眶中不断滑下泪水来,这基本算不得是哭,既没有呜咽也没有哽咽,沉寂的像是一出默剧。

    京中来的官员就住在东院,正厅的堂桌上规规矩矩的摆放着两道圣旨,一道是给常永言加封忠义侯的,还有一道便是让常易一个月后回京的圣旨。

    常易心里明白这两道圣旨代表什么,却无法理解,忠义侯,好一个忠义侯,他忠,你又可曾义?

    若是有可能,常易倒是想问一问那位,在圣旨上写下忠义二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自己父亲在午夜梦回时爬出棺材咬两口?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咬完还得漱口,棺材里可没准备漱口水。

    终于,在屋外渐渐暗下来之后,常万琦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准备敲门,却听房门应声而开,常易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前,道:“收拾收拾,一个月后准备回京。”

    他跪久了,走路不利索,只能直着腿一步一步出了房门。

    常万琦愣了下,脑中还没反应过来,心里先划过了一个念头:“少将军要回京了?”

    愣怔之后,问题便接踵而来,常易回京,常家军谁来接手?边城何人坐镇?将军留下的旧部又该如何自处?

    其实这些基本不需常万琦来想,一朝天子一朝臣,驻军将士们皆是按军令办事,来了新的将军接手,亮了虎符,就再称不得常家军了。

    只是常万琦就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常五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轻轻扶了常易,沉默了一会儿道:“许先生约是早半个月回京,应能打点一些。”

    常易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修书一封,给先生送去,告诉他加封一事。”

    常三刚点了头,就听常易突然改口道:“算了,我自己写。”

    他活动了这一会儿,不需人扶便能走了,抬手挥开常五,进了自己院子。

    常易的院子不算大,却很别致,文房武室一应俱全,书房的窗户一开,正好能望见窗外的明月。

    边城的明月大而皎洁,一汪月光倾下来比得过油灯。

    常易提了笔,转头看了看窗外,斟酌再三,总算是下笔,在纸上书下几个字来——先生先行回京,甚为想念。

    少年的心里还没能种下情愫的种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写出来的字眼有多歧路。

    许泽一路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大半个月才到了京城边境。

    不远处的城门修的雄伟壮阔,又带了些贵气,许泽自马车中探出头来,因着有些晕马车而白的过分的脸静静的看了城门片刻,发话道:“进城吧。”

    常四正待跟车夫说,那车夫已经先一步开口道:“先生,有人求见先生。”

    许泽皱了皱眉,问道:“谁?”

    车夫往前了一步,将手中一纸递给常四道:“那人说,自己姓卢。”

    姓卢?

    许泽心中一动,接了薄纸扫了一眼,果真见其间书了一个‘卢’字,忙道:“快请。”

    自己整了整因赶路而不甚干净的衣袍,下车来。

    车外果真站了个老头儿,一把花白须,慈眉善目的,头上绑了书生巾,旁边跟了个小童,笑的眼眯起,倒让许泽想起了弥勒佛。

    “百容。”那老头见了许泽,点了点头,笑出了一脸张牙舞爪的褶子来。

    这老头正是卢琼,到底是文生,含蓄还是有的,许泽心中紧张,又有些动容,不过作为一个书生,况且是个刚刚晕车很厉害的书生,他实在不太方便将情绪宣于言表,只好摆了一脸感动的对着卢琼行了个学生礼,颤着声道:“老师。”

    卢琼许是极喜爱这个学生,竟是半点儿不见外的上前一步拍了怕许泽的肩道:“当年你前往边城时,我原还担心你会晒黑了,谁曾想竟还是这般的白面如玉。”

    许泽嘴角抽了抽,呵呵干笑,心道这寒暄的方式实在稀罕,更何况并非所有边城人都黑,常易就很白,皮一点倒像个公子哥。

    卢琼领了他们进京,前往了自己的府邸。

    进门时见门口挂了一只八哥,许泽多看了一眼,那八哥竟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许泽失笑,卢琼家里怎么养了这样一只傲娇的鸟来?

    卢琼回头看见了,竟停下了脚步,笑道:“如何?这鸟灵气着呢,他这是看出你回京必有事,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许泽脸上笑意微敛,转头看向卢琼道:“老师这话从何说起?”

    卢琼呵呵笑,打发了小童先一步回屋泡茶,缓步进门道:“博义将军之事,你是打算c这个手了?”

    许泽抿了抿唇,点头道:“常永言并无过错。”

    “常永言无过错,才是最大的过错。”卢琼一脸极重的文生气,让许泽想起现实中的老校长来,卢琼抬手捋了捋胡须问道:“若是有一日你做了上位者,你会用处处完美不留一点把柄的人吗?”

    许泽低了头想了想,沉默着摇了摇头道:“太危险。”

    “正是如此,常永言从不留下任何把柄,常家三代为将,到常永言这一代,若是他有一日有了谋反之心,便是手到擒来,这种人,谁会用的安心?”卢琼回头看了看他道:“你如今想给常家求情,便是跟陛下逆着走,不正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许泽愣了愣,快走了一步跟上卢琼,道:“即便是如此,常永言已死,常易无辜,又何苦非要……。”

    “斩草要除g,你敢保证常易那孩子心底无半点儿怨恨,愿意在京里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许泽不敢保证,不光不敢保证,甚至还知道常易心中有恨,那恨意早已与常易的心紧紧连在了一起,除非剜了心,否则无法g除。

    可是,仅凭这样,就应该给常易判死刑?

    许泽拢在袖下的手指握紧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做。

    卢琼的话并非无道理,只可惜这个道理并无法说服他看着常易死去而坐视不管,无辜的人为何要担莫须有的罪名而赔上自己的命?

    “我虽未到边城走过一遭,也知道边城如今已经易了姓。”卢老太傅说话跟唱回忆调似的,慢慢悠悠的边走边道:“陛下已经下了旨,常易若是能乖乖回京城一切好说,万一不能……你与其来京里替他谋生路,不如修书一封让他歇了旁的心思,回京做个闲职也好。”

    许泽心里五味陈杂,这老太傅也算是掏了心窝子,连这等话也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也不知道该说是老奸巨猾,还是活的太久了。

    许泽刚进京,就被卢琼当头砸了一脑门子的实务,一想到常易接到圣旨之后会如何做,许泽就觉得有些心惊胆战,就怕那孩子一时想不开,选了最难最凶险的一条路。

    只是还没等他写书信,已经有一封信送到了他的面前。

    许泽接过先捏了一捏,觉得没多厚,大约是什么重要是事,否则也不必这般快马加鞭,在自己回京第二日便送来。

    展开第一句印入眼睑的便是一排刚劲字体——先生先行回京,甚为想念。

    许泽:“……。”

    怎么有点像情书的开头……不太妙的感觉。

    常四端了热汤进来给他,迎面就撞上许泽满脸古怪的表情,又是微笑又是纠结,瞧着就累得慌,不由的想着——少将军信上是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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