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考古学家 - 222 开始行动

    霍格沃茨城堡外的荒野上，之前停过魔法汽车的位置，它现在还在原地。
    托比从巴克比克身上跳下来，走进汽车里面，抓住按钮，来回调试着收音机的波段。
    在试了足足半个小时候，托比终于放弃了联系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打算，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该不会是死了吧。”
    托比无意识拨弄着储物板，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可如果布莱克死了，案子反而更好解决了。小矮星犯下的罪过也更大了，也用不着再为布莱克逃狱的事实辩解，刚好能撇清我身上的怀疑......”
    “那就让布莱克去死好了，如果雷古勒斯能够跳出来解释更好，可以顺藤摸瓜把他也抓住——就这么决定了！”
    托比的嘴角勾起，他走出汽车，用力在汽车的棚顶拍了两下，然后心满意足的走回到巴克比克身边，摸着它的脑袋说：“走吧。等再过几天，那些惹人厌的摄魂怪应该就会离开了，希望这一次能把它们全都赶走，你不喜欢它们，对么？”
    巴克比克瑟瑟发抖，它感觉眼前的巫师一点也不比摄魂怪友善，看起来明明都差不多。
    托比兴冲冲的赶回到霍格沃茨，刚一回去就直奔校长办公室，砰的一声推开橡木门，人影还没现身呢就大声喊道：“校长，好消息啊，布莱克死了！连尸体都是热乎的！我刚刚一出门就碰到了，真巧！校长？校长？”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神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
    托比无视肖像们的指指点点，他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封刚拆开的信件。
    “那是谁的信？”他问。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终于开口说道：“是福吉刚刚寄过来的加急信件，他不希望我把事情闹大，只愿意在私下交流。”
    “闹大？还有什么可闹得？格林德沃出逃的事情还能被隐瞒下来？”
    “正是如此。”邓布利多说：“而且不仅仅只是关系到格林德沃，福吉更不愿意承认阿兹卡班的防守在小天狼星越狱后出现更多的问题，那对他的地位很不利——尤其是摄魂怪，他全盘否定了我有关撤回摄魂怪的建议，甚至想要变本加厉的对霍格沃茨严加看管。”
    “这个蠢货。”托比嘲讽道：“您没跟他说布莱克是被冤枉的吗？那他还要防着谁？是格林德沃？还是——”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看着托比：“你想的没错，福吉在提防我，他对我擅自闯入阿兹卡班的事情感到很不满，认为我的行为已经威胁到魔法界的安全。那些摄魂怪只是一个警告，除非我答应再也不提这件事，否则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甚至隐约透露出将会逮捕我的想法。”
    托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福吉在信中真是这么说的？那可是格林德沃啊，由您出手不是比傲罗好多了，他们只会徒增伤亡。”
    “事实上——”邓布利多强调道：“福吉对格林德沃的出逃怀有一定的疑虑，他连夜派人去了奥地利的魔法部通知这个消息，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也亲自去过纽蒙迦德，格林德沃在那里住的好好的，他矢口否认了自己逃狱的经历，不过也确实表明我去过纽蒙迦德，打算与他提前【通通气】。”
    “血盟呢？”托比惊讶的问：“您和格林德沃建立的第二道血盟，就是限制格林德沃出狱的那个血瓶不是碎掉了吗？”
    “没人知道这回事。”邓布利多摇头说：“我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布这个消息，几乎没人知道那个血盟的存在。”
    托比听得目瞪口呆：“所以，在格林德沃的算计下，那些人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格林德沃连这一点都提前想到了？”
    “是的。”邓布利多点头说：“他们打算当做什么也没法发生。”
    这可真是难解的疑题，谁让格林德沃也确实没在越狱后联系过任何人呢？更没人想得到他居然在什么都不做后又返回了纽蒙迦德。
    说什么都没做可能有些不太准确，只是那些事太不起眼了——邓布利多被困在阿兹卡班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可格林德沃伪装的邓布利多又在学校呆的好好的。然后格林德沃又对托比解散校董会与建立黑魔鬼基金会的举动无动于衷，最后又给托比留下了一个礼物。
    嗯，一具骷髅礼物。
    可就连这具骷髅都没法成为格林德沃出逃的证据，除非在那些人面前亲自演示一遍。
    关键在于光是变成人类是不够的，纽蒙迦德有着许多强大的防护魔法存在，谁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做到调换二者的位置而不被任何人发觉的。
    这件事只有格林德沃自己才清楚。
    这时，邓布利多突然问道：“你说的尸体，是打算用那三具骷髅中的其中一具打造小天狼星的尸体吗？”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托比坦然的说：“不然它们还能用来做什么？大概也就这些能耐了。我收藏了它们那么多年也没有任何收获。当然，新的那具我得留着继续研究，看看有什么不同，所以只能用其他两具伪装成布莱克——说到这还有些问题有待解决，我们没有布莱克的血，那是仪式的一环。不知道头发行不行。”
    他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微微发亮的双眼，继续头痛的说：“不过我发现这个骗局还真是无懈可击，就连我都没亲眼见到过格林德沃。要不是遇见过雷古勒斯，外加知道您不是那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说不定连我都会站在他们那一边。到时候您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校长，不是我自夸，但古代魔法还是有些威力的。”
    托比看到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微笑，以为是他看轻了古代魔法的作用，于是又扇风添火的说：“您别看不起古代魔法，更别看不起我啊，下一任校长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有资格？麦格院长吗？我可不想等那么久了。”
    “你确实很了不起，托比。”邓布利多温和的说：“那就这么办吧。”
    “什么？”托比愣住了。
    “先去想办法找到小天狼星的头发。”邓布利多微笑道：“我猜你在格里莫广场12号或许会有所收获，试着去小天狼星曾经的卧室找找看。等你什么时候伪装好他的尸体了，我们就可以去魔法部亲自找福吉谈一谈了。”
    托比一脸古怪的盯着邓布利多：“您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就为了等我主动开口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在提防那三具骷髅会对我产生影响？偏偏还不是格林德沃留下的那一具，只要把任何一具支开都行。”
    “这么说也没错。”邓布利多温声细语的说：“格林德沃比我们想象的威胁都要大，我亲自见识过，所以才会冒着诸多风险赶到阿兹卡班。现在也是一样，我很清楚光是逼问纽蒙迦德里的那个人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他肯定早就把一切计划好了，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想办法把这三具骷髅拆开，无论是哪一具都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们呆在一起。毕竟，能够变形成巫师的骷髅一共也就只有这三具，必须要提房所有可能的风险。”
    “那布莱克呢？”托比好奇的问：“就真不去管他了？”
    “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邓布利多说。
    看着眼前无比冷静的校长，托比神使鬼差的想道一句话，并且下意识吐露出来：“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这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标志性宣言。
    邓布利多现在的行为，就是牺牲布莱克名义上的存在，以此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处理格林德沃带来的威胁上。
    邓布利多抬头看着托比，他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有些时候，我忍不住去想，或许......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邓布利多这句话带给了托比强大的震撼。
    他毫不怀疑的想到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联系，身体里潜藏的考古人格蠢蠢欲动。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出乎预料的，寻找小天狼星的头发没用托比费上太多的时间，甚至都用不着转么去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因为在蓝色的魔法汽车里就有小天狼星掉落的发丝。
    他在这辆汽车里呆的时间足够久了。先是带着刚刚离开阿兹卡班的昏迷的托比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然后又和雷古勒斯走到一块。
    这些头发都被托比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里面没准还有雷古勒斯的。
    接下来要试验的就是伪装尸体了。
    果然，光凭头发是很难代替血滴的作用，在反复尝试过不知多少次后，托比最后用的还是魔法阵中的某个知识，与仪式魔法结合后才最终成功。
    他猜测这道特殊的魔法阵是尼斯湖城市中的巫师们用来辨别身份用的，和骨龄藻是一个用途。
    这未免有些奇怪。
    托比在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魔法阵与仪式魔法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魔法，其中仪式魔法渐渐演变成如今使用的魔咒，简单易懂，而魔法阵则是就此销声匿迹。
    可这两类魔法却偏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在是很难理解那些古代巫师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是魔法界断层的历史。
    有文字的记载最早只能追溯到古希腊时期，更久远的只有由像托比这样的考古学家才能发现。由于巫师数量过少的原因，他算是如今唯一真正用心考古的巫师了，其他人对历史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都是为了伟大的理想。
    许多时候，托比只能反复念叨这句话，默默在各种艰难险境中坚持下来。
    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活。
    埃及酒吧的妖精老板——威奇终于赶到英国了。
    在对角巷狭小的办公室里，威奇用嫌弃的目光扫了略显鄙陋的装饰们一遍又一遍，最后将视线投在一旁冷冰冰坐着的卢修斯身上。
    “你就是托比给我派来的手下？”
    威奇无视卢修斯愤怒的视线，他的嗓音不大，在妖精中算是比较沉稳的：“说说看，你在英国认识多少人，托比又是如何威胁你的。”
    卢修斯眯起双眼：“是海默告诉你的？”
    “不，是我猜出来的。”威奇慢悠悠的说：“这并不难猜，他每到一个国家，就会重复一遍这个过程。方式有时很优雅，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太过粗暴了，充满血腥和暴力——但总能成功。”
    他最后轻松的说，同时又开始用那种打量货物的视线看着卢修斯了，让人感觉很不适。
    “但这一次不一样。”
    像是在好心的提醒，又像是为了拉拢人心，威奇继续说道：“托比从来没像这样过，会把以前的旧人带到一个新的国家。我就知道他早晚都是要大干一场的，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的来到这里，你也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
    卢修斯冷笑了一声，表情显得很不屑。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黑魔鬼之书就藏在他的怀里，一直也没敢让它离身边太远，尤其是在威奇到来的这一天。
    “那你呢？”卢修斯嘲讽道，加重语气说：“你看起来可比我信任海默多了，妖精也会甘愿当巫师的走狗？”
    威奇直勾勾的盯着他，眼中怒意汹涌，语气却平静的吓人：“不是所有妖精都有在古灵阁工作的机会......是时候改变了。”
    气氛突然就变得沉默下去，谁也没再主动开口。
    没用多久，托比也赶到了。他拎着一个行李箱，塞得鼓鼓囊囊的。
    “好久不见。”他和威奇握了握手，风风火火的说：“时间紧迫，我就先长话短说了。”
    在威奇的双眼中露出精明的目光，卢修斯冷着一张脸挺直腰板，探头朝托比的手中看去——他把行李箱打开了，里面的空间比想象的要大，显然使用过无痕伸展咒。
    关键是箱子里的东西，一排排的，全是崭新的《唱唱反调》，不知塞了有多少本。
    就在箱子的另一面，则是装的满满的愿望箱。
    威奇左右看了看这两堆事物，最后眼睛放光的盯着夹在中间的银器，造型精美，堆得满满当当。
    他随便拿起一个碟子，着迷的反复观摩：“十五世纪妖精专门制作的工艺品，只有真正尊贵的家族才有机会得到，估值至少是——”
    “无论是多少都和你没关系。”托比毫不客气的将碟子夺走放回去，他直接吩咐道：“我需要你带着这个行李箱到处奔走，就用我的名字——托比·海默的名头。这在各国的古灵阁都有不少的分量。银器是用来贿赂妖精主管们的，你比我更知道该如何做成这件事，身份也更加适合。”
    威奇在心中默默评估了一下这些银器的价值，在他的眼中露出精光：“看来你的计划同样也很有分量。”
    “绝对比你想象的多。”托比阴险的说：“首先是《唱唱反调》，是时候正式铺开市场了。在我的预料中，这或许会受到各国魔法部的阻挠，所以一定要由古灵阁各处分行就地销售，说服他们的理由就是格林德沃的威胁，巫师至上对妖精们来说可不是一个适合的口号。”
    “然后是愿望箱，各国都有自己正常的魔法街和黑市，魔法街由古灵阁出面办理，酬劳就是这些银器。至于黑市......黑魔鬼基金会，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会有很多人愿意主动帮助你的——也有可能不是人。不过也要记得小心一些，我的仇人并不少，别被弄死了。”
    “我明白了。”威奇坏笑着问：“可是价格呢？你又怎么判定就会有巫师喜欢这份杂志？”
    “免费。”托比说：“全都免费发放，采取订阅的付费机制。还有各种活动，例如金加隆大奖之类的，到时候我会配合你的。至于会不会喜欢......相信我，就算哈利·波特的知名度不够高，他们也绝对会喜欢格林德沃的故事的，尤其是在欧洲——格林德沃在欧洲很有市场。”
    这时，始终沉默的卢修斯突然打断道：“格林德沃，我最近听过一些风闻，你是打算要和魔法部彻底撕破脸皮了？还有那些银器，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它们应该来自于布莱克家族......”
    “现在不是了。”托比对卢修斯就没有那么好脸色了，他冷冰冰的说：“我愿意洗刷布莱克的冤屈，这就足够支付的价值了。要让他死的有意义，这才是聪明的做法，我指的是......各种意义。”
    “至于活人——”托比的语气逐渐变得危险起来：“怎么能叫我与魔法部撕破脸皮呢？一开始盯上《唱唱反调》的人不是你嘛，卢修斯。你才是《唱唱反调》的主编，现在你终于如愿了。”
    卢修斯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扭曲着面孔说：“不会有人相信的，不会有人相信我会愿意与邓布利多站在一边！”
    “借口总是很好找的。”托比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挂坠盒，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摆弄着：“我可以替你想一个，例如，你选择暂时委屈求全，选择用更积极地态度融入霍格沃茨的权力中心，静待时机，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直到出现合适的校长后，才会更改整个学校的招生方向，将泥巴种全都赶出学校.....”
    在托比的逼视下，卢修斯缓缓低下头颅。
    这个主意听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但卢修斯明白托比此举完全是在威胁自己，更糟糕的还等在后面呢。
    “你做的事要简单的多——盯紧魔法部接下来的动向，还有，一定要为不久后的案子争取一名辩护律师的席位——算是我的专属律师。”
    “你的律师？”卢修斯紧皱着眉头，想不明白托比此举是为了什么。
    “是啊。”托比望向窗外的天空，语气恍惚的说道：“有些事情确实是瞒不住了，猜都能猜得到福吉会怎么思考，他的脑袋实在是太简单了。”
    “履历，也可以说是罪证嫌疑......希望福吉有事先准备好足够长的羊皮纸，别被那些东西吓到。否则......我们很有可能就要换一位部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