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重整河山 - 第712章 灭鬼（六千）

    6月30日，日军海军陆战队将青岛的油库、发电厂、生产工厂、自来水厂等炸毁后在舰炮的掩护下从海上退走。
    青年近卫军与日本海军陆战队对峙多日，双方互有损失。
    日本海军陆战队退走后青年近卫军进驻青岛，周策勋和齐广修带领弟兄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灭火。
    海边的房屋以及码头上都冒起了浓浓黑烟，一些未来得及撤走的百姓在废墟中痛苦的哀嚎。
    视线越过燃烧的烈焰，隐隐能够看得到日军舰队远去的身影。
    海天皆是一片澄澈，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美丽之景。
    但是耳边的惨叫以及直上云霄的黑烟将这份美景完全打破。
    “码头已经完全毁了，我们想用只能重修。”
    周策勋看着变得越来越淡的日军舰队，眯着眼睛说道。
    “得不到的宁可毁灭也不留下，这是日寇的一贯作风，他姥姥的，欺负我们没有军舰啊！”
    齐广修将帽子抓在手上，咬牙说道。
    周策勋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华北大战临近尾声，相信总司令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和打算。
    大海和天空一样，日本人不可能永远拥有掌控权。
    等着吧，或许一年以后我们也会拥有在大海上驰骋的力量。”
    青岛地区先后多次遭到帝国主义的侵占，当地的老百姓对于外国人的管理和统治已经有些习惯了，青年近卫军的进驻并未引来百姓们的欢呼，大家都在忙着抢救家业。
    看着有些冷漠的百姓，周策勋挑了挑眉，问道：
    “日本海军已经退走，青岛也在控制之下，总司令有没有什么新的命令？”
    齐广修出身商人家庭，对于城中老百姓的表现他并不在意，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命令我们留守青岛，争取在一个月内肃清沿海地区的日寇残余。
    尽快恢复各地百姓的农业和商业活动。”
    “嗯。”
    周策勋颔首，“让弟兄们休整两天，然后第2师南下，第1师北上，与这两个方向的友军汇合。”
    “可以。”
    ……
    闻听日军打算从烟台乘船撤退，小蒋的坦克营脱离了青岛的战斗，先是乘火车到达潍坊，然后与第三军的追击部队会合，继续沿公路向东追击。
    人在逃命的时候往往能够爆发出无尽的潜能！
    日军二十九师团和四十八师团的士兵几乎是两天两夜未曾休息，埋头狂奔，只为了能够早一分钟赶到烟台。
    体力差的和受伤的很容易掉队，这些人往往还没等到第三军赶到便已经累死了。
    高丽师团留战29师团和48师团的后方阻击王老虎的第三军。
    在整场华北大战中，王老虎的第3军始终没有出彩的表现，最后一战也是最后一个机会，第三军拿出了一往无前的势头。
    日军兵败如山倒，高丽师团军心已然涣散。
    烟台是最后的撤退机会，高丽人不会傻乎乎的给日本人当炮灰，他们假意放了几枪后也开始尾随大部队撤退。
    第三军一路上都没有招到像样的阻击，因此战士们的敌人只有他们自己。
    日本人在前面跑，第三军在后面追，一个想拉开距离，一个想咬住尾巴。
    这场追逐赛持续了两天两夜，过了登州后第三军的前锋才咬住了鬼子的屁股。
    尽管战士们的体能已经接近耗尽的边缘，但当看到惊慌失措的日本人就在前方时，在强大意志力的压榨下，身体里的潜能再一次被激发，嗷嗷叫唤着扑了上去。
    在前两日的追逐与断后中，高丽师团已经损失了近1/3的士兵，这些士兵只有少量被俘，绝大多数是慌不择路的逃进了附近的山林中。
    而今主力的屁股又被人咬住了，想要渡河回家几乎已经不可能。
    他们只是仆从军，应当罪不至死。
    想清楚这一点后，很多高丽人纷纷丢掉武器，像死狗一样或跪或趴在路边。
    小蒋的坦克营跟在两个侦察营的后方，因为油料和故障方面的原因，只有不到30辆坦克一路坚挺着追过了登州。
    两天两夜无休整的追击，坦克里当属驾驶员最累最困。
    小蒋打开了驾驶舱的舱门，一面观察外面的情况，一面给驾驶员指路。
    坦克呼啸而过，路旁的高丽士兵心惊胆战地看着，有人脑袋都不敢抬。
    有的驾驶员不小心打了个盹，高速行驶的坦克便偏向路边而去。
    顿时就是一阵击飞狗跳，投降的高丽士兵连滚带爬的躲开。
    高丽人那狼狈奔逃的样子引得坦克里疲惫的弟兄们哈哈大笑。
    滑稽搞笑的场面让困意都消散了几分。
    “喂喂喂……侦察营、坦克营，能否听到？”
    通话器里传来的第三军军长王老虎有些沙哑的声音。
    小蒋收起看笑话的表情，拿起话筒应答。
    通讯器那头的王老虎显得焦急又气愤，他大声道：
    “主力部队就在你们后方5公里，钟馗团也在。
    我现在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采取一切可能的办法，干扰日军登船，给主力部队争取半个小时的时间！”
    小蒋看了看作战地图，大声领命。
    王老虎将报话机的话筒往边上的通讯员怀里一扔，然后语速飞快地对刘大贵说道：
    “一旦让日本人登了船，咱们这两天两夜的狂奔也就没意义了。
    弟兄们只有一口气了，全都在咬着牙齿坚持。炮兵团还在后方，肯定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老子现在只有靠你手上两个团的钟馗了，小鬼子大军聚集在码头上，正是钟馗大显神威的时候。
    老刘啊，你他娘的可别给老子掉链子！”
    刘大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似乎连说话都费劲，他只是郑重地点头。
    第三军所有的油料都用来供给侦查营、坦克营以及钟馗团，刘大贵知道火箭炮团的重要性，他随手敬了个军礼后跳下王老虎的指挥车，径直往团部而去。
    6月30日晚上8点，烟台码头。
    马头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惊惶不安的日本士兵，大多数人都是在向海面眺望，只有少部分人太累太困，倒伏在岸边。
    “嘟嘟嘟……”
    海面上不时会传来军舰和商船货船的嘟嘟声，探照灯更是全部聚集在码头这个位置。
    日本陆军和海军历来就不和睦，此次华北方面军大溃败，负责接应的仍然是陆军，海军只派出了几艘巡洋舰，美名其曰是护航，其实是来看笑话的。
    日本陆军临时征用了几艘民用商船与货船，用来作为接近29师团和48师团撤退的主力。
    因为劳累到了极点，宫元的脸上已经流不出汗水了，只有惨白。
    作为一个中将师团长，他自然有优先登船撤退的权利。
    不过与普通士兵登上民用商船与货船不同，宫元这个中将师团长则是直接上了海军的巡洋舰。
    登上军舰后宫元便感受到了周围海军士兵或嬉笑或轻视的目光，他惨白的脸上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一丝红色。
    喝了一桶水，又吃了些东西，宫元的体力恢复了一点。
    他走上军舰的舰桥，与一个海军少将站在一起，远远地看着混乱嘈杂的码头。
    “中国人在后面紧追不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已经撤走了多少人？”
    海军少将像是没有听到宫元的话一般。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
    边上一个陆军军官看不下去了，靠近一点说道：
    “已经走了两艘商船了，48师团的士兵绝大多数都已撤退。
    码头上还有1万多人，大多数都是29师团的。”
    宫元松了一口气。
    照这样的速度，再有2~3艘商船靠上码头，码头上的勇士便可以全部安全撤退。
    “嘟嘟嘟……”
    商船鸣笛，将庞大的身躯稳稳与码头相接。
    码头上那些半死不活的日本士兵一下子有了力气，不顾一切地向商船冲去。
    第一时间混乱至极，踩踏的情况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哼！”
    海军少将摇头轻哼，眼中满是鄙夷。
    现在不是去顾及面子的时候，宫元紧张地看着士兵登船。
    2000名士兵登上了商船，以上船的排水量，至少还能再拉2000人。
    只是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轰轰轰……”
    不停的有炮弹从陆地上向码头飞来，有的落在了人堆里，有的则落在了海中。
    一轮爆炸刚过，后方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中国人追来了！”
    码头上顷刻间便陷入了混乱。
    早已丧胆的日本士兵没人愿意回身阻击，他们只想快人一步登船，远离这个令他们心惊胆战的地方。
    宫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死死地握着望远镜。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追到烟台而来的只是第三军的先头部队，人数不多，火力不强。
    海军少将重重地将望远镜摔到桌上，然后命令道：
    “中国人难道以为大日本帝国的军人都是像华北方面军一样低智无能吗？
    哼！
    所有军舰听令，立刻向陆地开炮！
    让中国人好好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军人！”
    “嗨依！”
    “嗨依！”
    军舰指挥官们亢奋的声音接二连三地传过来。
    陆军这次丢尽了脸面，海军早就想要一展风采了。
    第一时间三艘巡洋舰纷纷转动炮口，在各种吆喝声中将炮弹塞入炮膛。
    “开炮！”
    船身猛地一震，然后数10颗炮弹争先恐后的砸向陆地。
    目前最重要的是保命，面子没了就没了吧，宫元没有去争执，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炮弹爆炸的方向。
    舰炮的口径不是陆军炮火所能比拟的，剧烈的爆炸之后，中国人的枪炮声都停了，入眼只有零星的火光。
    “万岁！”
    码头上准备登船撤退的陆军士兵一点都没感觉到羞耻，反而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声。
    商船装载了5000名士兵后开始缓缓离港！
    已经在商船上的士兵有的泪流满面，感谢亲人和天照大神的保佑，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有的则是神情木然，身体已经登船了，魂却好像还留在那炮火连天的战场。
    码头上还有约7000士兵，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另一手体积更大的货船缓缓靠港。
    最先赶到烟台的是坦克营和侦察营。
    30辆坦克在距离码头2公里外炮击，尽可能的阻止日军撤退。
    侦察营的弟兄们则没有任何犹豫地向日军发起了攻击。
    只是比起日军的舰炮，侦察营和坦克营的力量还是太弱了一些。
    方才的炮击令侦察营损失了半个连，坦克营也有好几辆坦克被击毁。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小蒋命令坦克分散，像麻雀一样，从四面八方、从各个角落骚扰码头。
    侦察营也采取了相同的战术。
    日军的三艘巡洋舰仍然在不停地向陆地炮击！
    身后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让撤退的日军士兵们感到心安，混乱也平息了一些。
    山竹号货船隶属于丰口矿业公司，主要负责将满洲的矿产资源运往日本本土。
    刚刚结束一趟航程回到旅顺后山竹号便被日本陆军强征，从辽东跨洋来到烟台，参与这次史无前例的大撤退行动。
    船长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驾驶技术优秀，经验丰富。
    他稳稳地将5000吨的货船靠上码头，然后开始让船员组织码头上的士兵登船。
    “轰轰轰……”
    不时会有炮弹落在海里和码头上，山竹号的船长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看上去有些紧张。
    “让我们上船！”
    “快快的！”
    “不要挤不要挤……”
    各种嘈杂焦急的声音传进船长的耳朵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华北战局恶劣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老百姓的耳朵里，大家平时只敢小声的议论，同时也不相信战无不胜的皇军会一溃千里。
    烟台码头上的皇军勇士个个如丧家之犬，如惊弓之鸟。
    如此惊惶不安、无任何士气、无任何纪律的皇军部队船长和船员们是第一次见识。
    直至此刻，船长才意识到华北的战局恐怕比传言中还要恶劣百倍。
    他的一只手不停地拍着船体，额头上的汗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
    晚上9:35。
    已经有3000名士兵登上了山竹号，但码头上隐隐约约还有三四千人在往这边挤。
    山竹号的船长全身汗如雨下，他感觉每多停留一分钟就会多增加一分危险。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炽烈。
    想要立刻开船离岸，却是不敢。
    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开始不住地往岸上望去。
    “钟馗已至，侦察营和坦克营立刻离开码头区域！”
    通话器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小蒋几乎高兴的晕厥。
    主力在晚些抵达，他的整个坦克营都要报销在这里了。
    在距离码头约6公里的公路上，一辆又一辆造型古怪的轮式汽车嘎吱嘎吱停下。
    明晃晃的车灯将整条公路都照得异常明亮，仿若苏醒的巨龙。
    “哗啦……哗啦……”
    战士们麻利地将汽车上的油布掀开，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导轨发射架。
    时间紧迫，来不及选择最佳阵地了。
    两个团，50辆钟馗被刘大贵一字排在公路上！
    每一辆发射车上能够装载16枚火箭弹，战斗最远射程9公里。
    当下距离码头6公里，处于火箭弹的最佳射程之内。
    16枚火箭弹很快被装上发射架，各车接连报告准备完毕。
    16枚火箭弹斜着指向天空，虽还未发射，但其气势已经穿透了黑夜，直上云霄。
    王老虎吞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紧赶慢赶还是给爷爷赶上了，狗日的小鬼子。全给老子留下！”
    他深吸一口气对边上通讯兵说道：
    “告诉刘大贵，准备完毕便可发射，不用等待命令！”
    “是！”
    码头方向隐约有惨白色的探照灯光柱直透云霄，刘大贵拧开水壶猛灌了几口凉水，然后有些颤巍地点燃一支烟。
    通讯兵将王老虎的命令传了过来。
    刘大贵猛吸一口烟，让烟雾在肺里游走了两秒钟，然后一口劲将烟雾全吐出来，回头轻声对等待命令的几个营长道：
    “钟馗！灭鬼！”
    “是！”
    营长声音洪亮，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灭鬼！”
    下一瞬！
    整个天地都被火箭弹末端喷射出来的火焰染成了血红色。
    “咻咻咻咻……”
    空气在燃烧、大地在颤抖，虎啸龙吟般的声音连绵不绝，红色的亮光甚至将公路上的白光都完全压制住了。
    世界只有一种声音，只有一种色彩。
    战士们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呼啸的炮弹像一束又一束明亮的火光从他们的眼球上一闪而逝。
    坦克里也出现了忽明忽暗，但却连绵不绝的红色火光，小蒋心有所感，命令驾驶员停车，打开舱门向头顶望去。
    呼啸飞舞着的火箭弹像是燃烧的利箭、又像是流星，它们在天空中铺洒出了一条耀眼的光带，光带如一条优美的弧线扑向烟台码头。
    速度比炮弹慢，发出的咻咻之声让人听得更加真切，也更令人胆寒。
    码头上。
    还未登船的或是已经登船的士兵，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每一个日本人的眼球上都出现了一簇耀眼的火星。
    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向天上看去，眼球上的火星正在变大。
    “天皇陛下呀！”宫元全身僵硬，嘴皮哆嗦。
    巡洋舰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那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天照大神哟……”
    山竹号船长的声音中带着惊恐与绝望！
    日本人根本不知道向他们迎面砸来的是什么东西，有的人还以为是陨石坠落！
    在或疑惑或惊恐或绝望的目光中，钟馗怒吼着坠地，顿时天崩地裂，鬼魂尽灭。
    “轰轰轰……”
    至少有30枚火箭弹在同一时间落地爆炸，火箭站的分布很广，码头以及近海的区域都有爆炸发生。
    还待在码头上的日军士兵连逃跑和绝望的嘶吼都还未来得及发出便已经被火光吞噬。
    “轰轰轰……”
    天上的光带还在引导着后续的火箭弹往码头坠落，整片区域在顷刻间便被铺天盖地的火箭弹淹没。
    入眼全是爆炸的火光，气浪翻腾、碎片四溅。
    后知后觉的日本士兵开始惊慌的逃跑，有的逃向内陆，有的直接跳海。
    论他们选的是哪个方向，短时间内都无法逃出爆炸的范围。
    “轰！”
    山竹号货轮的后舱挨了一发炮弹，几十个日本士兵瞬间化成了肉酱。
    船长绝望惊惶，但是几十年的驾船经验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山竹号加大马力倒退着开出码头，想要逃脱钟馗的处罚，逃离烈火炼狱。
    火箭弹的精准度不高，但其胜在密度大，瞬间火力强。
    码头周围1~2公里全部是钟馗的打击范围，日本海军的巡洋舰便在这个范围之内。
    “轰！”
    震惊中的宫元突然感觉船体猛地震动了一下，他愣愣地回头，只见巡洋舰的一侧出现了个窟窿，一些海军士兵哀嚎着倒在窟窿边上。
    海军少将此刻已经不再端架子了，他已经意识到今天晚上己方撞上了中国人的秘密武器，现在不是搞清楚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逃跑。
    “撤！快撤！”
    少将有些狼狈的大喊。
    “咻咻咻……”
    “轰轰轰……”
    天上的呼啸声不绝，地上爆炸不断。
    火光绵延，水柱冲天。
    山竹号又挨了几发火箭弹，几百个日本士兵或死或伤。
    货船毕竟有5000吨的排水量，几发火箭弹还不足以将之炸沉。
    船长一面观察头顶的情况，一面驾船向后退。
    耳边那令他汗毛到竖、冷汗淋漓的呼啸声一直未有停息。
    眼见离码头越来越远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耳边的尖啸声却前所未有的锐利，几乎要把人的心神整个撕裂。
    “轰轰轰……”
    爆炸就发生在驾驶舱边上，破片击碎玻璃，将船舱里的人放倒了一大片。
    船长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躺在地上的身体也正在向一侧倾滑。
    “咔嚓……隆隆隆……哗啦啦……”
    尽管处于半昏迷状态，船长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龙骨断裂的声音。
    他在心中哀叹一声，然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已经没了火箭弹坠落。
    只有淡淡的白烟还没有消散。
    码头上还有烈火在燃烧，火焰的噼啪声中偶尔能够听到喊号。
    5000吨排水量的山竹号从中间断成了两节，正缓缓的向深海沉没。
    近2000名日本士兵在海面上扑腾着，水花反射着月华，有点波光粼粼的感觉。
    日军巡洋舰已经退入了黑暗中，宫元极力要求海军进港搭救落水的士兵。
    但刚才那撕裂一切的恐怖火力让海军军官感觉恐惧，不愿意用宝贵的战舰去冒险。
    在宫元的苦苦哀求声中，军舰渐渐远离了烟台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