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路开始修炼 - 第四百四十六章 剑魔与疯子
他无法阻止这些人对疯子的这种行为,无奈,却又没有办法,这种无力感,让林清子愈加的想要保护好这个疯子。
毕竟,这疯子已经跟随他整整五年,就算是条狗,也有极强的感情,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他的修为不高,根本无法击败眼前这些人。
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林清子由一名修士,成为了普通仙人。
在这期间,疯子依旧被欺负,还是那群人。
十年后,他已经是一名强者。
当他成为仙人的那一刻后,他便出手将之前伤害疯子的人,统统杀了。
此事,也惊动了整个天玄宗。
天玄宗的仙人,宣布林清子为天玄宗叛徒,罪名是残害师门师兄弟。
对于这些,林清子并没有过多的理会,毕竟十年前,他便已经看清楚,仙界第一的天玄宗也不过是一个欺凌弱小的地方。
这种地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什么留念。
他之所以杀这些人,不仅仅是这些人欺负疯子,而是他们暗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种念头,在林清子偶尔一次看到同门残杀妇孺的时候,便在内心有了杀念。
只不过这些被他很好的掩饰起来,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
他很聪明,也懂得隐忍,也许,太过聪明的人也会过于执着。
在这期间,天玄宗派出修士追杀了林清子十年时间。
经历了一次次战斗,终于,他负伤了,在最后关头,疯子推开了他,替他挨了致命的一击。
疯子口中大把大把的鲜血喷涌出来。
他看着林清子,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而后呼吸渐渐弱了下去。
疯子死了,和他有二十五年情感的疯子死了。
这一刻,林清子发狂了,他的体内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量,他已经失去理智,将那些追杀他的仙人,统统击杀。
做完这一切,他冷酷的看了一眼这些修士,而后将疯子葬了。
他手中那把属于天玄宗的浮罗天剑也被他插在地面上。
从那一刻起,林清子便已经和天玄宗划清界限。
十年之后,他成为了仙魔界第一剑魔。
颇为讽刺的是,林清子乃是仙魔界第一人。
这个第一人,并非指的是他的修为,而是他兼魔功与仙法于一体。
他既是修魔者,也是修仙者。
又过了四十年,剑魔林清子已经在仙界无人不知晓。
而此时的林清子,不过一百岁。
修炼不过百年时间,成为第一剑魔,可见林清子的聪明与才智。
同样他的手段极为狠辣。
他专以诛杀仙人为目标,尤其是天玄宗的弟子,更是被他屠杀不少。
或许这些都是源于心中执念,他渐渐迷失了本性。
又过了四十年,林清子将剑道修炼到天人之境。
他的手中已经没有剑,他自己仿佛就是一把真正的魔剑。
一把时时刻刻需要鲜血祭炼的魔剑。
他的眼眸充满戾气,他的眼中,没有了柔情,只有杀伐。
他体内的魔气,已经滔天,无时无刻,都需要用杀戮来平息体内的魔气。
终于,真正的仙魔大战爆发了。
这一次杀戮,持续了整整百年。
百年后,林清子的身子软倒在疯子的墓前。
他已经满脸沧桑,经历了这百年杀戮,他的心早已经麻木,甚至连笑都不会。
一个真正的魔头,是不需要笑容,只有杀人,才能够让他狰狞起来。
微风吹过,剑魔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百年时间,丧生在他手上的仙人不知多少。
他已经被仙魔两界公认为最为危险的人物之一。
没有人见到过剑魔真正的样子,因为见到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魔界横空出现一位天才人物,便是剑魔。
至于林清子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便已经忘记了。
或许,是他被天玄宗追杀的那一刻,或许是疯子死的那一刻……
然而,这些在悠悠岁月中,又不那么重要。
又过了百年,剑魔已经在疯子的墓前守候着整整百年时间。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守护着。
这一日,他似是清醒了一样,他的身上,不在有杀戮,不在有那充满魔性的一面。
老朋友,真羡慕你,你可以早早的去死,兴许现在的你,已经找了个好人家投胎了。
剑魔看着石碑,好像是看着故人一样,我就是执念太深了,他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像我这种杀人如麻的人,只怕会下地狱,不……恐怕地狱都不愿意收我这种天地难容之人剑魔的嘴唇微微的动了一下,似是自嘲的开口道。
他的回忆,渐渐的又回到小的时候,回到了那过往种种。
似乎,此刻,他又叫林清子,又是那个坚强不屈的青年。
他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至少,以前的他,很满足。
我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成为剑魔,却也浑浑噩噩的错在杀戮中几百年。
如今看来,却不如如今片刻的清醒。
他的内心在痛苦,在挣扎!
清风吹拂,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疯子,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在向他招手。
疯子,我累了,剑魔淡淡的开口。
疯子似是在虚空中向着他招手一样,剑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而后,他的周身一片火海,他整个身躯如同一把魔剑,在火焰的燃烧下,灵魂渐渐的泯灭。
但那魔剑,却发出一股黑黝黝的光芒,这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剑。
人也已经变了,剑还是那把剑。
只不过,在那朴实的剑下,没有人知道这把剑的过往。
清风吹动,那无字碑上,坟头的草随风飘扬,那把剑,笔直的插在坟墓的旁边。
一切终究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归于自然,一切便会自然。
世间本无物,何处染尘埃!
我是谁?
少年晃了晃脑袋,不解的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场景。
这里,是一处茅草屋,草屋内,一对夫妇抱着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哭哭啼啼,极为闹腾。
但这对夫妇却极为耐心的哄着婴儿入睡。
那是母亲吗?
少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的美妇,那是父亲。
终于他从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丝属于自己的记忆。
在不知道经历多少次的轮回,在经历过无数记忆的重叠,他终于找到了自己。
少年恍若隔世,看着眼前这一切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象。
这一幕,是何等的温馨。
弟弟,等你大了以后,哥哥一定好好照顾你,一名个头并不大的孩子,抱着婴儿,不停的在草屋内走去。
我这两个儿子以后一定比我有出息,青年男子看着美妇,柔情的开口。
这美妇就依偎在青年男子的怀中。
这是,我们一家人唯一在一起的记忆。
少年的脸上落下两行泪珠。
经历了一切,终于,我还是回来了。
我以为,我在也见不到父母,在也见不到大哥。
浑噩数世,倒不如这一世清明,或许,人本来就应该生活在浑噩之中,浑噩而不知所以,清醒太多,反而痛苦越多。
眼前的一切,给少年的感觉极为真实,这种真实,让少年十分眷恋。
他多么想……想这一刻,永远的定格在这里。
这种感觉就像初晨尚处在昏睡中人,不愿起床。
因为床是软的,床能让人感到无比的依赖。
此时的少年,便处于这种依赖的状态,他不愿意从这浑噩中醒来,他渴望……
他始终渴望能够一直在这种状态,尽管他知道,眼前的一切,真实的让人不敢不信,但又真实的让人怀疑。
慢慢的,那怀中的婴儿渐渐长大,而眼前的草屋,也渐渐消散。
时间很快,眨眼间,婴儿便已经长成了少年。
只不过,这少年没有婴儿那时的无拘无束,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在他的脸上,少了一丝笑容,多了一丝愁绪,从他的眼眸中,苏洵感受到了孤独,感受到了无力。
那是一种希望,但却又有些害怕,或许又夹杂了几分不确定。
这种感觉,让苏洵的心陡然间哽咽一下。
他不知道用什么去抚慰心中的伤痛,看着面前的母亲的坟墓。
从这一刻起,也许,他就要独自面对人生,独自面对一切。
这些是未知的,未知的东西往往能够引起人的兴趣,但同时,也会让人有种恐惧感。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野人,对生活有美好的憧憬向往,但同时也害怕。
这不就是我吗?
苏洵颇为自嘲的笑了笑,往日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无法释然,也无法忘记,只是将这丝记忆掩藏在内心深处。
但这一刻,他看清楚了,也明白了。
你懂了……
陡然间,一名邋遢的疯子看着少年,疯子依旧是那么苍老。
懂了,什么都懂了,在苏洵的周围,所有的景物陡然间一变,除了这疯子,便只剩下他一人。
你懂了便好,既然选择了活下去,那便好好活下去,疯子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清澈。
苏洵点了点头,平静的开口道:“多谢!”
谢我什么,疯子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至少,我现在有了勇气,有了信念。
那疯子一怔,而后笑了笑,他化作点点滴滴的银光,消失在天地间。
苏洵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也没有任何的惋惜。
他自腰间取出酒葫芦,喝了喝两口酒。
一人、一酒,一葫芦,便可以逍遥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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