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与初唐之间反复横跳 - 第77章 长乐要入伙
还是很舒服的。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诗的名字不记得了,作者,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李白。
就家里很有钱,没事喜欢装逼,到处浪,天子呼来都不上船那个。
眼下时候还早,这货还没着床,陈远觉得,这诗,头一句换掉,换成“长安美酒大唐春”,似乎也不错。
气氛也随之火热起来。
长乐面色微微泛红,抬袖拭去嘴角的酒渍,爽朗笑道:“真的很好呢,比西域来的三勒浆都好。”
大唐尚酒。
作为唐都,长安之诗酒风流,更是冠绝古今,为无数后来者仰慕。
只是当下的长安,最受欢迎的酒,却并非本土酿造,而是外来的。
三勒浆便是其中之一,源自西域波斯,深受王公贵族喜爱。
价格也居高不下。
永嘉言笑晏晏:“知道就好,臭丫头,别以为得了酸奶之法就有多了不起,姑姑这烧酒之法,可比你那酸奶之法强多了。”
“我觉得也是,那姑姑,可否让侄女也参与进来呢?”长乐笑眯眯,看起来天真烂漫,人畜无害。
永嘉下意识想拒绝。
倒不是舍不得。
一来她不缺钱,二来钱多钱少,说实话,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她不希望长乐参与进来,单纯的就是不希望她跟陈远纠葛太深。
因为这很危险,不论对陈远来说,还是对长乐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也正因为此,之前她才故意说为了让她不嫁,陈远想都不想便把烧酒之法送给了她。
况且,长乐缺钱么?
赚钱,对于长乐来说有意义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作为当今陛下最钟爱的嫡长女,第一,长乐不缺钱,第二,赚钱,对于长乐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如此,长乐想参与进来的目的,令人担忧。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拒绝,短暂的思考后,问道:“你参与进来,是以你自己的名义,还是家族的名义?”
区别还是很大的。
如果是以长乐个人的名义,那断然不能答应,因为可能会惹来大麻烦。
可如果是以她家族的名义,那么,不但不能拒绝,反而应当主动接纳。
因为她的家族,全唐最大,谁都惹不起,谁都不敢惹。
长乐莞尔一笑,又倒一碗,端起抿了一口:“自然是家族啊,长乐可没姑姑这么大的面子,如此珍贵的法子说给就给呢!”
有点酸味飘出来了。
永嘉直翻白眼,却也悄悄松了口气:“说得好听,你占的好处难道还少了?”
说完扭头看向陈远:“你怎么说?”
“我怎么都行,反正说好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
陈远啃着羊排,椒盐的,很香。
唯一不好的是,总觉得这姑侄俩今天怪怪的,说话笑里藏刀,阴阳怪气。
永嘉白了一眼:“我就知道。”
说罢看向长乐,正色道:“可以,但是作为交换,酸奶,我也要参与。”
长乐微微蹙眉,想了想,又笑了:“对等置换么?”
“你就想!”
永嘉都气笑了。
这老李家,果然没一盏省油的灯。
还对等置换,也不想想,区区一个酸奶,凭什么!
长乐窃笑:“可是,酸奶的生意我只占三成啊,要不,一换二,两成酸奶份额,换四成烧酒份额?”
永嘉:“……”
顿时又无语了。
这时她才真正领教到,这丫头人畜无害的外表下,到底多难缠。
因为明摆着,烧酒生意让出去的份额不会低,否则,凭什么让李二那么腹黑的人心甘情愿当挡箭牌?
烧酒可不是酸奶。
奶,三年没有都没事,可长安,不可一日无酒。
这里面利益太大了,足以让全天下的世家门阀动容。
最终也只得无奈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一家,没一个好的,就会欺负人。”
说罢,深吸一口气,看向陈远:“长乐家里五成,我三成,你两成,有问题没?”
陈远抬头,仔细往两人面上看了看,复又低下:“没意见,这玩意,利益太大,真给太多,我也不敢拿。”
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长安这地方,大佬太多,国公遍地走,县公多如狗,相比之下,他区区一个开国县子,毛都不是。
况且,这么暴利的生意,又不用他干什么,两成,不少了啊!
便是现代社会,亦是资本人脉为王,单纯的技术,不外如是!
永嘉点头,又看向长乐,嗔道:“这下满意了?
烧酒的生意给你们家五成,酸奶生意却才给我两成,一换二不止呢!”
语落,心底的担忧却越发浓郁了。
诚然,以家族名义加入,这生意就稳了,便是眼红,也无人敢动。
可那丫头自己呢?
她为何主动提出加入,还是以家族名义?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代表着什么?
若仅仅只是为了争取利益,趁机给她那腹黑的老子充实一下内帑,多赚点私房钱,那也就罢了。
怕就怕,赚私房钱是顺带,她的主要目的,是帮陈远啊!
长乐心里也在犯嘀咕。
姑姑,该不会是喜欢上陈大哥了吧?
若非如此,今日为何如此怪异反常?
老是显摆炫耀就不说了,还主动拉拢,给出烧酒生意足足五成份额。
便连酸奶,都一下子拿走两成,让她一下子就从主要合伙人变成了小三,细说来,当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结果还挺好的。
主要是烧酒生意的五成份额,拿下之后,陈大哥的生意就有保障了,否则单凭永嘉姑姑一个长公主,恐怕兜不住。
而父亲的私库,不出意外,也将因此而迅速变得充实,到时候便不用再那么捉襟见肘,连做件新衣裳都要考虑再三。
一举两得。
遂吃吃笑道:“侄女多谢姑姑,等到时候发了财,父亲也必定会好好感谢姑姑。”
一听这话,永嘉便知一番苦心全白瞎了,无力道:“快省省吧,还感谢,你爹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又振奋起来:“陈远,你说咱们这酒,多少一斗合适,十贯成不成?”
“十贯?”陈远眼皮跳了跳:“会不会太贵了?”
“贵就对了呀,贵族贵族,不贵怎么能叫贵族?”
“嗯,姑姑说得对。
东市上好的清酒,一斗五贯钱,咱们这酒要是卖便宜了,那些王孙贵胄,反而不乐意花钱买。”
“……”
就挺黑的。
一斗四斤,卖十贯,这样算下来,比之传说中的八二年拉菲,亦不遑多让。
可话又说回来,卖便宜了,还真不行。
一来市面上好点的清酒,本就价格高昂,斗酒动则四五贯。
二来王公贵族和有钱人,便宜了,真不买,嫌掉价,这一点放在现代社会依然如此。
所以,最终售价还是确定下来,斗酒——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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