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 第219章 夜会舌尖体!
御宠医妃 作者:姒锦
姑娘们,有票的赶紧放入二锦的锅里,一起煮…
呃,明儿才能写到射柳了……
------题外话------
“真是个傻货!”
赵樽看她一眼,拉过被子来盖住她,宠溺的一叹。
几乎片刻工夫,她便沉沉睡了过去,鼻翼里呼吸渐淡。
原本想逗一下赵十九,可眼皮合上便再也睁不开。
她是真的累极了,困极了。
“好睡觉。”
“**一刻……”她抬起手来,握紧他的手,放在自家隆起的小腹上,四个软软的字眼说完,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张合的唇慢悠悠吐出三个字来。
“我不知。”他低笑一声,啄了啄她的唇。
“你说呢?”她晶亮的眼,在灯火下闪着莹莹的光。
“那你想怎样?”他声音低哑。
“我不想睡了,天快亮了。”她打了个呵欠。
“睡吧,再不睡,可就睡不成了。”
她俏娇的样子,三分清雅七分妖气,可瞧在赵樽眼里,无疑都是极为美好撩人的。自打那晚的欢好被生生打断之后,他一直没有找到宣泄的点儿。只不过,平日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也并非时时想起这档子事。但如今人就在怀里,这一辈子只在回光返照楼过了三天瘾的十九爷,如何还能把持得住?记忆里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活奔入脑海,最直接的反应便是生理反应。他喉咙一紧,把她拉入怀里,鼻尖蹭在她的鼻尖上,喑哑的声音里,添了一抹夜的魅惑。
“你可是心甘情愿的?”
夏初七偏头看他,唇角微微一翘,撩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阿七,爷这是落入了你的圈套?”
“啧啧!这话听上去真腻歪,都不像十九爷说的了!”夏初七鼻子皱了皱,嘴角的笑容越扩大,灿烂得让赵樽不得不怀疑,先前她可怜巴巴的几滴泪水是硬挤出来的。
“你是爷的妇人,在爷面前,自是怎样都成!”
赵樽呵一声,被她说笑了。
“差不多吧。”夏初七被说了“小性”,略有一些不好意思,随口笑道,“不过最主要的是,谁让我是傲娇家的祖宗呢?旁的本事没有,找自家爷们儿撒撒娇还是成的。”说到这里,一看赵樽眼皮一跳,她吃吃笑着,钩住他的脖子,“得了,换了旁人,我才不爱与他计较呢?这不是你么?谁让你是我夫婿,是我孩儿的爹?我怀着孩儿抑郁了,不找你撒气,找谁去?”
“雌激素?”他点点头,似懂非懂,“又是你们那里的词儿?”
“那可不是么?怀了孩子的妇人,不仅心理压力大,生理上也会有些改变的,你不懂?比如说啊,孕期雌激素会上下波动,而这个雌激素会影响人的情绪。让人不安,低落,抑郁,委屈什么的。所以,不是我造,是你儿子在装怪。”
“嗯?小十九?”
夏初七瘪了瘪嘴,抚着肚子,“还不是你儿子害的。”
喟叹一声,赵樽躺在她身边,蹙起眉心,“阿七,你近来怎的变得这般小性了?”
“还行!”夏初七笑得唇角弯弯。
“可算吃住了爷,满意了?”
夏初七“噗”的一声,破涕为笑。知道这一回哭闹给他“长了心”,往后他应当不会再轻易碰茯百酒了,也就不再闹腾,只乐滋滋地扬了扬下巴,一脸“我就是你家小祖宗”的傲娇样儿,瞧得赵樽哭笑不得,越怜惜得紧,轻手轻脚地抱起来,便把她放在了榻上,柔声一叹。
“一大一小,两个小祖宗。”
赵樽低笑一声,指了指她,又指向她的肚皮。
“小祖宗?”夏初七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往后爷再不敢惹我家小祖宗生气了。”
知她是心疼自己,赵樽心里欢喜得紧,对她更是宝贝得不行。
“你讨厌!”夏初七吸了吸鼻子,大眼珠子一顿剜他,“好了,我大人大量,这回就不跟你计较了。下回你要是再不听我的劝,我便带着小十九走得远远的,不管你死活。”
“真的。阿七放心,爷有分寸,不会让你守寡的。”
“真的?”她半信半疑。
紧紧拥着她,他沉默良久,也不知怎样劝慰,只心疼的放软声音,“不哭了,都是爷不好,爷不该瞒你。其实这几日都没喝,今儿是头痛得紧,你给的药丸子吃完了,我又不便来找你,还懒得找人熬药,这才吃了几口。”
可惜,赵十九平素言辞锐利,与她斗嘴时更是毒舌,却偏生不会哄人。
他印象里的阿七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几乎就没有真正哭过,就连回光返照楼里,她都能笑看生死,这是怎么了?他顿时慌了手脚,赶紧抱她过来,坐在腿上。
赵樽微微一愕,哪能想到这丫头真的说哭还哭,说来气就来气?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便泛起一层水汽来,像是委屈得紧。
她躲了开去,“既然你都不需要我,我又何必巴巴跟着你?讨人嫌。”
“阿七……”赵樽伸手来抱她。
挪开凳子,她麻溜地坐好,眼睛横扫过去,“以前爷总说,我两个是夫妻了,不管什么时候,夫妻都是要分担的,要同甘共苦的。可我算是现了,敢情这事儿在爷这里是双重标准来着?我有啥事儿都不能瞒爷,要不然就是我小性,而爷是干大事的人,不需要旁人的嘘寒问暖,啥事儿都可以瞒着我。”
她知他是不想让她担心,可他这样,她能不担心吗?
他这无奈的模样儿她太熟悉了,每一次头风作后的强颜欢笑就是这般。
“一点点……”他喑哑的声音,低若呢喃。
“赵十九,你又喝茯百酒了?”
比起先前那个吻来,这一个吻更是柔肠百结。可夏初七的脑子却比先前清醒得多。她的鼻息里,除了他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之外,隐隐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茯百酒香味儿。丝丝缕缕的充入鼻端,激得她脑子“咯噔”一声,猛地清醒,吸着气儿从他怀里爬起来,绯红的脸蛋儿上,有一抹恼气。
看他一脸恶趣味的戏谑,夏初七想到自个儿沦陷其间的样子,又气又恼,猛地揽紧他的脖子,本着吻不死他憋死他的劲儿,化被动为主动,大力地欺压上去。赵樽勾着她的腰,搂入怀里,低低浅笑着,配合的任由她“轻薄”。
“阿七该睡了!”
她意犹未尽的小模样儿,瞧得赵樽眸底含笑,轻弹一下她的额角。
“赵十九……”
在他粗喘着抬头时,她已被吻得晕头转向。
他撬开她的唇,滑溜地探入她的口中,密密地亲吻着,不放过任何一寸香甜可人的所在,那急切狂鸷的模样,似是要把分离几个月来的所有的遗憾都一并找补。在他的带动下,她身子微颤着,闭上眼睛反手拥住他,回吻过去,目光渐渐迷离,终是与他一同纠缠在这个美好无边的深吻间,缠住了彼此所有的神经。
“你尝尝就知道了,甜不甜?”
“唔,你做啥?”
赵樽看得性起,喉结一滑,突地捞她过来,低头堵上了她的嘴。
“有吗?要不是你吃完了,我也想尝尝看呢。”夏初七看一眼那瓷盅,故意咽了咽口水,遗憾的叹息着,一张羊脂白玉似的脸上,两片红润饱满的唇一开一合,像两瓣饱蘸露水的红柑橘,满是诱人品尝的俏意。
赵樽严肃的道,“味道差强人意……就是糖多了一点。”
“怎么了?”夏初七似笑非笑,逗他,“红枣醪糟蛋不好吃?”
赵樽眸色微微一深,终是从“孕妇食品”的感受中调整过来,慢条斯理地吃下那颗蛋,优雅地漱了漱口,然后淡淡看着她,一言也不。
“吃啊?怎么不吃?”
“我说这个醪糟蛋最适合孕妇吃了。所以,我才教给他们做的,要不然呢?”夏初七看他含着一颗蛋,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憋屈样子,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停!”赵樽差点把嘴里的蛋吐出来,“说人话!”
看他顿时黑着脸,她继续“舌尖体”,笑不可止的道,“醪糟里含有少量的酒精,可促进血液循环,有助消化及增进食欲的功能,使孕妇的饮食增加,营养充足……不仅如此,醪糟蛋还有利于孕妇利水消肿,适合哺乳期妇女通利乳汁,其产热量高,富含碳水化合物、糖分、b族维生素、蛋白质、矿物质……”
“……”
“红枣醪糟蛋,无疑是益气生津、开胃健脾、营养滋补的好东西。把红枣用甘冽的清水洗净,去掉枣核,与适量的山中泉水一同入锅,大火熬至水开,再用妆瓷的勺子舀上自制的醪糟,一并放入沸水,选两只最美丽的母鸡下的蛋,在碗边敲开,将鸡蛋液徐徐导入锅中,待熬好之后,即可食用。这一碗由楚七潜心研制的醪糟蛋,恐是世间最普通又最美味的家常滋味了。”
“爷,你还真别不信,甲老板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嗯,他算是我的衣钵传人吧。还有啊,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一碗小小的红枣醪糟。我这么给你介绍一下吧。”咳一声,她清了清一下嗓子,“舌尖体”来了。
夏初七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娇美的笑颜来。
“……”
“你不信?”夏初七挑了挑眉梢,嘻嘻一笑,“我也不信。”
“甲一煮得极好。他真是给你学的?我看你也未必有这水准吧。”赵樽不温不火的声音里,似是有些怀疑。不过,仔细听去便会现,他的话里还有一种夏初七先前也曾有过的心情——那是她生活中他无法参与的一部分。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在楚茨院的日子,她的日常生活很均匀,一日三餐也都极为讲究。但是,人都是思乡的,她常常怀念后世的一些吃法和吃食,于是便挖空心思想出一些法子来让灶上做。没有想到甲一倒是偷偷学了一手。
“那可不是么?嘿嘿,这叫红枣醪糟蛋,姑娘我的独家自创,甲老板也是给我学的。”夏初七心安理得用中华民族几千年勤劳智慧的结晶吹着牛,看着赵樽默默的咬掉那颗蛋,优雅高贵的吃着,心里被幸福塞得满满的。
“这蛋倒是煮得新鲜,爷往常没有吃过。”
“不要,我吃过的。”她摇了摇头。
赵樽把瓷盅往前推了推,“要不要吃一颗?”
“香不香?”夏初七半趴在桌上,歪头看他。
放下瓷盅,甲一默默地出去了。而赵樽对于是他送食进来,目光微微一闪,也没有吭声儿,更没有询问,只拿过勺子,低头吃了起来。
甲一速度很快,二人斗嘴间,他已经准备好了食物。东西倒也简单,只是一碗红枣醪糟蛋,放了两颗鸡蛋在里头,加上几粒红枣,放在桌上,看上去甜香勾人。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嘚瑟是病!”
平白受了冤枉,赵樽却笑了,“爷的种,能不傲娇吗?”
“小十九定是一个比你还要傲娇的家伙。”
赵樽的胃与旁人不一样,大概半年戎马的缘故,他并不像京里那些王爷一样矜贵,无论是珍馐佳肴,还是粗茶淡饭,他都可以入口。用夏初七的话说,这是一个极好养活的傲娇爷们儿。实际上,比起他来,她自打怀孕,嘴就刁得很。淡了不吃,咸了不吃,这不吃,那不吃,总之就像与饭菜有仇似的。尤其这几日,孕吐减轻了,挑嘴的毛病却越严重。而这一切,她都把它归咎到小十九的身上。
灯火里,甲一认真做着事,没有再回答她。
夏初七吐了吐舌头,退出了灶房。
“小气鬼!”
“不必了。”甲一没有抬头,“把欠我的还上就好。”
“成,那劳驾你了,我会让爷给你涨俸禄的。”
目光烁烁间,夏初七弯了弯唇,看他的身影时,顿觉更加的高大了,“厉害啊你,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往后谁娶了你……哦不,谁嫁了你,那可算有福分了。”她说完,见甲一黑了脸,不由嘿嘿一乐,特好心地拍拍他的胳膊。
“嗯”一声,甲一不再说话。
夏初七睨着他,不太敢相信,“你会做吃的?”
“我来。”
可还没等她动手,甲一就站在了身后。
她穿好衣裳爬起来,偷摸着去小灶房,准备煮一些吃的给他。
“等着啊,我去叫人。”
这会子,她屋里亲近的丫头都被调去做旁的事了,她不好去打扰她们,也没法子叫别人。不过,她也没有告诉赵十九她的“为难”,明儿的重头大戏和惊喜,她必须先保密一下。
她把这货给狠狠“训斥”了一顿。可话虽说得极狠,但他肚子饿了,就是天大的事儿。做为“贤妻良母”,夏初七还是要去为他准备的。
噗一声,夏初七板住了脸,“你猪啊?没吃晚膳,不会早说?”
“若是阿七有吃的东西给爷,一定会更灿烂。”
赵樽笑意已是充盈了眸底,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必须的。那爷,您的笑容还可以更灿烂一点吗?”
“更要紧的事?”赵樽勾了勾唇角,“阿七倒是很懂爷心?”
赵樽笑着敲了敲她的额,夏初七吃痛一声,装出一模老实可爱的样子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再说,爷大晚黑的来了,不是有更要紧的事做么?何苦执意如斯?”
“不能说……”夏初七拖曳着嗓子,“除非晋王殿下求我啊?”
“今夜不说?”
“明日可见分晓。”
故而,夏初七并不在意他的称呼。
最近两个人见面,她喜欢酸溜溜的叫他“晋王殿下”,他这一声“皇后娘娘”里头,酸味儿也不少。不过这种事儿,这二人倒是有默契——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不深不浅,不多不少,不会让对方觉得窒息压抑,又可适当表现自己的郁闷,或说表达自己在吃味儿的委屈,算是一种夫妻间的正常状态。
“行!只是敢问皇后娘娘,到底有何妙招?”
赵樽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多劝,只不放心的再问一句。
夏初七眼风剜向他,差一点咬到舌头,“我是说,我不笨,我既是敢去,自有我的主张。”
赵樽唔一声,“阿七有自知之明。”
“爷,我是笨蛋么?”
夏初七抬起头来,看定他,调皮的眨下眼。
“你这肚子,已是瞒不住人。明日你去,如何面对众人的眼?”
赵樽眉头一蹙,掌心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滑过。
她笑叹一声,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让他感觉着小十九的存在,出口的声音,也比先前软和许多,“爷,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太皇太后既然差人来叫我,我便不能不去。你想想,她这次没见着我,会不会生疑?她若生疑了,下一次肯定还会传我。指不定,还会亲自过府来。到时候,小十九越来越大,我如何避得了?”
那种无时无刻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真是极好。
夏初七心里一暖。
“阿七,这件事爷来安排。明日射柳,你不必去。太皇太后那里,爷会有法子应付。”
凝视着她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赵樽并不辩解他原本就是小十九的亲爹的实事,只静默着思量一下,抬手捋了捋她的头。
夏初七被他无辜的样子给逗笑了,嘴里“叽叽”笑着,那模样儿见牙不见眼,很是得意,“这还差不多,算你合格,可以做小十九的亲爹了。”
赵樽唇角轻轻一跳,心神领会地抱紧她,“嗯,爷是想念阿七,才来的。”
“赵十九,会不会唠嗑?你就不能说两句中听的么?”
轻唔一声,夏初七恶狠狠瞪他一眼。
“就是因为知道了,爷才来的。”
赵樽眉梢一拧,暗夜的火光中,面色阴晴不定。
夏初七哧一声,“行,算你狠。那你可晓得,太皇太后差人来过了?”
赵樽浅笑,“妇人之道,区区如此。”
夏初七挑了挑眉,脑袋挨着他的肩膀,“为何?”
赵樽倒也不意外,“听见这事,爷便知道是你做的。”
四更天,三支红烛。两个人,一个被窝。打打闹闹间,他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夏初七打了无数个呵欠之后,说完赵梓月的事儿,这才把自己让甲一出去传的那些谣言告诉了赵樽。
“小心眼儿的小傻子。”
赵樽轻笑着,把她连人带被子裹在怀里。
夏初七哼哼道,“认错态度这么好,是不是做了啥对不住我的事儿?”
“阿七不恼,是爷不好。”
他不再多话,慢吞吞钻入她的被窝儿里,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她扫他一眼,手肘轻轻一拐,击向他的胸膛。他也不恼,只低笑一声,手臂顺势绕过她的脖子,便把她拉入怀里,一低头,吻在她额上。
赵樽向来吃她这一套,见状更是心疼得紧。这丫头大多时候心胸宽广,可这怀上了身子,倒是真真儿添了一些小女儿的娇憨。对于他来说,虽说无辜,可也实在不忍她一个人这般辛苦,还没处火,也就由着她叨叨了。
“不晓得疼人的家伙,别碰我的小十九。”
夏初七咕哝一句,佯做生气地扭开身子。
“赔!多少银子爷都赔。”
叹一声,他小心翼翼地探手过去。
可这春光乍泄的一瞬,却没有逃过赵樽的眼睛,他眸子微微一眯,戏谑的笑了笑,视线慢慢落在她的小腹上。看着那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包,想到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儿,孕期原就娇气一些,他却大半夜来吵醒她,突地有些歉意。
她的手,灰溜溜的缩了回去。
夏初七斜睨着她,牙齿磨得直响,“谁装了?赵十九,周公还差我的银子呢!不行,你必须赔!”她说着便想去拽他的荷包,可手膀子刚一伸出来,这才现自个儿脱得太光溜,身子就跟剥了皮儿的白笋子似的,实在不宜作战。
赵樽黑眸微亮,唇角扬了扬,“爷好不容易来,你还敢装睡,不罚你罚谁?”
“打扰孕妇睡觉的事儿,普天之下除了你赵十九,没人干得出来。”
夏初七打着呵欠,气恼地瞪向面前噙笑的俊脸。
“阿七睡着了火气也这般大?”
她再次嘟囔一句,半睡的脑子,彻底被赵十九弄清醒了。
“小贼你……不要命了?”
赵樽低笑一声,头又凑了过来,下巴上浅浅的胡碴虬得她痒痒不已。
“哪里来的小贼,敢占姑奶奶的便宜?”
她说不出话来,喘着气儿咬一口那贴在唇上的东西,在他吃痛的“嘶”声里,她下意识抹了一下嘴巴,故意嫌弃地抬手打他。
“唔……”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她随口说着,不曾想,话一出口,被子就被人扯开了,腰上一紧,她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在了身上,想要说话的嘴巴,也被一个东西堵住了。
“你若再碰我,我便呼你一个大嘴巴。”
那人轻轻拽她的被子。她没睁眼,只嘴里嘟囔。
“阿七……”
拍了拍嘴巴,她蒙着被子倒头睡了下去。没多一会儿,她正与周公亲密接触,耳朵里再一次传来熟悉的窸窣声。若换了前两日,她指定迫不及待的弹跳起来。可今儿实在太累,夜也太深,她半分力气都无,不论谁来了,即便是天王老子,她也懒得动。
她打了一个呵欠,累得捶着胳膊肘儿,只觉酸涩不堪。接下来的事,她都帮不上忙,也就不在那里掺和了。作为一个准孕妇,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准备明日的“大战”。
夏初七再次回屋,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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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今晚也不要睡了。”
静默一下,夏初七理解她的难处。
顾阿娇俏脸微微一暗,提着裙裾跨过门槛,颇不自在的道,“楚七,我在这里吃你住你,承蒙你关照,已是良心有愧。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定要开口……若不然,我很不安。”
她原就住得离夏初七的屋子很近,知道这边的动静不奇怪。夏初七也不怎么在意,看她一眼,笑道,“阿娇你也醒了?快去睡吧,没什么事。”
“楚七,是生什么事了吗?”
她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顾阿娇的声音。
夏初七轻轻一笑,“去把梅子叫上,跟我来。”
“可是……你怎么去?”晴岚依旧不解。
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水眸一扬,那满是黠意的笑容,让人完全猜不透她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的意思是……我不仅要去,还要堂堂正正的去。”
“七小姐,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
夏初七爱财归爱财,但不是一个苛刻的人。
而且,她知道,这句话本身一定与金元宝无关。
因为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得很严肃,晴岚却是惊住了。
“呦呦,还害臊了。”夏初七低笑一声,收敛住面孔,又板上了脸,“不过,浪费我一锭金元宝的事儿,不能姑息。所以啊,小情郎,接下来的这个晚上,你不能睡觉了,得为我做点事。”
“七小姐!”晴岚羞涩不已,满脸通红。
“啥啥啥?我哪有拔你毛?”夏初七嘿嘿一乐,挽住了她的胳膊,柔声细语道,“不要说得这么不友好嘛。放心放心,七小姐我不差钱。等你以后嫁给陈景大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把你当我亲妹子嫁掉,怎么样?”
“七小姐,你连一个丫头的毛都要拔?”
晴岚突地生出一种“中计”的感觉,不由得瞪大眼睛。
“说你傻了吧?我那叫礼轻情义重,我让你挑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夏初七无奈的叹息一声,拍了拍晴岚的胳膊,目光露出一抹狡黠,“好了,你破了姐的财,怎么也得补偿我吧?”
看他俩如此一唱一合,晴岚又好气又好笑,“那你为何还要我送东西给她?”
“我是不得已,怕你扣我俸禄。”甲一神一般的补了一刀。
“还是你懂事。”夏初七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儿。
“对。”甲一永远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我说得对不对?”
说罢,见晴岚瘪着嘴不答,她又问甲一。
“好,谢谢!”夏初七拍着胸口,心窝里舒服多了。再转头,她看着晴岚的脸,摇头叹息道,“我的小情郎啊,你怎么考虑的?你以为一锭金元宝便能收买那老太婆了?人家是太皇太后的闺中丫头,啥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一锭金元宝么。再说了,太皇太后的决定,如果能被虞姑姑左右,那她老人家坟头上的松树都可以修房造屋了。”
“傻。”甲一机器人病毒再次作,直接复读。
“她傻不傻?”
照拂?夏初七哀叹一声,望了望天花板,转头对甲一说话,手却指着晴岚。
“你才是我的小姑奶奶,一锭金元宝,换虞姑姑的照拂不好吗?”
晴岚素知她爱财,但这个节骨眼上还爱财,属实让她哭笑不得。
“小情郎啊小情郎,你丫可真大方啊,金元宝啊,我的姑奶奶。你知道一锭金元宝可以买多少东西吗?可以足够穷苦人家两年的日常开销了,你竟然就这般给白白送了人?”
夏初七一听说这事儿,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
“你说什么?”
给虞姑姑送礼,能让她在太皇太后面前为七小姐美言几句也是好的。所以,她让两个小厮把东西装上马车之后,趁人不注意,还额外在虞姑姑兜儿里塞了一大锭金元宝,方才把她欢欢喜喜的送走了。
人情往来,这事儿晴岚不含糊。
楚茨院的库房里,她按夏初七的吩咐,捡了一些赵绵泽先前赏赐下来的闲置东西出来,算是给太皇太后的回礼。另外,夏初七也吩咐她给虞姑姑一些“贿赂”。
晴岚晓得这人永远都是吹牛不害臊的,对此倒也不以为意。就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够瞒住怀孕的事实。不过,夏初七这人性子虽好,但言出必行,说一不二,既然她这么吩咐了,晴岚也不好再争辩,直接按她的意思出去办差了。
“……”
“放心吧,能难住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夏初七唇角一掀,脸颊上的小梨涡带着一股子邪气的光芒。
“可是您的肚子,根本就藏不住啊?”
“啊”一声,向来贤静的晴岚,难得失态的张大了嘴。
“想个鬼啊!”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揉了揉太阳穴,阻止他出门,目光却漫不经心地望向了晴岚,“行了,去告诉虞姑姑,我明日定会陪张皇后……不,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同前往东苑的。”
“告诉爷。”甲一如实回答,“让爷想法子。”
“你干嘛去?”夏初七挑了挑眉梢。
甲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站住!”夏初七喊住他。
甲一不知何时进来的,他看了看屋内的情形,板着脸静默片刻,皱了皱眉头,突地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晴岚提醒着,被她绕着圈儿的影子晃得眼都花了。
“七小姐,虞姑姑还等着您回话——”
夏初七没有回答她,她下了床,抱着肚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若是太皇太后执意要她参加,即便是赵绵泽也不好阻挡的。
可太皇太后的懿旨,对于女眷来说,有时候,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
就夏初七眼下的样子,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
晴岚急得双手交握,搓来搓去,神色紧张不已。
“七小姐,如今怎么办?”
果然,晴岚回来时,带给了她预想中的消息——太皇太后这个百无禁忌的礼佛之人,竟然丝毫不顾及道常的话,硬要邀她一同前往东苑观礼。不过,太皇太后虽不怕天劫,虞姑姑却怕得紧。听了晴岚一顿唬,她只把太皇太后的赏赐给了晴岚,便不再执意到楚茨院来见夏初七了。
虽然虞姑姑并没有说来做什么,但她的第六感向来准确。几乎下意识的,便想到了明日的射柳。她猜,太皇太后要说的事,一定与射柳有关。
这个样子,如何去见得人?
一般孕妇大约从四个月开始显怀,如今她五个月的身孕,加上吃得太好,长了一层肥膘不说,胸长大了,屁股长大了,那腰身就更不用多说,还有小腹隆起的弧度,明眼人只要一看,便可知她怀孕。
小十九已经五个月整了。
“小十九,怎么办?”
叹一口气,她低头,抚着隆起的小腹,头都大了。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仅活到现在,还活着为她添堵来了。
可她真的没有想到,张皇后还能活到现在。
作为医者,她先前对张皇后的诊治绝对没有藏半分私心。正如她吹牛时说的,她向来“医者仁心”,她自信,自己是做到的。包括她潜入北伐军中跟随赵樽北上时,晴岚扮成她继续在诚国公府里应付,治疗的方子也没有拖延过张皇后的病情。
夏初七拧着眉头,拉了薄被过来裹了裹,垫在后背上,把身子靠上去,过了好半晌儿,还缓不过那一口气。
轻“哦”一声,晴岚紧张的瞄她一眼,下去了。
“你且吓她一吓,看她如何说,再来回禀。”
“她人都来了,能信么?”
“嘁”了一声,夏初七不耐烦的摆手,“我管她是哪个!算了,你先去替我应付虞姑姑,就说我身子不太舒坦,早早就睡下了,唤不醒。还有,你告诉她,道常大师说过,我这是天劫,在应劫期里,谁见我谁倒霉,我不想累及她。”
晴岚一愣,纠正她,“人家是太皇太后了,你才是皇后。”
“这张皇后到底要干嘛?”
撑着粗硕的腰身坐起来,夏初七抚着隆起的小腹,脸色难看不已。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会子她肯定是不能见人的。
“七小姐,您看怎么办?管家说,虞姑姑像是有要事。”
晴岚入内点燃烛火,用掌心护了护火苗,神色极是凝重。
“她要见我?”
待听晴岚说完原由,夏初七差一点没被唾沫呛住。
“七小姐!虞姑姑来了——”
夏初七上床歇着有一会儿了,但还未入睡,正盯着帐顶念叨赵十九会不会突然从床底下冒出来,便听到外头传来晴岚急促的脚步声儿。
夏常虽然不知夏初七怀孕的事儿,但与她相处日久,大抵也知道这个七妹不是省油的灯,一定是有什么事,才每日里避门不出。再加上顾阿娇在楚茨院里住着,他心虚得紧,一听说灵岩庵来人,赶紧去前堂招呼去了。他刚满周岁不久的小儿子,被这一吵,“哇哇”的哭闹声,更是响彻了国公府。
这一阵动静,把大半个国公府都吵醒了。
半夜从灵岩庵来,若非紧要之事,怎会如此?
国公府的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虚与委蛇的客套几句,吩咐丫头上茶侍候着,自己提了提袍角,便风一般往后院跑。
“那……”管家迟疑一下,点头,“姑姑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
“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见七小姐,烦请管家通传。”
“姑姑有礼。”管家客气道,“不知姑姑漏夜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虞姑姑性子温和,待人还算客气。
“老婆子深夜来访,打扰了。”
一听说她是奉太皇太后懿旨来的,门房慌不迭的开门,把人迎了进去。按时下的规矩,若非身份高于主人的来客,一般都只能迎入东西两侧的客堂招待。但虞姑姑一入内,披衣起床的魏国公府大管家丝毫不敢怠慢,直接把她迎入了正堂。
头上戴着纱帽的虞姑姑从马车上下来,款款走向夜幕下的国公府大门。
“姑姑小心。”
夜深露重,灵岩山上凉风习习。在薄薄的雾气中,一辆双辕马车从灵岩庵出奔向了京师,一直驰骋到魏国公府的正门口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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