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削好莱坞1980 - 第四百〇二章 又大又圆的月亮
又过了几天,等到了一九八七年的元旦,“月色撩人”的剧组的第二段拍摄,正式在多伦多的摄影棚里开机了。
所有的室内戏,都在这里棚拍。经过一天的调整,罗纳德又开始找回了不受工会代表打扰的节奏。
工会代表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有些代表真的拿着规定,严格执行。
比如规定的拍摄时间到了,要吃午饭了,但是剧组还有一个镜头没有拍完,需要加班一下然后再吃饭,这是非常正常的要求。
演员的状态,也是在一条条的拍摄里面,逐渐调整到位的。如果碰到困难的镜头,演员拍摄十几条也是正常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吃午饭而打断,等吃饭加休息的一小时过后,演员的状态又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
工会对这种事情也有应对方法,并不像不列颠的同行那样呆板,一到下午茶时间,那是放下设备就走人的,一秒钟也不多呆,就算你是乔治·卢卡斯,也是一样的待遇。
美国的两个演员工会,规定碰到不得不加班拍摄一条的时候,可以由导演提出加班十五分钟。这是硬性规定,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也必须无条件服从。
问题在于,十五分钟的时间,也就够拍一条半的。如果主角需要补妆,或者重新酝酿情绪,连一条的时间都未必够。
如果第一个加班的十五分钟,你没有拍完,那么对不起,第二个十五分钟,就需要工会代表和主要的演员的同意,才可以继续。
而且,必须支付双倍的加班工资,才能继续往下拍。
要是第二个十五分钟还没有拍完呢,那么还有第三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延长期。这个延长期就要支付当天所有工作人员的三倍工资了。
三个延长期一到,不管你的演员是不是正好被电影之神卷顾,马上就要拍出影视留名的片段了,对不起,今天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拍摄了。
拍电影是个不确定性很强的艺术创作过程,很多绝妙的镜头,都是演员和工作人员,在一起碰撞,讨论,甚至互相谩骂的时候,灵光一闪而找到了解决方案的。
强行规定一个像办公室秘书工作一样死板的创作时间,就好象规定米开朗基罗只能每天在规定时间里画西斯廷教堂的穹顶壁画一样。可能你是能够得到一个支持工会工作的典范,但是电影里面所有的光彩,也差不多都被这种死板的规定给弄消失了。
所以,到了多伦多,没有讨厌的工会代表的随时打断,剧组的创作灵感又开始源源不绝起来。
多伦多在历史上,并不是一个传统的电影拍摄地。所以米高梅的布景组,在多伦多的来斯利街上,找了一件空出来的仓库,把里面搭建成了洛雷塔·卡斯托里尼和父母住的家里的样子。
底层是一间被拆掉一半墙壁的客厅,和厨房吃饭的地方。二楼的楼梯也用木头还原出来,做了纽约布鲁克林区常见的地毯和墙纸,上面还有两间房间,按照布鲁克林那套老房子的照片,原样复制了一遍。
罗纳德在摄影机看不到的地方,放了很多意大利和希腊裔风味的小吃,还有加拿大传统的烤肉片。配上一些低度酒精饮料和碳酸饮料。
尽量让演员们在拍片的间隙,可以吃上自己喜欢的小吃,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喝点放松。
这种类似百老汇排练场地的安排,让所有的演员,相比在纽约的五周拍摄,放松了很多。
而放松带来的效果,就是更加出色的对角色的把握,和时不时灵光一闪的现场即兴台词。
罗纳德特别满意的,是扮演洛雷塔爷爷的费多尔·夏里亚宾。他虽然耳聋,但是在拍摄对手戏的时候,从不会乱了节奏。
这天拍摄到了洛雷塔回家吃晚饭的镜头。老头子每天啥事不干,就喜欢出门遛狗。几条大狗品种都不纯正,很像老头子从街上拣来的流浪狗。
但是老头子却对他们极好,每天不仅早晚两次带他们出去玩耍,还给他们最好的肉吃。
他的儿媳妇罗斯,负责一大家子人的三餐。这天晚上罗斯的哥哥和嫂嫂来家里吃饭,她做了美味的牛肉碎招待大家。
老头子看到自己面前那份盘子里的牛肉,趁着儿媳不注意,站起身来,走到壁炉旁边的狗笼子,把盘子从笼子下面塞了进去。大狗们开始欢快的吃了起来。
老头子又装作没事一样,掩耳盗铃地回到了餐桌前面。
他的儿子考斯莫对老婆罗斯说,“我想我的父亲需要一个新盘子。”
这时候罗斯一眼看过来,费多尔·夏里亚宾则赶紧低头,避开儿媳的目光。
罗斯嗔怪老头子把自己做的美食给狗吃,但还是从长餐桌的角落里拿了一个新的盘子,递给自己嫂子丽塔。
丽塔很奇怪老头子的做法,但看到罗斯没有抱怨,也就只好赚赚眼珠,给老头子又加了些牛肉和蔬菜,递了过去。
“cut”
罗纳德对这一条里面,几位主要演员的默契表演非常高兴,这种大家族之间成员之间的亲疏远近,被这一个喂狗的情节,在几位演技出色的百老汇演员的演绎下,就像真的一家人那样自然。
叫停以后,演员们去休息。罗纳德特地让助理搀扶已经81岁费多尔·夏里亚宾,去一个专门为他设置的沙发里坐下。
费多尔·夏里亚宾走过罗纳德的时候,对他得意的一笑。罗纳德报以两个高高竖起的大拇指,老头子很高兴。
回过头来,罗纳德对摄影指导大卫·沃特金说道:
“你知道他到底怎么演的吗?我感觉他聋的很厉害,有时候我叫a他都没反应过来。但是这个镜头里,演罗斯的奥林匹亚·杜卡基斯一个眼神过来,他马上就能接住。节奏和力度都对,他是有什么秘诀啊?”
“你怎么不去问他自己?”大卫·沃特金笑笑,和罗纳德开起了玩笑,“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自己的演技秘诀传授给你。”
“和他交流实在困难。”罗纳德也笑笑,费多尔·夏里亚宾是真的聋。有时候要和他说话,得说的很大声才行。
“你下一个镜头注意他的眼睛,你就知道了。这是多年的表演经验,给他的好处。”大卫·沃特金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让罗纳德自己去观察,他自己找了个躺椅,插空睡下了。
等摄影机重新布好位置,光线打好,罗纳德让助理叫醒了大卫·沃特金,继续拍摄。
罗斯的哥哥雷蒙德,也是一位百老汇的演员路易斯·古斯扮演的。他们是性格演员。
这是一个古老的称呼,专门用来描述那些演不同性格的配角的演员。相对角色都有类似性格的明星,配角经常性格各异,出场时间又少,还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让观众感受到配角迥异的性格。
路易斯·古斯完成的很好,罗斯的哥哥雷蒙德,听说洛雷塔出去没有回来吃完饭是为了准备婚礼,非常高兴。他很担心这个外甥女,自从丈夫意外去世以后一直没有归宿。
兴致来了,雷蒙德说了一段往事。
在考斯莫还和妹妹罗斯恋爱的时候,有一天半夜,雷蒙德被什么事情吵醒了。他往窗外一看,原来是考斯莫站在月光下,想和自己的妹妹约会。
那天的月光非常的大,非常的明亮,看上去月亮比房子还要大,好像要把雷蒙德家里的房子压垮一样。
月光的下面,站着的就是考斯莫。
罗斯很受用这段故事,非常高兴地看着哥哥回忆自己恋爱的往事,然后不时地用眼光去瞟丈夫考斯莫,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不知道今天这个浪漫的回忆,是不是能够让丈夫重新变得浪漫起来。
但是考斯莫并不领情,他对这种年轻时候对罗斯的爱慕,有点不想谈。他自己在外面找了个情人,对这种往事,又有点羞愧,又有点对往日腼腆的自己的不满。
所以他对妻子的哥哥雷蒙德说,肯定没有这种事情,雷蒙德一定是在做梦的时候梦到的。
“不,不是做梦,我很清醒。我年轻的时候谁也没有告诉过,我的印象太深刻了,那天晚上你就站在洁白的月光下,我印象深刻。我那时候还有点生气,觉得是你把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带到我家来的,月光很亮,照进窗户里面,把我吵醒了。”
“你肯定是在做梦,你睡起来就和死猪一样。”考斯莫知道在谈论下去,罗斯肯定要想起年轻的往事了,所以问嫂子丽塔拿过装红酒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喝了大大的一口。
“不是做梦,你明明就在窗户下的月光里。”雷蒙德和所有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对年轻时的回忆特别固执。
“我不想聊这事了。”考斯莫又喝了一大口红酒。
“那你想聊什么?”罗斯对考斯莫对哥哥不怎么礼貌的态度有点不满,更加不满的是,考斯莫装湖涂。两人年轻的时候的甜蜜浪漫的回忆,考斯莫好像很害怕提起。
拼命地喝酒掩饰,到时候睡觉了,又能借口喝醉了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兴趣……
“你干嘛喝这么多?”罗斯看到考斯莫又去拿红酒往自己杯子里倒,远远超出了晚餐应该喝的餐酒的量,她心里烦闷。
罗纳德在这个时候,在摄影机后面转头盯着演老头子的费多尔·夏里亚宾,目不转睛。
大卫·沃特金提醒他,要注意老头子的眼睛。
费多尔·夏里亚宾看到演罗斯的奥林匹亚·杜卡基斯指着丈夫,让他不要多喝的手势,知道应该轮到自己的戏了。
他马上站起来,拿着第二盆牛肉,又偷偷站起来要去喂狗。
“老头,你要是在把我给你做的牛肉喂狗,我就踢死你!”
费多尔·夏里亚宾走到了狗窝面前,数了时间觉得差不多杜卡基斯的台词能说完了,回过头来,注意分辨这杜卡基斯的嘴唇,等她的嘴唇不动了,马上开始拿着盘子回到餐桌上。
费多尔·夏里亚宾做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也不敢看儿媳妇的脸色,自己都着嘴慢慢地用勺子吃牛肉。
罗斯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自己的哥嫂看着自己,这种话对老头子说很不礼貌,但是她心中对丈夫的抱怨不敢说,只是找了个出气筒。
“cut!”,罗纳德大笑出声,原来费多尔·夏里亚宾靠得是看对手戏演员的嘴唇,几十年的舞台演出经验,让他听不到别人的台词,也可以从嘴唇和身体的反应里,找到断句的位置,经验让他的节奏从不出错,反而非常精准。
“bravo!”罗纳德带头鼓起掌来,这个场景是个多人的吃饭戏,调度复杂,要兼顾多人的表情和反应,虽然不如最后一场戏复杂,但是也费了自己和大卫·沃特金无数的脑细胞。
好在自己给了这些百老汇的性格演员们足够的时间排练,也让他们尽情发挥,并不限制他们的表演方法。
今天他们即兴发挥的非常出色,这种多人之间的微妙情绪,层层递进,真的是让这些老演员们,把毕生功力完美地发挥了出来。
“哦……”几位演员也很兴奋。他们都是在百老汇干了几十年配角的,今天罗纳德给了他们主角才有的待遇,也是多年来拍的最过瘾的一场戏。
奥林匹亚·杜卡基斯,和演考斯莫的文森特·加迪尼亚,演哥哥的路易斯·古斯,演嫂子兼任口音教练的朱莉·博瓦索,依次上来和罗纳德紧紧拥抱。
他们都很惊讶,这部剧本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爱尔兰裔剧作家写的,导演又是异常年轻的罗纳德,为什么能把这种中年人才有的细腻内敛的情感,了解的这么透澈。
而且罗纳德也并无一分好来坞导演盛气凌人,像希区柯克那样,把演员当作牲口一样使唤的态度。相反,他对自己这些百老汇的配角非常尊重,在紧张的拍摄流程里,还给了几人足够的时间排练,也允许自己即兴发挥的空间。
只要不违背剧本的原意,罗纳德并不要求一板一眼地按照剧本,完全不出错,而是尊重每次表演的即兴成分,那才是戏剧表演里,最能打动人的瞬间。
“我得说,和你拍戏真的很愉快,我希望在百老汇,也有你这样尊重演员的导演。”
杜卡基斯很激动,她原本是为了片酬付孩子的大学学费,才来剧组的。没想到,却收获了近年来最满意的一段拍摄体验。
“哦是吗?我听说百老汇不欢迎好来坞的导演。”罗纳德开玩笑。
“不,你可以的。你觉得是非常好的导演,你就是那种我们演员最满意的,传说中大家都知道,但是没几个人有好运气碰上的,所谓的‘演员的导演’。”
演考斯莫的文森特·加迪尼亚非常肯定,在百老汇他得过托尼奖,和很多百老汇的导演编剧都合作过,像罗纳德这样了解演员的能力,又能信任有加,还能让他们演的出彩的导演,是每个演员都梦想碰上的。
“好吧,吹捧的差不多了,我们接着拍床戏吧。”
罗纳德让摄影组开始转场去摄影棚里另外的两间搭景的房间,这里要拍摄两场床戏。
一场是考斯莫和罗斯的床戏。
奥林匹亚·杜卡基斯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从卧室的门外走进来。
她看着已经在床上睡着的丈夫考斯莫,走到了床头,叫了他几声。
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故意的,考斯莫一点反应也没有。
“哎,你喝多了。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
罗斯有点遗憾,她回过头准备绕到床的另一边睡觉。一回头,却被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吸引住了。
今晚的月光,好像就像哥哥雷蒙德说的那样,又大又圆,又亮。透光白色的窗帘,把房间里也照得一片雪亮。
罗斯慢慢地向着窗户走去,每一步都那么的温柔,好像生怕月光发现,逃走了。
但是月光没有对她吝啬,就这么温柔的照着罗斯的身上,白色的睡衣长裙,尽然有了一丝神圣的意味。
这个光线的布置,是摄影指导大卫·沃特金的绝活。他把一盏自己发明的温迪灯放在了窗户的后面。温迪灯的好处在于类似日光,月光这样的平行光线,所以照在人脸上没有电光源那样容易变化。
杜卡基斯扮演的罗斯,呆呆地看着月光,她用手指稍稍拨开了窗帘,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特写镜头从侧面对准了她。
一股委屈,忧伤,涌上心头。丈夫考斯莫绝对在外面有人了,意大利裔女人的直觉绝对错不了。
但是月光还是那样澹澹地抚慰了她,刚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又被月光抚平。
生活就是这样,那家人家没有些情感上的问题呢?意大利人就是这样,只要为了大家庭的和谐,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当看不见的。
“cut!”
罗纳德赞叹不已,这些起承转合,节奏变化,老演员们都掌握的非常好,他们对剧本的熟悉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每个动作,台词的节奏,都恰到好处。根本不用自己费心指导。
杜卡基斯还没有完全从情绪里走出来,她过来抱着罗纳德,在导演的耳边轻轻道谢,“谢谢,谢谢,我演罗斯觉得太过瘾了。”
“保持住,我们还有一场餐厅戏,我还得靠你的正常发挥。”罗纳德让演员们去休息,自己踱到了旁边的一间房子,这里还有一场床戏,是罗斯的哥哥雷蒙德和嫂子丽塔的。
“丽塔,丽塔”演雷蒙德的路易斯·古斯,在床上不停地拍着老婆丽塔的身体。
“怎么了?”丽塔睡的迷迷湖湖,演员朱莉·博瓦索一脸想睡觉被人吵醒的表情。
“你起来,你看这个月亮,就是我说的考斯莫带来我家的那个月亮。”
雷蒙德掀起被子,走到了窗前,还是那盏温迪灯,这次放在了这个房间的窗外。
“他在下面吗?”路易斯·古斯作出一副往楼下看的样子。
“睡在下面?”丽塔的睡意也没了,掀开被子问雷蒙德。
“考斯莫啊。”
“他来干嘛?”
“我不知道。”
“嘿嘿……”丽塔突然笑得很开心,“雷蒙德,你知道吗?你刚才在窗前的那个表情,好像只有25岁。”
雷蒙德听到老婆这句话,回过头来,慢慢浮现出一种追忆往事的笑意。
他笑得很甜蜜,慢慢,一步步地,向着床边走去。
“嘿嘿,嘿嘿嘿……”老婆丽塔知道雷蒙德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往事,”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丽塔一卷被子,转过头去。
雷蒙德不依不饶,要把老婆扳过来。
“不要,不要,哈哈哈,滚……”
“cut!”
又是一场完美的表演,这些老演员的功力都很深厚。性格演员可以演不同的角色,所以对角色的拿捏,怎样用最少的动作和台词呈现一个观众能记住性格的角色,是他们多年的经验积累。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俩是夫妻来着。”罗纳德和两位老演员拥抱,恭喜他们,“那些细节太棒了,你们是怎么演出来的。”
“哈哈哈,罗纳德,等你结婚了,你就知道了。很多细节只有已婚夫妻才明白。”朱莉·博瓦索削着对罗纳德说。
紧接着,剧组又转移到了另一间搭景起来的房间里。
这里是罗尼面包房二楼的卧室,剧本里同一天晚上,他和洛雷塔也在这里第一次相遇。
“嗨,雪儿,一切都还好吗?”
雪儿是大明星,她来多伦多最晚,行李最多,随行的人也最多,罗纳德找很多助理去帮忙,才算安顿好。
“还不错,这里没有好的发型师,我不得不把我私人的带来,你可得报销他的食宿和机票啊。”
“当然,我都安排好了。”罗纳德知道明星的派头大,早就安排好一切。
这是一场月光下的戏。洛雷塔为了劝罗尼去参加自己和强尼的婚礼,为他煎了牛排。罗尼吃得很过瘾,觉得这是个完美的好女人。
两人喝了点威士忌,洛雷塔说了自己的不幸往事,罗尼却还是执着于自己没了手,也没了未婚妻。
洛雷塔想告诉强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劝他不要太过执着。
两个失意的人,却在这又大又圆的月光下,产生了冲动和情感。
罗尼嫉妒哥哥,能够得到这样体贴,美丽,又有气质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还在对自己喋喋不休的说,自己不应该自暴自弃。
罗尼被洛雷塔教育,一时不忿,把桌子都掀了,洛雷塔浑身一抖,吓了一大跳。洛雷塔对强尼其实没有爱情,她渴望的那种狼一样的雄性魅力,却在这个弟弟身上找到了。
两人对视一样,突然抱在了一起,吻了起来。
尼古拉斯·凯奇一把抄起雪儿,进了里间,把她放在床上。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了,你来吧。”雪儿还是五指并拢,作着手势,她渴望这种纯粹这欲望很长时间了,在强尼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再说月光又那么美。
“强尼怎么办?”罗尼吻着洛雷塔,嘴里还在问。
“你不是恨他吗?就在我身上报复他吧,得到我的心,让强尼只能得到我的躯壳。”
“我遇到你之前心已经死了。”罗尼看着怀里的洛雷塔说道。
“我也是……”
“cut!”
罗纳德带头带领大家鼓掌。
凯奇还对着众人做了个鞠躬礼。
“bravo,bravo!”罗纳德大声称赞。
然后他转头对摄影指导大卫·沃特金小声说,“和那些百老汇性格演员一笔,还是差了好多。”
“罗纳德,观众可以看勐男和雪儿接吻,你还要求什么?”
“是啊,是啊……”
拍完了三场床戏,最后还要处理一下三个场景都看到的那一轮明月,到时候要剪辑在一起。
大卫·沃特金早有准备,用纸质材料,湖了一个大月亮,后面用黄色的小灯光,作出平行灯光的效果。
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道具已经准备好了不同的背景版,分别配上布鲁克林大桥,和曼哈顿世贸中心双塔,的背景绘板。
这种老式的拍摄方法,多见于五十年代之前的好来坞,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但是剧本里写着,这个月亮是那种偶尔会看到的,比建筑物还要大的月光。罗纳德让二组去拍了几个实景都不满意,只好用道具来拍摄大月亮。
虽然一看就是假的,但是在这种浪漫的戏份里,观众并不觉得突兀。
“a!”,罗纳德让道具放起了烟,模拟月亮旁边快速移动的云彩。
背景也打上了澹澹的灯光,从摄影机后面看过去,很有曼哈顿海边天际线下,明月照丽人来的意境。
“cut!换布鲁克林大桥的背景”
罗纳德看着忙忙碌碌的道具,正在更换背景。那盏大月亮,还是发出澹黄的亮光,照到了罗纳德的脸上。
这部电影里,月光暗示了男女之间的爱情和激情,是男女主角走到一起的催化剂。这个月亮可以把人带入那种浪漫的心境,这样观众就不会觉得洛雷塔和罗尼的结合太过突兀了。
所以月光是不是浪漫,就很重要。
罗纳德看着道具月亮,心里还是对沃特金的水平很满意。
“还真是一盏又大又圆,又浪漫的月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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