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玫瑰战争 - 法兰西故事的开始

    其实和美国NFL联赛还有NBA不同，在NFL,赛前，各队更衣室会对媒体开放半个小时，赛后更是开放1个小时。NBA也有类似制度，记者们有权进入更衣室和球员们做长时间交流。而在欧洲职业足球圈，记者们仅限于在从球场通往更衣室的一个混合区内采访球员，前提是球员愿意停下来说话。因此欧洲的足球记者想获得更多的直接引语要比美国的体育记者困难得多。
    不过这并不代表多萝茜她们就不能走走后门。这主要看伊娜丝，她常驻在法国，对法国队的情况比较了解，自然有人脉，认识不少法国队的球员，吉鲁、博格巴等人和她的关系都还不错。而且这种国际热身赛事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比赛，管理上更松泛些。她俩以半私人的身份来，球员们的戒心也更低。
    不过这会比赛完都快十一点了，出于对球员们的考虑，多萝茜和伊娜丝没有太过打扰。两人在工作中各有风格，伊娜丝更多地以犀利着称，多萝茜则是温润富有亲和力。
    其实任何在自己领域有所成的人都有自己的本事。虽然伊娜丝以风格犀利闻名，但她私底下搞关系很有一套，据多萝茜所知，她和不少教练、球员们的太太关系都还不错，这也是她能建立自己人脉网的原因之一。
    两人就站在离更衣室门口不远的地方，伊娜丝在和吉鲁聊着天，多萝茜倒是稍微避开了。一来因为这主要是伊娜丝和对方的谈话，她不想显得挖墙脚；二来这会休假，她也想让自己休息一下。
    她往一旁站过了几步，离更衣室门口更近了点，她的目光刚好斜对着更衣室，可以看到里面的一部分，正对着她视角位置的是一个年轻球员，多萝茜有些认得他，他是今天上演国家队首秀的帕瓦尔，男孩正在低头弄着球鞋的鞋带。
    更衣室里这会没有多少人。除了主教练德尚带了两个球员去开新闻发布会，其余球员有的已经先收拾好离开了，看来德尚对今天的比赛挺满意的，更衣室的氛围也比较轻松愉悦。
    帕瓦尔一抬头，就对上了多萝茜的视线，他不怎么认识她，不过瞥了眼门口在和另一个女人聊天的吉鲁的样子，他猜这两个人可能是记者。他再看回来的时候，多萝茜已经姿态友好地冲他抿唇一笑，毕竟日后说不准会有采访到的时候，提前打好关系也是记者工作范畴的一部分。
    他礼貌地点头回以笑容致意，笑起来还带有一分青涩，他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在如何和记者打交道这种事上其实没有什么经验。
    多萝茜看他略带羞涩的样子心下闪过一丝笑意，她身边接触的很多都是足坛出道已久的“老油条”了，包括她自己也是。所以偶尔碰上一些年轻球员腼腆稚气模样的时候，她心里会有些感慨年轻真好。成熟之后的游刃有余很有魅力，青涩时期也有动人的简单。
    她心情有几分愉悦，低头准备再翻出包包里的巧克力。包包不是很大，却被她塞了不少东西而显得杂乱，小型笔记本、签字笔、录音笔、口红、纸巾、吃的巧克力、小饼干.....还有一副御寒的手套。巧克力被她放在了最下面，她手指往下拈了拈，结果巧克力没拿出来，反倒有只手套因为手抽出来的力道而飞了出去，刚好落在了帕瓦尔脚边。
    帕瓦尔捡了起来，浅蓝色的手套上绣了一只可爱的帕丁顿熊，他眼里闪过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怪可爱的咧。多萝茜不好意思地冲他招了招手，刚想走过去拿回来，就见他没穿鞋子，就这么穿着袜子朝她走了过来。
    帕瓦尔走到她旁边，把手套递给了她。
    “谢谢”，
    多萝茜接过了手套，波浪卷的长发微微在他面前晃了晃，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明亮又灵慧，眉宇间的淡然平添了一抹坚韧，左眼角下的泪痣闪露在他眼前。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这里，有几分清冷，却偏又有几分温柔，温雅如兰。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很容易被这样的气质吸引的。
    帕瓦尔也许自己都没有留意到，他开口讲话的声音都变得轻柔了，
    “你的手套好可爱，有一只小熊”。
    “是吗”，多莉戴上了手套，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很喜欢这个熊”。
    两人一下子笑开了，打破了生疏感，多莉眸光扫过他只穿袜子的脚，“不冷吗，不穿鞋？”
    “还好”帕瓦尔无所谓地耸耸肩，
    “刚刚场上下来的时候还觉得很热”。
    多萝茜莞尔，想起他刚刚在球场上的表现，打趣道，
    “你是这支国家队的新面孔喔”。
    “目前效力于斯图加特，踢中后卫的位置，没错吧？”
    她的话让帕瓦尔有点惊讶，
    “你认识我？”
    毕竟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球员，1415赛季才升入法甲里尔一线队，然后16年又转会到了斯图加特，斯图加特当时被降级到德乙联赛，直到上个赛季，才又重新升入德甲联赛。
    多萝茜点了点头，她有意明年本个赛季结束后，世界杯之前重回德国，自然要提前做德国联赛的功课。
    “我前阵子有看过你的资料，你上个赛季在斯图加特表现很不错”。
    让人意外的是，多萝茜的夸奖并没有让他展颜，他的表情反倒有几分严肃，他想说什么又似乎有点犹豫，
    “那你觉得我刚刚在场上的表现怎么样？”
    听了他的问题，多萝茜讶然地撇了一眼他，却发现男孩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她想了想，有几分猜到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没有直接回答，
    “你刚才在场上踢的这个位置，对你在国家队来说是个机会”。
    他下半场出场时踢的是右后卫，显然不是他俱乐部时习惯或者说喜欢的中后卫。但是法国队在中后卫这个位置上人才济济，先不说绝对能在主力位置上占有一席之地的瓦拉内，还有乌姆蒂蒂，两个后生巴黎的金彭贝、马竞的卢卡斯，都是可以考虑的选择。
    帕瓦尔在这个位置上，并没有什么优势。即使在右后卫位置上，也有德布希、萨尼亚和西迪贝.....
    他不怎么说话了，低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多萝茜又加了句，
    “也许你可以看看图拉姆”。
    图拉姆是法国队的名宿，在俱乐部踢中后卫，但在法国队踢右后卫。
    帕瓦尔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一亮，一下子抬头盯着多萝茜。多萝茜没理他，从包里拿出了两块巧克力，递了一块给他。
    “这种事急不来，你可以先好好考虑一下”。
    她撕开包装，一块巧克力一口放入，口腔上绽放的浓郁香甜让她不由得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本来有些焦虑的帕瓦尔看到她这样，情绪突然就有点缓下来了。他也吃起了巧克力，就在白巧克力的牛奶香气中，他问出了一句，
    “请问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而这只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每年11月的最后一个周四开始，就是斯图加特地区传统的圣诞集市节。在集市广场和席勒广场，聚集了大批商人摆摊，璀璨的圣诞灯饰装扮着各个角落，慕名而来的游客络绎不绝，四周洋溢着热烈的过节气氛。
    帕瓦尔瞥了眼在摊前买棉花糖的女人，心里一瞬间有些不敢置信。谁能想到那天要了联系方式之后没多久，他们还会私底下约出来见面，两个人谁都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只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
    他一开始其实不认识她是谁，是当时的更衣室队友看到他和她相谈甚欢，甚至还要了联系方式，在她走之后笑得一脸暧昧地搭上他的肩，
    “怎么，你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啊？”
    对方状似好意又玩笑地“可得小心点”。
    “没有，其实不是...”
    帕瓦尔有些尴尬，他要她的联系方式很大程度是因为刚刚聊天的时候，她说出了他在国家队所处的微妙处境，诚然她好看的让人难以忽略，但是他加她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他心里的这些话不适合告诉国家队的队友，因此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而显得有些支支吾吾、欲盖弥彰。
    队友反倒一副“我懂”的模样，对他挤眉弄眼，大家都是男人，有这样的心思不奇怪。
    “别不好意思，她的确很吸引人。长得惹眼，整个人往那一站就有一股清冷美，讲话又温温柔柔，撇开私生活不谈，业内工作的风评也很好，被她采访过的球员基本都称赞有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不难怪那么多....”
    “不过你可要小心别受伤了喔”。
    对方一脸“关心”的表情，帕瓦尔却越听越迷惑，终于忍不住，
    “不，没有你想的那么多。还有，她到底是谁？”
    怎么说起她，那么复杂的口吻。
    队友惊讶地听到他问她是谁，直到看着好一会帕瓦尔脸上疑惑的表情不似作伪，才纳罕地说，
    “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她是谁？”
    然后队友掏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一把拉过帕瓦尔细说了起来......
    这头回过神，多萝茜已经买好棉花糖走到他旁边了。她买了两串棉花糖，递给他一串，帕瓦尔摇了摇头，却还是伸手接过，
    “我帮你拿着”。
    两人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开始还怕没话说，说开了又好像很多东西可以聊。帕瓦尔和她说起了最近俱乐部的事，联赛赛程将近过半，斯图加特最近表现平平，接连几场比赛都不胜。
    多萝茜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听着他说。帕瓦尔其实也不需要她发表太多意见，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当初斯图加特还在德乙区，他选择从法甲联赛来踢德乙联赛，不是没有一丝压力的，而且离家在外，他并不想让父母担心太多，所以很多事他也不会说。
    “我最近有和教练说，让我去踢右后卫，因为我想踢世界杯！”
    他说完后眼睛闪亮地看着多萝茜，多萝茜不怎么讶异听到这个，他能越早地做出选择就越有利于自己早日融入国家队的战术体系。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挺好的”，随即鼓励道：“慢慢来吧，也不要急，刚开始融入一个新的球队体系，肯定是没那么容易的”。
    帕瓦尔一听，果然笑了，
    “谢谢你，无论是那天的话还是现在”
    他看向她的目光染上一丝暖意。
    多萝茜无所谓地摆摆手，继续心情愉悦地吃着自己的棉花糖，
    “这有什么的，无非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很多事你自己要努力”。
    她吃完手里这串，准备拿他手里那串，恰好男孩也侧身看她递过去，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就再也没有松开。
    他俩同时低头看了眼十指相扣的手，帕瓦尔故作没事地移开眼，耳朵确实有些红了，多萝茜见状笑得更开心了。她承认，她对他存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不然她不会在两人私下联络聊天熟了点后，男孩约她出来，她愿意花费这个时间，恰逢她也有事要来德国一趟。
    因为她觉得，年轻的小男孩很可爱啊。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那天有国家队的队友和我讨论你，我一开始其实不是很知道你是谁，因为我以前不怎么关注八卦....”
    帕瓦尔犹豫地看了一下她，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所以？”
    “他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拉着我在网上搜索了许多关于你的新闻.....”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并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反而握得她的手更紧了。
    “那你会因为和我出来而满足某些征服欲的虚荣心还是担心你在我的‘猎艳名单’上呢？”
    多萝茜淡然地看着他，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和男孩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和开心的，大家坦然点就很好。
    “都不是”在多萝茜坦荡的目光中，帕瓦尔摇了摇头，“我是想说，在和你接触后，我觉得重点不在于网上许许多多对你几乎全然陌生的人的喋喋不休，而是我当下认识的你是怎么样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我很高兴认识你，多萝茜·克拉克。”
    帕瓦尔眸光坦诚，多萝茜就这么看着他，倏地笑了，她不想回避此刻心下的悸动，他真的如她想象的可爱。
    他们一起牵手走到了一个大型的圣诞老人灯饰下，因为天气太冷了，多萝茜都差点忍不住把手抽回来插进衣兜里。帕瓦尔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放到他嘴边给她呵气取暖。多萝茜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大概是享受的。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买点喝的过来暖身”。
    帕瓦尔放下了一句话。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酒了。他买回来了Glühwein热酒,是德国冬天传统的圣诞红酒,用红酒肉桂和橙汁一起加热做成，味道甘醇中又带有一丝酸甜。寒冷的冬夜里喝上一杯，整个身子都暖和了。
    两人捧着酒在路边的座椅坐下，一同品尝冬天的味道。
    “Biu”的一声，不知道哪里突然放起了烟花，夜空霎时间变得绚烂耀眼、色彩斑斓。
    帕瓦尔看着璀璨的烟火，眼里却闪过了一丝落寞。
    “叮”他的杯子被人轻轻地撞了下，他看向身边的人，映入眼帘的是多萝茜笑容明媚的脸庞。
    “想家了？”她问他。
    “嗯”帕瓦尔没有否认，来这里后的语言不通，的确很多时候都让他想过家里。
    “但是现在你陪在了我身边”。
    帕瓦尔骤然说出了这句话，连带着多萝茜有点吃惊。他性格看起来中规中矩，还以为说话也是比较闷的人，怎么突然就抛出了一句情话。
    帕瓦尔讲完后有点不好意思，唇边止不住地笑，想稍稍别开脸又忍不住想看她。男孩的反应取悦了多萝茜，她决定奖励他一个吻。
    细碎、动情的呻吟随着漫天花火一起点缀了晚空。
    他们的今夜亦是伴着快乐的甘醇和春意的绚烂。
    开头那一段关于美国NFL，NBA和欧洲职业足球圈更衣室制度的不同，是之前看新闻看来的。
    这章主要是说帕瓦尔，那么就来说说帕瓦尔的故事。帕瓦尔出生在法国的莫伯日，一个小地方吧。小时候据说为了踢球很早就离开家里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他性格比较独立点，没有虚浮的感觉。
    后来进入法甲之后，他在法甲里昂因为没有足够的出场时间，就决定转会在当时还处于德乙联赛的斯图加特，感觉挺有勇气的这个决定。毕竟那会他名不见经传，却敢放弃自己熟悉的语言环境里的甲级联赛，去到异国他乡里打拼。
    18年世界杯，在对阵阿根廷的比赛上，他踢入了关键性扳平比分的一球世界波，称得上一球成名。一开始在斯图加特的时候，他习惯踢的是中后卫的位置，但当时法国队这个位置上人才济济，他并没有很大的竞争优势，所以后来可能为了在国家队能有一席之地，他选择了尝试右后卫的位置。
    18年世界杯之后，他就开始获得很大的关注度。接下来那个赛季因为斯图加特在德甲成绩不佳，他随后就转会去了拜仁。在拜仁里，他好像两个位置都能提，也是主力了。而且拜仁里面法国球员不少，有人就戏言，法国的后防线是在拜仁磨出来的哈哈。
    不过最近帕卷在拜仁的表现好像不太好，有看到德国媒体批评他来拜仁后进步缓慢之类的话，还列举了很多条，其中有一条是说他来德甲多年德语水平进步缓慢（尴尬），有时候还听不懂很多战术安排啥的～～
    下一章继续有帕瓦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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