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 第三百三十章 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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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生完全不知自己手底下的人,竟是个厉害的‘脑补帝’。
    他现在着实有点心疼自己那些还没吃到嘴的点心。
    “哎,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在勇毅军时,他基本上每日都能吃到三娘亲手做的饭菜,便是大锅菜,也别有风味。
    在顾庄时,他也是时常能享受三娘送过来,专门给他量身定做的美食。
    也是那时候他学会了喝酒,以前他滴酒不沾,后来为了气自家公子,他一口气把三娘送的酒都喝了个干净,陡然发现原来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酒喝起来都让人不舒服,让手变得不稳,让脑子迟钝。
    三娘酿的酒不光醇厚香甜,滋味不错,喝过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第二日便头脑清明,连练功时都觉得气力更足。
    李生吃上了瘾,也学会了喝酒,他比自家公子看得开,也没那么多患得患失的想法,整日闲来无事便去三娘处溜一溜,但凡他去了,总能带走些美味,诸如香酥鱼,各类腌菜,都是下饭的上品。
    酒水就更不用提,据某位德高望重的高人道,这些酒水中,很大一部分价值千金,有价无市,堪比上清观窖藏的药酒。
    李生私以为那位张姓的高人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虽不擅长饮酒,但却知道陛下曾说过,那老道士进贡上来的那点酒,哪里都好,就是口味不好,三娘的酒可不一样,那是处处好,根本没有缺点。
    就是这样的佳酿,他在顾庄时从不曾缺过,没有他们家公子的,也有自己的。
    可现在到好?因为他家公子那个绝妙的好主意和超人一等的执行力,自己从顾庄到京城,兢兢业业地扮个反角儿,和张平甫斗智斗勇,不光没时间常常去享用三娘给烹饪的美食,还要把自己嘴边的好东西给正一门心思想弄死自己的那人送去,何其悲哉?
    “哎!”
    却说接了李生的活,张丙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悄没声地把食盒和酒送了进去。
    只事情办完,他忽然顿足:“咦?”
    其实,他是不是该正大光明地拿着李护卫的帖子去送礼?
    人家张家接到李护卫的礼物,应该才会警惕重视,不至于乱吃乱喝,这托词送去什么的,反而容易出错?
    张丙:“……”
    一直回到家,张丙还有点心不在焉,让他爹看出点事,他也是心里不安,也知道瞒不过,就小心翼翼地跟他爹把今天的差事说了。
    张丙他爹:“你这是在说笑话逗爹开心?”
    话音未落,眼见儿子满眼迷惘,显见是真心实意在烦恼,当爹的登时无语。
    “……你是个棒槌吧,敢情你觉得人家李侍卫是个傻子?要给张舍人下毒,还下在自己送的食物里,还让人专门送去?你当李侍卫和你一样是个蠢货?”
    张丙:“……”
    父子两个面面相觑,张丙讪讪一笑,当先移开目光:“……是我想多了。”
    他爹不禁叹气:“咱还是早点辞了皇城司的差事为好。”
    皇城司那样的地处,简直不是人待的,他儿子本来瞧着也聪慧,不说能文能武,好歹文武都过得去,是个顶好的孩子,可自从很好运气地让皇城司选中了之后,就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张丙也点头。
    皇城司的差事又危险,拿的钱也不多,说体面到是有体面,可一年到头连个假都无,实在累人。
    第二日,张丙回去当差,因着晚上要去做件大事,后半晌李侍卫拿出坛酒来给他们几个值夜的弟兄一人分了一小杯。
    “……”
    喝到酒之前,张丙心里还偷偷埋汰这李侍卫真是小气得很,可一杯酒下肚,他瞬间觉得浑身舒爽,身体轻了三斤,那滋味简直回味个七八遍尤想细品,陡然就觉得李侍卫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敞亮人。
    “貌似送去给张舍人的……也是这样的酒?”
    张丙眨了眨眼,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心好痛!
    “啊,张家不会喝李都知送的酒啊,人家家里这几日,不光是请了樊楼的范大厨和谢尚,谢大厨,人家还托了太妃娘娘的脸面,请了宫里的御厨到府,可谓是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寻常人难见的美酒佳肴更是无数,哪里会稀罕咱皇城司送过去的东西?”
    要不,他把食盒要回来?
    张丙自然没敢上人家张家去把食盒要回来,不过,张家现在确实聚集了好几个好厨子。
    张平甫推开窗户,正好和两个堂弟对上眼,被两个堂弟可怜巴巴的目光一盯,张平甫沉默半晌,无奈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必须要出门,而且我的身体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话音未落,张平甫就听见了啜泣声,他娘亲小吴氏推门而入,眼睛发红,眼眶里还有泪珠滚动。
    他顿时就什么话都没有。
    小吴氏是个娇小妇人,瞧着弱不禁风的,哭起来声音也细,可张家上下,就没人不怕她哭。
    张平甫总觉得,她娘但凡把这哭功传几分给他几个妹妹,妹妹们这辈子就都不必愁了。
    即便是此刻,张平甫心里,脑子里像有刀子在搅,有火在烧,让他无法专注,只想发泄,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眼看着阿娘把刚从厨房端到桌上,看着热气腾腾的清蒸鲈鱼,熬得浓稠的粟米粥放到桌上,轻轻笑道:“娘,我这就吃,您放心,儿子没事。”
    张平甫坐下来,咬了一口粥,迟疑了下还是吃了一下去,粥米一入喉,他便觉得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胸口仿佛淤塞了般,难受得厉害。
    只他惯来能忍,刀斧加身浑然无惧,硬是逼着自己又吃了两口,只这两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小吴氏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不吃饭怎么行?你,你到底多长日子,用不下去饭食了?”
    张平甫勉强笑了下,一时却是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又全吐掉。
    小吴氏呆呆地看着儿子,想到刚才御医的话,他儿子表面看着好,那是因为底子好,且自有一股心气在撑着,实际上整个人已如点灯熬油一般,生命之火如豆,若还不添油,怕是寿数将尽,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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