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生了水 - 第672章 山海境，视野飙升

    紫薇战车停下之处离天部驻扎的浮空巨舟不远。
    高洋带着释然、十七娘飞了一会。便看见远处悬停海面上的一艘大舟。
    高洋先让释然等了一会。自己上船看孔广与乌无声在不在。
    凭他现在本事，只须两位妖族王者不在，悄无声息来去，压根不愁有人能感知到。
    说也巧，或许斯达基的推测，让海部颇为紧张。
    生怕奎布隆真去引来巨魔强者，是以王者们都去了水晶宫参加会议。
    高洋开心地带着释然、十七娘躲入了自己居室。同时嘱咐孟韶华，准备些食物送去。
    至于暗神意志的那枚小珠子，高洋并未立即交给孟韶华。
    一来，不知珠子里面有无陷阱，尽管灵乙说过没有，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另外，谁知道孟韶华得到了暗神意志，会不会出现不可预估的后果。
    万一也觉醒了暗神意志，认不认自己都是未知数。
    总之，有待考证。
    而且，要取暗神界域里的补天石，首须进入界域，进入界域，又非这枚小珠子开启。
    否则，真以为暗神界域是吃炸鸡的人民广场，谁都可以游逛?
    第二次辞别孟韶华，又抚慰了一番通明，要它乖乖待在船上陪着孟韶华。
    水晶宫里都是水，火属性的通明，去的时间一长，等同慢性地想不开。
    ……
    这次去水晶宫，没要介错引路。高洋已然熟门熟路。
    首先寻到螯刺，要求继续帮海部炼丹。
    因为后岐突袭的缘故，炼丹术尚不及完全圆融纯熟，便被扰得乱七八糟。
    听到高洋要求炼丹，螯刺自无不可。本来水晶宫就缺少丹师。有现成的自荐，何乐不为?
    这次，螯刺的态度更加热情，甚至有些谄媚。
    不过先决条件，仍需高洋先交付前一批炼制的丹药。终究非是善堂，不可能无限制供应。
    高洋很爽快，没与他啰嗦。此行旨在补天石，药材什么的属于次要。
    螯刺看了丹药品阶，瞬间眉开眼笑。当即又安排了八位童子。
    至于丹室，听到高洋需要原先那一间。
    螯刺神色为难，言道：“乌老弟，那里已被许长老明令关闭……”
    高洋正待再说。
    灵乙道：“宿主，暗神界域其实相通，你只须选中央丹室的任何一间，都能进入。”
    这下没问题了。
    不过依旧不想轻易放过螯刺。这家伙明明是负责丹室之人，后岐作乱之时，居然不闻不问。
    若非乌老察觉不对，只怕丹室悉数拆了，水晶宫高层也未必获知。
    所以，高洋深切怀疑他被巫族买通了。当然，目前没证据，却不妨言语敲打一下。
    “螯统领，换丹室，也不是不能……”
    螯刺笑了。
    高洋又道：“不过前次危急之时，始终不见螯统领来援，此事，你是否要补偿一下……”
    听到补偿两字，螯刺嘴角抽搐。心说刚拿了你的丹药，难不成就要敲竹杠的敲回去?
    待闻高洋慢条斯理的继续：“何况，换了丹室后，我又要重新熟悉丹炉，熟悉环境，本来可以源源不断的出丹。
    如此一来，当真耽误不少。
    除非你能保证再没人来打扰我，这样，我方可静心炼丹。”
    螯刺为难地问：“这个……这个……乌兄弟，你所说的不能打扰，需时多久?”
    高洋也不知在暗神界域里寻找补天石，需要多少时间。
    当下道：“直到我自行出来，否则，一旦惊扰，丹炉炸裂，水晶宫的损失便惨重啰。”
    “好吧，不让人惊扰，我可以保证，只是乌兄弟，你要的补偿……
    你知道，为兄其实很穷，这水晶宫的宝物可都是族长与长老的，我当真……”
    高洋道：“补偿的话，我自己想办法。只是需要你到时睁一眼闭一眼……”
    说着，朝他笑笑。
    水晶宫不是大傻子。
    招聘丹师炼丹，断然不会应有尽有供应。首先需要出丹，才会拨应第二批药草。
    高洋的意思，无非藏点掖点，螯刺秒懂。
    只要不是自己出血，公共资产，损失就损失吧。但须伺候好这位爷，便心满意足。
    何况这位爷的丹术造诣无愧传承于天部白老。同样的丹药，品阶之高没得说。
    这样的丹师不伺候好，焉有天理?
    再说乌无声为了这位爷的安危，前时与众多王者翻脸。
    论后台，硬扎无比。
    万一事泄，螯刺想好了。最多说被乌洋威胁了，到时扔给敖长老与许长老便可。
    两人心领神会地去到第五间丹室。
    这座丹室最是干净，后岐过来看时，察觉没有壁画里面没有暗神意志，当即退了出去。
    其它丹室，不是死了人，就是打翻了丹炉。
    高洋看了下，很满意。
    等螯刺出去，吩咐童子们采集一些草药过来。
    自己先开炉点火。
    炉子稍暖，高洋这次不许童子在旁观看，吩咐他们在外等候。
    童子不敢违拗，行礼后，退了出去。
    高洋目送，施诀关闭室门。随后走到壁画前。
    这幅壁画是暗神焚香之图。
    同样的皓月当空。
    不过暗神意志已卒，壁画业已失去神异，看着平平无奇。
    高洋伸手抚摸半晌，没觉异常。取出暗神意志消亡后留下的那小珠子。
    堪一取出。
    只见壁画上倏现一个黑色小旋涡，中心处一股吸力，足以把任何事物拉扯进去。
    高洋没有抵挡。
    顺着引力钻入。
    重新进入暗神领域，感受又自截然不同。
    前时画内天地活生生宛然真实世界，眼前的暗神领域，却充斥着破败、凋零。
    像是久无人来凭吊的废墟，尽管没有残垣断壁，亦令人敬而远之，毛骨悚然。
    高洋往眼帘内的最高峰走去。画外依然看得见暗神，画内空无一人。
    皓月依旧，人踪渺然。
    静悄悄的仿若鬼蜮。
    回到打死后岐之处，尸骨尤在。周围山树成荫，巨大尸骨被遍山遍野的花丛簇拥着。
    这些应该是新长出来的。心说巫族尸身果然生机充裕，死到哪里，哪里便树木葱郁。也不知那荒芜的万焰海如果多埋几具巫族尸身，会不会荒野变绿洲？
    思虑须臾，觉着念头太过荒唐。杀一个后岐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损失了暗神意志。多杀几个？妖族势必元气大伤。
    眼神移向山崖。
    暗神意志说了，补天石就在日月乾坤阵下。不过意志陨亡，阵法已闭。
    也不知那枚小珠子能否开启?
    飞到崖顶，高洋试了下。
    阵法全无动静。
    看来珠子是没用了。
    此时崖顶又恢复原样。显然经过了重启，除了没有暗神意志，领域内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踯躅须臾。
    心说只有升级阵法基础，试着有无破解日月乾坤阵的可能。
    主要还是暗神意志没有交代清楚。谁知道日月乾坤阵没了她在，居然屏蔽一切外人。
    打开系统界面。
    万幸杀了后岐，时光值再度富裕。不然倒是束手无策。
    耗费三百万，先把阵法基础从炉火纯青境升到出神入化。
    又闭目参悟了一下灌入魂海的阵法心得。思路捋顺，又仔细观察崖顶的日月乾坤阵。
    过了一会儿，隐约有所感知。就像突发奇想，似有若无。
    感觉到了，偏生抓不住，深思一下，貌似又忘了。
    好在他曾深入过日月乾坤阵，又亲自在阵法内对敌。
    稳住心神，慢慢回捋，渐渐厘清。
    布在崖顶的日月乾坤阵，在他心目遍照下，看得越来越透彻。
    仿佛一间精装修屋子，此刻，板、砖、线、料、悉数浮在眼帘之内。
    一遍遍解析。
    板变成了木、砖变成了泥、线和料从最初的原材，直接化作了原始的分子结构。
    最终，什么风火山泽，雷水天地，俱成了细小的气态分子，丝丝缕缕，你来我往，交织缠绕，化作了严密谨守的日月乾坤阵。
    尽管对阵法的解析，至斯一步，已到出神入化境的极限。
    但高洋明白，就像没驾照的车辆制造人员，固然所有的结构设计，脑海一片清晰，可要如臂使指操纵，不经训练，依旧徒然。
    思索许久，仍未想出该如何解决开启阵法的步骤。
    寻思着，多半出神入化的阵法基础还是不够。
    继续升级。
    这次耗费了八百多万时光值，直接把阵法基础这门技能晋升至了登峰造极的化境。
    闭目参悟新的阵法知识。
    半晌后睁眼。
    再看崖顶的日月乾坤阵。瞬间，仿佛推门望外，骤然看到了另一片新天地。
    羡大江之无穷，实质不过是无数水珠的组合。
    目穷天地，沟壑在胸，山海之阔再也阻不住他的脚步。
    须臾，高洋哈哈大笑。
    他觉得今日耗费一千多万时光值晋升阵法基础知识，即便没有这个日月乾坤阵，却亦半点不亏。
    与此同时，一直在山海境门口徘徊的阵法境界一下闯入门内。
    无数感悟泉涌如潮，源源不断。以往观天望地，如果是一个哲学家的思维，那么此刻真正成为物理学家的逻辑思路。
    哲学思维固然具有辩证和批判，但不免太过抽象，等于三维的事物还没完全弄明白，非去揣摩一些玄之又玄的规律和道理。
    然而当你的肉眼与思想可以直接触及天地本质，并观察到大致的运行规律。
    天地奥秘，顿时宛然掀开了所有遮挡，一览无遗地展现眼前，反馈脑海。
    高洋坚信，此际看阵法这样，出去后，感觉依然会相似。这对于参悟天地法则，感悟天道，大有助益。
    看来，任何辅助技能其实都是一种修道。
    可惜人力有限，寿元有尽，短短一生，能跨入其中一道，并造诣精深，已是绝世无双。
    遑论所有技能都至入道、法道之境。万幸自己有灵乙襄助，能以时光值晋级。
    否则，即便自己厉害，怕也只有一心进军武道，要想丹道、阵法道有所提高，决计是痴人呓语。
    过了一会，高洋又是抿嘴微笑。
    无怪暗神意志没有告知自己如何开启日月乾坤阵。
    实质开启阵法的钥匙早就交到自己手上。
    那就是十日永恒。
    自己的思维还是不够缜密。如果没有灵乙，恐怕是入宝山而空回。
    想到这里，十日永恒在体内运起。气息堪堪传递，无须使出，崖顶轰隆声响，眼前一亮，整个人已然挪移到了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