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 - 分卷阅读7
三生有幸 作者:生南星
分卷阅读7
有过自主选择的机会,却注定了只能在无法见光的关系里打转。
“你刚才吓着他了。”安昀肃轻叹了口气。
“怎么,你还护着他?”邢纪衡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挑着眉道,“他可不是路过这么简单。”
“疼……”安昀肃偏了偏脑袋,“我哪有护着他?再说他还是个孩子,你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还说没护着?”邢纪衡松了手指,在方才捏过的地方轻轻揉着,“那孩子看你的眼神儿可不简单,你就没看出来?”
安昀肃半低着头没吭声,片刻后才抬眼似看非看地瞟了瞟邢纪衡,待邢纪衡想要俯身吻上来时,却又突然躲开了,手抵着他的胸口将他一路推坐到床边,随后跨.坐到他的腿上,食指轻点了点他的胸膛,仰着下巴故意挑衅地问道:“邢三少爷这是吃醋了?”
邢纪衡默许着安昀肃这一连串的动作,却自始至终直到坐定都没碰他一下,只两手撑着自己微向后仰的身体,目光在对方身上来回扫了几扫,几乎是用气声叫了句:“昀肃……”
“怎么?”
“你知道我吃醋的后果。”
安昀肃看了他几秒,蓦地轻声一笑,解释说:“你想多了,他可不是喜欢我,那孩子八成是有喜欢的人了,若我没猜错……对方应当也是个男人。”
“你如何知道的?”
“我如何知道?”安昀肃挑了挑一侧嘴角,露出了那个曾经招牌般的笑容,“邢三少爷,你别忘了我可是男人堆儿里出来的。”
“……你该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自己。”邢纪衡心口猛地一阵酸疼,每回听到对方如此云淡风轻地提及这段过往,他心里都不好受。
安昀肃闻言收了笑容,垂着眼道:“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
“你明白就好。”邢纪衡直起身,胳膊环住对方腰背,力气大得似是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良久过后复才闷声道,“我见不得任何人轻贱你,包括你自己,往后再别说这种话了,我听不了。”
安昀肃没再说什么,只将一侧脸颊贴在邢纪衡的头发上蹭了蹭,轻哼着“嗯”了一声。
贺远一路恍恍惚惚,甚至都有些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家。刚才的那场意外,若说当他认出安昀肃的一刹那,心下一点震惊都没有,那是假话。但他之所以一路恍惚却并不是因为这个,甚至都不是因为那吐露情话的是两个同为男性的人。
令贺远真正感到惶恐的,是他自己的反应,是当他听到两个男人调.情接吻时,自己那再清楚也不过的身体反应——亲吻的分明是两个男人,而他非但不觉着恶心,反倒深感刺激无比。
贺远简直不敢回想自己当时是有多么的兴奋难耐。某个瞬间,他甚至还想到了苏倾奕。难不成自己对苏老师的好感,自始至终还怀着这层难于示人的心思?他实在有些不敢再往深处琢磨了。
可惜心里头再怎么惶恐不安,脑子却半点不听使唤,净往那不该琢磨的画面上挪——他分明还记得安昀肃同那个男人说话时眉眼间的风情;也记得邢纪衡自然而然环在身旁人腰侧的手臂,以及那二人言语间并未刻意掩饰的柔情蜜.意。
不知怎地,贺远想着想着竟觉得十分羡慕,可究竟羡慕什么却又多少有些不敢深究,只好安慰自己大抵是因为那两人在一起时,总有种外人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的默契吧。他默默给自己宽着心,却依旧止不住胸口那股惶惶然的滋味波涛暗涌般来回翻腾,难以平复。
如此心绪不宁地躺在床上,贺远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正心烦意乱的当口,却陡然一下又想到了先前听到的那个吻,思绪便不受控制地往那鱼.水之欢上飘,直想得浑身燥热才恍然回神,猛地意识到自己竟于不知不觉中把苏老师拉进了一场“白日旎梦”,当下立马坐了起来,赶紧摇摇头想把那些桃色画面从脑袋里晃出去。
怎奈愈是控制不去想,就愈是会想。半晌过后,贺远对自己是当真没了脾气。苏倾奕在他心里,是何等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此刻他只觉着自个儿脑袋里这些挥之不去的画面,简直是生生亵渎了苏老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倒像极了冬日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贺远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待重新躺下,许也因为一晚上想得太多终是累了,不一会儿人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之后一连好多天,他都刻意不再去想那晚的事。加上这阵子车间特别忙,每天加班回来以后,人是常常困得头一挨着枕头便入了梦乡,倒再未生出什么鱼.水心思。如此,一颗惶惶不平静的心总算是暂时安稳了下来。
第5章 第5章
转周礼拜二下午,车间活不多,难得清闲。贺远跟师父还有其他几个同组的工友一块儿待在休息室里喝茶闲聊,擎等着耗到下班的点儿走人回家。
许因在场的没有姑娘,一水的爷们儿,话头聊着聊着便开始有些不正经。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先前去喝喜酒闹洞房的事,结果屋里一下炸开了锅——净是血气方刚,还没成家的大小伙子——你一句我一句扯得没边儿,最后不知怎么又说到了厂里的女工。
“诶要我说,咱厂这帮女的,就是把家属全都算上,也得属周师傅家那口子长得最俊。”屋里年纪最大的老李先夸了一句,口气实打实的诚恳。
“可不是咋的。”立刻有人赞同道。
“看来还是我没眼福,我都没见着过。”比贺远晚几个月进厂的孟晓坤闻言遗憾地撇撇嘴,他向来喜欢凑热闹,越不是正经事越来劲。
“诶周师傅,给咱大家伙儿传授点儿经验呗,怎么娶上嫂子的?”不知是谁在后头起哄跟了一句。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撺掇起来:
“给咱这儿还打光棍的讲讲……”
“就是,就是……”
“说说……”
周松民一直闷头抽烟听其他人闲聊,没怎么吱声,眼见这话头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都瞎嚷嚷什么呢,少拿我逗闷子,我媳妇儿是你们说的么?”嘴上这么说,实际却半点没着恼,面上神情反还隐隐带着几分得意,心说我媳妇儿当年正经的十里八村一枝花,你们再怎么嚷嚷也就只有羡慕的份儿。
“哟呦呦,瞅瞅这劲头儿,这个护着啊。”
接话的是平素向来跟周松民不太对付的大刘儿。俩人差不多同时期进的厂,对方却总是明里暗里地跟他较劲。周松民归齐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为嘛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就只当是脾气不和,倒也未曾真往心里去过。眼下话赶话的,他更是不愿较这个真儿,于是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贫了回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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