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 - 第四十一章 金品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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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金品蛊师
    那血红蝴蝶,动作笨重,一副摇摇欲坠状。
    我马上反应了过来,这蝴蝶满身的血红,竟然是因为侵染了鲜血。
    想到这蝴蝶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我脑海之中马上浮现出了火车上遇到的那位中年肥肿女人。
    “英然~”我扭头想要提醒赵英然这件事,却发现赵英然的目光早已投向马路的尽头,一处杂草丛中。
    草枝之上,上百只艳红蝴蝶,正在那里飞上飞下,宛如桃花花瓣飘迹空中,场面出奇的诡异阴森。
    “你先在这里等着。”
    赵英然冲我低声说了一句,随后身形一闪,便蹑手蹑脚的向哪处草丛摸了过去。
    赵英然的动作,像是一个柔软的猫咪,脚步轻盈,动过灵巧,一路急行之下,就连我这个一直在旁观看的人都生出一种对她动作忽视的错觉。
    临近那草丛时,赵英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符纸贴于掌心,随即剑指一戳,整张符纸瞬间化为一团明亮的火苗,将那草丛团团包裹。
    “是赵丫头吗?”
    草丛内,传来了一声苍老呼唤,虽然这声音沙哑的厉害,但是从说话的语气中,我依旧反应过来那声音就是之前在车厢内的那个中年女人。
    赵英然动作放松了几分,手指连点之下,将四周的血蝶全不惊走,这才钻入草丛。
    我心中好奇草丛内的情况,所以也悄悄靠了过去。
    密厚的草丛中,有一片两米见方的平地。
    此刻,那中年女人真坐在那平地上,满身浴血,模样凄惨。
    但是令我诧异的是,我在那女人的身上分明没有看到一丝的伤口。
    “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赵英然关心问道,同时接过那女人的手腕,查看女人的情况。
    “咳咳咳~”女人一边喘息,一边咳血,道:“哎,我是被那五毒门的歹人给暗害了。”
    “五毒门的歹人?”
    草丛外的我,心中一惊,忍不住惊叫出声。
    中年妇女长叹一声,缓缓道: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貌不惊人的小蛊师,竟然是金品境界,一时大意下,这才被他暗下了毒手,若非我还算有些本事,只怕现在早已死在那歹人的手里了。”
    我在一旁听着中年女人咬牙切齿的絮叨,心中恐惧逐步增生。
    那女人的模样,实在是可怖,一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名和我们有些口角的蛊师说做,我只想尽快逃离这阆中古城。
    赵英然许久没有说话了,她一边用干净的衣物擦拭中年女人身上的血渍,一边掏出药粉为中年女人涂抹全身。
    “前辈,你们招蝶门不是天生克制五毒门吗?
    那五毒门蛊师对你出手,他自己可有什么损伤?”
    我听着赵英然的询问,心中隐约猜到了赵英然的打算。
    她这般询问,显然是想做趁人病,要人命的勾当。
    说实话,我并不愿意赵英然去找那高瘦蛊师,对方的手段太诡异,我不觉得赵英然的计划能够成功。
    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在思考待会怎么阻挠赵英然时,那中年女人出声了。
    “没有,那家伙阴险的厉害,竟然在包厢之中偷偷将自己的本命蛊虫藏在了我身上,之后只是躲在暗处,催动本命蛊虫对我偷袭……”
    “咳咳,我也是大意,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个银品蛊师,所以对于那本命蛊虫也没有去刻意的防备。”
    我心中暗喜,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急忙靠上前去帮赵英然清理中年女人身上的血污。
    直到此时,我终于明白中年女人身上那满布的血液到底从何而来。
    在女人的皮肤表层,各个毛孔之内,竟然都插满了细细的毛针,一丝丝血气,不断的从那毛针上渗出,黏满女人的全身。
    “这、这是什么?”
    我忍不住惊叫出声。
    中年女人疲惫的看了我一眼,安慰道:
    “小子,你不用大惊小怪,这些毛针不过是我用来祛除蛊毒的血纹蝶触管。”
    我仔细再看了看那些毛针,果然有点像蝴蝶的触管,这才放心心来。
    同时对这中年女人的手段也暗暗吃惊。
    且不说她这个法子到底有用没用,单单是将这么多毛管插入毛孔之中,这难度就绝非旁人所能做到。
    中年女人的脸上很黑,仿佛在哪肌肤之下,流淌的不是鲜血,而是墨汁一般。
    可是随着她身上血渍越来越多,她脸上肌肤下的黑纹路竟然逐渐的隐去。
    “前辈,你刚才说那高瘦男子是金品蛊师,什么是金品蛊师?”
    我看女人的气色转好之后,便开口询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苗疆蛊师有着严格登记划分制度,分别依本命蛊虫的品阶从上而下分别为:仙、圣,金、银、铜、铁共六品。”
    中年妇女一时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便开始给我细细讲解了起来。
    “所谓百虫相残,归为铁品蛊,百铁相残,归成铜品蛊,百铜相残,归为银品蛊,此后各品,皆以此法类推。”
    我听着中年女人的描述,在心中暗暗盘算起了金品蛊虫养成的代价,一算之下,心中寒意直冒,养成那金品蛊虫竟然要需要耗费上亿虫身?
    中年女人似乎是看透了我内心所想,突然嘿嘿冷笑两声,道:
    “饲蛊之法,远比你所想的困难太多,区区一些虚数,就让你惊慌至此,若是那日亲眼见识,难不成要被活活吓死?”
    我被中年女人这么一激,顿时胆壮了几分,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我哪里害怕了,我…我…我只是在想那么多虫儿以命厮杀诞生之物,该是有多么浓郁的怨气汇聚。”
    我情急之下,为自己仓皇辩护,竟莫名奇妙的想到了在百晓生诉苦中看到的一本叫杀戮障的道经中的内容。
    按照那书中所言,世间万物皆有因位,既有因位,便必有果业,孤儿杀戮之道,本就乃逆天乱命之法,必遭果业反噬。
    中年女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不由微微一愣,随后微微点头,淡笑道:
    “好小子,果然有点本事,竟一言便说中了这世间一切蛊师修进的最大障碍。”
    女人的夸奖,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的那一番言语,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道出,没想到反而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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