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 - 第三十二章 其中原委

    第三十二章  其中原委
    我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似是和那女鬼关系匪浅。
    于是便恐吓他道：
    “先生说了，那女鬼身世可怜，和你渊源不浅，又加之素无恶性，所以他不愿凭添业障，让你回去自行了结。”
    中年男子胡掌柜闻言，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我的面前，神泪俱下道：
    “还请小哥为我求求情，我和那女鬼并无任何交际，就请百晓生先生大发慈悲，为我了了这桩祸事吧。”
    说完便对着我又叩又拜。
    我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由暗笑，知道自己已经把他给吓住了。
    于是又说道：
    “这样吧，先生既然不愿粘手此事，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谢过小哥，待此间事了，小人定日日诵佛念经，为您祈求长生。”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又叩又拜，百般尊崇，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看向胡掌柜的眼神中，也不觉有了几分傲然之气。
    我制止了胡掌柜跪拜，把他轻轻拉起，说道：
    “要让我帮你，你首先要对我坦言一切，不得虚言相哄，知道吗？”
    “是，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之前胡掌柜所说与那老人素不相识的话语，我是半个字也不相信，且不说百晓生给我的提醒，就单是他一路追问老太模样的样子，便已经让我笃定他和那老太关系匪浅。
    眼见胡掌柜答应的痛快，我便不再墨迹，将那老太模样详细描述了一番后，告知了他。
    果然，在听到我描述完老太模样后，胡掌柜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小哥，还请你救救我啊，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看他这样子，心中便明白这背后必有隐情，于是忙问他详细经过。
    原来那老太本是胡掌柜的母亲，在十二年前，意外跌断了腿，胡掌柜的夫人眼见老人腿断，治疗费庞大，便窜使胡掌柜将那老太背上西山腰上的一个山洞中，每日只送些吃喝，便任由自生自灭。
    如此过了一个月，那老太的腿伤竟然莫名奇妙的恢复了大半，非但不再疼痛，就连行走也已无碍，胡掌柜便琢磨着要将老太重新接回家中。
    可谁知他夫人听闻此事，心中却极不情愿，竟然在一日夜间，将两只恶狼引到了那山洞之内，胡老太就此沦为野狼腹中之食。
    事后，胡掌柜深怕事情败落，吃起官司，索性便伙同夫人将那闪动活生生炸毁，从此一了百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只觉得一阵心寒，实在想不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荒唐之事。
    那胡掌柜显然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有损阴德，急忙在那为自己开解。
    “小哥，这一切都怪我那毒妇，都是她在背后操纵唆使的，否则我怎么也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娘啊。”
    树荫下，那老太依旧漏着一嘴的大黄牙傻笑，但是我此时看向她，却再无半分恐惧。
    胡掌柜依旧还在哪里不住的为自己昔日的过错辩解着，但是我却一句也不想听他罗嗦。
    甚至我心中还在隐隐暗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胡掌柜昔日的罪孽曝光出来，好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样想着，我便领着胡掌柜向院外走去。
    胡掌柜起初不肯，但是被我威胁了几句后，终归还是壮着胆子跟了出来。
    老太依旧一个劲的看着我傻笑。
    “小伙子，你要帮帮老身。”
    我冲着她轻轻点头，并没有丝毫隔阂，这老太也不过是一个可怜鬼罢了，一个可怜鬼，我又何必太过疏远。
    老太眼见我点头应她，神色间更是欣喜，开始嘀嘀咕咕的念叨了起来。
    “老身的身子不全，人家鬼差爷爷不领我走……”
    自始至终，那老太也没有看向一旁的胡掌柜一眼。
    我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你还记不得记得为什么身子不全？”
    “记得呢，还不都怪那两只野狼，大半夜的冲入洞里来咬我。”
    老太说这些时，脸上又布满了惊恐，模样又可怜，又可悲，像是灵魂又穿越到了当初闪动内的时光。
    我见状冷笑一声，斜眼瞪了一盘的胡掌柜一眼后，若有所指道：
    “那老太你可知道当初那两只野狼为什么会寻到你住的山洞里去？”
    我本以为老太对这个问题，一定会很好奇。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老太却轻轻的摇了摇头，讪讪道：
    “人老了，总会碍着后辈的眼的。”
    “你知道？”
    我惊讶问道。
    老太苦涩一笑，目光第一次落到了胡掌柜的身上。
    “他是我儿子，这些年来，我无地可去，都留在他家，什么事情都已经明了喽。”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没有想着报复他？”
    我知道，老太太身为鬼物，若是一心想要报复，绝对有太多的手段。
    “唉，他也是也苦命的孩子，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他也不至于这样对我的，这个我一直都清楚。”
    我冷笑了一声，看着胡掌柜面色毫无愧疚的模样，心中只叹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弒母之人，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被弒之人，一副愧疚难受之态？
    我心道这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说话间，胡掌柜已经带着我来到了当年那山洞的位置，只见那山洞外，怪石堆积，杂草横生，显是多年不曾有人前来。
    这让我对胡掌柜更增了几分的不屑。
    倒是胡掌柜，眼见来到了昔日弒母之地，忙跪倒在地开始磕头请罪。
    “娘啊，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您要体谅儿子，切莫再缠着儿子了，儿子在这给你磕头了。”
    我听的只想呕吐，抬起一脚踹在了胡掌柜的屁股上，冷冷道：
    “别在这鬼哭狼嚎了，还不快点把这些石头挪开。”
    胡掌柜闻言，又接连叩了三个响头，这才动手开始搬起了石头。
    我转头问老太，“你的尸身都在这山洞里吗？”
    老太一脸心疼的看着忙前忙后的胡掌柜，淡淡嗯了一声后，便不再理我。
    显然，这老太直到此时，依旧心疼着胡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