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起风云 - 第一章 晚来

    幻起风云 作者:烽峰锋疯
    夕阳一抹艳丽彤彩洒洒倾落，皑皑的雪层映照出动人的光辉。
    嗜财医女，误入贼窝变贼婆年关将近，街面上满是簇簇的货摊丛丛的行人，正热热闹闹的交易着各种年货。不时闯入鼻翼的，也有各色幽香飘荡，是进了年货的已忙忙焚起高香礼敬保家的神仙佛陀，这是乡村才有的浓厚味道。真是一幅瑞雪丰年的好兆头！
    沿河流独坐着一片院落。是乡里间常见的样式：一栋三层的小洋楼，一座合着半边南墙的是厨房，右翼则是宽敞的仓库。别样的是粗拙的围墙圈着好大一块地皮，屋子总统只占小半的空间。仓库前一条碎石小道，直通向对面正门。石道右边是引河水灌成的一方池塘，池塘之上飞挂石桥亭榭，想必夏日也是个美妙的去处。而石道的左边就更简单了，随意的布置着些单杠、木桩、沙袋等等。地上还有数尊大大小小的石锁石凳。再有就是一面石桌，一对长椅。分明是个简单的演武场地。
    场地的中间两道身影遥遥相对。一者利落的短，灰衣灰裤，身形干瘦却蓄满了粗犷的力度。但见他高举前臂护在头前两侧，有规律的活动着肩背，同时脚下踩着丁八步前后左右各处试探着。他对面的男人却是中长型，生的剑眉星目，猿臂蜂腰。一身泛白的练功夫被饱满结实的肌肉撑得满满的，身姿刚硬挺拔。真是男儿本色，风采袭人。此时他也正随意的出拳，踩着攻防步伐挪移闪跃。
    眼看差不多了，灰衣男子停住手脚，道了声：“老帅你小心了！”
    老帅正是那白衣男子。老帅全名武体帅（真是人如其名也），是相当有名气格斗家。其人精通自由搏击，实战能力很是不凡。如今不敢说一代宗师，武术大师的地位是跑不了的。
    武体帅真是越老越帅出风骨了，骚包的一甩脑袋，勾着嘴吹飞一团丝，笑道：“哟，好你个古布谷儿，着急要来送死啊，来呀来呀来呀!”古姓者，全名古不孤，一代古泰拳专家，亦是声名不蜚实战不差的大师。
    这时旁边却跑来一小姑娘。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毛绒绒的帽子毛绒绒的大衣，一身的纯白倒是和雪景暗合默契。掩的严严实实，只露着稚嫩秀美的小脸蛋和披肩的秀。毕竟是冬天，虽然隔着冬衣勉强能看出几分结实，但和寒暑不忌的功夫大成就者还差得太多。这个姑娘正是武老帅哥的嫡亲闺女。这好姑娘倒是甜甜的一嗓子：“不孤叔叔加油！”大概是不忿老帅哥老不要脸的德性，亲闺女也没法待见这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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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不孤和武体帅相交多年，两人都谁不知道谁？武体帅的话古不孤纯当起风了，这进进出出的一点不走脑子。倒是可馨这一嗓子是深得他心，当下老怀大慰，嘿嘿一乐脸都皱的没人形了！
    老帅哥家里出这么个叛徒，当时就不乐意了。
    “好你个死丫头，我这一把屎一把尿的幸幸苦苦拉扯你这么大，啊？又是爹又当妈的容易嘛！你……”
    说道这个“你”字他一碾地，好似饿虎扑食猛蹿出去。古不孤一直留着神提防呐，当下倒是也不慢，后脚一力紧上前几步就去接手。不管古泰拳还是自由搏击都是着意进攻的，当下也不存在什么主客先后，尤其是两人实力彼此都心中有数，试探都省略，遇着就是针尖麦芒的抗杠上了。
    相比之下，泰拳简单凶狠直接快。古不孤率先出手，一记左手直拳正取帅哥中线喉头。大师出手果然法度森严，出拳的同时肩部高起顶出大臂，完全护住脸部要害。中下盘也保持着随时可以提腿策应的状态，毫无破绽。武体帅从开始就没打算正面突破，看古不孤肩起就已双手捧起斜出一步，险险贴着那一拳让过。随即又双手力推出，正中古不孤手臂，并借力脚下蹬地拧腰转身背对古不孤身体侧面。之后前脚只地上一挫，冲着古不孤肩胯之间背肘其出。连撞带打，非常凶狠！古不孤自然不是这么容易就中招。一拳击空就知道不好，虽是慢了一手更毫不犹豫双臂拉起，更顺势借那一推之力从容转身后撤一步，提膝落肘上下成一线，似盾牌一样护住全身。武体帅耳听四路，背一出去就知道要走空了，却也丝毫不停，右脚轻一点地转过身形已是前后互换，待右脚猛一触地顺势便踩踏力，借腰腹转动尽合于左拳横打出去。这一拳落地蹬地炸力，又合腰腹拧裹之力，隐隐卷起地面的积雪带着呼啸之音正撞在古不孤铁膝上。但闻“嗵”的一声巨响，好似顽童朝院里扔了个爆竹，连旁边的池塘里都泛起淡淡波纹。小姑娘这边看着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被这一下惊得退出好几步。
    两大高手这一碰撞，都似中了炮弹似的各自弹飞出去。古不孤基本功真是扎实，脚下一较劲便深深勒进地面，所过之处地跟被犁过似的翻卷出两行土堆。且停住又大跨步的奔对手去了。武体帅却没有硬来，反而顺着力道直朝一方石凳落去。随后他躺在地上双腿一绞腰上猛力便将石凳直朝古不孤甩过去，进而一个翻滚摆正身姿跟着石凳就过去了。
    豪夺新夫很威猛却不妨古不孤突然蹿起猛的一坠踩落石凳，更是接一个膝撞直奔武体帅脑袋而去。武体帅一招失察，冷汗噌的就起了，一个激灵双臂交叉护在身前，打算借力脱身。谁知古不孤也怕这招收不住，却是没实力，只妥帖的黏在他手臂上。古不孤当时就福至心灵——机好机会！顺手搂住武体帅的脑袋，没落地就左右开弓两腿跟风火轮似的轮番的膝撞个不停。老帅哥没法只得横下双臂玩命的撑住。不大的功夫，武体帅心里不忿：“你这老货还没完没了了！”当下心一狠牙一咬，瞅着一个空档探出两指，顺着膝撞之势便停在了古不孤丹田下五寸……
    作为一个地道的爷们，古不孤瞬间就平息了满腔的热血，老老实实不敢动弹了。
    “嘿嘿。”
    “……！哼！”
    得，也别再打了。到底只是演练试手，犯不着拼上根本啊。
    “古叔叔怎么不打了呀，加把劲就快赢了哟！”小姑娘不乐意了。
    “晚饭晚饭！”老帅哥才不跟个小屁孩解释。
    古不孤能好意思说啥？幽怨的瞪了眼那老流氓，跟着进屋了。
    武可馨撇着嘴，不满意。
    回头看演武的场地，战过之处地皮翻拱雪可鉴人，是多大的力量？她的心底却不由生出许多的憧憬，最后也乐呵呵的跟进屋了。
    屋子里布置的很是简单，几张桌椅，几处摆设，都是寻常的居家样式，自然是照着武者的品味来的。但家里毕竟是有小孩的，宜居的些许设备倒是齐全，此时屋里倒是暖暖的。三人挨着围坐。小圆桌上摆的是一道热气腾腾的火锅。远远的能嗅到呛人的浓香，细看锅面上嘟嘟翻滚的尽是厚厚一层红艳的油汤。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滋味，难怪那么热烈香浓！再看菜色，红白翠绿各色蔬菜、肥牛肥羊各类肉食不一而足，这般隆冬如此能不让人十指大动？
    家居饮食从来是不惮于指点江山家长里短的，何况两人都是性格爽烈的武者。当下聊性正浓，你来我往不大会儿已是酒酣耳热。小姑娘也是喜闻乐见，执筷随意点拨几个小菜，便支着下巴看两人斗嘴。
    古不孤一杯热酒进肚，斜眼扣着武体帅点摘起来：“老帅啊，我说你这功夫就走的不好，乱七八糟的动作就多余，连带着肌肉都练坏了！”
    原来人体是个复杂的东西，正所谓各司其职各有其用，习武之人平常腾挪力用到的部位也是不同的。
    王妃如云，智斗腹黑王爷不同的拳法久经习练后自然锤炼出一幅最适合自己的肌理。多余的动作太多意味着多余的肌肉被调动，这些部位强大之后甚至可能对别的部位形成牵制，以致降低击打的威力和移动速度。这不，小姑娘都瞪圆了眼表示重视。
    武体帅是什么人？眼皮子都不夹他：“都得练得跟你似的？跟块木头疙瘩似的，这要是姑娘还嫁不嫁人？”说着还鼓起满身的肌肉力证，接着道来：“哪能像我这样纵横天上天下疯魔万千佳丽！”小姑娘虽听不得他满嘴胡言，可看着她古叔叔一身枯木似的精瘦腱子肉一时也是愁上心来。她可是爱美的好姑娘呀，实力和美丽何止熊掌何者肥鱼呢？
    古不孤心里一声冷哼，还纵横天上天下，你是纵横天上人间吧！这话当然不，只没好气道：“我就这样我怎么了？我是没娶着妻还是没生个标志的闺女？”
    武体帅叉起大块肉丢进嘴里，表示不屑——你有我也有，有什么好得瑟的？
    古不孤低头突然嘿嘿的一乐。
    “你笑个什么？”
    “你说要是你这小白脸上被揍出你肱二头肌的块你还美不美？”
    老帅哥立马想到刚才自己脑袋被搂着猛锤的场景，又适当的假想一番自己两边脸颊上添个包包的模样……是不是再翻个鼻子？啊呸！别以为你长个大师兄的猴模样就敢拿我当二师兄看！必然不肯认输啊！
    “怎么，你觉得刚才你赢了？”
    “我可没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开始琢磨了。”古不孤还是个稳重的人，知道重视别人的意见啊！
    这不是**裸的挑衅啊！士可不要脸不能忍别人不要脸，武体帅好意提示道：“你那叫赢了，你赢了你下半生还活不活了？”
    还下半生活不活？我还不知道你个货，指定是奔着下半身问的！想想那一手丹田下五寸的摘桃，古不孤也豁出去了，反驳道：“我就拼了下半辈子瘫着你敢不敢拼着脑袋不要？”
    小姑娘看听着两人话头分外的不理解呀，她看不出来今天这比试有这么深刻呀，怎么又是瘫有是掉脑袋的？看来实战真是凶险异常啊！小姑娘觉得被教育了，武体帅却一口肉差点没噎着！他老古都敢下半身瘫着了，就凭他这么豁得出去咱能不认怂？
    当然不认！
    “要是我那儿子在还有的你得瑟？”你老古没儿子吧！
    提到武体帅的儿子古不孤倒是叹了口气：“你说操风啊……嘿当初这破名字怎么给起的？”
    武操风是武体帅收养的孩子，今年是二十的年纪。
    军门宠妻说来他这名字真怨不得武体帅。武家这几辈按广播体操排的，加上姓就占了俩，“武操”后面接哪个字也妥不了呀。说武可馨怎么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还是老帅嫡亲的，那哪儿舍得？赶巧小风进家，给挡了这一劫。武体帅原话：“我老婆就生了一个，家里有那么一个按辈排下来的就行了嘛！”
    “可惜了了……小疯子这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武体帅不乐意了：“有什么可惜的？”
    “咱这帮子人不敢多说但都是有点本事了，他偏偏看不上啊！说什么‘性喜屠龙技，不爱搏人术’，咱们这衣钵这孩子能继承了多好！”
    古不孤说的这帮子人正他们相知的三五个武术界的朋友。几人各有自己的钻研方向，也在圈子里有着相当的地位。都说良师难觅，好的徒弟亦是难寻。人是要老的，再厉害的人也终究得预备个依靠，得把手上摸爬滚打了半身才上手的本事传下去，如此自然是找个相熟的人品不差天赋又好的实惠。一般人一教就会就是人才了，可武体帅这个便宜儿子那是一看就会啊！不教都会，教了更会。如此良才谁不眼红？想当年，武操风风十岁生日那年，这几个大侠是各显神通要拉他入祖宗门墙，差点把祖辈江湖混饭的天桥把式都使出来了。武体帅本人是不反对的，毕竟自己的儿子他肯定不会藏着掖着，再多个师傅那就多学了本事嘛。就是那样的状况下这个懵懂童子说出那句话：“性喜屠龙技，不爱搏人术！”一帮大师华丽阵亡！
    武体帅想想这个便宜儿子，心头也是感概万千呐。仰头闷掉大口烈酒道：“我这好儿子，你们不懂！”
    借着烈酒下肚理了理思绪，武体帅接着道：“练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打是真能打……他十六那年动手切磋，事后老子抹了半瓶子膏药！”
    此话一出，古不孤和武可馨都是大惊，或许不信，或者不解。小姑娘和这个哥哥关系虽然不坏，可也不特别亲近，即使住在一起彼此了解很是有限。
    紫陌红尘，谁家天下刚刚正翻来拂去的想着那句“性喜屠龙技，不爱搏人术”呢，这时立马警醒了，讶然道：“怎么可能？爹爹以前每年都和哥哥比试的，都是哥哥输嘛！”皱着眉头想了想醒悟道：“对了，哥哥十六岁那年和爹爹比试我也记得，那是你们最后一次比试，他打的很一般啊。”
    小姑娘今年也十六了，平时习练着老帅哥一身的本事也很刻苦。如今这一身的技艺磨砺的堪称精湛，有这底子撑着眼光自然有底气质疑。
    迎着两人探寻的目光，武体帅嘿然道：“我每年过年都和他动手，那是考校他本事呢，为什么那年以后就不干了呢？”
    小姑娘不服气了：“可是爹爹你赢了啊……哥哥他又不好好跟你练功，平时不是躲在自己屋里就是外面玩去，一点都不认真，怎么能就那么厉害嘛！”
    武体帅叹气道：“儿子打老子他还敢赢？”
    “反正我看不出他故意输的！”姑娘嘟着嘴，要坚持自己的看法。
    古不孤是不觉得老帅这样层次的人会看错对方有意放水，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投以疑惑的眼神。
    “放水放的跟炸了三峡似的，我哪里能看不出？不丢人的说，他打着我都是没事，我磕着他就手疼，就这能赢得了？”
    这个就太不可思议了！自由搏击虽然不着意修习偏门的硬功，但一个有二十年拳龄致力于实战的武学大师拳脚还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硬朗？
    “不信……”古不孤和武可馨都把脑袋转的和拨浪鼓似的，强烈表示。
    “老古啊，你敢说你的本事没教给小风？”
    古不孤苦橘似的脸上也难得一红，肯定道：“那个，教了些，前些年他在我那住了大半年……”
    “你说老李老张老陈那儿他去住过没？”
    古不孤一愣，“你是说……？”
    “乖女儿不知道了吧？你这个哥可没出去瞎玩！”扭头冲着古不孤又道：“虽然他没和我讲，那几个混蛋也没说，但大概错不了。几个你这样的老货都被掏了老底子了！”
    确实理亏，几个人动机都不很单纯，结果全上套了。古不孤苦闷道：“这孩子不是‘不爱搏人术’吗？”
    武体帅斜眼不屑：“是啊，找你要屠龙技去了！”
    “小疯子！”
    正所谓心思食不香，几个人也吃不得那么热烈了。呼啦几下清掉锅底几人撂下碗筷，尔后自有人来收拾残桌。
    “风儿不在，你个老布谷今天就在他房间凑合吧，”说着扭头朝着武可馨道：“那屋子好久没人住了，你去给你古叔收拾出来。”
    武可馨多乖，吟吟一笑就领着古不孤上楼去了。
    到了二楼，一条小道对面两边各挂着一间房。古不孤依稀记得小时候那小疯子是住东头那间的，后来大概是小姑娘长大些也分房，便让到西屋去了。果然，可馨领导右手屋前。吱扭一声推开，一股子沉闷的味道袭来。却不是脏，只是闷着久了气息有些浑浊。进去之后果然很干净。这干净可不只是清洁而已，屋里摆设寥寥，简单的直可一眼望尽。
    大凡私人的所在总能挖掘出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古不孤对这间屋子是很有期待的。而可馨呢，虽然和武操风同一个屋檐住了十多年了，一个是他经年累月的往外跑，另一个却是性子着实孤冷古怪不讨她喜，是以很少进这屋子。而今从叔爹二人闲聊中听得些东西，却是勾起了些许的兴趣，这是一双灵动的大眼正滴溜溜到处转悠呢。有如此默契，两人也不急着打扫了，只着眼四处探寻。
    以前可馨总觉得这哥整天的闷在屋里是多懒散呢，如今看却不太可能是了。屋里只一床、一桌、一凳，除了床头闲挂的智脑稍显现代气息，并无他物。智脑像是带着半环状带子的大框眼镜，看着古怪却是个不得了的东西，拉那些古董电脑十条街不只！不说那神奇的神经链入功能，单只这么小的体积集成了那么强大的功能就显出时代展来了。细打量。床不大，一人将将能占满。大抵骨架都是粗木料堆砌的，和桌凳一个材质，而细节处尽显粗拙手工。隔着铺就的薄褥，隐隐能看到条条木板隔出来的缝隙。这要躺上去一定很硌人！如是想着，可馨一手抹过去。真的很硌人！偏身时无意看到床头那一床薄被下甚至连个枕头也欠奉。
    姑娘尴尬的一笑道：“真不好意思古叔叔，这屋子太简陋了，差的东西我一会儿拿过来。”
    古不孤真盯着窗前地上出神，下意识道：“不妨，”回神后呵呵道：“没事的丫头，你古叔叔也是练家子，你哥都能住得我就住不得啊。”说着又指着刚才出神的地方道：“哎丫头，你看看这地上，这些脚印怎么来的？”
    可馨一愣神，细看窗前那片地面，果然隐隐印出数个大小不一的脚印。粗观是两对脚印，大的在外侧，较小的在内侧。中间也有些但都不清晰。这是这是硬木铺就的地面，怎么会陷出脚印子来呢？记忆有些深远不太清晰，但她相信这些不该是开始就有的。当下纳闷道：“不知道，以前也没注意呢……”
    古不孤走过去，拿脚丫比划两下：小的印子相距大概两脚，大的三脚半到四脚。若有所得。又回到床边指着中间一片道：“丫头，你看这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毕竟也是练过的，耳聪目明胜于常人，一细看就瞧出毛病来了，指点道：“这里好像陷进去一块！”
    原来床铺中间有块三角状的区域颜色稍深，细看却是木板有些微的凹陷，平常不易看得出。
    “嘿嘿……”古不孤出声感叹，旋即又道：“你哥还挺好读书的呀？”
    可馨哪里知道去。
    这屋里还有一处不简单的地方——，一堆堆的书。地上有，床上有，桌上更有。正是地上和床上的书本让古不孤留意到那两处奇怪的凹陷。这些书有线状的正本，也有打印的资料，有个的干脆就几张纸片。摆放的随意的很，有的现在就半开着不知道翻到哪一页了。铺洒的这么豪放，相信主人是不会介意别人翻动的。两人毫不犹豫的各自翻看起来。嗯，还不时讨论交流。
    “咦，古武术？这本《通臂大纲》，这本《转掌实录》，还有《柔拳》、《柔掌》、《三十六路泼风锤》……”小姑娘惊讶不已。
    古不孤也是捧起基本念起名目：“《实战必备》，《古象拳》，《古泰拳起源》，《战舞解密》，《柔术高级教程》……”
    两人惊讶的不行，这里不下百十本书籍还有各种资料，内容涵盖几乎世界上现有的所有格斗技巧，不管主流的还是生僻的。他们真不懂武操风是要做什么了。看得出每本书都是有读过的，大量的反复的全面的翻阅，磨损的、汗渍的痕迹非常明显。有相当的书甚至已经快散架了。细翻阅，书里有很多标记的地方。拉开桌子的抽屉，里面是一叠叠的稿纸，上面满是主人的记录或者点评或是领悟。随意抽出一张，字迹无一丝潦草，个个厚重刚硬入纸三分。原来他平时都在研究这些吗？竟然这些他都研究过了吗？这是要多少日复一日的忘我专注？真是震撼了！不去点评主人所学是否驳杂不专，不必说他是否好高骛远，单是这份毅力这种认真这样的热忱，有几人能有！
    许久，这一老一少只是静静的翻看着，细细的感受着……
    “丫头，你看出这些重点勾画的有什么特点吗？”古不孤热切的盯着小姑娘。
    可馨本身随父修习自由搏击，涉猎也算广阔了，这时却不敢随意点评，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这些都过于追求破坏力……不知道是不是？”
    古不孤却是喝声好道：“对！这些招式都有两个特点，一个威力奇大，再一个是……”
    斟酌了下词句，古不孤接着道：“再有，这些招式都是传自远古如今却不大用的。世界更多的斗争都是源自人类，展了数千年，特别是到了近代，格斗的技巧已经蜕变的越来越有针对性。这些招式虽然威力奇大但却不专注于人的弱点或关窍！”
    武可馨心思一动喊出一句话：“性喜屠龙技，不爱杀人术！”
    尽在此言中。
    二人心中都感慨万千。 (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