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圣人是一种什么体验？ - 第七百五十七章 金丹（3）

    放下最后一块祭炼完毕的灵物，徐吉抬起头，微微吁出一口气。
    万事俱备，只待老神仙来炼丹了。
    倒不是徐吉不懂炼丹。
    其实，他如今已经将炼丹、布阵、炼宝等事，熟谙于胸。
    每次转换，老神仙留下的过去修炼记忆，让徐吉受益匪浅。
    在神话世界的他，如今见识与眼光都已经迅速跟上。
    不再是过去，初来乍到，什么事情都不明了的小白。
    奈何，这一炉仙丹的炼制，涉及到一个大因果。
    蓝星和神话世界之间的因果。
    因为，在老神仙炼丹的同时。
    徐吉将在神话世界，以数学大道为根基，以道祖神通为刀，用功德为力，斩出自我。
    一个神话世界的他！
    这听着，就已经是无比玄奥。
    就和普通人看拓扑学一样，明明字认得，但完全不理解意思。
    好在，有着老神仙的指点，徐吉也通过青萍剑，见过老神仙是如何，从自身斩出了一个名曰：灵宝天尊的分身的。
    所以，徐吉还算是有把握的。
    凝望着头顶星空，徐吉催动法力，打出一道道法决，一点一滴的启动他所布置的这个大阵。
    上清聚灵大阵！
    “叱！”随着他吐气，整个山区的浓雾，在这个夜晚迅速的聚拢起来。
    聚拢到那一条条阵纹上，聚拢到那一个个埋着灵物的阵眼上。
    ……
    碧游宫，上清宝库。
    通天教主也做好了准备。
    一件件灵宝，从脑后功德金轮飞出，落到那已经布置好的大阵上。
    青萍剑在其中穿梭不停，交织出一道道杀意。
    混沌钟，摇摇晃晃，不断震动时间，拨动数字。
    在阵眼门户之中，被取出的混元拂尘，静静而立。
    宝贝通灵，落下重重灵机，氤氲着道道祥光。
    “徐吉那方天地，看似无灵，因果不存，天道不在……”
    “然而……”通天教主想起了蝇道人，也想起了桂灵。
    他知道，那方天地，藏着无数秘密，远比他的想象更加复杂。
    不能排除，徐吉凝聚金丹时，会不会招来灾劫。
    一切准备就绪，圣人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转换。
    终于，在某一刻，圣人感觉自己的神念，似乎跨越了某个界限。
    于是，他睁开眼睛。
    看到了，一望无垠的深空。
    群星点缀，星汉灿烂，远望亿兆里之外，却只得一片寂静冰冷。
    念头散开，群星之间，却仿佛有着血肉脉动的声音。
    一层无形无质的东西，束缚了那些脉动。
    通天教主尽力的将念头向远方扩散。
    争取这一次，扩散的比上一次更远。
    他也确实做到了！
    瞬息之间，圣人念头，扩散亿兆里之外。
    在那严寒到极点，几如归墟中的寂静远方，通天教主的念头，感受到了，来自深空的异样。
    远方的星光，在念头上横移。
    那细微的温度差异，在弹指刹那中被感知。
    确实是扭曲了！
    来自远方星空的星光，在此地，仿佛被一面镜子折射过一般。
    这种感觉，圣人不会出错。
    可惜，圣人再想继续扩散念头，去往更远的远方，接近那面镜子时，一切戛然而止。
    念头化作点点碎屑，然后崩碎成阴阳五行之气。
    而通天教主重新变成了肉体凡胎。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大阵，已然就绪。
    身前，那从蓝星各地搜集而来的种种地脉矿石所炼制的丹炉，已经成型。
    丹炉上，一道道阵纹，正在贪婪的吸取着大阵富集的灵气。
    通天教主看着这一切，感受着方才念头在远方破碎时，道心锁定的距离。
    “大约五十余亿公里……”
    “位于此方天地凡人们所谓的冥王星轨道上！”
    “看来，那折射星光的大阵，远在此之外！”
    “恐怕，它存在于，凡人们所谓的‘奥尔特云’……”
    “这太阳系的边界之外！”
    “很可能，本座需要去到那里，再回望整个蓝星所在的星域，才能知道，那太阳、太阴到底何在？”
    在蓝星或者在这个所谓太阳系内，是无法观测到太阳、太阴的。
    原因很简单。
    通天教主怀疑，那个笼罩了整个星域，将这方天地隐藏在这茫茫星海里，并屏蔽、折射了绝大部分外来星光，同时扭曲了本星域的光热的大阵的阵眼核心，就是太阳、太阴。
    大道至简！
    阴阳两仪，足以生化万物，变化万物！
    所以布阵之人，也呼之欲出。
    通天教主，也差不多猜到了原因。
    “此方天地，恐怕就是老师当年超脱的成果！”
    通天教主能想象得到的。
    当年，鸿均道祖紫霄宫开讲，传道三千，奠定下洪荒格局。
    岂不就是，如今的各教圣人，将道果寄托于天地，然后将道统展开在人间。
    依托人族道统，从王朝、帝朝、圣朝、天朝超脱的简易之法？
    道祖传道，结下累累硕果，奈何超脱之时，未竟全功，不得已只得合道。
    这个事情，昔年的紫霄客人人知晓。
    不过，大多数人知道的，只有道祖超脱失败，被迫合道。
    却没有人知道，这方天地也有道祖的痕迹。
    “超脱……超脱……”
    通天教主低声念着，圣人们孜孜以求的终极目标。
    也想起了，当年分宝崖上，鸿均道祖的最后一讲时，对众弟子的发问。
    “天地者何？”
    “天地无心也！”
    “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圣人不仁，以众生为刍狗！”
    “既如此，缘何天生万物，地养众生？”
    “缘何圣人将要教化众生，泽被鸟兽？将要开宗立派，传道四方？”
    这个问题，在过去，诸圣之间，曾有过讨论。
    通天教主甚至曾在紫霄宫中，亲自向道祖求教过。
    奈何一直没有答桉，一直没有参悟其中奥妙。
    只是隐隐约约，曾把握到一些关节，曾在道心之中若有所思。
    但始终隔着一层纱，隔着一层谜障，不得参悟，不得顿悟。
    但，现在，通天教主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回答了。
    巫妖大劫后，人族崛起，成为天地主角的种种谜团，通天教主差不多也猜到了。
    他甚至差不多猜到了盘古开天辟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