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圣人是一种什么体验？ -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与吾有缘

    碧游宫中，通天教主心血来潮，掐指一算。
    眼前出现了紫芝崖前的大战之影！
    妖师鲲鹏与英招混战在一起。
    腾蛇老祖和陆吾打成一团。
    “孽障！”通天教主冷哼一声，手中青萍剑，已然鸣动起来。
    今日，圣人大宴三界道友。
    将有人教、妖教圣人位临。
    也会有阐教、西方教圣人关注。
    更会有许多紫霄故人，乃至于鸿蒙旧友到来。
    如此良辰吉日，这些不开眼的孽障，却在紫芝崖前大打出手！
    这分明是没有将通天教主放在眼里！
    若是过去，仅仅是这一条，青萍剑就已经出鞘，赏这四个孽障一人一剑。
    然而现在，通天教主却只是将手按在了剑鞘上，并未立刻拔剑出鞘。
    因为，通天教主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英招……陆吾……”通天教主呢喃着：“这两人可不仅仅是远古妖族天庭的妖神！”
    “也是人族圣帝重臣！”
    “五帝之时，陆吾为尧帝亲信，受圣帝之命，坐镇昆仑，为圣帝哺育种种人间仙草、奇珍！”
    “尧帝飞升火云洞，舜帝受天命，以英招继任为昆仑山神……”
    “禹皇治水，陆吾、英招，相继出世，参与了人皇时代之前，人族道统内部最惨烈的一场大战！”
    “此战，让人族武道，几乎断绝！”
    “祝融一系大胜！”
    “共工系就此沉沦！”
    圣人说着这些古老的秘辛。
    这些五帝时代，人族的历史秘闻，如今除了诸圣之外，鲜有人知。
    因为，火云洞的三位圣皇与五位圣帝，联手将这段历史尘封。
    后来者根本无法看清，那一时期的真相。
    除了亲历者外，就只有诸圣，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纵然是圣人，对于这一时期的真相，其实也只是雾里看花。
    概因彼时的人间，乃是五帝定伦的时代。
    天道造化的华表，依然矗立在大地。
    更有圣帝颛顼，曾在人间，依托华表，布下了绝地天通之阵。
    借助这大阵与华表之间的联系，将人间种种锁在因果迷雾中。
    即使圣人，想要穿透这层迷雾，看清人间种种细节，也是极为困难。
    还可能冒着获罪于天的风险——华表乃是天道造物，颛顼以华表为阵，封锁人间，极可能是与天道有过什么约定。
    所以，五帝时代，又被称为‘迷雾时代’。
    彼时，哪怕圣人也很少关注人间。
    能在人间活跃的，只有那些被人族圣帝认可的人物。
    虽是如此，但圣人们，还是可以通过天地因果感应，知晓那些在人间发生的大事。
    某日，通天教主于碧游宫中教导弟子时，便心血来潮。
    于是知道，相柳陨命于雍！
    杀相柳者，帝舜之臣英招！
    又过了些时间，通天教主又感应到了，孔壬陨落！
    杀孔壬者，英招、陆吾！
    而孔壬，彼时的共工！
    紧接着，皋陶暴毙！
    皋陶，乃是当时人族公认的，可以接任圣帝的人选。
    自皋陶暴毙之后，人间因果就开始汹涌起来。
    诸圣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因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大劫了。
    自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以来，就消弭天地的大劫，重新开始出现人间。
    在因果的澎湃中，几乎所有人族势力，都被卷入其中。
    无论是南瞻部洲，还是北俱芦洲、西牛贺洲、东胜神州。
    到处烽烟四起，处处战火燃烧。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如今人所共知的，夏启杀伯益，化家为国，建立人族第一个道统：夏！
    回忆着这些往事，通天教主再看那紫芝崖前的混战。
    一切都已不同。
    “陆吾、英招，自昔年一战后，便隐遁三界之外，不再出世……”
    “今日再次出世，恐怕乃是红云洞的意思！”
    火云洞诸圣，因人皇劫被牵连，被困在火云洞中，不得出世。
    就连那些昔日与之一同飞升火云洞诸多人族先贤、大德，也同样受到因果孽障纠缠，不得出世。
    然而，这些人族圣皇、圣帝们，经营人间数百万年，岂能没有留下些后手？
    “若是如此，那么，‘昆仑墟’恐怕并未与圣皇、圣帝们一起飞升火云洞，而是在某个时候，被他们藏在了三界某处！”通天教主想着。
    昆仑墟，乃是不周山溅落在人间的碎片。
    传说，其中埋葬着无数妖神，甚至还有着一具祖巫的遗蜕。
    历代圣皇、圣帝，都将昆仑墟视作人族的最后底牌，精心经验。
    在其中遍栽种种人族找到的太古仙草、神药，养着无数神物、灵物。
    “那，昆仑墟在何处？”通天教主遐想起来。
    藏别的东西容易，藏不周山的碎片就很难了。
    特别是，三清圣人的道场都有着一块不周山碎片所化的仙山的时候，这个事情就变得无比艰难。
    因为这些碎片之间彼此有着因果感应。
    可是，这么多年来，通天教主从未发现昆仑墟的位置。
    只能以为它在火云洞了。
    但，现在看到英招、陆吾出现，通天教主就知道，昆仑墟绝对不在火云洞！
    此外，那妖师鲲鹏与腾蛇老祖，也有些意思。
    通天教主指头掐动着，感受着这两位太古故人背后的因果。
    “妖师的身上，有着先天至宝的味道！”
    “玄元控水旗？”
    “大师兄？”
    “腾蛇身上也有一个熟悉的味道……”通天教主看向腾蛇老祖背后的因果线，便笑了起来：“玉虚琉璃灯！”
    “二师兄？”
    若是过去，通天教主因不擅因果之事，很可能就无法察觉到这些痕迹与味道了。
    而如今，通天教主不仅仅道果已经更进一步。
    道心念头，更受了苍龙七宿的滋润。
    那曾经不擅因果的缺陷，已然补全。
    对涉及自身的事情，甚至比其他圣人可能还要敏感一些。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通天教主刚刚得了无数天道功德。
    他对因果的敏感，正处于一种极为玄奥的状态。
    所以，当他再看一眼腾蛇老祖时。
    便看到了无数因果线的纠缠。
    当通天教主看到这些因果线时，他的指头就微微掐动。
    通天教主于是知道，腾蛇老祖，是一个漩涡。
    因果漩涡！
    “有趣！”通天教主点评着：“看来，腾蛇道友，便是元始圣人棋局上的一枚关键棋子！”
    “腾蛇化雾，终为尘土！”
    “腾蛇老祖的陨落，已是必然！”
    因果摇动着。
    通天教主念头中的那些苍龙七宿星光闪耀起来，与群星感应。
    让通天教主立刻发现了，在那苍龙七宿的群星之间。
    那曾经孕育了腾蛇老祖的腾蛇星中，有一股全新的力量正在孕育、成型。
    按照因果来看，这股力量，将会凝聚成一方帝玺。
    圣人念头中的苍龙七宿星光，摇曳着，在道心之中，勾勒出了两个古老的文字。
    勾陈！
    那方帝玺，名曰勾陈！
    而其要凝聚成型，还缺一个关键。
    腾蛇化雾，终成尘土！
    感应着这些，通天教主就知道了。
    他的二师兄，玉清元始圣人，早已经察觉到了这方正在凝聚的帝玺。
    于是，圣人早早布局，早早落子。
    就为了，在合适的时机，收割这方帝玺成就一位帝君！
    “苍龙七宿之力孕育而出的帝君，必将执掌重要权柄！”
    “不然元始圣人也不会为此布局良久……”
    “吾可尝试介入……”
    “将这方帝玺，纳入控制之中！”
    “勾陈大帝！”
    通天教主呢喃着这位未来的帝君尊名，深深的感觉，这位帝君与吾有缘！
    而且，缘分天定，合该由截教中人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