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的父亲是赵云 - 第二百一十章 众叛亲离司马家
张雄死了。
这个消息传遍了龙门战场,比全歼汉军断后部队还要惊爆眼球。
在经历了建安年间名将辈出、豪杰无数的辉煌之后,司马炎建立的晋国和平承久,将领的选拔机制上,也更多的讲究文武双全,特别是要计谋出众统帅型人才。
与之相对应,战场上斩将夺旗的战将纷纷被淘汰,他们成了不受晋国朝堂欢迎的莽夫,也被视为了社会不安定份子。
再往细的方面来讲,当年的曹魏五子良将前将军张辽、右将军乐进、左将军于禁、征西车骑将军张颌、右将军徐晃,他们的后代也都一个个或凋零,或不成器,或隐居不仕。
就比如乐进的儿子乐綝,在诸葛诞的反叛中被杀,许褚的儿子许仪,随同钟会伐蜀,还没等到达第一线战场,就被钟会寻了个由头斩首示众。
到了晋国建立,五子良将的后代中,张雄已经算是最为出色的一个了,但这一次,张雄也没逃过战死之劫,而更让晋军将士感到难受的是,被董猛一顿忽悠的张雄,死了之后他的功劳也被司马家给吞没了。
“杀敌将张护雄者,河内司马氏是也。”战场上,温县的司马郡兵一个个高声呐喊,拼命渲染着自己的战绩。
“哎,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还是我司马家的子弟靠得住。”司马炎听见将士的呼声,也是十分的高兴。
汉军无当营被歼灭,让司马炎高兴万分,他马上决定下诏表彰战场上的有功将士。
目睹张雄与张护雄同归于尽的晋军将领还有不少。
可其中,司马家毕竟占了大头,司马骏、司马亮、司马伦,可以说满眼望去,俱是司马家的人。
寥寥几个不姓司马的,孟观是司马炎的殿门中郎,相当于给皇宫看守大门的,他的身份太低,没有什么说话的份,董猛倒算是张雄一方的,可董猛又是司马骏派去的,这立场哪里会站到死去的张雄一边。
“陛下,此战若不是张雄出力,怕是难以全歼张护雄的无当飞军。”唯一一个出声的,是稍稍晚到的杜预。
听到张雄的功劳被司马伦的温县兵抢了去,杜预直愣愣的跑到司马炎面前,冷着脸谏言。
杜预为人向来耿直,也被朝中贾充、荀勖等宠臣不喜,要不是他本事大,能力强,朋友多,下场估计也和张雄没什么两样。
司马伦一听,杜预这话是要分去自己的功劳,立即着急起来:“陛下,这次勤王,我温县子弟出力甚多,死伤无数,要是不善加怃恤,你皇叔我就再无脸面,去见家乡父老。”
司马伦说着说着,不由得掉下眼泪来,他倒不是完全是作戏,这一仗温县兵确实是出了大力。
司马伦一个宠妾的弟弟,相当于便宜小舅子也战死了,他正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宠妾交待为好,每每想到这里,司马伦就悲从中来。
司马家的人,在女人方面,爱好都差不多,这一点,估计是从他们的祖上传下来的,要不然的话,司马家子弟也不会多的让人数都数不清。
单单一个女人,一夫一妻是绝对不可能生这么多的司马的。
张雄已死。
他已无法为自己辩解。
在杜预和司马伦之间,司马炎当然信任自己的小叔,杜预虽然号称武库,但司马炎也听说了,杜家的子弟杜模在新汉出仕了。
这杜预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司马伦领了歼灭无当营的军功。
死去的张雄算是白死了,就如他的父亲张颌一样,战死在木门谷后,虽然四个儿子都被封了列侯,但那是魏明帝曹叡封的,曹家倒台之后,张家的这些侯爵虚名也就彻底的没了什么作用。
张颌被司马懿一顿忽悠,结果送了性命。
张雄被司马骏的使者董猛一顿忽悠,结果也送了性命。
从曹魏到晋国的历史来看,但凡与司马家为敌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张雄战死,战功被夺。
这个战场上的快讯立时像蝗虫泛滥一般,传遍了整个勤王军上下,司马家虽然纂魏成功,但晋国的底子还是曹家三代打下的,晋军中的中低级将校的祖上,也多是追随曹操出征过的将士,他们和张雄一样,都是这个国家的基础。
司马伦争功,这本是一件小事,但由于张雄的特殊身份,又变成了影响晋军士气的大事。
一时间,刚刚还因战胜汉军而兴高彩烈的晋国勤王军士气急转直下,不仅是士兵没有斗志,就连将领也一样没有了先前渴望立功受奖的干劲。
当然,这里面肯定不包括司马家的温县兵马、还有司马骏、司马伦的部下。
——
有牺牲才有所得。
张护雄的战死,无当飞军的断后,为姜维的突围赢得了时间。
从龙门主战场好不容易脱身之后,姜维率部朝西北方向疾进,按照周巨给出的行军建议,弘农方向的晋将胡奋已经被调动,只要抓住晋军各部之间沟通不畅的间隙,汉军从晋军的重围中穿插出去,还是有可能的。
当然,这可能性顶多也就二到三分,再多了已是不能。
失去了无当营这支主力后,姜维的这支先遣军已经元气大伤,包括了亲兵营、参谋、辅兵等一干人等在内,姜维手里还有二千余人。
如果龙门这样的战役再来一次,他们的结局就是全军覆没。
茅津渡。
姜琼伏在渡口不远的河汊里,在他的身后,是五条收拢来的运盐船。
说来也是运气,这些盐船本来在黄河的北岸渡口停靠,但刘弘情急要渡河来勤王,到了南岸之后,刘弘军主力部队急赶向洛阳,剩下守卫船只的辅兵采盐是一把好手,打仗则是外行,被姜琼揪了个机会,成功打劫了一个小船队。
有了船只可以渡河,姜琼也是喜不自胜,连忙派了亲卒向姜维、周巨报告情况。
这一路上又要避开晋军的视线,又要观察汉军突围的方向,若不是在大汉军校里学到的本领,姜琼只怕应付不过来。
姜维一路北来,在弘农与胡奋、刘弘又拼杀了一场,按正常情况来讲,姜维这一支残军根本不是两部晋军精锐的对手,但不知怎的,张雄的事情传到了胡奋、刘弘及所部将士的耳朵里,这下子晋军士气一下子跌到了最低点。
“和姜维硬拼,要是战死了,岂不是和张雄一样,落一个凄惨下场?”胡奋心中战意大退,他已经有所耳闻,女儿胡芳在战场上险些闯祸,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得到宠幸。
要是后宫不能得宠,那他胡家就只能凭军中的硬实力扛过艰难日子了。
有军队在手,他胡奋就不怕谁。
大不了,领兵投了新汉,至少听说赵广为人处事还算公平。
刘弘是司马炎的少年同窗,他倒没有胡奋那样保全实力的想法。
但他手底下的盐兵却不干了,这些盐兵本来就拖家带口的,他们平素指望的,是采盐换了财帛粮秣,养活一家老小,而现在被刘弘带上战场,要是死了,那老婆孩子就都不是自己的了。
“司马家,真不是个东西?”一众盐兵私底下暗骂出声。
这一年来,司马炎每抬高一分盐价,他们这些盐兵的收入就降上一分,其中原因就是需求对象少了,吃得起解池盐的人少了。
草原上的游牧部落面对晋国高昂的盐价,也在不停的寻找新的供应渠道,垄断确实能带来短期的收益,但垄断又会逼迫别人寻找新的替代渠道。
司马家的晋国,在看似繁花似锦的泰始之治表象背后,隐藏的是重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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