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炼金术士 - 第三六九章 梵高的画

    【四色元素之心】对于任何傀儡系炼金术士来说，都应该是如雷贯耳的名词。
    这件宝物据说是地精文明时代的产物，代表着傀儡能源核心的巅峰技艺。
    即便是现在。
    市面上主流的三大傀儡能源核心设计体系之一的“元素核心”，就是参照这套地精科技体来的。
    苏伦的诡偶师一脉也是如此！
    他现在的符文诡偶，还有炼金石像鬼的能源核心，用的都是各种功能化的元素之心。
    但其实这都是残缺的版本。
    地精文明已经消失了无数年，古代的炼金术士们也只是在一些古籍文献中找到了一些残本设计图。以至于现在的“元素之心”通常只有单一某种元素。
    这种核心制造出来的傀儡, 通常也只有一种单一的能力。要设计多种，需要的设计难度和傀儡体积就会几何倍增加。
    而传说最初地精文明的【四色元素之心】却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它是同时拥有地、风、水、火四元素同时存在的能源核心。
    不仅仅是四种基本元素，它还能在各种元素之间高效转换，按照傀儡需要，瞬间转换出雷、光、暗、木、金...各种需要的能源。。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它能“自动蓄能”。
    这种元素核心能在平日不用的时候，自动吸收看四周的元素之力充能。也就是说, 它是理论上的“无限能源核心”！
    这可以说是所有傀儡师梦寐以求的至宝。
    也是为什么苏伦听到这个名词，会如此诧异的原因。
    他现在使用炼金石像鬼战斗，确实很强。
    但消耗也非常夸张。
    每一次动作都需要大量消耗能量晶核，这都是一次性的。越是激烈的战斗，就需要消耗越多...存粹是烧钱。
    换个比方描述，
    苏伦现在给傀儡的能源补给方式就像是塞“干电池”。
    而如果有了那【四色元素之心】，就相当于傀儡有了自己的“阂电站”！
    这种东西，即便是他老师塞雷娅的笔记中，也记录了无数想复原这种神奇地精科技而不断努力的尝试。
    .......
    苏伦追问道：“你是说...大半年前，有人在‘雾障地狱岛’发现了一颗地精文明时期的【四色元素之心】？”
    “是的。”
    少女摊主似乎觉得这消息大家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阿加帕农神庙的祭司们也确认了这消息。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傀儡师从各地闻讯赶来。但‘地狱岛’很危险，除了当初那个侥幸活下来的人，至今没有听说有人上去后活着出来。倒是有人在群岛外围发现了一些古代遗物和沉船。不仅仅是元素之心，还有很多其它古代宝物, 这也吸引了很多外来冒险者前去冒险...”
    “这样啊。”
    苏伦听着脑中思绪一转, 很快就把事情的因果大致梳理了一遍。
    他又问道：“那个活出来的人是谁？”
    少女摊主道：“现在中央角斗场的角斗之王「狮心人」巴伦·奥帕特拉。当时他是百胜之后，就去参与‘英雄试炼’，想要独自斩杀一头高阶深海巨妖。然后误入了那片‘雾障海域’，这才发现了那座满是宝物的岛屿。有人推测，那里应该是一座失落的古代城池遗迹。最近这些年才从海底浮起来...”
    苏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不是一件宝物，而是那“恶魔岛”上有很多宝物。
    他之前还本能地觉得会不会是冲自己来的。毕竟傀儡师是小众职业者，突然冒出这么诱人的傀儡至宝，怎么看都很巧合。
    这下他心中的疑虑才几乎完全打消了。
    这种突然发现宝藏的情况，在这片埋藏了无数宝物的大海上太正常不过。
    何况还是半年前传出来的消息。
    ......
    毕竟是在跳蚤市场上，人不熟也不好闲聊。
    苏伦也没继续问下去，他打算一会去情报商人那里，花点钱买更详细的情报。
    少女摊主也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又推销起自己的符文诡偶来，道：“先生，我看您应该也是傀儡师，这【符文诡偶】对您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我敢保证，它们绝对是同阶傀儡中最优的选择。而且价格也很便宜。”
    顿了顿，她怕是担心这好不容易上门的顾客走了，直接爆出了价格，“你如果需要的话，【诡笑娃娃】就五万里索，【哀嚎娃娃】会贵一些，多八千里索就好。”
    这褐发姑娘说的确实不错，符文诡偶确实是同阶傀儡里效用最好的。
    苏伦看了一眼，这些诡偶材料费就应该超过了三万。算上人工和技术费，这价格已经很良心了。
    通常情况来说，傀儡术都不会售卖自己战斗傀儡。
    除非很缺钱。
    虽然没聊几句，苏伦对这姑娘的印象不错，笑了笑：“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傀儡师的？”
    少女摊主指了指他的手指，道：“您的手指纤细修长，指屈指伸肌都很发达。我刚才看你在别的摊位买了一些傀儡材料，那么您应该就不是音乐家，而是傀儡师了。”
    说着，仿佛是再解释了自己没经同意很失礼的观察，她露出了一個可爱的笑容，又补充了一句：“在这跳蚤市场里，同行毕竟还是很在意同行的生意的。”
    教养很好，看着应该以前家境不错。
    毕竟，傀儡师也不是普通职业者能玩得起的。
    少女的语让人心生不起什么厌恶，苏伦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微笑道：“观察力不错。我确实懂一点傀儡术。”
    他拿出了一小口袋金币，道：“这四个傀儡我都买下了。”
    少女听着脸色瞬间就开心了起来，“谢谢您！”
    苏伦并不在意，又像是随便一问，“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傀儡术有传承么？”
    师门传承没什么不好说的，特别是对于职业者来说，历史悠久的传承体系才会让人觉得他们的所学正统，更值得尊敬。
    少女听到这话，也一脸骄傲地说道：“您听说过千年前的炼金半神，艾萨克爵士么？”
    苏伦点点头，“当然。”
    少女又道：“那位半神的夫人就是我们‘诡偶师’一脉的祖师。我传承的是‘波义尔傀儡大师’一脉。”
    苏伦听着，眼底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他问了一句，“罗伯特·波义尔？”
    “是的！您听说过？”
    少女脸色难掩惊喜。
    傀儡师是小众，诡偶师又是小众中的小众，通常很难会人会知道。
    她以为说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没想眼前这人居然知道，还一口到出了名字。
    她又颇为子豪地说道：“那是我波义尔家族的先祖！”
    闻言，苏伦心中微微一叹，没想还真是同门。他自语道：“罗伯特先生是傀儡术领域一位值得尊敬的大师。”
    他老师塞雷娅生前收过三个弟子，那罗伯特·波义尔就是其中之一。
    算辈分，还是自己的师兄。
    这是他师兄的后人...
    苏伦也觉得有些唏嘘。
    这时候，他看到了少女手中的那枚戒指，上面刻着艾萨克家族纹章。
    苏伦觉得很眼熟，询问道：“那个...你手上的戒指能给我看看么？”
    少女一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护住了戒指，满脸警觉道：“这个不卖！”
    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应激反应对一位陌生顾客来说有些失礼，又解释道：“这只是一枚普通戒指。它是我们家族的传承之物，没什么特别的。”
    苏伦自然知道，因为鉴定出来是【残破的炼金戒指】，没有特殊效用。
    他道：“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罢了。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少女看着苏伦那从满善意的笑容，想想也没拒绝的理由。她摘下纤长手指上了戒指，很小心地递了过来：“您想看一下，也可以的。”
    苏伦接了过来，看到了内壁上铭刻着「赠予我的弟子罗伯特·波义尔」的字样。
    他这段时间翻阅了大量塞雷娅留下的笔记，这字迹很熟悉，确实是自己老师留下的。
    苏伦看着心中长叹一声。
    这真是自己老师一千年前留下的戒指，缘分啊。
    只看了一眼，他就把戒指递了回去，“谢谢。这是一件很珍贵的古物，好好保存它。”
    少女摊主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苏伦也没多解释，这时候，他拿出了一本典籍，说道：“这是我之前发现的一些傀儡图纸。”
    迟疑了一瞬，他指着摊位上那些傀儡材料，“如果可以，嗯...我打算换取这些材料。”
    “图纸？”
    少女表情略微有些懵，傀儡图纸可是很值钱的。
    她觉得这交易明显不公平。
    难道图纸有问题？
    应该不会啊...这么大方的客人，怎么会贪图这点材料呢。
    少女也没去翻看，应了下来，“好！”
    苏伦微笑着点点头，收起了材料，就离开了摊位。
    他没在交易市场上多留，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看着人不见了，这个叫卡玛才反应了过来，她看着手中的典籍有些出神。
    就这时候，脑海里浮现了一声迫不及待的声音：“姐姐，你快看看，是什么傀儡的设计图！”
    卡玛看了看身边的背篓框，那里没人，只有一堆半成品的傀儡。
    她秀美一皱，小声嘟嚷道：“亚伯克，都给你说了别乱用精神交流，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家族被海盗掠劫的事儿了？我怀疑就是提尔米多一家人在幕后搞鬼，要是你还活着，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不听话，下次就不带你出来摆摊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在脑海里，“知道了，姐姐。快看看图纸！”
    卡玛也没多说，翻开了刚才那个陌生客人留下的典籍。
    只换取了那些材料的话，她以为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基础傀儡设计图。
    可没想，一翻看，她的目光却愣在了哪里。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符文记录，作为“诡偶师”传承人的她哪里看不明白，这是“符文诡偶”的原版设计图！
    怎么可可能啊...
    不是失传了么？
    怎么会有如此详尽的设计图。
    “这...”
    卡玛如遭雷击，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
    愣了一瞬，她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猛地扭头去看人群中，想要找到什么。
    可惜，已经再见不到那个客人的身影了。
    ......
    苏伦漫步在街道上。
    之前他自然也发现了那个少女摊主带着的那一堆半成品里，有灵魂波动。
    有灵魂的傀儡？
    这就很有意思了。
    果然不愧是自己老师这一脉的传承，好像弄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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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伦也没打算一探究竟。
    毕竟他现在的状况也不算多好，随时可能会有恶战。
    既然“罗伯特·波义尔”那一脉传承了一千年，那么就继续传承下去好了。
    送了一些基础的符文诡偶设计图，也算照顾了一下同门。
    苏伦想着，又去了一趟城里几处消息商人那里。
    多方询问了【四色元素之心】那傀儡至宝的消息，几乎都确认了，传闻是真的。
    确实是在发现了一片被命名为“恶魔岛”的新群岛，岛上有很多宝物。
    至于危险，说是那片海域有非常多的强大海兽，特别是那“恶魔岛”附近，据说海里有塞壬女海妖、鹰身女妖、海幽灵...等等各种奇奇怪怪的海怪。还有各种体型巨大的凶残魔兽，触须百米的章鱼，小山一样的猩猩，深海巨鳄，灯笼怪鱼，巨大的飞行怪物...
    海里有怪物，这很正常。
    但当苏伦听到有人说看到过百米长巨型章鱼怪物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挺期待的。
    毕竟机械章鱼是需要用生物神经系统和一部分身体组织当材料的。他需要足够大的生物体当做样本，才能制作更大的机械章鱼。
    最关键是，那“恶魔岛”的方向，还和去虚空遗迹的方向差不多。
    反正都是要去的。
    如果可以，那【四色元素之心】他是想拿到手里。
    那对于苏伦的战力提升，不逊于多出几尊成品石像鬼。万一还能拿到制造地精文明时期的原设计图，那可就真的是无价之宝了，甚至可以改写现时代傀儡能源核心未来发展。
    说不心动是假的。
    情报商人那里得到的情报很杂，苏伦听着分析了一番，大致也有了印象。
    总之就是，那片海域有非常多未知的危险。
    最终考虑之后，他想去见见的那个唯一从“恶魔岛”登陆，然后活下来的人——「狮心人」巴伦·奥帕特拉。
    同时，苏伦对“英雄试炼”这个概念有了浓厚兴趣。
    在罗曼，有一个特殊的传承体系，角斗士们在角斗场连胜百场之后（这是个虚数，意思是没对手了），就可以选择“英雄试炼”。
    他们需要独自操帆出海，然后斩杀一头足够强大的海妖。
    当他们拿着海兽的首级回来祭献，他们就能获得“战神提尔”的祝福，获得一些特殊的传承。
    通常有资格参加“英雄试炼”的人都是六阶左右。
    回来之后，他们获得祝福，突破七阶的概率非常大。
    ......
    苏伦在街上走着。
    摩洛斯城邦的街道非常宽广，规划的也非常具有美感。
    一条贯穿南北能并排八两马车从城中穿过，把城市分成了两半。
    站在主街上，一眼就能看到城市中央那座巨大的喷泉广场。
    广场正中央伫立着一尊将近百米高的巨大石像。
    石像雕刻的是一个独臂战士，手握长剑，霸气威严。
    这是【战神提尔的雕像】，罗曼人的信仰之神。
    雕像没有穿衣服，肌肉线条虬结而美，这也体现了罗曼人对力量的和身体的原始崇拜。
    罗曼的角斗士死亡率极高，但绝大多数都是自愿的。
    他们之所以喜欢战斗，因为从出生起骨子里就不怕死亡，反而会惧怕平凡的死去。
    自然死亡、病故被称作“柴草死”，像是干枯的柴草一样平凡地结束生命。
    这不是罗曼人的理想归宿，他们更希望战死在战场上。
    因为在罗曼的传说种，英勇的战士死后会去天国。会有女武神瓦尔基里们会给他们死亡之吻，然后被带入瓦尔哈拉宫。在那所天上的宫殿里，他们会享尽人间的一切美好的待遇。
    （ps.女武神都是非常美丽的女子，有漂亮的白臂酥胸和金色飘扬的头发。她们头戴金色头盔，身穿血色紧身战袍，拿着发光的矛与盾，骑着纯洁的白马...）
    通俗解释就是，上天享福，有酒有肉有仙女陪伴，享受人间极乐。
    ......
    苏伦一路走过了中央广场，四处可以看见肌肉强壮的罗曼人在朝着神像祷告。
    他打听到消息，那个「狮心人」巴伦·奥帕特拉此刻正在城里最大的妓馆里。
    这种强者非常受女性欢迎，能他睡一觉，是整个罗曼女人的梦想。哪怕是那些贵妇，也期望能和他诞下优良的后代。
    在罗曼的传说中，英雄的后代，成为英雄的概率更高。
    苏伦理解，有点像是...种马。
    好种子，才有好马驹。
    可刚走过了中央广场，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苏伦看着水池旁边，一个穿着罗曼本地服饰的画家，正在给路人绘画挣钱。
    苏伦看着那一头乱糟糟头发画家，虽然模样很陌生，但灵魂之火很熟啊。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家伙是“十大传奇赏金猎人”之一的「上帝画手」文森特·f·梵高！
    堂堂传奇赏金猎人，居然在这里卖画？
    “这家伙之前没刺杀成功，现在又追来了？”
    苏伦心中想到了什么。
    ......
    那画家正用画笔在亚麻油画布上画着，就是苏伦看他的时候，那家伙像是也发现了什么，偏头看了过来。
    苏伦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也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看对方那神态，好像还有聊几句的意思。
    苏伦也没着急走了。
    等了没几分钟，那个买自画像的贵妇也离开来。
    苏伦便走了过去。
    梵高这堂堂十大传奇赏金猎人，半点没有什么高手架子，主动打招呼道：“嘿，好久不见。”
    苏伦虽然觉得和这家伙不熟，但也没感受到为什么恶意，礼节性地回应道：“梵高先生，好久不见。”
    梵高似乎并不在意那些虚名，他换了一张画布，又开始描绘一副新画。一边画，还一边说道：“不得不说，罗曼人是真的懂艺术的。这里的建筑真的是太美了...说起来，我曾经在这里当过十年的的壁画修复师呢。”
    苏伦听着微微有些诧异。
    顶级高手都这么淳朴的么，居然还当过壁画修复师，而且好像还很喜欢那个职业一样？
    苏伦可不想何人聊什么艺术，他直接问道：“阁下为谁服务？”
    梵高语气轻松道：“我是赏金猎人...当然为钱服务。上次是因为接了鲁英皇室的悬赏，又还了一个不得不还的人情，才出手一次。这次嘛...不好说。”
    苏伦也很好奇这种传奇赏金猎人的收费，道：“请阁下出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真能花钱请，真要打起来，这可是一大阻力。
    梵高微微一笑，道：“看心情。”
    “...”
    苏伦听到这话，就知道雇佣没戏。
    这种顶级强者大概率不是为了挣赏金，特别是搞艺术的，想法都很奇怪。
    苏伦又随口问道：“阁下还是冲着「霜月公主」斯卡蒂来的？”
    梵高也丝毫没掩饰自己的目的，“是啊。但她一直不露面，杀也不好杀啊...不过，听说打她注意的人很多，或许用不着我动手。”
    别看这北海是海盗的地盘，但无论是鲁英，还是拉斐尔大公那些大贵族，都有自己的完善情报体系。
    这家伙能追到这里来，肯定有相关的情报来源。
    两次碰到，苏伦可不觉得是巧合，他总觉得这家伙似乎认识自己。
    但这家伙不主动说，问也肯定问不出来的。
    想想，他试探道：“如果可以，我可以买一个情报。”
    梵高道：“哦？”
    苏伦道：“我想拿到霜月公主手里的一件宝物。应该是奥列格和玛法交换的礼物。”
    “这我还真知道。不过就不收你费了。”
    梵高画笔停了一瞬，道：“有消息说，「霜月公主」斯卡蒂最近几天应该会秘密押送一批货物回玛法，在七号码头，船只还没确定，应该是一条海盗船。具体出货的是时间还待确定。但盯着这批货的人已经不少了。”
    苏伦也觉得问对了人。
    这是他之前去打听，情报商人哪里半点没有的消息。
    他问道：“阁下不去？”
    梵高摇摇头道：“不去。我只对人感兴趣。那批货就谁爱折腾，谁就去折腾吧。”
    顿了顿，他说道：“而且有人截获了一段玛法军情处的绝密情报，破译出来是‘要等的洋流和风来了，必须尽快出航’。我怀疑，那批货物肯定有很珍贵的东西，但那位斯蒂卡公主的真实意图，却是以此为诱饵，要出航吸引注意力了。”
    “...”
    苏伦听着，目光微微一缩，思绪也飞转了起来。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居然连这种绝密情报都说了？
    旁人不知道那句情报的意思，苏伦可知道啊。去往空间遗迹那边的海域需要等特定的洋流和风向。
    这情报和这家伙猜测的，基本吻合。
    这时候，梵高笔下的画已经画好了。
    “这是我的新作品《吃土豆的人》...”
    他示意苏伦看他的画布，神采奕奕，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挺满意。
    那是一幅很奇怪的画。
    画上有几个面容抽象的人，正围坐在餐桌旁，拿着刀叉。
    餐坐上放着一盘土豆，他们似乎商量着该如何分配进食。
    昏暗的油灯照亮一隅，画面整体色调偏暗。
    看上去有一种明明不恐怖，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压抑。
    梵高目光深邃，看着自己的画作，皱着眉头似乎也有看不明白的地方。
    他琢磨了片刻，像是从画中看出了某种“暗示”，这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嘀咕了一声：“黑暗中藏有巨大的怪物？”
    占卜能力？
    苏伦隐隐听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画的重点不是几个拿餐具的人，而是被忽略了的背景？
    他觉得这家伙的能力真的很特别，能用画杀人，还能占卜...
    可这指代不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模糊占卜，尽可能规避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