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炼金术士 - 第二六九章 祭献眼睛的神话故事

    苏伦也没想到咒骂山谷这个古代遗迹，居然牵扯到了疑似黎明纪元的崩灭的远古秘辛。
    倘若这真是镜先生说的那什么“葬神之地”，危险是一方面，其二他还真有浓浓的兴趣去看看。
    没多耽搁，苏伦和尤塔两人就攀上了那百米高的断墙，立刻就将那颗巨树的轮廓收入了眼底。
    苏伦因为黑鸦共享的视野，之前就看过了，倒也神色如常。
    可尤塔却看得惊呆了，“这...真的是【葬神明】！”
    树冠遮天蔽日，像是一座巨大的空中岛屿。
    阳光从顶上照了下来，照射出如梦似幻的光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源，那巨树上居然还挂着一条白水瀑布。瀑布的水垂落千米，隔得老远都听得那轰隆的水声。。光线在瀑布下放照出一条气色彩虹，像是缎带一般。
    苏伦看着那树冠上偶尔掠过的飞行生物，目光微微一凛。
    那可不是什么“鸟儿”，而是像是飞机一般巨大的肉翼畸变怪物。
    看着那颗大树，苏伦心中莫名有种感觉：那巨树至有五百年了，显然已经自成生态圈。常年浓郁死灵之气的笼罩，会不会藏着什么非常恐怖的怪物？
    但思绪还在飞转，迷雾又飘过来，通透的视野就被遮蔽，眼前又一片雾影朦胧了。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苏伦招呼了一声。
    尤塔也点点头。
    两人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眼前那巨树像是一座大山，他们现在在树的南面，而鲁英皇家军团的人在北面。
    虽然【葬神明】是神术，自然没那么容易被人破开，苏伦打算先去看看那些家伙到发掘到了什么程度。
    .......
    两人越过了城墙，地形已经微微有了缓坡。看上去是泥土地面，但已经进入那颗巨树的根须的覆盖范围。
    在这里，残垣断壁就随处可见了，而且都十分巨大。
    苏伦大致估算了一下建筑的比例，猜测曾经在这里居住的那些“原住民”，平均身高应该超过了五米。
    比现在那些冰原巨人，平均高了不少。
    因为之前遭遇了那种【人脸腐花】的袭击，苏伦变得非常小心，几乎任何东西都要用全知之瞳扫一遍。
    两人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可走着走着，苏伦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尤塔从下了城墙后的目光就微微有异，像是时常走神。
    苏伦还以为她是受到了这越发浓郁死灵之气的影响，不知不觉被污染了，便问道：“尤塔，你是有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么？”
    尤塔看了他一眼，也知道苏伦再问什么，摇摇头。
    “我没事。反而我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似乎再体会什么感觉，迟疑了片刻，这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走入了这颗巨树的范围，有族里先祖们庇佑一般，那些负面影响越来越弱...”
    “还越来越弱了？”
    苏伦听到这话，发现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想着这颗巨树是达鲁族先祖变的，他也觉得尤塔说的好像有理有据。
    出于谨慎考虑，苏伦又仔细检查了尤塔的状态，的确比之前好，这才没多担心。
    .......
    两人继续深入，在根须缠绕间发现了越来越多的零散建筑物。
    那些泥土草丛中，还有一些锈蚀的巨大兵器，像是斧头、盾牌、头盔、铠甲之类的，不过大都腐蚀得不成型了。
    苏伦也收集了一些能提炼重新使用的贵重金属带走。
    开荒确实收获不错。
    这一路，单单是那些金属碎块，大概就价值好几百万里索了。
    两人打算绕过巨树根须外围，绕到北边去看看鲁英神圣裁决军团那些人在干什么。
    可路途中，一个比较完整的建筑却引起了两人的停留。
    .......
    “苏伦先生，你看那边！”
    尤塔眼见，发现了那藏在盘根错杂的石柱。
    然后，他们走近了，这才发现那里有很多二三十米的巨大石柱。废墟中还有风格很明显的圆顶。看上去不像是民房，而像是神殿一类的建筑。
    苏伦两人正好路过，便靠近看了一下。
    入口长满了藤蔓，尤塔拿着魔法灯灵活地先钻了进去，苏伦紧随其后。
    里面的空间不不小，但因为是树根缠绕，常年不见光，这大殿里阴冷潮湿。
    苏伦感知了一下，阴暗的角落里，藏着一些不算太强的灵魂之火。看黑暗中那偶尔快速掠过的影子，好像是蜥蜴类的畸变怪物，约莫二三十只。
    怪物没来找麻烦，苏伦也没打算去费力清理掉。
    大殿坍塌了一部分，剩下的大概也就一个足球场的大小，魔法光源能照亮大半。
    苏伦也看到了几具残缺的雕像。和他猜测的差不多，这些雕像的形象大都是简陋的牛角头盔和武器，裸露虬结肌肉的上半身。应该就是当初那些巨人族的大概样子。
    他正在研究雕像，而这时候，身边的尤塔却发现了什么，轻呼一声：“苏伦先生，这里有浮雕！”
    “浮雕？”
    苏伦也顺着尤塔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坍塌的角落里看到了几块有纹路的大石板。
    他一路都想找到一些文字记录，看看这巨人城池遗迹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惜一直没找到。
    他也猜测，这个城池的古代巨人文明，可能和现在的冰原巨人情况差不多，没有自己的文字。
    现在听到有浮雕，苏伦也有些期待。他精通考古学，自然也知道某些古代文明可能没有文字，但浮雕却是记事的重要手段。
    两人走了过去，苏伦看了看浮雕上的内容。
    确实如他所料，这是当初这个巨人城池用来记事的浮雕。
    因为潮湿几百年的原因，浮雕腐蚀得很严重，很多地方都模糊不清了。
    浮雕散落的到处都是，但苏伦现在的脑域开发度处理这些散碎的信息效率很高。即便看不全，也能猜到个大概内容。
    他看出了，那是记录的一些身体强壮的巨人族斩杀怪物的事故。
    “看上去，这个巨人部落应该很早就知道这里封印着‘葬神之地’的？”
    苏伦看着壁画上那些明显不是这个位面生物，而更像是畸变怪又或者死灵的怪物形象，也猜到了什么。
    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达鲁族曾经在这里遭遇了一次近乎灭族的大灾难。
    在此之前很久，这个曾经在地底的巨人城池又如何覆灭的？
    ........
    “苏伦先生，这里还有一块！”
    “这里也有一块...”
    “还有这里...”
    “....”
    幽暗大厅里的，苏伦一路看去，尤塔也帮他找到了很多藏在根须藤蔓中的石板。
    原本他以为浮雕上大概都是的纪实类的故事，
    可后来，
    却看到了一些“神话故事”。
    比如，某个浑身发光的巨人，在深海中斩杀了一颗太阳怪；
    又比如，某个至高神祇膝盖滴血，巨人族就此诞生...
    故事剧情看上去很荒诞，和听神话差不多。
    但苏伦也不意外。
    巨人族有神祇信仰。
    有信仰，就有可能神话某些东西。
    而炼金术士是一群很特别的人，他们没有神祇信仰。所以对一般的神祇通常是带着中立态度，甚至略带一些批判性眼光的。
    某些传教者是为了造神收集信仰，用一些法术又或者炼金术，创造某些“神迹”来骗取普通人的信仰。
    所以，现在流传的很多神话，有真有假，并不见得远古时期一定发生过。
    苏伦本以为从这些壁画内容中看不到什么值得重视的信息，
    可看着看着，
    他却被一块残缺浮雕的内容给吸引了过去。
    这明显又是一个神话故事的石板，苏伦的目光，却挪不开了。
    因为，这经历，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
    那块浮雕上，刻着一个身后有光圈的人，骑着马的男人。
    大概是一位神祇。
    祂找到了一个巨人族看守的“泉眼”。
    两人指着泉水，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
    然后壁画断内容就断了。
    另外半截壁画上的内容就很血腥了，那个光圈男人就剩下了一只眼，还流着血。然后祂被倒吊在了一棵树上，受长矛穿刺之刑。
    再然后，树上好像掉下了什么“符号”一样的东西，祂脸上露出了如获至宝地的表情？
    “这...”
    苏伦看到这独眼，脑子里不自觉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暴风庄园祭献一只眼睛，获得【全知之瞳】的祭献场景。
    虽然壁画内容缺失了大半，但他此刻心中也冒出了一个古怪的猜测：“这壁画上的神，不会是祭献了一只眼，然后从树上掉下了什么东西，作为交换？”
    苏伦看着那树上掉下的“符号”也有些眼熟。
    有点像是符文？
    他现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已经不浅了，可从来也没听说过第二种，需要祭献眼睛的仪式。
    难不成，这壁画和全知之瞳有关系？
    可惜，浮雕模糊残缺，再找不到其它有用信息。
    想到这里，苏伦眉头微微一皱。
    如果能在找到完整的壁画，或许就知道这段“神话”是到底什么内容了。
    .......
    残破的大殿里再没找到其它有用的壁画，苏伦二人就打算离开。
    可没想，这时候，居然听到了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听上去是有人在快速奔跑。
    还有一些铠甲触碰的细微声响。
    尤塔的听觉比苏伦更敏锐，她立刻一惊：“附近有人！”
    两人相视了一眼，默契地没在说话，悄然摸了出去，藏在了一处藤蔓之中。
    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了远处声音的来源。
    那是的一队十多个铠甲军士，正追击着几头巨大的灰狼。
    “灰狼部落的战士？”
    苏伦立刻认出了，那些灰狼不是魔兽，而是兽化的达鲁族人。
    一旁的尤塔更是神情一变，尖牙和利爪立刻就兽化了出来。
    不过她也没有冲动，而是目光凛冽地盯着四处。她自然知道，这附近有很强大的人类军团，贸然行动除了送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几头灰狼被追得很狼狈，其中两头身上有被长矛穿刺的血洞，即便是接着复杂的地形，跑的不快。另外几个又不肯舍弃同伴逃生，看上去，迟早会被身后的军士追上。
    苏伦也没着急动手，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一些细节出。
    “奇怪了，缠着红布是什么意思？”
    他看得很奇怪，那些铠甲军士手臂上，人人都缠着一块红布。
    苏伦还以为有什么特殊功效，鉴定一看，居然就是普通的【染血的布】？
    虽然没想通，但看不出的异常，他也没去细想。
    杀掉搜魂，效果更直接。
    他是艾萨克一脉的传人，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看着的达鲁族人被杀掉。
    黑鸦飞在天空，没有看到其他追兵。
    苏伦也放下心来，朝身边的尤塔使了个眼神，两人很默契地就冲了出去。
    .......
    那队追击军士都是皇家精锐，显然也有提防被偷袭。
    苏伦两人刚一动身，立刻就被发现了。
    而且，看着一人一白狼的组合，那领头的人神色一变，立刻就一声爆喝：“发信号！”
    苏伦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之前在灰狼部落杀掉了那个驼背老头，还留下了一些活口。
    显然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所以这队军士一看到他，立刻就准备叫援兵。
    可苏伦却不会给他们这机会。
    他脚下踏空步在空气中连连踩出“啪啪”爆响，在快速突进中，又使用了空间位移。
    突进+空间位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鬼魅一般，眨眼就冲入了敌方的小队中。
    虽然领头的虽然只是个三阶的少校军官，但一身铠甲都是皇家军团制式装备，防御超强。苏伦想瞬杀他们几乎不可能。
    但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发出信号去。
    就是人猛冲过去的时候，苏伦双手术士印一掐，同时解开了殖装。
    “也正好试试我的新殖装能力！”
    他双手十指虚空作抓，心中自语一声：“精神炼金·影子杀人术！”
    .......
    那队精锐小队显然也得到了苏伦会空间位移手段的情报。
    所以，那领头少校一个战术手势，十多个人立刻分散逃开。他们根本没有正面战斗的意思，同时拿出了信号发射器。
    只要任何一人能发出信号，立刻就会有高阶职业者带队来增援。
    撑住片刻，危境立解。
    可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却发生了。
    他们只看得那人影突然瞬移出现在了人群中，刚防备着战斗...
    突然！
    毫无预兆的，所有人的身子就僵直在了那里！
    像是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们发现自己感知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众人无不惊恐。
    “不好，是精神控制！”
    领头人发现了什么，想用意志力挣脱控制。
    可是，苏伦哪里会给他机会？
    魔女发丝有缝隙就能钻入，这套防御超强的铠甲根本没用。
    来的路上他已经在尤塔身上尝试过很多次，对【精神触须】的使用已经了如指掌。
    出手，就是冲着杀人去的。
    他冲入人群的同时，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
    这群穿着铠甲的军士身体僵直的同时，一个个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随身短刀。然后竟然朝着自己的头盔的缝隙中戳了进去。
    下一瞬，利刃毫无阻隔地从眼眶插入大脑。
    十多个人，没有任何反抗，瞬间变成了十多具尸体。
    那个三阶队长还坚努力抵抗，震颤的双臂想要阻止尖刀刺入。
    苏伦却是一掌拍在刀柄末端，送了他一程。
    而另一方面，剩下几个距离远的敌人，也被尤塔和那几头折返回来的灰狼纠缠住了，也没有机会发出信号。
    .......
    不多时，战斗结束。
    苏伦收割这一队人的灵魂碎片。
    他这才知道，这些人手臂上缠绕的红布是干什么用的。
    尤塔之前的感觉是没错的。
    这颗巨树确实会庇佑达鲁族人。
    其它族类闯入，会被那些无处不在的藤蔓树妖和怪物绞杀。那群鲁英皇家军团的人之前就吃了大亏。
    而沾染了达鲁族鲜血的布条，有临时庇护的效果。
    而苏伦之前的猜测也没错，这里因为曾经的大战而产生了很多诅咒空间。
    那些鲁英皇室的人破除了很多，也发现这城池封印着一些“远古秘密”。
    而现在那些人拿来了一件【封禁物】，正在破除最后一处让他们死伤惨重的超大诅咒空间。
    苏伦通过那些情报猜测，那超大诅咒空间，既有可能关乎当年那场大战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