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 - 第10篇

    「老闆，我要两份蛋饼跟一杯豆浆。」客人对着夏宇纶说。
    「那边点餐好吗？」夏宇纶说，客人便走向妈妈，夏宇纶拨点时间看一眼夏祤婕关心一下，见姊姊还算安好的在煎着蛋饼。
    说关心一下是因为他最近可以感觉到姊姊有一丁点失魂落魄，但不是跟冯俊商离婚时的行尸走肉气息，比较像是在等什么人事物却一直没等到的无奈失落，精神反倒比跟冯俊商离婚时还慵懒。
    夏宇纶猜测过应该是在想故事剧情吧，这阵子他总会听到夏祤婕在房间里敲打键盘的声音，那敲打速度像是在打小说不是聊天，就算是在聊天也好呀，至少她有心情与朋友聊天聊这么久。但前两个礼拜的某一天吓到夏宇纶了，夏祤婕从不睡迟的，那一天却睡到需要夏宇纶去把她叫醒，看到夏祤婕满脸通红的起床赶紧去洗漱，他还以为姊姊是不是生病发烧了……好像就是从那一天起才察觉到姊姊有点失魂落魄样。
    那天夏祤婕确实发点骚……她通常10点以前睡，那天她灵感涌现打小说到快12点还跟幻想中的纪令瑜来了一场短暂性爱，当然爬不起来。确实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夏祤婕渐渐感到落寞，她不晓得纪令瑜什么时候会再出现，而这次……也太久没出现了吧？她想过要主动联络纪令瑜，问一句纪令瑜最近过得如何也好，但是她又觉得……这样好像打扰到纪令瑜。她不知道纪令瑜到底把她放在心中哪个部分，即使连在友谊上都没把握，说不定根本不在心中。
    她这几天开始想着是不是因为纪令瑜察觉到自己渐渐好转，不会再困守于过去，所以……纪令瑜不会再出现了吧？若真是这样，夏祤婕难以言喻心情。这一来表示纪令瑜一点都不打算与她友情上的来往，所以她现在就算是以朋友身分去关心纪令瑜一点都不适当。二来，她确实是已经把过去那一团该死的结扔到一边懒得去解开也无所谓解不解得开了，那种缠在一起的毛线早就该直接扔垃圾桶。这确实是好转的现象，但纪令瑜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是夏祤婕一个新的牵绊。
    昨天夏祤婕有股衝动想直接去纪令瑜的酒店，可老实说她真的有点害怕那种地方。但是今天想看到纪令瑜的心又强盛点，让夏祤婕的恐惧降低许多。她突然体会到，慾望胜过于勇气，或是，有慾望才有勇气。
    一直到收工，想看纪令瑜一面的心越来越茁壮，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是不是纪令瑜发生什么事了？有那么一部分夏祤婕不太愿意相信纪令瑜会这样说不出现就不出现了，只因为看到她过得好一点，她不相信纪令瑜对她的情感只能跟冯俊商一样多。
    嗯……好吧。她早该想到，她真的害怕纪令瑜是不是出事了，这次太久了，她拿出手机传了LINE给纪令瑜：「你……最近过得好吗？」
    一直到了傍晚5点，纪令瑜才看到夏祤婕传了LINE来，她坐在床上无神般的看着夏祤婕的讯息，内心有一部分再次溶解许多。夏祤婕总是这么友善。这世界上有人会惦记着纪令瑜吗？会在乎她生死吗？纪令瑜也无所谓。但是这女人……她一点都不需要把话说得曖昧、眼神一点都不需要太煽情，就能渗透进纪令瑜的心头。
    「等等有空吗？我想过去找你。」纪令瑜想了许久后回覆，冷却够久了，她本来就打算过两天再去找夏祤婕，想不到夏祤婕就传LINE了。
    夏祤婕听到讯息声马上拿过手机，看到纪令瑜回LINE让她心中大石全数落下的软了点身子回：「当然有空。」纪令瑜没有不想理会夏祤婕，而纪令瑜没事。
    「等我。」
    「嗯嗯！等你。」夏祤婕回完LINE后忍不住开心露齿笑，不管到底会不会有结果或纪令瑜爱不爱她，她只想看见纪令瑜。「宇纶！」
    「嗯？」坐在房间床上看漫画的夏祤婕搁下书看着在门口的姊姊问：「啥事呢？亲爱的姊姊。」
    「你上次不是说跟女朋友发现到一个秘境？可以跟我说怎么去吗？」
    「我带你去就好啦~等我穿一下衣服。」
    「……我要带朋友去。」
    「嗯？你带朋友去我不能跟吗？」夏宇纶非常单纯想着不过是朋友，接着像是领悟到什么说：「难道…」
    「没有什么难道，我只是……只是想跟她单独去而已。」
    「好唄好唄。」夏宇纶拿出纸笔说：「我后来上网查才知道网友都称那地方叫龙猫谷，就是一个很像发现到大龙猫躺着的地方。原来那地方有日式木屋咖啡厅，但那次我跟女朋友误闯去时他们休息，你今天去搞不好有。」
    「我记得你说要步行。」
    「喔对，虽然我听网友说走错也没关係，只是没有灯光而已，但光害这么严重都不至于黑压压一片，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可是那些路径就不会抵达咖啡厅了。」
    「我要咖啡厅。」
    夏宇纶笑了一下仔细画着地图后问：「新对象呀？」
    「……我想也只是单恋而已。」
    「单恋？」夏宇纶停下笔转头看着夏祤婕说：「他不喜欢你唷？」
    「我想她不会喜欢我的。」
    夏宇纶又看着夏祤婕好几秒后说：「你没有必要为了冯俊商那种渣男而降低自信好吗？这一切根本都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冯俊商混帐！」
    「不是因为这样啦…」
    「喔。那不然是因为怎样？他不喜欢你也只是你在想而已，你真那么没自信？他很好吗？就算他很好，你也不需要没自信呀，你最好了。」
    夏祤婕被弟弟逗笑了一下后说：「她应该不会喜欢女生……」
    「我老是让人误会是同性恋啊，但我不是，男生太斯文又不等于就是GAY。」
    「她是……女人……」夏宇纶听了嘴巴张开。「就是……纪令瑜……」夏宇纶嘴巴张更开。「你也太夸张…」
    「天，可是那个纪小姐不是、不是、不是那个吗？」夏宇纶显得有点语无伦次，可他确实很惊恐，父母还不知道纪令瑜从哪边冒出来的，儿女也已经过了会让父母去询问这朋友哪边交上的年纪，但夏祤婕跟弟弟几乎无话不谈，只不过她隐瞒了冯俊商的真面目。
    「嗯……」
    夏宇纶又看着夏祤婕好一会儿后说：「你替她赎身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她不需要赎身！她都比我们还有钱了，真有什么赎身一事我也没钱。」
    夏宇纶大笑好久说：「换她赎身你。」
    「快点画。」
    夏宇纶才不开玩笑地继续画着地图说：「原来你这一阵子总有点失魂落魄样就是因为她呀？」夏祤婕脸红起来。「看看你现在又活力充沛了，不过她怎么这么久都没出现？」
    「不知道，我想她很忙吧。」
    这份忙不光指工作，她把时间拿去做想做的事也好过伴在夏祤婕身边，夏祤婕不是一本书能让纪令瑜阅读、也不是一个国家能让纪令瑜遨游。纪令瑜有财力去做更多事、去更多地方，肯把时间拨出来花费在夏祤婕身上就不错了，在夏祤婕身边并没有任何好处，只对夏祤婕来说有好处罢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快9点纪令瑜还是没出现，夏祤婕从来回踱步变成气馁垂首坐在床上，传给纪令瑜的LINE不读也不回，夏祤婕不晓得纪令瑜是放自己鸽子？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更或者是…说要来找自己只是敷衍吧。
    虽然夏祤婕找不到纪令瑜敷衍自己的理由，她没必要敷衍夏祤婕，可以直接了当不再理会夏祤婕，但人心有时候即是善变又难以捉摸的，没必要做的事也是去做了，天晓得为什么选择这么做。
    算了，夏祤婕放弃了，纪令瑜即使临时转意也不需要跟她通知一声，她干嘛告知夏祤婕？她是自由的，她是主宰者。这时夏祤婕的电话忽然响起，是不认识的号码，夏祤婕迟疑，接着猜测会不会是纪令瑜而接起来便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问：「你是……夏祤婕吗？」
    「嗯，我是，你是……？」
    萧梓凉轻叹一口气说：「我不想多管令瑜的间事，但我听久了也掛心，你能不能来S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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