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剑道往事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人五衰？

    “羽啊，吃饭了。”霸下剑豪从长廊尽头走来，端着个饭碗，碗里大半米饭，还有一些时蔬，几块卤牛肉。
    神代羽抬头，双眼有血丝弥漫，他揉揉双眼，越发感觉疲倦。
    他很奇怪，明明读下去蛮顺利的，也能理解上面的意思，可为什么像走火入魔一般难受？
    他赶紧请教霸下剑豪，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霸下剑豪一手抓碗，一手背负，四方脸满是郑重，他咀嚼了两下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开口用中文说道：“森罗万象，至空而极；百川众流，至海而极。你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神代羽也以中文回答，说道：“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意思吧。”
    霸下剑豪一脸欣慰的点头：“你理解的不错，天地万事万物，精彩纷呈，最终归于空，天下河流万千，星罗密布，最终归于海。这是第一重意思。”
    “还有第二重意思？”神代羽不解，赶紧请教。
    霸下剑豪抬头挺胸，道：“第二重意思，是我师傅以及另外两位修行了森罗万象的师叔总结记载在他们的修行手札上，他们三人同时修行这门呼吸法，但修炼所得，皆不同！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空，便是道，这道，便是空。”
    神代羽若有所得，闭目沉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森罗万象，至空而极。
    这是……轮回？
    神代羽似懂非懂，感觉有些迷糊了。
    霸下剑豪道：“羽啊，森罗万象，至空而极，百川众流，至海而极，这句话是总纲，你知道了其中的两重意思，就可以继续往下看了。”
    神代羽掏出纸张往下，确实，这次再看果然又有了新的感悟，但他就是感觉不得劲，就是想弄清楚总纲的具体意思。
    霸下剑豪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叹气道：“果然天才都是一样的。”
    他告诉神代羽，他多年前修炼森罗万象时，也跟现在的神代羽一样，对这句话吹毛求疵，一定要尽释其意，最后生出心结。
    “羽，修行这门呼吸法，一定要让自己放空，绝不可拘泥于字眼，陷入牛角尖。”霸下剑豪语重心长的告诉他，这门呼吸法中包含万物，就如眼前这花花世界，你看到一栋木屋，难道非得了解这栋木屋的建造结构才能居住？你买了一杯咖啡，难道一定要知道咖啡豆的制造过程才敢饮用？
    “千万不要着相啊。”霸下剑豪拍拍神代羽的肩膀，然后，他捧着饭碗离开了。
    神代羽恍惚的站在那里，脑海中那句总纲疯狂闪过：
    森罗万象，至空而极；百川众流，至海而极。
    森罗万象，至空而极；百川众流，至海而极。
    ……
    好半饷过去，神代羽忽然露出笑容，管他呢，听着牛逼就行！
    他恢复心态，彻底将这句话放下，然后，他继续看下面的内容，只觉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一时间竟有了全新的理解。
    他看着看着，恍惚间，仿佛看到大日凌空，烈焰熊熊，他吸一口气，鼻腔炙热，宛如进入熔炉！
    又似看到碧波汹涌，海浪滔天，呼吸间尽是清冷的水汽！
    “博大精深，博大精深啊。”神代羽如得至宝，饭都顾不上吃，回房继续研读。
    ……
    被霸下剑豪点拨后，神代羽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研读森罗万象，每一次都仿佛有新的感悟，他越看越多，越看越来劲，精神亢奋到无以复加！
    一天、两天……
    终于，三天后，霸下剑豪察觉到不对劲，他一开始以为神代羽是有了新的感悟，但这都三天了，怎么饭都不出来吃一口？
    他野蛮的撬开房门，把趴在书桌上的神代羽从房里拖出。
    再次相见，霸下剑豪大骇，因为此时的神代羽，面容枯槁，头发干枯分叉，散发恶臭，且浑身冰凉，一副天人五衰、行将就木的凄惨模样。
    “羽啊，是我害了你啊！！”霸下剑豪哀嚎不已，他后悔极了，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能将森罗万象交给他！
    神代羽怔怔的看着霸下剑豪，好半饷，他才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恢复体温，恢复理智。
    “叔，你怎么了？”神代羽出声，声音沙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羽啊，你……走好。”霸下剑豪握着他的手，哽咽，然后，他又缩回手，因为，他发现神代羽的手有些油腻。
    “啊这……”神代羽感觉被侮辱了。
    但他没力气跟霸下剑豪算账，因为肚子饿的厉害，好像很久没吃饭的样子。
    而且，好渴！
    在温暖的阳光下，他身体的新陈代谢仿佛在一瞬间回归，让神代羽感到又渴又饿又困又累又想洗澡，各种的不适。
    他强撑着疲倦，扶着长廊墙壁走向厨房。
    霸下剑豪哀嚎着跟在后面。
    神代羽头都大了，这镇宅神兽在哭丧呢！
    终于，他来到厨房，阿和正在里面捏饭团，拳头大的饭团中，夹杂着稻草一般的紫菜，别提多丑了。
    神代羽饿极了，抓过来就吃，别说，这玩意真的……顶饿！
    一个巨无霸饭团下去，神代羽连打几个饱嗝，他赶紧喝杯温水，才算缓过劲来。
    “少主！！！”阿和看着少主狼吞虎咽，激动坏了，“您终于肯吃我做的饭团了，我，我……”
    神代羽肚子有货，力气也上来了，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他离开厨房，留给阿和一个无情的背影。
    “少主，少主……”阿和在后面挽留，想再给他做两个巨无霸。
    厨房外，霸下剑豪呆呆的看着神代羽，有些懵：不是天人五衰，行将就木吗，怎么吃了个饭团就生龙活虎了？
    ……
    神代羽回到主卧，在浴缸里泡了半小时，把全身清洗干净后，他换了身衣服走出。
    他这会还有些饿，但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没敢多吃。
    他掏出手机想看时间，才发现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他充电开机，顿时收到叮叮当当一堆的讯息。
    大多是佳代子发来的，前面几条讯息是说联系不上自己，很担心，希望尽快回复。
    后面几条是说她打了剑道场的电话，得知是在闭关，希望一切顺利，并嘱咐出关后及时联系。
    其余的是草泉的，说是陪家人去旅游了，还发了些乡村照片，蓝天白云，稻野如原，绿树成荫，很美。
    神代羽看完讯息，第一时间给佳代子打电话，表达思念之情。
    熬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话粥后，神代羽给草泉编辑了条讯息，然后……
    霸下剑豪就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