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剑道往事 - 第二十七章 人剑合一

    面对强势的神代羽，宇佐美娜可怜兮兮的退后两步，委屈道：“师傅，我错了。”
    神代羽摆摆手，道：“进去吧。”
    “对了师傅。”宇佐美娜小心翼翼凑过来，告诉他，刚刚浅草前辈过来了，说是晚上要买礼物，就不陪师傅去打和尚了。
    神代羽无语了，草泉这家伙，还真去买那劳什子表白礼物？
    中二少年欢乐多……神代羽表情古怪，打发走美娜，他进后院取了把武士刀，然后独自赶到玉泉神社后山位置，登阶而上，发起挑战。
    “那个叫浅草的怎么没来？”相田真吾见老熟人不在，有些纳闷。
    “他身体不适，今天没来。”神代羽给好友留了几分面子。
    相田真吾叹息：“那真是太可惜了，亏我们今天特意留了好大一片区域没有清扫。”
    “……”神代羽面皮一抽，那感情我得一个人扫了？
    不！
    只要我打败这个臭和尚，就不用扫地！
    神代羽拔出武士刀，抢攻而上。
    铿！
    武士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重重斩在相田真吾覆盖上武装色霸气的右臂上，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不错，你的状态比昨天好。”相田真吾夸了一句，然后，他一拳逼开神代羽，再抡起王八拳，朝他狂轰滥炸！
    神代羽左劈右砍，将他拳头上的劲道引到一旁，有几拳太刁钻，他只能硬接，武士刀被砸的duangduang响。
    没一会，神代羽又一次听到剑中传来的压抑呼吸声。
    这呼吸声如梦魇，将他的心神吸引，连呼吸都不自禁被带偏，手中的剑也仿佛生涩起来。
    相田真吾罢手皱眉，气道：“喂，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每次打着打着就状态下滑！”
    神代羽心中也是发苦，但他又不能将剑呼吸的事托盘而出，只好请教他询问如何才能提高状态。
    相田真吾很有经验，道：“你一开始的状态很好，但打了一会就下滑，原因不外乎几个，我想想，你是不是知道无法打败我而变得胆怯？”
    神代羽果断摇头。
    “体力不济？”相田真吾又问。
    神代羽依旧摇头，因为晚上要打和尚，他白天的修行都是收着来，给和尚留出了足够的体力和精力！
    相田真吾又说了几个原因，神代羽都摇头。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原因了。”相田真吾表示，写一个字，连续写上一百遍，就会对这个字感到陌生，他猜测，神代羽应该是花太长时间在剑道修行上，所以交战时对手中的剑感到陌生，导致状态下滑。”
    神代羽迟疑，和尚说的最后一个可能，确实跟他相似，但他的情况更复杂，外人无法理解。
    相田真吾以为自己说中，马上告诉神代羽，遇到这种情况，不能硬着来，要顺着手中的剑，心与剑合，还引申出人剑合一的概念，大讲特讲。
    讲到兴奋处，他激动直言，只要达到人剑合一，就有几率超凡入圣，拥有晋升19级剑圣的一丝丝可能！
    神代羽很意外，都说要对症下药，怎么现在和尚没看准他的症状，却仿佛下对了药？
    要顺着剑，人剑合一……
    或许，我应该把自己的呼吸，调整成和剑呼吸一样的频率？
    但这把剑的呼吸很压抑，很沉闷，像晚期肺痨病人的呼吸，他纠结半饷，决定尝试一下。
    两人再次开始战斗！
    相田真吾继续以王八拳猛攻，神代羽且战且退，同时仔细感应剑呼吸，很快，他又一次听到那沉闷压抑的呼吸，这回他不再抗拒，而是主动‘配合’，调整自己呼吸，努力跟它一致，慢慢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股气，和剑相融，并随着剑的呼吸而流动，没一会，变化出现了。
    相田真吾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发现，神代羽的剑技出现了诡异的变化，明明很迟钝，却意外有种钝刀割他肉的错觉，很难受。
    明明是他占据上风，为什么难受的会是他？
    他很不理解，于是加强攻势，但这种感觉一直没有消失。
    最后，他使出了被草泉命名为‘狮子流星拳’的大奥义，将两只覆盖6级武装色霸气的胳膊舞成钢铁涡轮，呼啸着撞向神代羽。
    神代羽恍若未觉，此刻，他已经全身心的沉浸在那压抑沉闷的呼吸声中，在一个狭小昏暗的世界中随波逐流，不时他会感觉撞到了什么，duangduangduang的，很坚硬，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沉浸在那里，无知无觉。
    “怎么……可能？！”
    相田真吾难以置信的看着神代羽，在他的钢铁漩涡般的拳头下，这家伙竟然依靠一把没有开锋，很钝的武士刀，硬生生架住了他的拳头！
    而且不止一拳，是每一拳！
    他的每一拳，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如电风扇扇叶旋转般的拳头，都被他挡下了！
    然后，他发现神代羽握剑的手，虎口位置……在流血。
    但诡异的是，神代羽的表情却……不，应该说从战斗开始，他就没有表情，就好像披上了一层劣质的人皮面具！
    不对劲！
    相田真吾心中大惊：这家伙都流血了，却没有一点表情变化，难道是失去知觉了？
    同时，他心中更是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会真的人剑合一了吧？
    虽说不少剑道天才都能做到这点，但是……
    他很憋屈，明明刚刚神代羽笨的要死，动不动就状态下滑，怎么他一指点，就直接人剑合一了？
    我这么厉害吗？
    他又是不解，又是无奈，又是羡慕，心中更是生出一个可怕念头！
    趁着这家伙沉浸在人剑合一状态，没有知觉，不如……
    不，不能这样！
    这不是我！！
    他为自己的想法羞愧，后背更是溢出一层冷汗，寒毛耸立。
    然后，他继续以大奥义狮子流星拳进攻，‘喂养’神代羽的人剑合一状态，但已经收起大半力道，免得弄废神代羽的双手。
    十分钟后。
    相田真吾自从当了和尚，还是头一次感觉度日如年的味道，他看着神代羽沉浸在无数剑客趋之若鹜的人剑合一状态下，感觉心魔又隐隐作祟，想弄死这个小混蛋！
    终于，神代羽醒了。
    那沉闷压抑的呼吸，断了。
    他从随波逐流中退出，回归现世，入眼就看到相田真吾那扭曲的脸庞。
    不好，这厮要对我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