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剑道往事 - 第四章 月步

    休息一晚，翌日清晨，神代羽早起，换上白色衬衫、棕色西服，打上一条小领带，骑着山地自行车朝学校进发。
    四月初，草长莺飞，十余天的春假后，日本各大高校开学。
    神代羽今年高三，就读于白鹿私立高校，这所高校背靠奈良财团，师资雄厚，安保力量强大，是三鹰市重点学校之一，每年都能朝日本第一的东京武道大学输送十名以上的优秀毕业生！
    同时，他的学费也很惊人，一年要近百万円！
    神代剑道场的收入，有大半用来填补这个天价学费。
    但贵也有贵的道理。
    白鹿私立高校聘请了相当数量的强者，如剑豪以及与剑豪平级的霸气修炼者，用来保证学生在学校的安全，并且，这些人还身兼校内各大社团顾问一职，偶尔会指点学生，颇受欢迎。
    日本是自行车大国，一路过去，看到许多骑着自行车的身影，白领、教师、打工人，当然更多的还是跟神代羽一样的学生。
    这些人大多神色匆匆，快速骑行，不愿在路上多做耽搁，以防被卷进意外事件。
    “羽哥，早上好。”一头黄毛飘逸后扬的浅草出泉猛蹬自行车，从斜刺里杀出，快速并骑到神代羽身旁。
    昨日他被神代羽以下克上，自闭了一整晚才走出来，重新恢复元气。
    神代羽看他两眼，确认他没事才跟他算账，道：“草泉，昨天打坏我家一根木桩，赔啊。”
    浅草出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又回忆起昨天被神代羽以下克上的画面，悲从心来，不能自己，连耳朵都不好使，完全听不到好友在说什么。
    两人结伴并骑，驶入白鹿私立高校。
    白鹿私立高校的校服统一，男生一律白衬衣加棕色西装、小领带，女生蓝白水手服加小领结，裙摆下一双双青春靓丽的纤细长腿，黑长直随处可见。
    浅草出泉从自闭走出，贼眉鼠眼尽往身段妖娆的女生身上瞟。
    神代羽就不一样，他全程目不斜视，眼角余光……也不斜视！
    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他不想分心。
    两人放好车后来到教学楼下的鞋柜换鞋。
    神代羽打开鞋柜，掉出几封画着红色爱心的信件。
    表白信？
    神代羽看着掉落在地的信件，有些没反应过来。
    “真好啊，又收到了女生的表白信。”旁边的浅草出泉性致勃勃的捡起信件，“一封、两封、三……等一下，这个字迹……”
    浅草出泉的表情逐渐狰狞，握信的手也快速成拳，同时发黑发亮：“喂喂喂，不是真的吧？！园子竟然给你这个混蛋写表白信，岂可修！！！”
    园子？
    神代羽看着好友的钢铁拳头，下意识想掏剑，但没带，于是转而劝好友收起霸气，有话好好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浅草出泉狠狠的将手中表白信扯碎，双目通红的瞪着神代羽，“先是小哀，然后是小兰，现在是园子……为什么我喜欢的女生最后都会喜欢上你？！”
    不是第一次啊……神代羽拍拍他的钢铁拳头，道：“别紧张，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小哀小兰园子……呃，嗯，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吗？”浅草出泉再三确认后，终于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口堵的更难受了。
    换好鞋，两人进入教学楼，朝高三2班走去。
    “羽哥，还有其他人的表白信，你看吗？”还有些小难受的浅草出泉递出手中揉的狰狞的信件。
    “你看着处理吧，我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神代羽说着进入教室。
    他的座位正对讲台，草泉坐他左边，但因各人课桌都是单独的，所以两人位置间隔着一条小道，他环顾教室，班长千叶纱、副班长井下申次、风纪委员雪女……记忆中灰暗的人影逐渐被班级里鲜活的同学取代，最后神代羽发现，全班他印象最深的，赫然是同桌浅草出泉！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浅草出泉发现了神代羽眼底的嫌弃。
    “没什么。”神代羽将书包放在课桌上，转移视线，隔壁几桌同学在聊八卦。
    “听说没，隔壁班的班长在春假被极道连堵七天，太惨了。”
    “我们市的极道太过分了，专挑我们学生下手！”
    “还好了，我听说其他市的极道更狠，会杀人！”
    “相比起极道，剑豪更过分！”
    “昨天发生在九丁目樱花银行的杀人抢劫案就是一伙剑豪干的，死伤十数人。”
    “我也看新闻了，银行门前血流成河。”
    “听说警察想通过监控追查他们，但剑豪逃跑时将沿街电线砍断，天眼根本没拍到他们。”
    神代羽是亲历这起抢劫案的，但昨天光顾着训练，没有过多关注，也不知道案件的进展怎样，他转头询问好友。
    浅草出泉趴在课桌上打盹，道：“还能怎么样，不了了之呗。”
    日本平均每个礼拜都会爆发几起性质恶劣的银行抢劫案，要是那么容易被抓，那些剑豪怎么敢？
    神代羽纳闷了，日本的银行抢劫频率是世界之最，既然如此，日本的警察就不做针对措施？
    比如在各大银行所在的街道安排一名擅长月步的警察，如果发生抢劫，也不用他插手，只需远远在天空用月步跟着，并将劫匪行踪传回去，不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办法他都能想到，日本警方想不到？
    总不能跟某侦探动漫里的警方一样，都是废物吧？
    “月步，什么是月步？”浅草出泉也纳闷了，听好友的意思，这月步还能飞不成？
    月步确实能飞，但这个世界貌似……没有月步？
    那其余海军六式呢？
    铁块？剃？纸绘？岚脚？指枪？
    全部都没有吗？
    神代羽心头震动，说不出是该惊喜还是遗憾。
    “我听说华国功夫可以做到你说的那种效果，能飞檐走壁，任何险峻的地势都如履平地，不过他们很小气，不肯外传。”浅草出泉吐槽。
    原来如此。
    神代羽恍然，他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海军六式了。
    因为霸气出现后，中华武术、西方剑术、空手道、柔道、泰拳、跆拳道等等格斗项目，在霸气的加持下纷纷爆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既然有现成的练，谁还肯当冤大头，去浪费时间开发虚无缥缈的海军六式？
    神代羽沉吟，决定当回冤大头！
    因为掌握月步，就能在霸气修行者中独霸天空，占据绝对的空中优势，进可攻、退可守，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来到这个世界，神代羽一度觉得自己是乘舟过海，脚下暗流涌动，头顶风雨交加，随便一个风浪过来，就能将他拍死，但如果掌握月步，他就能飞天而起，海底的暗流波及不到他，同时，还能机动的避开空中风雨，生命安全将得到极大保障！
    月步是海军六式之一，是超越人体极限的体术，要求修炼者在瞬间多次踩踏地面或空气，以此获得强大的推进力进行浮空和空中移动，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即便是在原著的海军中，也没多少人掌握，可见其修炼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还好我是二班的……神代羽心中振奋，当即坐在凳子上练习，右脚连续快速的踏地，他默默计数，一秒能踏地56下，但这种速度的踏地，完全无法支撑他浮空。
    还要更快！
    神代羽沉默的练习着，没一会，就引起了同桌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