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奴 - 第180章 那好,上刑!第181章 更何况你?
顽奴 作者:鱼千谷
第180章 那好,上刑!第181章 更何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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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那好,上刑!第181章更何况你?(2900加更)
“那好,”巡检司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所有人静声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传达圣意来的,褚月浅奉皇命三日后离京前往突厥,陪同在进贡亲使即墨溪世子身侧一同前往,皇命第一,正好小世子人也在场,我也省得多跑一趟。正事说完,就该说说你们的家事了,其实这件事情我不想管,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可刚才这位裴小姐说虽然是家事,但是牵扯到了茶夜这个外人,这就不算是家事,既然你们双方都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们处理这件事情,你们可有意见?”他的目光落在了即墨溪的身上,即墨溪抿了口茶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只是陪听,一切由巡检司胆大人做主。”
“那好,褚少主呢?”巡检司又望向了褚月浅:“你是褚家的当家人,你同意吗?”。褚月浅摇了摇头,“巡检司大人做主就是,别冤枉了好人,也断不要放过一个别有用心的人。”
巡检司就当没听见他后来说的话,拍了拍手叫来手下:“那好,上刑”
众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气,褚月浅立即脸色大变:“大人……”
巡检司头也不抬:“把裴欢馨和褚修给我拿下”
被点到的两人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架离了座位,即墨溪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只见无数的板子落到了二人身上,那两人哭着求饶不止却仍旧嘴硬,大喊着巡检司搞错了等等。
挨了十几板子之后两人立即虚弱下来了,扒在地上喘着气额间汗如豆大,巡检司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拿证据来吧。”那两人连忙起身,巡检司却厉目盯向他们:“不是说你们,给我乖乖的趴着”
立即有师爷送上来了一沓东西,而后门外脚步声响起,进来了几个陌生的男人,巡检司将手里的一沓契子合同摔到地上那二人眼前,说道:“我没那么多闲时间陪你们演戏折腾,我做事讲的是速战速决,这是你们二人联手诬陷茶夜的证据,自己看吧。你们几个……”巡检司抬手指着走进来的几个人:“说说这两人都办了些什么,给大家听听”
在所有人本连反映都来不及的情况下,前来的几个人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清二楚,那些产业的的确确是茶夜拿去抵押做保的,期间说到这里的时候,褚月浅想要口,然而巡检司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那几人继续不停的说下去,然而说到后面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其中一人说道:“这虽然有些不合情理,但是裴小姐都亲自过来了,这是裴小姐名下的产业,我们也不能手什么,当时裴小姐非要拿这些全部变卖掉,还是茶夜姑娘再三劝她不必如此,只抵押作保即可,若不是茶夜姑娘为裴小姐着想,这些产业早就不在了。”
裴欢馨尖声叫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我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竟然联手冤枉我”
那男人更是一脸的诧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欢馨:“那天来的,不是你啊……”说罢,他目光向旁边一侧,盯着珍儿惊声道:“你,你不是裴小姐?那天就是你来找我们的啊……”
这下热闹了,褚修眯着眼看着这几个人,冷哼道:“撒谎都撒不好,你们的手段就这么低劣么?你的意思岂不是说,是珍儿偷了裴小姐的嫁妆送给茶夜?有脑子的就知道这本说不通况且,就算你不知道谁才是裴小姐,难道茶夜也不知道吗?若真如你所说,那就是这个珍儿和茶夜合谋”他说罢便立即递了个眼色给裴欢馨,裴欢馨立即明了,这个时候显然对方已经有备而来了,若不弃足保帅,他们就完了。
裴欢馨哭的更加悲痛,目光转向珍儿:“珍儿,他们,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巡检司接过话来,不屑的看向裴欢馨,居高临下的说道:“茶夜拿着珍儿送去的契子做保,人家老板本不敢收,不止招来了褚修,还着人去请了裴大小姐,可等来的却是一身小姐打扮的珍儿,当时珍儿还偷偷的向茶夜解释,说你裴大小姐不适合出面,由她代替你的身份过去。可见你真的被你身边的丫头给骗了都不知道,还差点冤枉了好人……”
裴欢馨不甘心所有的矛头最后竟指向了自己得力的丫头,哭诉道:“不会的,珍儿不会这么做,她怎么会做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我不信”
“若是有不小的好处可拿,就合理了。”巡检司又拍了拍手,立即又有人进了来,那人一看便是个账房先生,进来后只睨了珍儿一眼,便说道:“就是这位姑娘,前几日在我们钱庄开了户头,是笔不小的数目……”
裴欢馨傻了,褚修也傻了,最后珍儿扑嗵一声跪倒在地,脊背挺的笔直:“是我做的,我贪财,小姐将她的嫁妆交给我保管后,我就起了歹心……”
裴欢馨双肩颤抖着,茶夜一直未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相信,此时的裴欢馨,是真的痛心疾首。但她相信,即使裴欢馨再痛再悔,她也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她会做出她应该做的选择。
“巡检司大人。”裴欢馨重重的叩了一个头,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这件事情希望能让我们自己处理,珍儿是我裴家的奴婢,请……”
“你之前可是强行留我在此帮你做主的。”
裴欢馨目瞪口呆,张了张口更卑微下去:“如果巡检司大人觉得不妥,那小女子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茶夜一愣,非常手段?
巡检司眯了眯眼,茶夜立即寒毛竖了起来,巡检司的这个表情,那接下来的绝对不会有好事情。
只听巡检司的声音连半点情绪都没有了,万分的冰凉:“你要以命妇的身份压我?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声,你现在还不是,而且也没机会是了。来人,给我把东西呈上来”巡检司话音刚落,那边就有褚家的丫头端了拖盘上来,那上面呈的是一个瓷瓶,巡检司眯着双目指给大家看:“前些日子褚少主昏迷不醒,后经查证,是因为有人潜入了褚少主的房间投毒,当时那两个女子当场自尽,此事就不了了之。可后来却被我查了出来,你们褚家一直以为的福星裴欢馨,正是设计投毒的正主,一切都是她亲自策划,一方面为了借此机会打消掉茶夜的地位,另一方面为了做给大家看,她才是褚家的福星。”
“这,这些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栽赃……”褚修被这迫人的气势彻底骇住,在触到巡检司刀般的目光下,立即吓瘫了哆哆嗦嗦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巡检司冷哼了一声:“我栽赃?你是在质疑天家的威严还是在质疑我的官职?”褚修闻言浑身一抖,继而低下了头去,巡检司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褚修,你最好擦亮你那对招子,是人是鬼你若是还分辨不出来,你只怕今天迈出了褚家的大门以后,这辈子都别想进来了。”
褚修僵硬住,但立即点头如捣蒜:“是在下被这恶女蒙蔽了双眼,万幸有巡检司大人明察秋毫,还了茶夜姑娘清白,也还了褚家安宁……”他倒戈的如此之快,巡检司笑过之后看向褚月浅的眼神很是讽刺,褚月浅只闷头喝茶,像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巡检司邪邪的笑了,点头道:“还帮你们褚家渡了一个大劫,否则裴家这个恶女一旦入了你们褚家的大门,以后只会**犬不宁。”褚修连连称是,再不敢忤逆。
裴欢馨连个冤枉都没喊出一句,茶夜看着她跪在那里的身影,她看起来很淡定又或者是万念俱灰,最后直到来人将她架下去的时候她才睁开双眼,竟是异常的冷静:“巡检司大人要如何处置我?”
“怎么能说是处置呢?”巡检司微微一笑:“你不过是染了风寒不易见客,在褚家的后园静养,谁也不得探视罢了,何来处置?”裴欢馨瞬间呆滞,之前的镇定自若全没了影踪,但无论她怎样尖叫挣扎咒骂,都无法更改这个事情,她很快便被带了下去,而珍儿静静的跪在那里,双目失神的盯着自己的脚下,巡检司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让人带回司里去等候发落。
裴欢馨之前的镇定,并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她以为可以仰仗自己的家族,毕竟裴家已经今非夕比,连皇帝都金口玉言准下的婚事,谁还能破坏呢?只是她却没想到巡检司竟然会这么做,她最后的呼喊已现绝望,茶夜看着她被硬拖下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她不明白为什么巡检司会这样做,而且显然他本就是有备而来,那些前来做证的人,说的话半真半假,已是明显栽赃裴欢馨,她以为巡检司为了保下自己,把祸事都推到了珍儿身上去顶罪,给裴欢馨一个警告就足够了。却没想到巡检司的后招更厉害,竟然将投毒的事情嫁祸给裴欢馨。
然而细细想来,这是个非常巧妙的算计,珍儿的罪名是最大的,涉及到钱财与盗窃之罪,珍儿这一去肯定是十死无生,可裴欢馨不一样,她现在犯的错是投毒,但她同时又是褚月浅未婚妻的身份,这样的话就很暧昧,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就是褚家与裴家的私事,巡检司把这个局设好,裴欢馨是何下场,全看褚家如何处理,换言之,裴欢馨将来是活还是死,巡检司都不会有任何的连带责任。哪怕两家翻了脸,也与皇室没有半点瓜葛。
她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皇室盼着两家联姻壮大势力,可现在却做着拆散两家的事情,这是为什么?
然而巡检司却并没有给她解惑,在众人平静下来之后,巡检司正了神色问及大家对此事可有异议,众人当然无异议,笑话,该押走的已经押走了该关起来的也关起来了,就连褚修都倒戈改口了,还有什么异议?而且在位的虽然震惊但还是高兴的,即墨溪更是难得的笑颜逐开:“巡检司大人果然清正廉明只是我有一私事,趁着大人在此,请大人做主,我有一家奴,前些年失散了,如今被我寻到,可她现在今非昔比,但是契子还在我手里,希望大人能顺便做一下主,将我那顽奴归还于我,那我此次去突厥,就心无杂念了。”
所有人都抬眼看向了即墨溪,目光难以形容,尤其是茶夜,她简直就要忍不住站起身来把即墨溪赶出去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即墨溪,这个人,怎么能趁人之危做出这种事情
褚月浅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倾洒了些许在手背,他放下茶盏将手掩在袖中,却是看向了巡检司,无波无澜。
巡检司挑着眉梢,半晌后抚了抚额:“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茶夜吧?不少字”他说着便看向了茶夜,茶夜立即与巡检司对视,那目光中的乞求不言而喻,巡检司对她轻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但茶夜怎能放下?巡检司是有官衔在此,但即墨溪是世子啊,他这话说的虽然客气,但以她对即墨溪的了解,他不过是先礼后兵罢了,若是巡检司不买他的账,她毫不怀疑即墨溪会拿出世子的身份把这事办成了。
巡检司示意她放心,她是想放了心的,可巡检司半晌都没说句话,手抚着额头挡着眼睛,这让她怎么放心她当即什么也不顾了,站起身来说道:“世子爷说的未必是我,我是被赶出即墨家的,早就与即墨家脱离关系了”即墨溪哦了一声笑出声来:“那只是我一时生气罢了,这一别数载,想着昔日的情份,天大的气也消了,我当时也并没有赶你走,是你脾气大自己出走,我都没怪你,你就别生气了,乖乖跟我回去。”
经过今天这一来一回,茶夜算是发现了,与这些人打交道,是有官方说法的。无论你怎么去阐述事实,像即墨溪与巡检司他们这些有双重身份的人,永远都会有另一个说法来应付你,不仅能避重就轻,还能篡改事实,而且重要的是,你本不可能去拆穿他们
之前领教了巡检司对付裴欢馨和褚修的手段,她心中生畏的同时也确实有些暗暗自喜,可转眼就轮到即墨溪用同样的招数对她了。
茶夜有些受不了,受不了即墨溪就算不用武力控制她,也能利用身份和双方的避忌将她吃的死死的,她不想玩了
“那请世子爷拿出卖身契来吧,既然都让巡检司处理这件事情了,就拿出来文书,也别让巡检司大人为难”
即墨溪的脸还没来得及变色,褚月浅那边已经别有深意的看向了即墨溪,那眼中透着明的算计与猜度,立即了然于。眼珠一转便停留在了茶夜身上,后而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巡检司。
巡检司瞬间便僵了一下,看这两人的说辞再加上褚月浅的那个眼神,他当即明白了即墨溪此时是绝不可能拿出什么卖身契来了,虽然他不清楚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的推测绝不会错了。
眼看着即墨溪的笑容慢慢收起,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这漫长而又短暂的过程中,他的双目始终没有离开过茶夜,那种由戏谑而渐渐冰冷而后微怒的过程,茶夜深深的感觉到即墨溪目光下的异样,她有点不太明白自己是不是触了即墨溪的逆鳞,可她想了想,自己对他的态度和言词并无不妥,他们之间这样针锋相对又不是第一次,即墨溪为什么这么看她?
其实那种异样是很难形容的,究竟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她对即墨溪一直都有着不一样的心思,也正是因此才会十分了解即墨溪的每一个细节变化,当即墨溪愤怒的时候,他向来都是正面的不掩饰的,可是这一次,却像是在心底的怒,但那种怒,却不像是因为她说了什么或是什么态度……
而他眼神中微露的诧色若隐若现,茶夜脑中突然一闪,他这是在气他自己?
他气他自己什么?后悔当时把卖身契吞到肚子里,不能拿出来给人看?
茶夜甚至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却听巡检司的声音突然淡泊的响了起来:“拿什么卖身契嘛,你们主仆二人怎么闹成了这样,非要拿出那个冷冰冰的契子来太伤和气了”巡检司看了看茶夜,而后目光落在了即墨溪身上:“小世子,是这样的,这次去突厥是您和褚少主一同前行,我也要安排部下一同陪你们前往,算是做一个纪录备案,我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就请茶夜姑娘代劳。”
茶夜一诧,即墨溪一震,巡检司像是未瞧见即墨溪的怒火一般朗声道:“正好你们在路上可以好好相处一下,化解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这样一来,小世子也就不会分神惦记着茶夜留在炎京是否平安了。”
巡检司说完这话眉心就不悦的蹙了起来,迅速站起身来急急的向褚月浅和即墨溪告辞,临出门前突然转过身来:“对了,茶夜你来一下,三日后就要动身了,我跟你说一下需要注意的事情。”
茶夜沉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褚月浅,褚月浅面含微笑轻轻向她点了点头,茶夜这才跟着巡检司后面走了出去。然而一出门巡检司一手便掐上了茶夜的脖子:“你跟小世子是怎么回事?”
茶认不敢反抗,喘息道:“就如大人方才所见,我说的句句实话”
“我没问你说的真话假话”巡检司的双眼眯的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缝隙,使得本就戾的面容更加令人心惧,他语丝极轻,却带着巨大的不悦:“我对你们三人之间的破事儿不感兴趣,本官今天心情本来不错的,看你最近在褚家表现不错,正好裴欢馨那个傻子给你下套下了本钱让你把褚家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我算是来帮你一把帮你除掉裴欢馨,可还没落定这事,小世子就给我整了这一出,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算是一只脚迈进船好不好,也得马上立刻给我把另一只脚也踩到褚家的船上去你若是敢再跟即墨溪纠缠不清,就好好想想上次离京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如果这次去突厥的路上,让我听到一丝半点你和即墨溪不清不楚的消息,你就别想从突厥回来了”
巡检司说完后,在茶夜敬畏又惧怕而垂首时,他松了茶夜的下巴,面上的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伸手为茶夜整了整衣领,赞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石淼那件事情做的非常好,我赏罚分明,一事归一事,你办了两件让我满意的事情,我就帮你除掉两个敌人,大家扯平才好继续合作。现在你和我的账清零了,所以,你可要小心千万别犯错,不然以你的身份,真是太好处理了。我连即墨啸的女儿都能动得了,更何况你?”
茶夜大喘着气垂首道:“茶夜不敢,茶夜晓得轻重,绝不会做出……”
“谅你也不敢。”巡检司哼了一声,侧过身眼角斜斜的上下不屑的打量了她一番,而后往自己的轿辇走去:“有用处的人才能活的长久一点,在炎京若是没有褚少主和我保你的命,你很清楚自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是聪明人就别犯傻,你若是因为和小世子的暧昧而失了褚家老太太的心,而让你自己没了利用的价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望着巡检司的官轿一荡一荡悠闲而去,茶夜的目光渐渐变得霾起来,她的目光第一次这样去看一个人,等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与即墨溪方才的别无二样之时,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巡检司的官轿已经隐没在人群之中,然而她还是盯望着那个方向,气息越来越沉重。
尽管她这一世十分接近强权,然而这一次,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官。
权在你手上,你狠。权在他手上,他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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