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 第七百九十六章 悲剧之名

    1991年11月2日，尼克斯主场背靠背打热火。
    作为休赛期变动最大的一支球队，热火新赛季的表现令人期待。
    他们可以让彼得洛维奇担任首发控卫，搭配史蒂夫·史密斯、雷吉·刘易斯、戴尔·戴维斯和汉克·盖瑟斯。
    这套阵容，看起来就不容小觑。
    虽然刘易斯在后续的检查中查出了心脏问题，但迈阿密有世界上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盖瑟斯在药物的控制下, 两年来稳中有进。
    热火需要做的就是控制他们的出场时间。
    这场比赛刚好是热火的新赛季首场比赛。
    在比利·欧文斯打出糟糕的首秀之后，开始有人反应过来，热火很有可能成为交易的大赢家。
    雷吉·刘易斯已经在凯尔特人初步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只要史蒂夫·史密斯打出身价，那可真是赢麻了。
    史蒂夫·史密斯的生涯首秀，对阵如狼似虎的尼克斯，他的表现是11投5中, 得到14分4篮板3助攻。
    可以看出来，他的确不是一个上限非常高的球员, 但现有的技巧足够他在联盟生存。
    他有漂亮的投篮动作，能够命中中距离，弱侧拉开有单打的自信，并且能够帮助彼得洛维奇控球，组织能力不错。
    等到他进入巅峰，他的“the smitty”转身动作将传入联盟，就像所有以人名命名的技术动作一样被人广泛运用。。
    路易大概会把史密斯看成是乔·约翰逊和克里斯·米德尔顿那个水准的球员。
    这么看，凯尔特人的那笔交易更刺激了。
    他们为了个首发级别的水货交易了两个未来全明星。
    路易兴奋不已，等到比赛结束，他将史密斯称为最好的新秀之一。
    比赛期间，热火给尼克斯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与大局无碍。
    尼克斯取得二连胜。
    之后是长达三天的休赛期, 在11月5日这天，尼克斯133比90大破雄鹿。
    尤因单场41分9篮板。
    他本来可以打出40+10的两双数据，但罗德曼太能抢了。
    现在的罗德曼, 已经完全长成了路易熟悉的那个样子, 五颜六色的头发, 永动机般的防守机器, 还有场均15個篮板的数据。
    “丹尼斯正在朝着他的第二个dpoy前进，我认为他很有希望。”路易说。
    尼克斯今年的内部斗争，没有上赛季那么尖锐。
    克里斯·杰克逊的存在挡住了许多问题。
    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竞争。
    尼克斯队内依然存在着激烈的竞争。
    罗德曼在四号位上发挥出色，却也不影响尼克斯的另一位大前锋在替补席上放光。
    三年级的肖恩·坎普，成为了队内的第六人，场均24分钟内拿下19分6篮板1.5抢断和1盖帽。
    保持这个势头，年度最佳第六人非他莫属。
    这也是路易所担忧的一点。
    以坎普的实力，足够在尼克斯外的其他球队当主力，还有相当一部分球队会把他视作内线核心来培养。
    但在尼克斯，这不可能。
    首发有罗德曼占着，内线核心也轮不到他，29岁的尤因正在运动生涯的最巅峰。
    此时的坎普尚且能安心打替补，因为这只是他的第三年，等到明年，他的合同年就来了，实力也会进一步提升，到时候还能不能满足于替补的定位？
    人心虽然打过路易的脸，比如伊赛亚·托马斯，但大部分的人心都像路易所想的那样，是逐利的，难以压制自己的欲望。
    其次便是尤因和威尔逊的斗争。
    上赛季，这两人的竞争白热化了。
    如果威尔逊中途没受伤，后面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尤因争了半天，除了队内得分王外，什么也没争到。
    他赢了数据，威尔逊赢得了人心、人气与fmvp，桑普森拿了全年大满贯。
    今年，尤因对数据更加渴望。
    因为他即将进入职业生涯的第七年，当年他签下10年3000万震动联盟，大部分人都只顾着看他赚了多少钱，而忽略了他的合同内有些特别的条款。
    比如这份合同执行到第七年的时候，尤因拥有球员选项。
    就是说，明年夏天，他可以跳出这份合同。
    谷逻
    这也是尤因期待已久的。
    10年3000万在1985年是一份“wtf”式的大合同，搁现在，也就普通顶薪。
    在这个威尔逊年薪400万的年代，尤因怎能满足自己一年拿300万？
    以上，便是尼克斯所有矛盾的焦点。
    有很多是上赛季的遗留问题，但这些问题几乎是不可解决的。
    它们会在这个赛季存在，然后留到下个赛季，再下个赛季，直到球员老去，或者有人退出，或者伤病，或者其他的问题出现。
    11月6日
    尼克斯没有比赛，下一场在明天，还是客场。
    下午，路易本来打算回顾下前几天在ncaa赛场上发生的一场奇迹逆转。
    这场比赛并不是篮球比赛，而是美式足球。
    内达华州立大学上半场落后35分。
    美式足球里半场落后15分，和篮球比赛里三节落后50分差距不大。而内达华州立在下半场实现了史无前例的逆转。
    在美国生活的时间越长，路易的兴趣越广泛。
    他的主业是篮球，但他会看各种比赛。
    mlb、nfl、nhl，只要有竞争性，他都愿意看。
    因为这些比赛有助于他融入美国文化，至少在日常聊天的时候，别人谈论起这些事的时候，他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不知道怎么参与。
    路易原以为，他今天不会得到比叶利钦宣布****在俄罗斯不合法更让人震惊的消息。
    结果，下午4点20分，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路易拿起电话，问：“你好，哪位？”
    “路教练，是我。”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路易已经认出来了，“我是埃尔文。”
    悲剧师主动给路易打电话，这事很新鲜。
    他和悲剧师算是朋友，但悲剧师的朋友满天下，像他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任何人做朋友。
    再也没有比当悲剧师的朋友更轻松的事了，他是一个将自己的比赛风格融会贯通到日常交往中的球员。
    一个鲜明的例子，哪怕像乔丹这样的偶像派，如果连续进行两个小时的球鞋签售会，也会感觉到不耐烦。
    而悲剧师不会，他会用热烈的笑容和饱满的热情对待每一个球迷，所有接触过他的球迷，都不会说他大牌，他太平易近人了。
    由于尼克斯和湖人的竞争关系，路易和悲剧师的私人来往并不密切。
    此时，他打电话给自己，作为穿越者，路易隐隐想到了什么。
    “有事吗，埃文？”路易打趣道，“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才比赛呢。”
    “路教练，看起来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击败你们和波士顿了。”悲剧师遗憾地说，“我再也没机会了。”
    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莫过于你明知发生了什么，却得强迫自己装傻。
    “怎么了，埃文？”
    “我感染了hiv病毒。”悲剧师的语气，就像在说临终之言，“我到此为止了。”
    虽然路易和悲剧师没有那么熟，但这是上流社会交际的重要一环。
    悲剧师懂得为人考虑。
    路易知道，他既然打这个电话过来，就说明湖人不日就要宣布悲剧师感染hiv病毒的消息。
    到那个时候，联盟里的所有重量级人物都会被媒体频繁问到这个问题。
    悲剧师提前把消息告知给路易，他就能早早做好准备。
    路易叹了口气，上赛季总决赛结束的时候，悲剧师那番心碎的感言让他记忆犹新。
    他当时忍不住提醒了对方一下。
    但那种程度的提醒，显然无法阻止厄运降临。
    路易的到来让魔术师变成悲剧师，现在，他要将悲剧师之名诠释到底。
    在总亚军数量追平埃尔金·贝勒以后，悲剧师毫无疑问是80年代-90年代的头号输家，而且，他没有机会证明自己了。
    当下，美国大概有100万人感染hiv病毒，可是，感染hiv病毒不代表患有艾滋病。这是有明显区别的两种概念，但对人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公众只知道过去几年，有60%的艾滋病患者去世，一旦消息公布，对美国人来说，悲剧师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路易问：“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埃文？”
    “如果可以的话...”悲剧师说，“加入梦之队吧，路教练，即便不能去巴塞罗那，我也会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