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 第六百一十五章 我够民主了吧

    取得5胜0负的开局表现后，尼克斯结束了新赛季的第一次客场之旅，重返纽约。
    11月12日，尼克斯的专机抵达纽约机场，记者们蜂拥而至。
    威尔逊、尤因、麦克海尔、罗德曼、米勒…他们都成为了大明星。
    威尔逊是人气最高的一个。
    记者喜欢他，他也喜欢记者。
    理应在人气上取得和威尔逊相同高度的尤因，却和约翰·斯托克顿一起成为了不喜欢媒体的球员代表。
    如果有媒体追着采访，尤因和斯托克顿的脸上都会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如果记者提出的问题让尤因不悦，比如下面这个——
    “帕特里克，你认为你和卡里姆、拉尔夫、罗素、威尔特这些伟大内线的差距，是在哪里呢？”
    如果是正常的明星球员，听到记者在自己面前说起那么多同位置的大佬，谦虚也好，假装客套也罢，明面上表示自己不如，再到比赛里用更好的表现来让球迷发现“这个人也不差呀，他太谦虚了”的感觉。
    竞技体育这一行，无可争议的强大主要来自外界的认可，靠自吹自擂可不行。
    路易没想到，尤因今天就那么干了：“我是fmvp，我并不比他们差。”
    “真的一点差距都没有吗？”
    成心挑事的记者故意追问下去。
    “下一个问题。”尤因冷漠地说。
    最让人无语的是，同样的问题拿来问威尔逊，他的成熟度远超尤因。
    “拉里是我需要全力追赶才有可能企及的目标，只要我还在打球，我都将以他为榜样。”
    哪怕威尔逊在场上对伯德没有一点尊重，在场下都给足了对方颜面。
    麦克海尔很搞笑，罗德曼是个喜欢顺着心情胡言乱语的疯子，斯托克顿不希望有任何记者在他这儿挖出丝毫的猛料。
    当所有人的采访都结束，路易坐上了球队的大巴。
    忽然，威尔逊在大巴下说：“教练，我坐自己的车可以吗？”
    路易闻言，没有其他的想法。
    “注意安全。”
    然后，尤因也来了，努力做出一副不是在炫耀的模样：“我刚买了辆新车，我想试试性能。”
    “去吧。”
    之后是麦克海尔、米勒、罗德曼、霍纳塞克、约翰·塞利。
    尼克斯大名单上的十五人，有十二人自己开着豪车离开了机场。
    “他们似乎都买了新车。”
    赵远征说。
    没有跟风的三人，分别是亚历克斯·斯蒂文斯、布拉德·罗浩斯和宋韬。
    斯蒂文斯不喜欢风头，罗浩斯不喜欢车，宋韬纯粹是自己的收入，和攀比的心理，还没上升到这个级别。
    “谁先买的车？”路易问。
    汤姆贾诺维奇对这些八卦可是了若指掌：“帕特里克，训练营开始的时候他就很招摇了。”
    路易笑问：“那又是谁开始跟风？”
    “好像是benj。”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没错。”
    路易不介意媒体把队员都捧成大明星。
    这是纽约体育队发迹后的必然现象。
    任何处于媒体发达城市的职业俱乐部都逃不过被自家人捧上天的结局。
    在纽约这地方待得越久，路易就越是清楚，纽约球队在nba夺冠的影响力有多大。
    1970-1973时期尼克斯的两座总冠军对联盟职业化和商业化的影响，远大于凯尔特人的13年11冠。
    但，路易并不希望他们每次回到主场，队里的球员都像是大明星一样有人开着豪车来机场接自己。
    虽然他们在机场自己坐自己的车走，和一起坐球队大巴到固定地点解散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这就像未来国内任何体育国家队集训，都要没收集训成员的手机一样。
    如果不收了手机，彼此间就没有交流，每个人都当低头族，不利于团队默契和私人友谊的培养。
    像尼克斯这种叫人把豪车开到机场外接自己，攀比成风的现象就更加过火了。
    “通知下去，明天提前半小时到蓝宫开会。”
    路易决定动用“权限狗”的权力强行制止住这股歪风邪气。
    “你是想阻止他们吗？”汤姆贾诺维奇看出了路易的心思。
    “虽然我不太喜欢大家长式的管理风格，但我不得不说，这种方法是最有效的。”
    路易回到家里时，两个孩子正在调皮。
    路无暇满屋子打篮球，虽然路易还没在他身上看见什么打篮球的天赋，但看到儿子愿意打篮球，路易就开心。
    这意味着他未来有机会继承自己的事业。
    女儿就难办得多，她的心情难以预测，会突然玩地很疯，也会突然哈哈大笑，突然哭泣，突然犯困，突然不喜欢爸爸。
    今天她就不喜欢爸爸。
    路易本想抱起女儿好好玩耍一番，但她反应激烈，明显不想陪爸爸玩。
    “谁叫你整天在外面忙工作，她都不认识你了。”
    李轩冰抱起孙女就对自己的儿子一顿数落。
    “妈，这话我不同意，我回家的频率还是很高的，而且我随时都能逗无艳笑出来。”
    “那你现在试试？”
    路易努力地扮鬼脸，结果似乎起到了反作用。
    路无艳哇哇大哭，洛林并不在家，奶奶的童谣似乎受限于孙女的理解能力，无法奏效，路易的鬼脸也没效果。
    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难住了她的爸爸和奶奶。
    后面，她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对天上的飞机表示出兴趣。
    路易再一次确认，小孩的喜怒哀乐就像抠掉传球键的科比，没有逻辑可言。
    次日下午，今晚尼克斯要在主场对阵华盛顿子弹，这是本赛季第二次与对方交手。
    由于两队在实力上存在明显差距，所以这是一场只要尼克斯不想输就不可能输的比赛。
    路易故意挑下午立规矩。
    蓝宫是一座三层高的多用途综合体育场。
    一楼设有球场、健身房和餐厅。
    二楼是核心地带，复盘室、会议室、仓库、疗养区、医务室、运营部门、球探部门都在这。
    比赛日，路易通常会让球员在复盘室集中。
    如果对手不强，或许就不开会了。
    子弹队的实力算强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谁犯了事，待会儿最好主动交代，一人做错一人当，别连累所有人。”
    约翰·斯托克顿本能地感觉有人犯了事。
    “别瞎操心了约翰，能有什么事？我看就算有事，肯定也是丹尼斯又在夜店惹了麻烦…”
    麦克海尔张嘴就把祸水引向有心装死的罗德曼。
    罗德曼立刻否认道：“我最近没有惹事，不信你们问亚历克斯。”
    尼克斯队内的交际网很复杂。
    主要分成尤因和威尔逊两派。
    没有人能够既支持尤因，又支持威尔逊，只能在他们中选一个站队。除了这两人外，球员间的交往主要讲究一个趣味相投。
    最亲近罗德曼的队友，是亚历克斯·斯蒂文斯。
    所以罗德曼把斯蒂文斯推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想听听他怎么说。
    “丹尼斯最近确实很本分，就像个婴儿。”斯蒂文斯笑道。
    突然，路易出现了。
    “亚历克斯，你如果有孩子的话就知道把孩子和‘本分’这词放一起是很不合适的。”路易轻松地走进来，“这是‘本分’这个词诞生以来最受冒犯的一次。”
    路易出现之后，球员便都不说话了。
    复盘室的另一个现象让球员们确定，今天没有复盘。
    如果有复盘，除了路易，教练组的其他人也会出现。路教练是出了名的懒狗，几乎所有事情都需要助教来搭把手，而他只要站在所有人面前开口就行了。
    球员们一致认为，这就是为什么路教练会长出小肚子的原因。
    这人太寄吧懒了。
    “其实今天没有大事，你们不用紧张。”
    麦克海尔脸上的假笑代表了大伙的心情。
    没有什么大事？坐飞机的都知道最让人害怕的时候，就是机长在飞机颠簸后通知一切正常，不要害怕，却不告知原因。
    “没什么大事，我说完，你们点头表示同意，就可以走了。”
    “那要是不同意呢？”尤因煞笔地问。
    看看他这个逼样就知道他在记者面前完全是本色出演，并不是故意要让人讨厌他。
    “先听我说完。”
    路易不介意尤因的煞笔式提问。
    并继续往下说：
    “昨天我们回到纽约的时候，我看到你们有很多人已经提前让人开着豪车在机场外等候了。”路易淡笑道，“我不得不说你们的车很漂亮，但是，从今天开始，无论是谁，只要是随队坐专机回到纽约，都得和球队一起坐大巴回到既定地点再离开。”
    路易不容置疑地说：“机场不是你们作秀的地方。乘坐大巴离开，代表我们作为一个团队离开公众视线，这是个重要的过程。”
    尤因微微抗议：“这件事应该投票决定…我们是个民主国家…”
    “当然可以，这里有十六个人，你们一人一票，我100票。”
    “凭什么你一票抵一百票？”尤因再次表示不服。
    “因为我他妈是尼克斯的总裁，我有权代表运营部门的所有人投票，有意见吗？这可是你说的，民主投票，我够民主了吧？”
    从今天起，民主这个词在尼克斯队内算是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