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妖乱 - 426.血色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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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麦尚且沉浸在那套精美绝伦的朝服之中，却听到旁边的霍思焱开口说道：“快来看这里，这就是奶奶最近在奥加克鑫拍卖行拍下来的画作，大燕王朝的水墨丹青卷。”
    霍思焱说完，便伸手比了比旁边，示意小麦看过去。
    小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靠墙的玻璃展柜内，陈列着一幅幅的字画作品。霍思焱手指的这幅，以水墨丹青的技法绘就了幽谧的山川河流，一派意境深远的模样。
    不过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山上矗立了一座亭子，而亭子里隐约有一名女子。女子侧身而跪，只看得清楚她的侧脸。明明只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画作中占了极小的一部分，小麦却依旧觉得栩栩如生，鲜活不已。
    不光是女子的眉眼，就连她面前敲着的小小木鱼，细节之处也刻画得非常生动。是的，眼前这个女子，好像在跪地祈祷着什么。她神色静如止水，纤纤玉指拿着那根木鱼槌，淡然地祈颂。
    这样的举止动作，配以这派幽深阔达的山川景色。山腰间云烟袅袅，瀑布飞石，鸟兽奇松，全然一副谪仙人的意境。乍一看画卷中好像没画什么东西，可仔细品味端详，却又好像包容了许许多多的事物，生动不已。小麦不禁看得更加仔细起来，心中猜测着这幅画的主题是什么。
    看到小麦这么专注地欣赏起这幅画。霍思焱于是耐心地解释说道：“这幅画是非常有名的美人丹青，重点就在亭子里的那个美人身上。”
    听到霍思焱这么说，小麦倒是有些疑惑了：“美人丹青？可这画上面的女人根本就看不清正脸啊。”
    女人充其量也就只有一个侧脸，连身体都画得小得可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本来就不大的亭子里，还站着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影。
    霍思焱显然也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我也不知道，与其说是美人丹青。倒不如说它是一幅山水丹青。也不知道以前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定位这幅作品。”
    小麦不置可否，她细细地观察着。旁边的霍思焱显然就没她那么安份了，他早已经打开了玻璃柜。径自将那幅丹青画卷取了出来。
    “喂，你干什么？”小麦忍不住一声低呼，“小心别把画弄坏了！这应该很贵吧！”
    果然是霍思焱，一般人不会看着看着就把古董级的藏品拿出玻璃展柜吧？天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名贵。别不小心磕了碰了，到时候可得赔死。他这个霍家的宝贝孙子倒是没事。到时候把事情都赖到她头上来，那可就完了。小麦一瞬间就想了很多，实在是战战兢兢。
    然而，对此霍思焱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仿佛拿在手里的不是一幅昂贵的古董画作，而是普通的一张白纸。
    “隔着玻璃看不清楚，还是这样方便一些。”霍思焱将画作放在了小麦的面前。好让她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小麦不得不承认，当这种古老的画作离自己这么近的时候。那种历史悠久的感觉是无法被忽视的。小麦真切地感觉到了这是一件古物，即便被保存得很好，但依旧避免不了颜色的脱落。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幅画中历史的厚重感才会扑面而来。
    不过有一点小麦十分在意，因为现在凑得比较近，这幅画上头仿佛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香气。这是一种类似于沉香的味道，又有些像檀香，变化不定，让小麦无法确认。只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应该是某种香烛的味道。
    奇怪，这么一幅古老的作品，怎么会沾染上香气呢？看它一直被保存在玻璃柜里，应该不会有机会沾染到别的香气吧？还是说，玻璃柜里有什么？比如说带有香气的干燥剂之类的？
    想到这里，小麦就忍不住伸出双手，轻轻拿住了这幅丹青画卷。可她仔细瞧了瞧，却发现上面没什么可疑的东西。良久，小麦不得不放弃了，这种古时候的画卷，或许制作的纸张、使用的墨汁会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吧。
    然而，就在小麦准备转移开视线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什么诡异的情况。跪着的女子，手里那木鱼槌突然就向下敲了一下。伴随着那动作，深沉幽远的木鱼声仿佛传了过来。
    小麦忙惊讶地问向旁边的霍思焱：“你看到没有？这人动了！”
    霍思焱正提着画卷的顶端，好让小麦能够托举住画卷的下方进行观看。此时听到小麦这突如其来地提问，他倒是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你看错了吧？画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动？”
    虽然他刚才并没有仔细盯着这幅画瞧，但奶奶刚把画作收藏进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这幅画绝对只是幅普通的古代丹青画作，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玄机。要真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们霍家早就已经发现了。
    小麦根本顾不得其它，她双眼仔细盯着这幅画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尤其是亭子中跪着的那个古代女人。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了更加诡异的场景。那亭子中穿着纯白衣裙的女人，她的左胸处，竟是慢慢渗出了鲜红的颜色！
    血色渐渐扩张，仿佛在她胸前开出了一朵血花。红色慢慢地往下蔓延，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裙。不仅如此，女人的眼睛中，竟然也流下了血泪。
    原本还只是黑白两色为主的水墨丹青，此刻却增添了鲜艳欲滴的红色，更加符合“丹青”的绘画技法了。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女人的眼睛里流下血泪还不算，就是嘴角，也不断有鲜血滑落。地面上的血水越积越多，在这黑白的世界中，显得是如此的刺眼夺目。
    即便这些血色和画中的女人一样，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但仍然让人无法忽视。小麦仿佛都能听到血水滴落的声音，轻微却不容人忽视。然而就算出现这幕诡异的现象，女人手中的木鱼槌仍旧没有停下来，很缓慢地敲击着。如果不仔细去看，绝对瞧不出这画作中的小小一隅，竟然发生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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