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山野怪谈 - 第五章 人头标记牌
罗盘,也称罗庚,罗经等,可以说是风水师的饭碗。每个师父都会在临终前才会把最重要的衣钵及秘诀,传于喜爱的得力弟子门生,罗盘就是上师传承法物之一。风水师可根据罗盘指针的动静来判断地气是否纯正,是否有邪气磁场干扰。
刚才我手中罗盘指针打转,称之为转针,也叫欺针,代表有恶灵入侵,怨恨之气徘徊四周,对人有伤害,乃是有大凶灾的针法。我在很小时候和爷爷外出寻龙时见过这种针法,当时在深山老林赶路,恰巧天黑之时路过一无主阳宅,我和爷爷就准备进那无主的老宅休息,我们坐在客厅里,罗盘平放在地上,罗盘指针突然象风扇似的狂转起来,爷爷一看到这样马上叫我不要说话,收拾东西离开。离开的时候我的脑袋突然一阵头晕,而且还带有胸闷。出了那栋老宅后爷爷才告诉我这是八奇针中的欺针,代表有恶灵在附近,再不离开就会有凶灾。第二天,我们好奇地回到那个地方,向周边的村民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那栋老宅是栋凶宅,解放前一家八口全部死在了日本鬼子手里,男的被杀,女的被奸污之后吊死在了那屋子里。
爷爷说,那宅子的死者都是含怨而死,想来死后怨恨之气徘徊不肯离去,所以才会使得那宅变成凶宅。不过,爷爷也说幸好我们发现的早,若是没有注意到罗盘上的变化,可能昨晚爷孙俩就得遭到恶阴索命。
事后我每次想到那夜的经历,我都依旧后怕。总之不管如何,一但出现转针,马上就会有凶事发生,必须尽快离开。我想,铁柱之所以突然晕倒,就是因此。
言归正转,因为前面我治好了晕倒在地的铁柱,所以此时大家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把我当成小孩看待了,如今听到我的话,哪里会有怀疑的啊,当下支书便发话了,立即停工,所有人暂且回家,修路之事待日后再来商议。
就这样,村民们都听我的话纷纷回了村。而我,也跟着村民离开了那个地方,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罗盘会显示有恶灵介入,要知道修的这条路本身是在以前的旧路上扩宽的,之前的旧路祖祖辈辈都在那儿行走,从未出事,如今却出了事情,显然是因为那几个刚挖出来的诡异石像的原因。
只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些诡异石像具体是什么,但是罗盘却不会骗人,那里有恶灵介入这是事实,眼下除了停止施工之外,就只好等爷爷回来再作打算了。
接下来一整天,村里到处都在谈论着诡异石像的事情。而且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次日整个陈家镇都知道了此事。说什么样的都有,比如有的村子说我们村挖出了几尊观音像,还死了好些人;也有的村子说我们挖出了一口大棺材,结果棺材里躺着的是长满白毛的僵尸;总之,越传越玄乎,让人不禁感到咋舌可笑!
就在诡异石像传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的时候,爷爷终于从邻县看完风水回到了家。我将这两日来村里遇到的事情通通告诉给了他,爷爷二话不说,立即让我带他去看看那些石像。
很快,村民们也听说我爷爷回来了,于是与我一起带着爷爷来到了村外的挖出石像的地方。爷爷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面色凝重了起来,看到这,我也知道爷爷这一定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于是问他,这些石像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会不会是兵佣之类的东西,而且罗盘一到这儿都变成转针了,邪门的很。
爷爷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石像,摇头道:“这哪里是什么兵佣呀,而是人头标记牌!”
人头标记牌?这一听话,不仅在场的村民吓了一跳,就连我当时是又惊又疑。惊的是这名字也太他娘的吓人了,而疑惑的则是这人头标记牌到底是作何用的啊?
爷爷看到大家的表情,自然就知道我们心里是啥想法,于是他便将人头标记牌的事情告诉给了我们,听得我头皮直发麻。
说到这人头标记牌啊,就不得不说到我国古代一种残酷的军功制度。秦国商殃变法以后,规定斩敌人首级一个,赏爵一级,所谓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秦军很快就变成了一支虎狼之师,灭掉了六国。后来的统制者一看,这个效果不错,于是纷纷效仿,这种方法也越加变得恐怖。像著名的战争天才霍去病,初次上阵就斩获敌首级二千零二十八个,获封冠军侯。而著名的飞将军李广,虽然用兵如神,威震匈奴,但运气却一直不怎么样,首级斩获始终达不到封侯的标准,所以才有了后人的感叹,“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这首级军功章代表着一种荣誉,所以在古代将士们死了后,会按照他生前杀死的敌军数量,雕刻成相对应的石人头像,立在墓前充当光荣榜,标记着他生前斩杀首级的数量,另一方面也代表着死后还威震着对方,让他们死后还做自己的俘虏,好让他能在阴间大显神威。而我们眼下的这些人头石像,就是古代立在墓前充当首级的人头标记牌!
这些人头标记牌把敌人的五官长相都雕上了,就连表情都栩栩如生,这些被斩去首级的魂灵则会被依附其中,这就好比是衣冠冢差不多的意思,能使得那些身首异处的亡魂回到这些石像里。
你想想,生前被人斩首,落了个身首异处的结果,死后还要被人镇压着,继续做俘虏,无法投胎转世。这样的亡魂本身就带有颇重的怨恨之气,如此长久下去,千百年来,其怨气自然不小,这也是为何罗盘会显示此处有恶阴了。如果这都不算恶阴的话,我想估计这世上也就没厉鬼了。
看明白情况后,爷爷便叫大家赶紧离开,在恶阴出入的地方久留,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到村口,大家伙就纷纷聚笼了过来,通通将眼睛望向了我爷爷,那意思显然是在等他说个解决的办法。
爷爷也没说啥解决之策,只是告诉村民们,那条路别再去修了,只要不去招惹那玩意,对方也不会拿大家怎么样。总之一句话,大家以后没事就别往那地方跑了。
到此,这件惊动整个陈家镇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本以为爷爷能有啥镇压那邪物的办法,又或者是清除它的法子,没想到爷爷竟然啥也没做,就这样把那块地方划为了村中禁地。
本来这样也算是一个办法,毕竟井水不犯河水嘛,只要村里人不要去招惹它,应当是不会有事的,除非哪个人不长眼,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旁人。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头标记牌最后还是成为了村里的祸害,最终还是留给了我来处理。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日子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村民们该干嘛干嘛,爷爷也依旧常在村里闲逛,没事哼哼曲子,有时还会调戏一下村里头的刘寡妇,倒是有几分以往败家子的风流性子。
不过爷爷他也的确不容易,四五十岁了也依旧孤孤单单没有找个婆娘,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拉扯大,别看平时悠哉悠哉,其实很不容易。这种平静的日子没持续个一年半年,终于被打破了。
这天,爷爷一本正经的把我喊到他跟前对我说,孙儿啊,爷爷算到咱们要有大灾了,如果爷爷出了事,往后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听到这话,可把我吓的不轻,从没见过他这么说话,于是我问他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
爷爷说,啥子事过后你自然会晓得的,之所以跟你讲,是想让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别去玩了,乖乖留家里头学本事,万一我出个啥事,你也不至于饿着。就这样,打那天起我就没再出过屋,爷爷也没再到村里去闲逛,整天将他这辈子看风水的经验讲给我听,一时间村里人看不见爷爷,还不习惯了,其中自然还包括刘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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