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中的大反派 -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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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伸手过来,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擦去那滴水,可片刻后,又一滴水落下,带着些许温热。
    拈花怀疑他故意拿水洒她。
    那人抱着她,靠在她颈窝处,很轻地唤她,话里绝望,“师父,你肯定在骗我对不对?”
    他声音哑得厉害,不似往日那般清润,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有多疲惫。
    拈花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愣,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她现下才发觉,他身上的气息那么熟悉,竟真的是他!
    拈花瞬间如坠冰窖,有一种死期将至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寻袂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让她到了他手上?!
    拈花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他靠得这般近,身上的清列气息慢慢袭来。
    她的嗅觉,已经开始恢复了!既然连嗅觉都已经恢复,那离龟息丸彻底失效的时间也快了。
    拈花一时颇有些头疼,可千万别在他怀里醒来。
    拈花有了呼吸,连忙禁气,与刚头没有半点差别。
    柳澈深一直都没有动,隐约间感觉她的脸颊和他的脸颊之间一片湿润,她的衣领都湿了一片,一时心头莫名有几分感动。
    到底是自己教导的孩子,还是有些感情的。
    只是万不能功亏一篑,他现下是因为她死了,所以才放下了恨,只有感伤,倘若知道她活着,还是诈死,恐怕下一刻就能直接送她走。
    柳澈深抱着她一动不动,颇有些心如死灰的意思。
    拈花着实装得有些辛苦,知觉已然恢复,却一动不能动,浑身都僵硬地难受,也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
    拈花等了半响,实在忍不住,微微睁开一丝眼缝,瞄了他一眼。
    他眼睛通红,眼睫湿润,眼里没有往日的一丝神采,好像整个人都空了一般。
    她如今扮的是个死人,倒看他更像是死人。
    拈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抱着自己坐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安排下葬?
    她着实有些撑不住,恢复了知觉,衣领处又全都湿透,着实有些不舒服。
    她正难受着,柳澈深终于有了动静,他伸手过来摸向她的衣领,触及到一片湿润,似乎怕她不舒服,抱着她起身往一旁走去。
    拈花被他抱着往前走,片刻后,被他轻轻放在床榻上。
    总算是换了个动作,着实舒服了不少,只是她不敢动,唯恐被他发现了。
    柳澈深似乎没有把她下葬的打算,而是去了外头衣柜拿衣衫。
    拈花趁机微微动弹,就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她连忙闭气,一动不动。
    柳澈深将衣衫放到她枕旁,又转身离开床榻这处。
    片刻后,旁边传来净布拎水声,接着,便感觉到他重新往这边走来。
    面前一道阴影笼罩下来,下一刻,温热的布碰上她的脸颊,轻轻擦拭着她的脸,连带着衣领那处都有照顾到。
    刚头被泪湿的地方,皆是干得难受,如今一擦,倒舒服了许多。
    拈花心中颇为宽慰,他就算黑化了,也还是细心的,连死人都照顾得这般周到。
    拈花才舒服了一阵,突然感觉衣裳被拉扯着。
    她有些奇怪,安静等着,发现他真的在解她腰间的系带,动作还颇为熟练,转眼就解开了好几件。
    她一时间惊恐万分,他脱她衣裳干什么?!
    第73章
    拈花颇有些着急,可他的动作不会因为她急而停下来,她正犹豫要不要诈尸而起,还是就这么躺着当自己死了算了,下一刻,上身已经感觉到了细微的凉意。
    罢了,和命比起来,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柳澈深脱了她的上衣,拿着布替她擦拭白玉似的身子,眼里没有一丝杂质邪念。
    他倒是坦然,拈花就有些吃不消了,这还只是脱了上衣,若是全身光溜溜,真是不敢相信。
    拈花羞耻心越发泛滥,就算装死,全身也无法控制的泛红。
    柳澈深拿过她的手,轻轻擦着擦着,感觉白皙的皮肤慢慢变粉了,他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太用力,当即放轻了力道。
    可是躺着的人好像越发红了,他抬头看向她的脸,细白的小脸一片涨红。
    柳澈深手中的布一松,落在了她身上。
    拈花感觉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也知道自己肯定露馅了,一时间也装不下去,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果然对上他的视线。
    柳澈深看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当即伸手抱起她,话里都有些发颤,“师父?”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什么,眼中的惊喜转瞬即逝,眼神慢慢复杂起来。
    拈花悄悄伸手去拿衣裳,可是手指头还有手不是很灵活,完全是躺久了的后遗症。
    柳澈深握着她胳膊的手还越发用力,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你是诈死吗?”
    拈花看着他颇为真诚,“为师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醒来的。”
    柳澈深却不说话,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拈花也没了辙,这自然是瞒不住了,换作别的弟子,必然就信了,柳澈深这么聪明,根本瞒不住。
    柳澈深抓着她的肩膀的手,越发用力,“师父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吗?”
    拈花听得心头发颤,被他抓着胳膊动弹不得,又是光溜溜的,越发势弱,拉着衣裳颇有些难言,“攻玉,为师也不想这样,实在是走投无路,你先帮为师把衣裳穿起来,这样着实有些奇怪。”
    柳澈深见她还在想衣裳,心中越发难受,猛地将她拉扯过去,眼泪却顺着好看的眼睛落下,眼里全都是血丝,可见这些时日没有一日休息好。
    拈花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颇有些愧疚,可他的手慢慢上移,似乎要掐上她的脖子。
    拈花吓得不敢动,他那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恨不得掐死她算了。
    他手慢慢上移,终是停在了她的肩膀,话间很轻,“你根本没有心。”
    拈花被他说得一怔。
    柳澈深已经放开了手,起身往外离去。
    拈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颇有些复杂,才刚有了些许感伤的情绪,肩膀的疼却越发强烈。
    孽徒啊,两只手都要生生废了。
    拈花看向自己细白的胳膊,果然两道掐痕,这力气也不知哪来的,真较真起来,她还真敌不过。
    此地不宜久留!
    拈花抬着僵硬的手,颇为生硬的穿上衣裳,下了地差点摔了,这么久没有用上这两条腿,实在不灵活。
    她连忙一边揉着腿,一边如僵尸一般往外走去,外头是个园子,空无一人,好像不是魔界。
    拈花绕过回廊一路往外走,果然找到了门,外头一层接着一层的台阶,直通而下。
    拈花连忙上前,才颇为僵硬地迈出门,就看见柳澈深站在外面台阶上,察觉到她这处动静,慢慢转身看了过来,见她一副要逃的架势,眼神越发冷。
    这可真是太不巧了,这么多门,偏偏就选择了和他一样的出口,也不知道是她衰,还是因为师徒的关系。
    拈花颇有些尴尬,捂着乱糟糟的衣裳又僵硬地上了一步台阶,“攻玉,为师可以走了吗?”
    柳澈深看着她许久,才淡声说,“你要走要留,与我何干?”
    拈花闻言放松不少,往台阶下走,越过他的时候加快了脚步,唯恐他又改变了主意。
    拈花一步步往下走,柳澈深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让她莫名有些僵硬。
    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天色还阴沉沉的,让她眉心乱跳。
    拈花往下走去,底下迎面而来一群修仙之人,看见她皆是一愣。
    “衡山掌门?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看见她,又看见她身后的柳澈深,“果然有蹊跷,你莫不是与魔界勾结,你和这魔头什么关系?”
    “这般衣衫不整,难不成是师徒乱伦?!”
    拈花着实有些头疼,她也想把衣裳穿整齐些再出来了,这不是手脚不方便吗,这些修仙之人嘴皮子真碎,说到哪儿去了。
    明明是徒弟要杀师父,她这都差点要成案发现场了,想得还挺香艳刺激。
    传出去,只怕谣言四起。
    拈花正琢磨着动手,又怕刺激了柳澈深,犹豫不决之间,前面那些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拈花下意识抬头看去,刚头还站在下面叫嚣的人,竟然化为了丝丝缕缕的烟雾,随风飘散而去,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巨大的白色烟雾猛然从天际而来,将那些烟雾全都吞噬而下,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拈花眼中瞳孔瞬间放大,她没有动手,那动手的自然就是他了。
    她慢慢转头,看向站在上面的柳澈深。
    他神情冷淡看着那一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刚头杀了这么多人的不是他。
    拈花突然感觉一股冷意直穿骨子里。
    她刚头若是再往前一步,那是不是也是这般下场,连尸首都留不下,直接散成了灰而去?
    拈花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后怕,再也无法把他当作往日的柳澈深看待,这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大杀器。
    他只要想动手,那方圆百里只怕是没有活口的。
    柳澈深看着前面许久,慢慢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眼神又冷又厉,淡声开口,“你既然这么喜欢玩,弟子便陪你玩,看是我杀得快,还是你护得及。”
    拈花心中一凛,突然‘叮’地一声,久违的系统突然提示音出现。
    系统:‘反派任务:诛杀柳澈深。’
    拈花听到这个任务,险些从台阶上跌下去。
    果然字数越少,内容越重。
    拈花下意识就是反驳,‘我不可能杀得了他,他杀我还差不多!’
    系统却没有理会,依旧毫无情绪,‘这是最终任务,难度加倍,任务成功之后,你可以返回原来世界;如若完成不了,你将被扣除所有寿数,死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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