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小姐有什么错呢[年代] - 17.第17章
第17章清美绝伦
林染很感动。
自从她醒过来, 虽然没了记忆,虽然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本书里,但还是很快就投入了现在的生活, 看着好像有很多麻烦要解决,其实每天都开开心心热闹得很, 林家的生活很容易就让人投入进去,让人时刻都能感觉到幸福和快乐。
不过之前开心是开心,幸福是幸福, 总还有些随意和没心没肺。
但这一刻, 感动好像真的触动了心底。
就连江宴好像都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转头多看了她两眼。
可惜就是感动没超过五秒。
因为他老爹又说话了。
他老爹又道“不过阿染年纪小,又要出去读书, 所以这三成股份既然是嫁妆,那就暂时还由我和阿宴共同代理, 直到她出嫁为止。”
女儿的德性他还是知道的, 其实许亦霖说的也没差, 虚荣娇纵爱花钱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有所改进, 但也难说, 能说出“书中自有颜如玉,肯定有更好看的男人”这种话的,他怕她更混账了。
众人都点头觉得这个安排合理。
不过这里面也有个玄机,就是“由他和阿宴”共同打理,大家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也就不深究了。
林染感觉到众人眼神中的含义,蔫蔫。
不过想到什么,又振奋起来。
反正她都要走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误会就误会呗
她还能加一把火
她问她老爹“阿爸, 股份由你和阿宴哥代理,那每年的股利是由我打理吗”
众人“”
哎呀,刚见她情真意切的认错,还以为她真改了,这她阿爸刚说把股份给她,她就要上股利了
这
林祖望也有些错愕。
他犹豫了一下,道“你想怎么打理”
他倒不是不舍得这股利,他多少钱也舍得花在女儿身上啊,可是这女儿马上就要去南洋读书,本来长得太好已经让他提心吊胆,再身怀巨资不是更让人觊觎今天当众宣布也是无奈之举,他为什么说她出嫁之前股份由他和阿宴代理就是想绝了这方面的风险的。
林染笑,道“这么多钱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但我知道阿宴哥怎么做生意,我想既然股份都是您跟阿宴哥代理了,那不如我的股利也都交给阿宴哥打理,当作他做生意我的投资入股好了,不管是扩展染坊还是发展船务还是别的生意,都行。”
她问她老爹,“阿爸,可以吗”
众人“”
阿染原来是真喜欢阿宴啊
原先他们对她回头找阿宴这事中有几分真心还存疑,这会儿却是深信不疑了
林老爹几乎要感动老泪纵横啊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为自己误解女儿感到内疚,又欣慰又激动,连声道“好好好,就交给阿宴打理。”
说着就转身跟江宴道,“阿宴就拜托你了,阿染的股利就交给你打理,赚了就都攒了给阿染做嫁妆,赔了也没事,反正要是给她自己,也都花了。”
众人aa阿染“”
不知道今天这事的走向为什么会是这样。
大家都麻了。
江宴能说什么呢
照着他本来的性格,他当然是说“没兴趣”,他有那么闲吗
可是对着林老爹那激动得快老泪纵横的样子,再转头看一眼装得虔诚乖巧无比的林染,拒绝的话卡在了嘴边,竟是没有说出口。
他舌头磨了磨后槽牙,转而问五叔公,道“对我们染坊股份的安排,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五叔公“”
五叔公简直恨不得甩袖子就走了。
今天真是脸都被人打肿了,还被泼了一身墨
到底气不过,忍不住阴阳怪气酸唧唧道“算了算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是闲操萝卜淡操心,那时候你父母去世,女人就跟人跑了,我们就替你生气,替你打抱不平,结果这人回来对你哭上两声,哄上两句,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了,反而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落了个不是,果然再怎么样,长辈也好,族人也罢,什么都比不上个女人掉上两滴眼泪,我就劝你,有一就有再,还是看严了点,将来别戴了一头的”
“启兴”
三伯公终于忍无可忍,喝了一声打断他,骂道,“你这是被人泼墨泼少了吗”
真想加上一句,“就该兜头给你淋上一淋”
到底是当着族里这么多人面前,给他留了点面子,生气道,“你做长辈怎么能这么跟小辈说话”
五叔公甩着袖子冷哼了声。
三伯公也是拿他没办法,长叹了声,转头想跟江宴说上两句让他别放在心上,江宴却是先他开口了。
“五叔公,”
江宴看着江启兴,慢慢道,“如果我父亲还在,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说这样说话吗”
他的声音算不得重,但却像把利剑一样直插人心。
这句话让满屋子又一下子静下来。
“不会,也不敢,对不对,”
他道,“我父亲一过世,你就端着长辈的身份带人上门要钱,接着又带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又想仗着长辈的身份逼我迎娶,现在,图谋染坊不成,恼羞成怒,就开始撒泼卖痴,就仗着我父亲已过世,我这个江家继承人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吗”
他的左手按在桌上,正握着一只青瓷茶杯,拿起,然后“咔嚓”一声,那茶杯就在他手里碎了,他手一扬,那些碎瓷就“哗啦啦”掉在了五叔公的脚下。
五叔公脸上僵住的表情也跟他手上的瓷片一样片片裂开,然后脸迅速煞白,看着江宴就跟见了鬼。
当年日占时期,先族长带领族人反抗,就在祠堂,也曾经这样握着青瓷茶杯,跟族人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谁为了苟且偷生或者荣华富贵,背叛族人,那我们江氏一族绝不容忍”。
而此时的江宴,站在那里,肖似的面容,甚至更为冷厉的眼神,在五叔公眼里,简直宛如先族长再生。
不仅是五叔公,这一幕,但凡是曾经亲历祠堂那一幕的,都不可能不想起先族长。
他们心下凛然,再看五叔公和江宴的神色都不对了。
是啊,如果先族长和守璋还在,江启兴五叔又怎么敢这么对阿宴说话,又怎么敢搞出这么一出又一出
江宴扔完碎瓷转头看了阿染一眼,道“过来”
林染“”
她正在被那碎瓷给震惊了一下,还很不合时宜的伸手捏了捏桌上的杯子当然是纹丝不动。
江宴这么一叫她,她还有些懵。
当然了,也只是一时的,她多机灵的人啊,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会儿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她自然会配合更何况他现在是在为她和他们林家出头,她还是知道好歹的。
她无比乖巧地走过去,然后就被他一手扯到了他身边。
林染“”
她脑子又闪过什么,都顾不得去惊讶和看他拉她的手上有没有血迹她先前有想也不知道他手有没有流血的,当然不是关心,纯粹就是好奇。
“一而再,再而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绝不会再容情。”
他看了一圈在场的族人,慢慢道,“当年林家是我阿爷邀请过来的。为什么只是因为我阿爷跟林老先生交好吗不,”
“是因为彼时刚经历战乱,村人穷困不堪,很多人甚至食不果腹,我阿爷拿出自家的地,请林家祖父过来建染坊,为的从来也不是他自己,而是我们整个江氏的族人。他拒绝了染坊股份,以水源使用权为条件,把土地以高于市价十倍的价钱卖予林氏,并要求林氏染坊建起后,能善待染坊林氏工人,赚钱了,能拨出银钱支持乡里建设这些林氏都全部应下,过去几十年从未有半点不足。”
“我跟阿染退婚一事,是我提出的,因为我身负巨债,身负家族责任,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便不想耽于儿女之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辜负了阿染,她没有一处对不起我,跟许家订婚,也是被我所逼,到最后却要承担所有责任跟所有人道歉认错。今天,就在这里,”
“我当着所有在场长辈和族人的面,宣布,过去的事,阿染没有错,她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从今往后,我不喜欢听到任何因为那些过往对她攻击和诋毁的言辞,否则,就等同对我的攻击和诋毁。”
“林氏,也从未做过任何忘恩负义,过桥抽板之事。”
“至于染坊,我想在场任何没有被私欲冲昏头脑,还尚有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对于一间有特色的染坊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场地,不是水源,不是人力工人,这些,只要有心,有资本,总能再寻他处,最重要的,从来都是核心技术,否则,我阿爷为什么不邀请张三,不邀请李四,而是林老先生来我们村又为什么这方圆几十里,只有我们江贝村有染坊,而其他地方没有是他们不想赚钱吗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技术,办不了。”
“还有许家,他们想办染厂,他们有钱,有水厂合作,有工人,有最先进的机器,为什么还要一门心思想要跟林家合作就是因为林家有技术,有染料配方,甚至这配方就算外人拿到了也没有用,因为配置染料,同一个配方,不同的人也能配置出不同的东西来,所以,最重要的从来都是人。”
“你们自己以为仗着我阿爷的那些恩情,仗着江贝村的地主之威,把人逼走,对我们江贝村,对我们江氏一族,有多大的好处吗三伯公,仁叔,当年我阿爷临终之前你们是在场的,他留下的遗言你们也是很清楚的,你们就跟族人好好说道说道吧,这里,我就先不留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是真的转身就走,一点都没有再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包括原先就在他身边被他扯过去的林染。
林染转头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随即便冲上座的村长三伯公等人微鞠了一躬就追了出去。
江宴身高腿长,走得也快,林染小跑着追了几个巷口才追到他。
还是他自己主动停下的。
林染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道“谢谢。”
她自己失了忆但不是没了脑子。
事实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
真相就是她不喜欢他,在他最低谷的时候捅了他一刀。
可是刚刚他的那一番话,洗去了她所做的所有错事。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因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攻击她,非议她。
即使她不在意那些,但她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江宴回头,看着她的眼神仍然很冷,道“不必,并不是为了你。”
惜字如金。
大概是刚刚说了太多话
就在林染想难为他说了那么多话,她应该多感激他一点的时候,就听到他又加了一句,道,“为了你,一句都不值得。”
林染“”
哪怕从良心出发她再觉得应该感谢他,心里也忍不住冒出了一句“狗东西”。
当然她是个有良心的人,虽然也未必有很多,但最后还是良心占了上风,忍耐住不跟他计较。
“嗯,是不怎么值得,”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以后可能再也不见,就用了自己最大的真诚道,“我太会骗人了,明明不喜欢你,怕你怕得要死,可为了自保还要装作对你一往情深,还要拉着你陪我一起圆谎,我想想也觉得自己很恶劣,对不起,好在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你也不用对着我这么个人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生意合作伙伴,至少我够信任你,绝对不会在任何事情上指手画脚。”
咱们最好不用打任何交道。
我只需要躺赚就行了。
江宴静静看着她。
以前的她他最多是绕道走,或者只当看不到听不到。
为什么现在的她总是能在他神经上蹦跶,小嘴噼里啪啦的,让他时刻都生出一种想伸出手堵住她嘴巴的冲动
“喂,对了,”
对面的人又突然出声,问他,“你手上流血了吗刚刚捏碎那个杯子的时候”
他看到她看着他的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垂眼之间羽睫扇动,清美绝伦,可江宴大概是最不懂怜香惜玉之人,他看得只是一阵一阵火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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